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斷袖」齊王(四十九)
尉遲悠一聽,嚇得臉色慘白,躲著不敢動彈。
一會兒後,門口傳來黑斗的隱約嗓音。
她躲在被子裡,聽得不怎麼真切。
又過了片刻,屋外靜悄悄的。她探出腦袋,側耳認真聽著——安靜不已。
這時,門輕輕被扣了兩下。
她嚇得瞪大眼睛,趕緊用被子裹住自己。
「世子……陛下已經乘馬車離開了。」——是招福壓低的嗓音。
她暗自鬆了一大口氣,甩開被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招福顫顫兢兢問:「世子,你惹陛下生氣了?剛才我們都嚇壞了!」
尉遲悠翻了翻白眼,嘀咕:「別說你們,我自己都嚇壞了……」
想了想,她揚聲問:「對了,黑斗剛才說什麼?」一定是宮裡有急事,所以他才匆匆離開。
招福答:「我也沒聽清楚……好像是西北邊防出了什麼事。」
尉遲悠眉頭微蹙,轉而又鬆開,吐了一口氣倒在棉被上。
「管他什麼事——能幫我解圍,絕對是好事一樁!」
……
那天晚上,她趴在塌上,翻來覆去,捲來撲去,卻絲毫沒有睡意。
招福在外間守夜,迷糊聽到屋裡微微的鬧騰聲,忍不住試探問:「世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尉遲悠眨巴眼睛,有氣無力:「心……」
招福側耳聽了聽,又問:「需要小的進去侍候嗎?」
「阿福,進來。」她喊。
招福連忙將身上的被子扯開,打開門走進屋,熟練點了蠟燭,屋裡頓時亮堂起來。
「世子,你怎麼了?」
尉遲悠掀開被子,懶懶靠著問:「阿福,庫房裡大概有多少銀兩和金子啊?」
招福「啊?!」了一聲,很是驚訝問:「世子你怎麼大半夜問起這個?」
「就問一問。」尉遲悠吐氣答:「心裡有個底,以後也好辦事。」
招福想了想,答:「這半年多來,前前後後賣了十幾次畫,存了大概五萬多兩的銀票,還有幾個金錠。陛下幾乎天天送東西過來,錢根本用不上,所以都存著。」
尉遲悠沉默了,輕輕摩挲下巴。
「阿福,這些日子你有空的時候,把銀票換成金條或者一些珍貴的玉石瑪瑙。」
招福不敢問為什麼,乖乖點頭應是。
尉遲悠大眼睛一溜,提醒:「記住要分批次,不要太張揚,盡量是借買東西的機會換買。」
「小的明白。」招福答。
「還有,別告訴其他人。」她低聲:「包括青籐。」
招福似乎敏感意識到什麼,忙不迭點頭。
「小的知道了。」
尉遲悠扯開一個很勉強的笑容,道:「兩手準備總是好的……希望不必用上。」
隔天,她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
略帶著忐忑下了塌,問青籐:「今天……陛下沒派人送信來吧?」
他早上要上朝,白天幾乎不曾出宮。每次來找她,多半都是晚上。
青籐搖了搖頭,答:「還沒送來。」
尉遲悠暗自鬆了一口氣,洗漱換衣吃早膳,然後拿起筆練字。
晌午時分,青籐捧著一個大包裹進來。
「世子,陛下派人送來的。」
尉遲悠看著那鼓鼓的大包裹,心禁不住有些怯怯,揮了揮手。
青籐彎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