第14章 吃烤肉哦
走了十多分鐘,爬過無數階梯後,兩人踏上最後一街,終於看到前方的燈火。
有兩三個工作人員負責烤肉,先抵達的人已經開始吃了,一陣陣烤肉的香氣朝兩人飄來。
孟宇嚥了咽口水,雙眼發亮,拖著周以白飄移到燒烤爐前。
各種肉片是基本配備,先吃一輪肉片墊墊胃後再來吃烤海鮮和烤蔬菜……孟宇盤算好,迅速要了兩大盤肉來墊胃。
坐在凳子上,孟宇已經餓慘了,迫不及待吃了起來。
沒一會周以白也回來了,手上的盤子就兩片肉,一串烤丸子,和一段黃油烤玉米。他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片肉放進嘴裡,邊慢慢地嚼著邊看孟宇兩頰吃得鼓鼓的,和倉鼠一樣。
肉片用蜜汁醬料醃過,鹹中帶甜,不薄不厚的肉片使得口感恰到好處,能夠感受到大口吃肉的快感。
孟宇吃得飛快,幾乎一片肉咬了兩口便吞下去了,踏實的吞嚥感令他十分滿足。
「啊。」小口咬丸子串的周以白突然叫了一聲。
「?」孟宇一口把嘴裡的肉吞下去,抬頭看周以白。
「肉烤焦了。」周以白指指孟宇筷子上的那片肉。那片肉焦了一半,烤焦的部分黑糊糊的。
孟宇看了看,不在乎地道:「沒事,挺香的。」
說完他便要把肉往嘴裡塞,然而還沒塞進嘴裡,周以白便用丸子串打他筷子上的肉。
「別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嘴裡放!」
孟宇張嘴沒咬到肉,倒是咬到一顆丸子。他嚼著丸子看周以白微皺著眉的樣子,含糊地道:「你凶起來真的很像個爸爸。」
「……」
「不過爸爸你自己還吃烤丸子呢!小孩子才愛吃烤丸子!」
周以白一顆丸子正要咬進嘴裡,聽到孟宇這麼說愣了一下,頓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吃。
「呆子。」孟宇湊過去一口咬掉僅存的丸子,端起盤子又去掃蕩食物了,留下周以白一臉懵逼地拿著竹籤坐在小凳子上。
後面幾組出發的小組也陸續到了,眾人坐成一圈,圍著營火邊吃邊聊,還有幾個人在唱歌,氣氛極為熱鬧。
孟宇和周以白沒和大家坐在一起,而是坐在距離營火較遠的地方。當孟宇回到座位時,就見周以白穿著他的外套,一個人低頭專注地吃著玉米棒,與營火邊那熱鬧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
周以白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玩,就像個小倉鼠一樣,小口小口、一顆一顆地咬著玉米粒,一圈吃完了吃下一圈,吃得乾乾淨淨。
孟宇一言不發地看他吃了一會,心想雖然那邊熱鬧,但和周以白一起吃東西卻有趣多了。
周以白吃到一半,突然有根東西遞到他嘴邊,一瞄,是烤丸子。
他轉了一個角度假裝沒看到,繼續吃玉米。
丸子串又湊過來。
他又轉了一個角度,專心小口小口啃玉米。
「你吃嘛,你不是最愛吃丸子。」孟宇拿著丸子,他一遞周以白就轉身,硬是不吃。最後周以白被他弄煩了,直接轉身,給他一個倔強的背影。
孟宇哭笑不得,接著又聽他小聲道:「誰喜歡吃丸子,小孩子才吃。」
這小子實在太好玩了,表面上看起來性格溫和,乖得不行,其實特別容易鬧彆扭,性子很倔。孟宇忍不住抬手在他頭上一陣猛揉,笑道:「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別弄!」
「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愛?」孟宇樂此不疲,「寧寧這麼可愛都是和你學的是不是?」
鬧了好一陣,最後周以白頂著一頭亂發乖乖吃烤丸子,孟宇坐在旁邊剝他剛拿來的一大盤烤蝦。
「明天就要回去了。」剝好一隻蝦子,孟宇把他塞到周以白嘴裡,「好久沒這麼長時間不上班了。」
周以白吃著蝦子含糊地問:「過年時你沒放假?」
「當然沒放。」孟宇拿起蝦頭,吸了兩口把汁都吸完了後扔到一邊,「過年是旺季,沒心情放假。」
周以白一臉欽佩地看他。
「而且放假挺無聊的,在家除了擼貓就是擼貓,毛毛都被我擼煩了,反手給我一爪子。」孟宇又剝了一隻蝦子自己吃,「所以放假不如上班,上班使我快樂。」
「……你真厲害。」周以白醞釀許久,最終化為這麼一句話。
他是真心覺得孟宇厲害,就像他自己,他雖然喜歡畫畫,可有時為了工作而畫畫時也會犯懶,沒想到世界上原來真的有喜歡上班的人,而這個人此時就坐在他面前剝蝦子。
孟宇又塞了一隻蝦子到周以白嘴裡,笑道:「你別老用這麼崇拜的眼神看我,我會不好意思。」
「喜歡上班太不容易了。」
「沒辦法.沒其他事情好做。」孟宇道,「這次回去應該累積了不少事,到時候又要做得昏天暗地了,現在得多吃一點。」
「平常都吃什麼?」
「早餐上班路上買,除非應酬,否則午餐晚餐吃外賣。」
「公司沒有食堂?」
「沒有。」
周以白覺得孟宇有些可憐,這麼愛吃又這麼能吃,卻只能老吃外賣,沒人給他做飯。如果能,其實自己給他做飯也是可以的……周以白心中升起這個念頭,但隨即又打退堂鼓了。他們兩個畢竟只是認識幾天的朋友罷了,說要給人做飯有點太主動了,嚇人。
這一頭周以白這麼想,另一頭孟宇也不約而同地想著,要是周以白能給他做飯就好了。但是周以白自己也有工作,還得帶著小孩子,他這提議有點無理取鬧了,罷了。
兩人各有心思,一時之間沒人說話。
營火那邊突然傳來一陣掌聲與笑鬧聲,兩人回頭望去,就見一對男女站著,女生摀著嘴但眉眼帶笑,男生看起來有些緬靦,看來似乎是告白而且成功了。
盤子空了,孟宇又去裝了一盤,同時拿了兩聽酒回來。
「喝不喝?」
周以白點頭接過酒,打開仰頭喝了一小口。
「我還以為你不喝酒。」
「偶爾喝,在孩子面前不喝。」
「那什麼時候喝?」
「有時候趕稿的時候就想喝酒,所以是……半夜喝?」
想像夜深人靜時周以白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邊喝酒邊畫圖,孟宇就覺得好玩,問道:「你該不會很能喝吧?千杯不倒?」
「沒這回事,只能喝一點。」正說著,周以白的臉已經有點紅了。火光照在他臉上,顯得他的臉紅撲撲的,又像是昨天的溫泉蛋一樣。
孟宇伸手戳了他的臉一下,又喝了口酒,說道:「平常我也不怎麼喝,但應酬就得喝了。那些老闆喝起來簡直不要命,什麼都兌在一起喝,好幾次被他們灌吐了,搞得我都以為他們想謀財害命。」
想像孟宇被灌吐了,接著被車送回家,一個人在家裡頭繼續吐,周以白覺得那場面十分淒慘。他說道:「所以你回去又得應酬了?」
孟宇只是喝酒,笑而不答。
那邊的熱鬧還沒結束,有人起鬨要那對剛成的情侶接吻,兩人在眾人的哄鬧中羞答答地親了一下。
孟宇跟著眾人笑了起來,自嘲地道:「沒想到這相親會竟然有效果,看來哪天我想結婚了也能在這裡試試,說不定還真能脫單。」
「到時候就是你在那裡被大家圍觀了。」周以白也被這氣氛感染,臉上難得帶著點笑意。
「挺好玩的。」孟宇笑了笑,轉頭碰了下周以白,「到時候我們再組團來,說不定你比我還早脫單。」
「說不定你過兩天就找到了,根本不用相親。」
「就我這德行,誰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