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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那位掉在我家陽臺上的鳳大爺》第27章
第27章 基友是下面的?/事前/事後/打官司正式開始啦

  26.5

  應麟對肖何的坦然有點意外,跟他進門後,對方請他坐到沙發上,轉身去叫人。應麟哪裡坐得住,便跟過去。

  肖何察覺到應麟跟上來只作不知,直接走到床邊,俯下身撐著鳳琷身側的床鋪吻在他耳朵後面。

  原本在床上打滾的鳳凰不明所以,又因肖何擋在他眼前,完全沒看到他身後還跟著個應麟,心情很好地把肖何撈進懷裡,堵住嘴一頓啃。

  一人一神吻得旁若無人,曖昧水聲迴盪在室內,聽得人臉紅心跳。肖何微微轉動眼珠,往後方斜瞥過去,餘光裡瞧見跟著自己的男人已經不見了,才稍微退開一點,順手阻止鳳琷接下去的動作:「有人找你。」

  鳳琷收起臉上的笑,皺眉問:「找我?」

  剛剛搬家公司給他送來一張床,是肖何早前讓吳叔訂的梧桐木打造的那張,一同送來的還有一支精巧結實的鞦韆。鳳琷變回鳥在鞦韆上玩了一會,又跑去床上打滾——他確實更愛梧桐木,熟悉的氣息讓鳳琷覺得很舒服。他正滾得高興呢,誰這麼找死來打擾他。

  肖何靠在床邊,拉著鳳琷一縷頭髮把玩:「也許是令弟。」

  鳳琷一聽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他來做什麼?!」

  肖何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反應夠大的。

  「他大概在客廳裡。」而且可能被嚇著了。

  後一句話肖何沒說。

  鳳琷便拉著肖何去客廳。

  應麟坐在沙發上發呆,確實受到了點驚嚇——剛剛他看得分明,那個凡人……還真是那個凡人是主動方,伏下身吻醒鳳琷的動作那麼熟練,嬌羞呢?傲嬌呢?彆扭呢?這麼主動,這跟他認知中「下面那個」不太一樣啊?更重要的是那隻鳳凰也默認了他的行為?!

  肖何心中也有計較,第一眼看見應麟他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對方在氣質上跟自己很像。

  雖然鳳琷說過自己有個弟弟,但是有血緣關係的神搞在一起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希臘那一堆哪個不是亂倫的祖宗,誰知道中國的神是不是跟他們一樣沒節操,指不定他倆就骨科了?

  或者爸媽不讓骨科,這隻鳳凰就喜歡上氣質相近的自己了呢?

  是的,肖何最介意的還是應麟是面癱這件事——喜歡的人弟弟跟自己氣質好像啊一不小心就想多了怎麼破。

  鳳琷站在臥室門口,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應麟:「你這是什麼打扮,不用裝了,肖何見過我的真身。」

  「……」

  連真身都見過了……

  噫!!等等!怎麼、怎麼這個凡人脖子上戴著個好眼熟的東西?!

  應麟深邃地注視著肖何脖子上吻痕旁邊那一小片彩色羽毛,回憶起某只毛還沒長齊的鳥曾經得意地指著自己後脖子告訴他那是將來要給他媳婦兒的東西……

  那時候他還是條小龍,晃著尾巴問鳳琷:「仙侶是何物?」

  火紅的雛鳳拍拍毛茸茸的翅膀回憶說:「吾亦不知,聽說是能給吾生蛋的。」

  沒想到他竟找了顆珠子當媳婦兒。

  應麟很想把鳳琷抓起來,大耳刮子抽醒他問問,這他媽的能生蛋?!

  肖何被應麟奇怪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下意識往鳳琷身邊靠了靠。

  應麟心裡歎口氣,撤掉偽裝,頭頂上生出兩支巨大的銀色龍角,一頭墨發長至腰間,身上的裝束也變成好似古時那種鎧甲。

  「你來做什麼。」

  鳳琷聲音裡有明顯不悅,習慣性伸手將肖何摟住:「竟還從正門進來,嚇到他怎麼辦。」

  「……」被嚇到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那件案子還有些事要詳細問你,我下界來未察覺妖氣,無從下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鳳琷帶著肖何坐到應麟對面沙發上:「你有問題且問他吧,他當時也在場,腦子還很好用。」

  鳳琷說完又補充道:「他叫肖何。」

  應麟想說在我的概念裡他叫碧璽珠。

  ……但是怕被鳳琷揍。

  肖何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沒說話,一直在留意兩個神之間的氣氛——呃,話說他留意幹什麼,就算鳳琷是個搞骨科的變態,還能打死他?又不是他爹。

  應麟面無表情地將臉轉向肖何:「它有什麼特徵?還記得長什麼樣子麼。」

  「它?你們在說醫院裡見到的那隻怪物?」

  鳳琷終於想起來應麟要來查案的事沒跟肖何提過,便點頭稱是。

  肖何從茶几下面摸出一張紙一支鉛筆,刷刷刷不一會兒畫出一張素描,赫然就是醫院裡見到的怪物。

  應麟看了一眼小畫:「佘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鳳琷把臉湊過去:「你朋友啊?」

  應麟一時無語,很想問問他是不是有病。

  「這種妖怪叫佘耳,是從沼澤的污氣中生出來的,有些也以屍氣為食,就會長出這種人臉。不過它是食腐的,並不吞吃活人生氣。」

  肖何這次主動開口:「它在醫院吃了我的病人。」

  「怎麼吃的?」

  「把口器插進人身體裡面,然後吸一些紅通通的氣體。」

  應麟皺眉。

  鳳琷在一旁插話:「人的生氣與五行一樣,分為五色,紅色的應是心火。不過我從未聽說妖怪吃生氣還要分類吃……多費勁。」

  應麟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此看來,這件事還真是不簡單,我要仔細查查,先行一步。」

  鳳琷嗯了一聲:「我送你。」

  應麟起身走了兩步,突然轉過頭,沉默地看著肖何。

  肖何很識趣,坐在沙發上沒動:「恕不遠送。」

  27.

  鳳琷將應麟送到門口,抱臂看著他:「有什麼話還要單獨說?」

  應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沉默良久,鳳琷都開始不耐煩了他才說:「你是下面的?」

  鳳琷:「……」

  應麟:「……」

  「你是不是有病?!」

  應麟:「……」

  「我……我像嗎?!」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驚恐地問。

  應麟複雜地看著鳳琷那張傾城傾國國色天香的臉,他本就不善言辭,這下更加不知從何說起——畢竟涉及到對方私事,他不太好繼續插嘴。應麟磨蹭了一會兒,從袖子裡摸出一個青色的玉瓶,還沒塞到鳳琷手裡就嗖地一下瞬移離開。

  風中留著一句狼狽的:「保重……」

  「等……!」

  他還沒來得及問碧璽珠的事情呢!!剛剛當著肖何的面不好問……這混賬跑這麼快幹什麼?!

  鳳琷疑惑地接住半空中掉下的玉瓶,拔開塞子輕輕嗅一下,一股清香飄散出來。

  「玉露膩柔膏……」

  ……

  這他媽的不是他家那位嫖遍三界的龍親戚搞出來的東西嗎?!送給他幹什麼?!

  鳳琷站在風中凌亂許久,想把這藥效不明的玩意兒扔了,卻又見玉瓶上浮現幾個小黑字——小得生怕別人發現它們似的。

  「封……什麼啊,封丹田?」

  鳳琷仔細咂摸著這三個字的意思,回過神後臉上突然露出個微妙的笑容:「原來如此……想來也是,那條龍睡了三界多少東西,不但沒出事,還睡出一群兒子來,說不定這東西對凡人還真能有點用處。好兄弟呀,沒白疼你。」

  ——說的好像疼過人家似的。

  所謂天生地養的上古神力量都很強大,這其中神龍的力量比鳳族更加佔有優勢,若說神鳳只是身份在那,神龍就是力量強大到令所有生物都難以承受,儘管他們沒有鳳琷這種神力暴動的情況,控制不好也是會給歡愛對像吸乾了的。

  而作為下面那個,比起上面那個更容易被動地成為被採補的對象,應麟擔心鳳琷是怕傷到那個凡人才甘心屈居人下,於是送了這玩意兒……為了讓他穩居上位應麟也是蠻拼的。

  碧璽珠的異變讓鳳琷不得不注意,本來兩個人開了葷,正該食髓知味,鳳琷硬生生忍著沒再碰肖何,實驗室那次被他調戲急了才像蹭大樹一樣蹭了他幾下……日常與他親親摸摸,靈力都不怎麼敢大力吸……上床更是再也沒有的。

  精緻的玉瓶在手裡轉了轉,鳳琷覺得可以再開葷試試了,到底是不是……那什麼的原因。

  鳳琷臉上帶著笑回屋,肖何正在廚房做晚飯,見他笑得春風拂面,便問:「敘完舊了?」

  「我與他有何舊好敘。」

  肖何不動聲色地切著菜:「是麼,你跟他關係很好?」

  「動不動就會打起來也叫關係好的話……嘖,幹嘛總說他。」

  肖何就閉嘴了,心想動不動就打起來也算關係好的一種表現,不知道現在有些人就喜歡相愛相殺嗎。

  鳳琷見他不說話就又湊上來,從後面摟著肖何的腰,垂頭在他脖子上蹭:「你餓了嗎?」

  肖何早就換下西裝,裡面只穿著一件白襯衫,繫了一條藍格子的圍裙。鳳琷貼上來也沒說話,繼續切菜。

  鳳琷被冷淡了頗為不滿,貼在他背後嘟囔:「能不能快點。」

  肖何停下手裡的動作:「什麼事?」

  他突然轉過身警惕地看著鳳琷:「今晚不行,我明天要去見曲師哥。」

  鳳琷明知道肖何說的是什麼意思,偏偏又要生氣,撲過去把他按在料理台上:「要見他又如何,為了見別的男人冷落我?」

  肖何手裡還舉著菜刀,身體往後仰倒著使不上力,只能劃拉四肢掙扎:「停停停……哪有那麼誇張,要不是擔心你再把我喉嚨弄腫沒辦法說話……鬆開我……唔!」

  死鳳凰居然用閃電電他!剛剛還表現得那麼體貼呢?!

  鳳琷趁機抱起癱軟的肖何回臥室,一把摔在剛買回來的大床上,然後壓在他身上一邊撕衣服一邊埋頭在他胸前亂吻——此時表現得簡直不像鳳凰,像狗見了骨頭。

  肖何好不容易回神,用力把腦袋掙扎出來,一手推著鳳琷的臉一手摸到旁邊的櫃子,剝開塊酒心糖往嘴裡塞:「餓了,我要先吃點東西……」

  肖何心裡氣哼哼的,前幾天不是一直好好的,不是很能耐嘛……蹭他就蹭滿足了。

  鳳琷見他還有心情往嘴裡塞吃的,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眼睛裡金光閃閃。他低下頭直接壓上去堵住了肖何的嘴,舌尖伸進去勾住那塊巧克力一口咬碎,甘醇的夾心糖酒便在雙方口中瀰漫開。

  肖何壓著他後腦勺仰頭去爭奪鳳琷口中那點熱量,爭著爭著不知道怎麼就變成吸吮對方舌頭的戰爭,勾來勾去終於勾出火。

  鳳琷舔掉肖何唇上那點糖水,笑著說:「你怎麼這麼甜啊?」

  凡人受不住神鳳的美貌誘惑,被他親得氣喘吁吁,色授魂與。

  鳳琷想起他變小時餵他吃東西的樣子,伸手在床頭重新摸出塊糖,輕輕叼在口中湊過去,含糊道:「再來?」

  肖何張開嘴連著鳳琷的嘴唇一起咬住,一邊吮一邊將酒心糖吞進口中,他感覺到頭髮被對方抓住了,拽著他的腦袋強迫他往上抬,再侵入,這一下舌頭順勢吻得更深。

  不知吞的是糖還是鳳琷的舌,肖何閉上眼放縱自己與他滾到一起——去他媽的還要見人。

  不得不承認,肖何很喜歡鳳琷的身體……或者說肉體?每次他赤著身,肖何都忍不住在他彈性十足的肌肉上摸個不停。

  肖何自己身體較弱,就會羨慕他這種……美好的身材,不管咬上去還是舔起來,感覺都不錯。

  鳳琷任由肖何趴在他身上啃他的胸口,手拖著肖何的腰邊摸邊扒他衣服,等將對方的衣服扒得差不多,鳳琷拿出那隻玉瓶給他看,聲還啞著:「應麟給我的。」

  「這什麼?」

  鳳琷微微瞇起眼,笑得不懷好意:「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肖何怔愣之後臉上浮起一層紅暈——都說龍性本淫,剛剛那只看起來挺嚴肅,沒想到也不是條正經龍。

  鳳琷其實有些猶豫的,他不太確定這個藥會不會連著碧璽珠的份補起來,於是跟肖何商量:「等會兒你不要出精。」

  肖何立時臉色就變了:「你說什麼?」

  「我是為你好,我擔心碧璽珠它……」萬一它碎了你跟著翹掉怎麼辦!

  「你不要太過分!」

  碧璽珠碧璽珠!就知道是為了這個破珠子才靠近他,實驗室那次他都不想說,現在居然還提這麼過分的要求!他是人,又不是充氣的,替他做那種事的時候也會有反應!

  肖何氣得眼圈發紅,看起來像是要哭,他用力推開鳳琷翻身下床:「別做了!」

  肖何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催。

  他看不透鳳琷,分明……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親吻與愛撫都是真心實意,肖何不傻,能感覺到他的喜歡,他的笑不是假的,纏綿過後的溫情也不是假的,所以才一直容忍他,但是為什麼偏偏要到最後就……不管他了。

  就算不能真槍實彈地來一次,互相撫慰一下也可以啊,行吧你是神你乾淨,那你用手也行啊,媽的手都不手,是鳳琷太矜貴,還是太嫌他。

  肖何也是有脾氣的,寵他一次兩次差不多了,還能一直縱容他嗎,一直縱容他就一直不曉得改。

  「肖何!」

  鳳琷一貼過來又被肖何推開:「不許抱我!蹭抱枕去!」

  鳳琷乾脆一把拉住他:「肖何肖何!你回來!」

  鳳琷說出那話時就知道要不好,被肖何瞪的那一眼心裡莫名揪緊,來不及思考,把他撈回來緊緊按在懷裡,儘管是對著他的後腦勺,鳳琷也顧不上了,用力抱著他不鬆手。

  鳳琷也說不出什麼感覺,肖何好像很難過,他的眼神讓鳳琷跟著也很難過——難道他又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肖何……你生氣了麼?是不是我說錯什麼?」

  鳳琷是只嘴笨的鳥,他的口才都用在挑釁別人打架上面了,跟肖何比起來情商當然也非常low,他知道肖何在生氣,還察覺,除了生氣,他還……很難過。

  卻不知道肖何為什麼難過。

  鳳琷偷偷摸摸放了一縷金光投進肖何腦袋裡,紛亂的情緒感染到鳳琷,讓他一時氣悶,心裡酸酸的。

  鳳琷讀完他的想法,微微閉上眼:「肖何,你到底怎麼想的,我確實很看重碧璽珠,但是……你跟一顆珠子吃什麼味,什麼叫我把你當容器,我……」

  他百口莫辯,這個凡人的想法就算用了搜魂都看不懂,鳳琷把臉埋在他肩膀上委屈地說:「你才是肖何啊……」

  ——肖何好像一直都這麼覺得,需行樂時便行樂,不知道他是太過消極還是不在意。雖然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的緣分,確實因為碧璽珠。

  肖何回過神立刻就炸了:「我他媽的不是說不讓你搜我的魂嗎?!」

  還能不能有點隱私了!

  鳳琷聽到肖何因為生氣變得急促的呼吸,遲疑著把他的臉掰過來,讓他看著自己,肖何直接把頭扭開。

  鳳琷只好繼續對著他的後腦勺說話:「我……很想靠近你,但是怕把你弄壞。」

  「……」

  「凡人對我來說,就如易碎品,你更是。我之所以不讓你出精……是,我擔心會對你的身體不好,碧璽珠它……」

  鳳琷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他實在不想叫肖何跟他一起擔心,他自己都確定不了的事情還跟肖何說什麼呢。

  他就改口道:「那我們不管珠子了好不好?看著我。」

  他又去掰肖何的臉,肖何不想看他,這隻鳥總對他用美人計。

  但是從剛剛鳳琷吞吞吐吐的講述中,肖何也知道自己是誤會了,碧璽珠又怎麼了,難道他一語成讖,真快死了?肖何沒想逼迫鳳琷說出實情,等他自己覺得能說時候再說吧——肖何一向懂得什麼時候該強硬,什麼時候該憋著,有些事他心裡有數。

  鳳琷當他還在生氣,湊過去小心地親親他。

  肖何深吸一口氣,壓住翻湧的情緒:「以後再搜我的魂,我就……把你趕出去!」

  竟然是因為搜魂而生氣嗎。

  鳳琷趕緊捧著肖何的臉親他嘴唇:「好,再也不了。」

  肖何被他繾綣溫柔地親了好久,親得他不由自主瞇起眼,終於伸出手摟著鳳琷的脖子回應。鳳琷心裡高興,舌尖吐出去勾著他纏綿翻攪,一邊糾纏一邊啄啄碰碰,溫情脈脈。

  原本身上就沒剩多少衣服,一番親吻下來兩人又氣喘吁吁地黏在一起。鳳琷皮膚很白,白得發光那種,身上的肌肉卻很明顯,沒誇張到八塊腹肌,肚子上六個格子硬硬得很有彈性,趴在上面嚴絲合縫擠壓著肖何的身體,正常人都受不了。

  更何況他還長這麼好看。

  更何況他還喜歡他……

  肖何身體軟下來,仰起頭讓鳳琷順著自己的頸項往下吻,他的手掌輕輕撫著鳳琷腦後,小聲問:「真的……真的喜歡靠近我嗎?」

  ——雖然原因肯定還是那顆珠子。

  「當然了,從未……」

  鳳琷用壓抑著情欲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道:「從未如此喜歡。」

  肖何閉上眼睛——但是這隻鳥說這種話,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啊!

  鳳琷遲疑著要解他的衣服:「現在可以了嗎?我好想日……不是,睡你。」

  他現在有藥!能封丹田的藥!不用再控制嘰嘰可以盡情放飛!哼唧,死應麟,有這種好東西不早拿出來。

  「……」

  為什麼好好的話從這隻鳥嘴裡說出來就這麼難聽!啊?!怎麼這麼難聽?!日你祖神喲!!!

  肖何黑著臉一把抱住鳳琷的脖子翻身把他按在下面,狠狠親下去,用力堵住他的嘴。

  蠢鳳凰……

(福利接此章)

  鳳琷被肖何吻得心口微燙,撈住他的腰翻了個身,唇齒間還有酒心糖的甜味,舌尖糾纏著親吻個沒完。鳳琷將肖何的衣服撕下來時有些粗魯,讓一兩條布掛在他胳膊上,他手指沾著藥膏,拉開肖何的腿便往他後穴塗抹。

  肖何沒有阻止,撫著鳳琷的臉,用一條腿勾在他後腰處磨蹭。鳳琷一開始還抱著研究的態度很認真嚴肅,抹著抹著就抹進去了,手指在那處越發柔軟的地方越鑽越往裡,然後來回抽動,還裝模作樣地問他——什麼感覺。

  肖何抓著床單哽咽地挺起腰,想罵他你試試被我捅前列腺什麼感覺,卻又哆嗦著說不出話。

  這藥果真不是正經東西,一進身體就化成水,不往外流只往深處鑽,且令他覺得空虛無比。微涼的床單,鳳琷灼熱的身體,他的手指在自己後穴裡旋轉攪動……所有的感覺都被無限放大。

  「熱……」

  肖何顫得厲害,胸前一口紅珠被鳳琷叼住,牙齒咬著細細研磨,折磨得他欲仙欲死。

  鳳琷被肖何咬著嘴唇用渴求的眼神盯著再不能忍,隨手將玉瓶扔進乾坤袋,握住他兩瓣臀肉掰開,將自己粗大的性器壓在縫隙裡來回磨蹭。

  他壞心眼地問:「這兒熱?」

  肖何抽了口氣,躺在床上不停地挺腰,腰身像水波似的往上聳動著,主動去蹭鳳琷那根。細細的肉刺摩擦著肖何,令他更加難受,他前面挺得高高的,抖著黏糊糊的液體往下流,蹭了半天發現不得解脫,又小聲哭著叫他。

  「鳳琷……你要是,再不進來,以後都別……上我的床。」

  鳳琷原以為應麟給他藥只有封丹田的作用,現在看肖何的反應,想是必定也有助興作用了——且這作用看起來還挺厲害。一邊在心裡罵他一邊開心地把自己慢慢捅進肖想很久的那處,濕潤柔軟包裹著他越吞越深。

  「啊……啊!!你的……」

  媽的倒刺!

  肖何緊緊抓著床單,手背上爆起一根根纖細的青筋。他呼痛聲後來就叫不出口了,讓鳳琷吻住吞進肚子裡,完全進入他的身體後,鳳琷忍不住抽了口氣,肖何的身體太舒服了,性器陷入一處柔軟泥濘的地方,讓他好想大力……快速……狠狠……

  總之,趕緊爽一爽。

  ……還是慢慢來吧。

  於是那鳳凰就克制地掐著肖何的腰慢慢晃動起來。

  即使如此,肖何也非常不適應,他抱住鳳琷的脖子,源源不斷的快感一波一波傳過來,刺激著他的大腦,脊椎上彷彿有電流,從弱到強,鳳琷耐著性子一直磨得他身體完全張開,才狠狠插到盡頭。

  肖何頓時一哆嗦,前列腺讓他這麼又燙又頂,爽得他幾乎背過氣去。鳳琷的身體太燙了,像根燒熱的鐵棍在他身體裡進進出出。

  肖何由抱他的脖子變成攀著他的肩膀,兩條腿蜷縮在鳳琷身側,整個身體都在隨著鳳琷的動作劇烈地晃動。他終於忍不住叫出聲,對方每次撞擊都能叫他發出一聲哀哭。

  到底給他用的什麼藥……

  鳳琷聽著他的聲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終於放開了,掐著肖何的腰狠狠搗弄,那藥讓肖何的身體變得奇怪,裡面不斷沁出黏滑的水,鳳琷雖然被緊緊卡著,在裡面進出卻不艱難。

  肖何只覺得自己後穴酸漲無比,被無數根半軟不硬的肉刺來回剮蹭著,傷不到他,又癢又疼,這樣來回沒多少次,他就徹底淪陷了,情慾令他沒有理智地叫喊,非常淫蕩。

  想要……好想要……

  乾脆被他干死算了。

  肖何咬著鳳琷的肩膀,希望對方給予更多快樂,他眼角的紅映著淚,水汪汪的,鼻頭也因越來越強的快感變得有些紅。

  肖何兩隻手不由自主在鳳琷背後抓下去,過分激情令他控制不住自己,在他背上留下紅痕。他越是這樣鳳琷便越激動,克制的動作漸漸變得激烈,肖何被他不停地撞出去,身體在床與他炙熱的身體之間無助地搖晃。

  「鳳琷……嗚……」

  鳳琷聽到肖何哽咽的哭聲一把撈住他的腰狠狠撞擊幾下,聽他哭聲越來越明顯,又擔心那條龍的藥不起作用,他自己的身體自己都控制不了,萬一肖何承受不住呢?

  他粗重地喘著,手掌緊張地在肖何遍佈汗水的脊背上撫摸:「怎麼了?是不是難受?」

  肖何哇地哭了:「這什麼藥!別……」

  鳳琷嚇得臉都白了,乾脆停下來,然後強忍著性器上的疼痛嘶嘶哈哈地往外退:「別怕啊,別怕,我們不做了。」

  肖何用力抱住鳳琷,臉埋在他脖子上搖頭:「不許出去!不許……別停下!」

  鳳琷簡直要懵,語無倫次地解釋:「你沒事吧……我,我情況比較特殊,兩股神力總擰在一起自己跟自己打架,不知何時便會發作,你若受不了,會沒命。」

  肖何破罐破摔地啞著嗓子喊:「那你就操死我!」

  「……」

  「快點快點!你聽見沒有!」

  他抱住鳳琷,在他光裸的身體上胡亂親吻,舔咬他的脖頸,肖何此時終於體會到求而不得是多麼痛苦的事,緊緊貼著鳳琷的胸膛,吻在他唇上:「求你……」

  鳳琷哪還能忍,一把將他抱起來坐在自己身上,性器重重地插了回去,肖何低低尖叫了聲,臀部肌肉條件反射地緊張收縮。

  「嘶!放鬆點……肖何,放鬆。」

  他扶著肖何的腰輕輕晃動,甬道裡重新變得滑膩,鳳琷的動作就越來越快,讓他坐在自己懷裡快速顛簸起來,肉體相互撞擊的聲音在屋內越來越清晰。

  肖何思考能力也被快感帶走,臉埋在鳳琷肩膀只顧高低聲地叫,與他平日裡一本正經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鳳琷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對方的樣子太誘人,他從沒體會過這種歡愛,沒有神力暴動的歡愛,比之以前任何一次的目的都更……單純。

  ——單純為了歡愛。

  鳳琷掐著肖何的腰一刻都不想放手,把他用力壓在懷裡,他的身體那麼軟,緊緊包裹著他,拔出來時還會發出留戀不捨的響聲,好想……把他弄壞。高強度的交媾產生無與倫比的快感,鳳琷難耐地低下頭去啃咬肖何。

  肖何這邊要更慘一點,他簡直快被那銷魂蝕骨的快感折磨瘋了,鳳琷又這麼激動,那個藥在他身體裡化得什麼都不剩,他抓著鳳琷的頭髮哭得停不下來,軟軟靠在他胸口不停地蹭他。鳳琷愛死他這副模樣,摟著肖何低下頭用力吻他,肖何就像失去自己思想一樣,乖乖把舌尖吐出來任由他從裡到外地玩弄。

  年輕的肉體毫無保留地對鳳琷打開,不論是凌虐還是疼愛,對方都表現得喜歡,極力迎合他。

  鳳琷將他的腿掛在手臂上,肖何兩隻胳膊圈著他的脖子,腰身被撞得向上彈起。這樣敞開的姿勢更加方便他進出,性器埋在肖何身體裡一刻都不想離開,只深深插在裡面不停地撞擊。

  肖何坐在鳳琷懷裡被弄射了幾次,又被壓在床上從後面進去,因為進得要更深一些,肖何整個身體都被他插得弓起來,大片雪白的後背暴露在鳳琷的視野中,一半讓鳳琷的長髮遮著,髮絲底下隱約露出青紅的痕跡。

  肖何睜著眼睛卻沒什麼焦距,他趴在那裡急促地喘著,前列腺被研磨撞擊的時候,他就連氣都喘不上來了。肖何的呻吟聲有時候會斷掉,鳳琷在他身體裡狠狠撞擊的時候他才哀哀叫幾聲,然後抓著鳳琷的手臂扭過頭索吻。

  鳳琷看不出他有沒有被自己傷到,靠在他耳邊小聲詢問:「感覺如何?」

  「舒服……」

  鳳琷被撩得那個慾火焚身啊,一句話不說把肖何往死裡干。

  接連不斷地高潮讓肖何的身體處於持續痙攣的狀態,鳳琷被他後穴緊緊裹著,神魂都快爽飛了,臉埋在肖何背後又啃又吻,將他全身舔個遍。鳳琷狠狠搗進他深處,將肖何頂得尖叫著射出來,再借由高潮餘韻把身下那人撞得好久沒吸進一口氣,冗長又強烈的快感幾乎導致他性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鳳琷終於插在肖何深處射出來,他射精時間很長,精液將肖何結結實實灌滿了,那些可怕的倒刺才消下去。也許是太燙了,肖何嚇得不輕,後穴緊張地收縮,鳳琷伏在肖何背後許久沒動,享受身下那人高潮餘韻時裹著他劇烈抽搐的快感。

  鳳琷喘勻氣把肖何抱起來,咬著他的嘴唇問:「燙不燙?」

  肖何渾身濕透,過了好久才小聲說燙,沒等鳳琷緊張起來,對方卻又抱著他的脖子晃腰,他軟掉的性器就從對方身體裡滑出來,帶出大量精液,肖何還在賣力地蹭他,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鳳琷……你給我用的什麼藥,好舒服,還想要……」

  「……」這妖孽,真的操死他算了!

  28.

  第二天早晨鳳琷被一種輕柔的拍打吵醒,他睜開眼一眼看見肖何,就笑著想湊上去,卻見對方露出個猙獰的表情,朝著他的臉就揍——只不過力氣太小,拍在他身上幾乎沒感覺。

  鳳琷這才明白過來,那輕柔的拍打是肖何在全力揍他,只不過沒什麼力氣。鳳琷還沒清醒,握住他的手腕給抱進懷裡,趴在他脖子旁邊嘟囔:「做什麼。」

  肖何被他蹭得火一竄一竄,喘氣都費勁,乾脆也不掙扎了:「昨晚你用了什麼東西!你居然給我下藥!」

  昨天晚上他做的事全部都記得,卻覺得全部都不是自己的本意,肖何從來沒聽說過世界上有這種藥,有些迷藥可能讓人失去意識,乙醚吸入後會讓人快速昏迷,許多催情藥是有助興功用,但是能讓人完全失去理智沉溺進去的,他能想到的只有……毒品。

  「搖頭丸?皮膚敏感劑?還是別的!快說!你這只混蛋鳥!」

  鳳琷一臉迷茫,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昨天晚上對他百依百順的愛侶怎麼一覺醒來就如此疾言厲色。

  肖何突然想起來他是個神,並聽不懂自己說的是什麼:「……」

  肖何疲憊地閉上眼,翻過身背對鳳琷:「你們的東西,為什麼用了之後會那樣,你……」

  鳳琷這會兒終於從剛睡醒的迷糊狀態清醒過來,掰著肖何的肩膀讓他面朝自己:「怎的了,哪裡不舒服?」

  肖何心說他現在哪裡都不舒服,渾身像散了架一樣,但是說這麼多話又要費力氣,他又懶得開口。

  鳳琷見肖何不理他頓時有些著急,把肖何從床上抱起來往浴室去,虛弱的凡人終於懶懶地問:「你幹嘛……」

  「我昨晚未曾覺察神力有何不妥,卻不知你是否被我傷到了……我給你檢查檢查。」

  肖何被他放進水裡,又見鳳琷往水裡滴上兩滴之前那種綠色的液體,然後用手貼著他肚臍,將一縷金光探入他的身體。

  ……見他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生了半宿的氣突然就消了。

  肖何無奈地說:「我沒事。」

  檢查完畢的鳳琷收回神力,確實沒發現異常——除了碧璽珠又掉下一小塊之外。

  「肚子疼嗎?覺得哪裡不舒服?」

  肖何搖搖頭:「累……」

  鳳琷微微沉默了一下,突然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就是那種想笑又在努力憋著不笑的笑容,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

  ——那條淫龍的藥是有作用的,至少肖何沒再叫肚子疼了。但是既然封了肖何的丹田,還讓碧璽珠灰掉一塊,那只能說明確實是,肖何的身體裡確實產生精元這種東西……

  肖何閉上眼順著浴缸慢慢滑下去,把自己浸入微燙的水中——真不想看這傻鳥,得意個什麼勁啊?!

  鳳琷也不離開,就坐在浴缸旁邊看著肖何,他寬大的袍子和長闊迤邐的後擺浸入浴缸水中,隨著水流輕輕擺動,當真非常……好看。

  肖何泡了一會兒覺得舒服很多,那種綠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對治療疲憊卻很有效,之前還為他解過毒,想來功效很多。睜眼就見鳳琷坐在一旁,含笑看著自己,他也生不起氣來。

  鳳琷忍不住問他:「如何?」

  「好多了……」

  「那便好。」

  鳳琷還是不由自主就想起昨天晚上肖何「索求無度」的樣子,若當真是那藥的作用,還真是……咳,應澤那條可惡的淫龍,整日裡不幹好事,淨琢磨這些奇技淫巧。

  「你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

  肖何邊問邊爬起來拉開抽屜,把用來分裝洗髮水的小瓶子拿出來,從浴缸中盛一小瓶液體準備帶回去研究研究。

  「我模糊記得你昨天晚上說了幾句,什麼兩股力量在一起打架。」

  鳳琷倚坐在一旁,因為浴缸邊緣特地設計成寬大的樣式,他半躺下空間都足夠了。

  「我還是一顆蛋的時候……」

  「……」

  鳳琷惱羞成怒:「不許笑,你笑我不說了。」

  肖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很無辜:「我哪有笑。」

  鳳琷捏著他的臉用力扯:「別以為你擺張冰塊臉出來我就看不出,你心裡在笑。」

  他就是看得出來,就像肖何面無表情的時候他能看出他何時生氣了,何時心情好一樣,就是看得出來他心裡在笑。

  肖何捂著臉討饒:「我不笑我不笑,你繼續說。」

  鳳琷斜他一眼:「我還是一顆蛋的時候,三界有些亂套,那時候發生神魔混戰,神鳳一族負責孵化我的長輩在戰中陣亡……應該說是整個鳳族都覆滅了。」

  鳳族斜躺下來,側臉看著肖何,眼神卻像在回憶——他彷彿並沒有看他。

  他的衣服大半浸在水中,飄飄搖搖的,像一副水彩畫,邊緣還氤氳在畫盤裡,最末尾是化開的,就像他的人一樣,隨時都會被這水化了,消失在他眼前。

  肖何游過去抓住鳳琷的衣擺,握住之後心裡才算踏實一點。

  「後來呢?」

  「沒有鳳血澆灌,雛鳳會因神力不足死在卵中,當時唯一能與神鳳的力量並駕齊驅的只有神龍族,便有神龍前輩……也就是應麟的父神,為我引血點化。」

  鳳琷低下頭看著肖何的表情,心中莫名生出憐惜,抬手撫著他的臉像是安慰:「但是鳳血與龍血同在我體內不能融合,龍血又相對較弱,它要時常在封閉空間中面對強大的鳳血,一直覺得害怕,時不時便沸反盈天,鳳血也會下意識鎮壓它……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

  他舉起自己的一隻手,一陣金光閃過之後,他的手變成了爪,跟肖何那天看到的一樣,手背上全是青青紅紅的細小鱗片。

  「其實我也可以變作神龍的模樣,只是不太習慣。」

  肖何伸手去摸他的爪,鳳琷便微笑著將手遞給他,還說:「怎樣?害怕嗎。」

  肖何用手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幾下:「我膽子像那麼小麼。」

  鳳琷不知怎麼突然非常開心,一把把他抱起來拎進懷裡:「我知道,你膽子大得很……」

  肖何乾脆靠著他胸口坐著:「你那病每次發作就要交配瀉火,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力量,做了以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你一直習慣忍耐,也不敢跟我親近?」

  「聰明,不過只猜對了一半。」

  肖何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看著他:「你以前鬧出過人命?不……或許不是人?」

  鳳琷無奈地捏他的鼻子:「若對方靈力強大充足便不太會有危險,還能幫我引導,跟雙修差不多,你是凡人……」

  「怪不得你這麼熟練。」

  鳳琷聽肖何這麼說突然緊張起來,緊張完了又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沒有很……」

  肖何抿一下嘴角移開視線:「大概多久發作一次。」

  「月圓之夜……」

  肖何生氣地問:「那昨晚是月圓之夜嗎?」

  「不是。」

  他看著鳳琷那副無辜的表情就來氣,用力戳著他的胸口問:「那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我猜到那藥可能與這個有關,不然你也不會突然改變主意興高采烈地跑來找我,但是你告訴我,昨天晚上,是月、圓、之、夜嗎!」

  鳳琷被他戳得痛,委屈地拉住肖何的手:「但是除了它們打架的時候我基本不會想日什麼東西……」

  他一見肖何變了臉色,馬上改口:「我是說,不會想與誰歡愛。」

  「……」

  肖何有點臉紅,這種隱晦的告白(儘管鳳琷並不知道自己在告白)……他還挺吃這一套的。

  鳳琷奇怪地把臉湊過去,歪著頭看肖何:「你怎麼了?」

  肖何輕輕咳一聲:「這……你不知道,欲望有時候也會因為……情緒變化而產生嗎。」

  「什麼情緒變化?」

  「……」

  肖何仔細想了想,認真說道:「某種特定的外界刺激會令大腦某個區域產生衝動信號,刺激性腺分泌性激素,睪酮之類……經過血液循環進入血液中,同時腎上腺素,以及其他的激素同時對人體進行調控進而令人產生心跳加速臉紅乃至性器官的充血等反應,人也會產生想要交配的性沖動。」

  鳳琷聽了一耳朵亂碼,還能挑出有用信息:「什麼外界刺激?」

  「這……」

  肖何看著他的臉,想說比如你這張臉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刺激:「人不同的話,刺激他們的東西就不一樣。裸體、帶有暗示性的畫面,某句話……甚至低語,都可能,我沒研究過。」

  ——還有某些特定的人,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眼神,肖何無論怎樣也無法坦誠說出「可能你看見我就硬了」這種話。

  他說完不待鳳琷做什麼反應,撲在他身上緊緊環住鳳琷的脖子,閉著眼睛輕聲說:「以後你會明白的,我也會明白。」

  ……但是他到底是不是因為喜歡他才這樣的?肖何不太確定。

  原本以為……這鳳凰只是跟他玩玩,肖何不在乎對方是否懂得真心,畢竟他甚至連人類都不是,或者說,肖何連自己是否是真心的都不知道,只要他想,而自己也不討厭,當合作夥伴的話他可以接受。

  但是如今這樣的發展……倒是意外之喜——這隻小鳳凰,他只是不懂而已。

  ……雖然他自己也不怎麼懂。

  鳳琷摟住肖何的腰,在他背上輕輕撫摸著,又去親親他碰碰他,突然又想把他幹一遍……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反應這麼靈敏,嗯?!抱一下也會勃起嗎。」

  鳳琷嘴角一抽,抓住肖何按向他腿間的手舉高:「你這凡人真是太口無遮攔了!再亂動我對你不客氣!」

  肖何面無表情地張牙舞爪:「敢做還不敢聽別人說。」

  鳳琷氣得想噴火,乾脆把肖何抱起來扔回床上轉身就走,再跟他呆下去他真的控制不住他自己!

  肖何趴在床墊子裡說:「別走,我有問題。」

  「什麼問題?」

  「書裡說,鳳性高潔。」

  鳳性驕傲地揚揚下巴:「嗯。」

  「龍性本淫。」

  「……想說什麼。」

  肖何面無表情地爬過來,輕聲道:「那你這種雜交的什麼脾氣。」

  鳳琷愣了愣,隨即獰笑著掐住肖何的脖子:「你昨晚不是試過了嗎!你說呢!要不要幫你重溫一下!」

  肖何一點都不怕他,邊掙扎邊問:「那你高潔體現在哪兒?」

  「好好好……待吾化作龍形與你重溫一下,你便知曉本神高潔在哪!!」

  29.

  肖何最終還是去見了曲長風,後面還跟著個拖油瓶鳳琷。

  肖何問他跟去做什麼,鳳琷就說:「你忘了嗎?半步都不許離開我。」

  肖何心裡想之前明明都是你自己忘記,本來都說好跟我一起去醫院的,結果一任性就變鳥家裡蹲。

  見面的地點定在一家咖啡廳,這家咖啡廳很有情調,牆麵粉刷和傢俱都是溫馨的粉色調,柔和沒有侵略性。而在一片溫馨沒有侵略性的環境之中,有一個人就特別顯眼,特別具有侵略性……

  曲長風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鳳琷眼角直抽,心裡琢磨著師弟怎麼出門還帶個明星,是擔心自己不夠耀眼嗎?

  肖何對此也頗為無奈,今天鳳琷穿了件更加花裡胡哨的鶴氅出來,這次還不是暗紅色那件,而是刺目的正紅,珠光緞面,繡得一身牡丹花草,寬袖廣袍,行走間長腿一邁,那衣服就在後面風騷地飄上天。

  他固執地保留自己的長髮造型,只鬆鬆扎個馬尾,然後一頭青絲也跟著風騷地飄上天……

  鳳琷眼睛是淡金色,雖然可以跟曲師兄說他戴了美瞳,肖何還是謹慎地給鳳琷一副墨鏡——正式的見面場合不能再戴護目鏡那種瞎眼的東西了。

  然後那副墨鏡就成了他的裝逼利器。

  鳳琷推開咖啡廳的門,摘下墨鏡隨手往領口很低的內襯上一掛,性感的鎖骨露出來,瓷白的皮膚被墨鏡趁得反光。鳳琷就往那一站,微微揚起下巴向周圍一掃,就讓人品味出一種「睥睨」的味道。

  ——儘管他臉上掛著笑,儘管並非刻意的動作,在座客人卻一個沒落,無一不被他的氣場煞到,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曲長風。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所以當那位氣場強大的……人形吸睛物朝自己走來時,曲長風覺得自己靈魂都快顫抖了。

  肖何平靜地無視旁邊艷光四射的鳳琷,同時也無視了對面曲長風抽搐的臉,喝一口咖啡緩緩吐出口氣:「師兄……我們來聊聊案子吧。」

  「師弟,我想在聊案子之前你該先介紹一下這位……先生。」

  ——就算打扮成這樣都不會被錯認成女人,也算鳳琷的本事吧。

  鳳琷對這話比較感興趣,臉上掛著微笑看向肖何,好像在說——看你怎麼介紹我。

  我馬子。

  肖何很想這樣說……算了,還是不要嚇到曲師兄。

  「我……喜歡的人,他叫鳳琷。這位是曲師兄,我跟你說過的,他很擅長處理民事案件,當初在學校也算得上風雲人物。」

  後面的話是對鳳琷說的,肖何一向知道說什麼話能讓鳳琷不生氣。

  曲長風便友好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曲長風,長風破浪會有時的長風。」但是「喜歡的人」是怎麼個意思,一般人不都說「愛人」,「男朋友」之類?

  鳳琷沒想那麼多,對肖何介紹他為「喜歡的人」還非常滿意,便風情萬種地笑著對曲長風點一下頭——神鳳對你點頭就感恩戴德吧凡人,難道還妄想他開口打招呼嗎?

  曲長風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對於師弟找了個美得極具侵略性的男人當對像這種事接受起來沒什麼壓力。

  「師弟千萬別這麼說,在你面前我可擔不起風雲人物這四個字,十五歲就博士畢業,你在我們校史上都稱得上是天才了。」

  肖何當年直接本碩博聯讀,十五歲博士畢業只是他們小圈子裡的人的說法,其實後面兩年肖何特地申請去研究院實習,畢業證上顯示的是十七歲那年。

  實習期間肖何拿到很多不錯的科研成果,回來之後因為導師的方向跟他感興趣的方向一致,才給他做了幾年助教。

  到後來肖何決定回國,導師非常不捨(畢竟這種好用的天才雜工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遇上的),問他為什麼執意要走,畢竟他們的技術水平比祖國高太多。肖何說得很直接,因為國內勞動力多,臨床病歷多,他想組建自己的實驗室,而且需要更多給人開刀的機會……

  曲長風眼中,肖何的人生才當得起「天才學神」這種詞。

  鳳琷不耐煩聽他們說當年的事,因為那些事他都不知道,曲長風只提了一句,他嘴角都往下垂幾度。

  肖何像是腦袋側面長著眼睛,立刻就發現他家小鳳凰要不高興,沒再在這件事上糾纏:「我仔細想過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古怪。首先,我確信自己的手術沒問題。當時手術室裡除了我還有兩個護士和一個助手,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手術結束後病人的情況非常穩定,除非他們有確切證據證明我動過手腳,不然根本不可能走法律程序制裁我,現狀對他們沒有任何益處。」

  曲長風略一思考也覺得有疑點:「那期間還有什麼不平常的事情發生?那個助手會給你出庭作證嗎?」

  肖何不能把怪物的事說出來,好在他編瞎話的本事還是有點的:「後來我們要出手術室的時候,我覺察到儀器顯示有變化,就讓助手再給病人重新測一次血壓。測量過程中,病人血壓變得很不正常,忽高忽低,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後就失去生命體征了。」

  「至於她會不會給我作證……我也不知道,女孩子大概不喜歡摻合這種事。」

  肖何想起來那天摔倒在牆角的女助手,後來他自己也中毒生命垂危,醒來之後居然都忘記詢問她的情況。

  「肖何。」

  肖何條件反射轉頭去看鳳琷,卻見對方輕輕搖了搖頭,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聲音並不是自己耳朵聽到的,而是直接傳到他腦海裡的。肖何嘗試在心中默問:「怎麼了?」

  「那個女人的記憶被我抹掉了。」

  肖何微微睜大眼睛,隨即便明白鳳琷這麼做的目的——如果讓普通人類看到那些東西,確實不太合適。

  「你是從哪段抹掉的?」

  「你們後來又回手術室的部分,全部抹掉了。在她的記憶裡你們是一起出了手術室的門。」

  鳳琷在心裡跟肖何傳音過程中沒有看他,抱著手臂倚在椅子裡,歪頭看向窗外,彷彿對他們話題不感興趣,在走神。

  「師弟?師弟,你怎麼了?」

  曲長風見肖何發呆,便把他注意力喚回來:「別擔心,照你說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只要有人證……」

  肖何這時候改口:「我覺得讓助手醫生出庭作證的可能性很小,還是不要考慮這一條了。」

  曲長風就問原因,肖何皺著眉不說話——對方都沒有記憶了,請她來作證不是自己往坑裡跳麼。

  而肖何的沉默落在曲長風眼裡就是別有隱情,他來回打量肖何幾眼——這個師弟雖然平時總冷冰冰的,為人其實很熱心,且他著實長了一副好相貌,儘管身體有些弱,身高卻不矮,尤其現在的女孩子還多喜歡花美男系列的帥哥,更重要的是,他還那麼有錢,想來會很受歡迎吧。

  他又把視線移到一旁百無聊賴的鳳琷身上,立刻就被對方驚艷如天人的笑容閃瞎了眼,嚇得曲長風趕緊移開視線。

  這……難道是私人感情沒處理好?

  曲長風咳一聲:「師弟,這種時候就把兒女情長先放在一邊吧,我們先解決手頭的問題再說。」

  肖何面無表情看著他,只見他不停把眼神往鳳琷身上溜,立刻就明白對方想的什麼。肖何也不解釋,歎口氣道:「曲師兄,你覺得我是那種任性的人嗎,是真的……讓她出庭只會說出對我不利的供詞。」

  曲長風就不再問了,他就又自動給肖何腦補上什麼三角戀什麼情敵居然是男人什麼因愛生恨的劇情。

  「唉,師弟啊……我直覺吧,你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對方自信滿滿地鬧到法庭上去,手裡面肯定捏著我們不知道的籌碼。分析到這種程度再想也沒用了,倒不如你回去好好休息,順便回憶回憶自己又沒有什麼把柄落在人家手裡,一切等開庭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這邊你是不用擔心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肖何長出一口氣:「好,我回去好好想想。師兄,中午我請你吃飯吧,你有時間麼。」

  「當然有,我們也好幾年沒聚了,就去那家得意樓吧,可等著機會了,我得好好宰你一頓。」

  鳳琷在一旁聽他們又開始聊閒話,視線就跟著溜過來,直直盯上肖何的臉——說夠了沒?

  肖何一把按住鳳琷的手背,根本不看他,一臉冷漠:「聽師兄的,鳳琷一起去。」

  「哼……」

  肖何捏著鳳琷的手,這才面無表情地看向他,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得意樓的大廚手藝可不是我能比的,早就想帶你去吃了。他們家鮮橙釀蟹好吃得不得了,還有三煎牛排,椒鹽蝦,雖然是炸的但是蝦肉特別嫩,有嬰兒手臂那麼長的,你可以扛著吃……」

  曲長風一開始還覺得自己被閃瞎眼需要戴個墨鏡擋一擋,聽到後來就覺得不對了,他這位師弟難道後來從事了餐飲行業?聽他描述就要饞死了好嗎!

  「師弟,別說了,師兄快餓死了……」

  鳳琷這才矜傲地笑了笑:「好吧,既然是請我,總要給你面子。」

  說完還深深看曲長風一眼,挑釁意味十足,那意思——你是捎帶的。

  好在曲長風比較遲鈍,脾氣還好,不然非跟他打起來不可。

  跟理所當然的鳳琷比起來,曲長風就比較厚道,還提醒肖何一句:「師弟,你剛剛說的那些菜……今天這頓得朝五位數。」

  肖何冷靜地鬆開手:「沒事,我有錢。」

  「……」可惡的有錢人!

  肖何從椅子上站起來,腿突然一軟就要倒,昨天晚上胡鬧得太久,能堅持坐在椅子上已經是極限了。好在鳳琷恰巧站在他旁邊,順手往他腰上一撈,等肖何站穩後鳳琷就很自然地鬆開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理所當然,在場的第三人(曲長風)受到一百萬點狗糧攻擊,頭一次覺得自己好像很多餘。

  ——真是夠了,這兩個人一點都沒有攤上官司的自覺,這根本是出來約會的啊!

  曲長風忍不住趁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偷偷問肖何:「師弟,你這對像哪裡找來的?國內數得上流的明星都沒他長得好,氣質也好,這事跟你媽說了嗎?她反對你們怎麼辦啊,我可是很支持你們,畢竟他真是太好看了……」

  「天上掉下來的。還沒說。我有錢。」

  肖何洗完手冷漠地擦乾:「最後一個問題,師兄,他已經有主了,就是我,你別惦記了。」

  曲長風對著走遠的肖何背影眨巴眨巴眼,回味過來肖何說的什麼內容,悲憤道:「我是直的好不好!!!」

  這些可惡的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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