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楊鬱霏終於體會到「醜媳婦見公婆」的心情了。
儘管她長得並不醜,和男友也未論及婚嫁,但在往台中的途中,她仍緊張到如坐針氈。
「我穿這樣……還得體嗎?」
出發前一個小時,楊鬱霏起碼換了十套衣服。
翻遍櫃子裡的洋裝,若非太花俏,就是太華麗,而牛仔褲又似乎不夠端莊,最後她還是選了「上班服」。
「不管你穿什麼,都非常好看。」常時予衷心的讚美。
除了報到那天,楊鬱霏打扮的特別漂亮,之後就穿得跟一般OL沒兩樣。不過她是天生的衣架子,即使只是簡單的襯衫加兩片裙,亦能襯托出姣好的身材。
而且她不僅懂得配色,又擅於混搭,偶爾加個小別針或是一條絲巾,就超有品位,莫怪公司的女職員會封她為「時尚教主」。
感覺得出女友的忐忑,常時予便以笑話來減緩她的焦慮。
「聽過『人與狗』的網路笑話嗎?」見她搖了搖頭,他又道:「某甲正在開車,不料有條狗橫在馬路中間,這時他該怎麼辦?請猜一種飲料。」
「市售的飲料千百種,哪那麼好猜?」
「是『咖啡』。」
楊鬱霏愣了下,才想到「咖啡」的台語發音與「給它嗶」 相同,馬上噗嗤一笑,「好冷哦!」
「可這條狗動也不動,他又該怎麼辦?答案仍與飲料有關。」
「這……」更難猜了!
「是『曼士得咖啡』。」
「也是得給它嗶……」逐字翻成台語,她又笑了,「怎麼有人想出這麼逗的笑話?」
「還有續集咧!這回,狗終於有了反應,也讓出了位置,可它居然跑到對向車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呢?請猜第三種飲料。」
「你乾脆直接告訴我算了。」她承認自己的腦筋不會急轉彎。
「換伯朗咖啡。」換別人給它嗶!
「天哪!真是冷到爆了……」楊鬱霏笑不可仰。
接著常時予又講了幾則,每一則都讓人笑道飆淚、肚子發疼。
其實他在高中就有「冷面笑匠」之稱,但因經歷一次不愉快的戀情,才比較收斂。爾後踏入社會成為主管,他更少顯露幽默的一面。
時間就在笑聲中流逝,車子很快抵達台中大坑。
「歡迎、歡迎!」常母已在門口等候。
「伯母好,我叫菲菲。」楊鬱霏微微一笑,送上伴手禮,「不好意思,昨晚學長才說要來看您,我臨時也買不到什麼禮物……」
幸虧她拿親友送的香皂禮盒充數,否則空手到訪,豈不糗大了?
「哎喲!人來就好,不用這麼客氣啦!」笑意盈盈的徐春月,皮膚略微黝黑,看起來相當健康。
搬來大坑的這幾年,她的身子逐漸硬朗,什麼酸痛全沒了,還可以跟著鄰居--也就是她的好友陳香妹,一塊到山上挖筍子、采水果。
請客人進屋後,她馬上倒來一杯決明子茶。「聽阿予說,你是他大學的學妹,現在又同一家公司?」
「對!他是我的主管。」
看常母身材圓圓,頭髮燙得卷卷,頗有卡通劇「我們這一家」的花媽的喜感,楊鬱霏是在很難想像,她怎會生出一個正經八百的兒子?
「感謝佛祖保佑,讓我兒子交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笑得合不攏嘴的徐春月,繼而問:「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他們是做什麼行業的?」
「就我爸媽,以及三個哥哥。除了媽媽是家庭主婦,我爸跟我哥哥們分別在銀行和保險公司上班。」
這是楊郁霏對同事的說詞,但也是事實。只不過她母親是月領十幾萬零用錢的貴婦,而父兄的職稱若非董事長,便是總經理。
「這……」這什麼怪問題呀?
「媽,又不是做『戶口普查』,你問那麼多幹嘛?」停好車子的常時予,進來剛好聽見兩人的對話。
「我是擔心你咩!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都像供桌上的神明--碰不得的。所以交往前要先問清楚,免得日後受一堆氣……」
生怕母親念個沒完,常時予趕緊岔開話題。「可以開飯了嗎?我和霏霏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哎喲!怎麼不早講?」她連忙把客人帶往餐桌,「霏霏呀!伯母今天煮了很多菜,你可要給我捧場哦!」
「是!」楊鬱霏恭敬不如從命。
席間,常母像養豬似的拚命夾菜給她,幸好常時予趁母親不注意時,幫忙消化掉一些食物,否則她的肚皮早撐破了。
儘管吃飯的氣氛很融洽,她心裡卻存著一塊疙瘩。
記得初次在馬廄相遇,常時予就表明對富家小姐敬謝不敏,而他母親似乎也很排斥有錢人,難道這之中有什麼「典故」?
稍後,謎底就在廚房揭曉了--
「學長曾和一位富家千金交往?」
楊郁霏原想進來幫忙洗碗,但搶不過常母,只好站在旁邊擦盤子,不料卻聽聞這則八卦。
「我兒子是大二認識她的,聽說她爸爸在開電子工廠。」徐春月邊洗邊爆料:「人長得是頂漂亮,可惜太會花錢,光一個包包,就花掉阿予半年打工的薪水……」
「那是我們住在光明鎮,她來家裡玩,一會兒嫌房子小,一會兒嫌我做的菜像豬飼料,結果阿予和她大吵一架,沒多久兩人就分手了。後來我才曉得,原來她還有別的男人,我兒子只是她一時無聊的玩具。」
「太過分了!」連楊鬱霏聽了,都憤慨不已。
「阿予最恨的,就是被人家欺騙了。或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他一直沒再交女朋友,直到遇上你--」徐春月說著拉起她的手,「霏霏呀!以後我兒子就麻煩你照顧了。」
「伯母……」楊郁霏頓時無語。
糟了!她家裡比那個開電子工廠的小姐更有錢,如果常時予知道了,他還會……接受她嗎?
兩人陪常母聊到兩點多,就告辭了。可上車不到十分鐘,常時予即察覺一股沉默的氣壓。
「你……是不是很介意?」他試探地問。
知母莫若子!直來直往的徐春月是藏不住秘密的。考量到楊鬱霏可能不習慣,也擔心母親說了太多不該說的,他才以「有事趕回臺北」的藉口,帶她先行落跑。
「介意什麼?」在太虛神遊的靈魂,終於回了竅。
「就是關於我的前任女友小悠。」
「喔……」楊鬱霏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怎麼辦?她該繼續隱瞞,還是馬上向男友坦白?
聽那淡漠的口吻,常時予更肯定她在生氣。
他立刻把車子停到路邊,並執起楊鬱霏的手,道:「你千萬別把我母親的話放在心上,小悠已經成為過去,我絕不是因為對她餘情未了,才孤家寡人到現在。」
原來,學長以為她在吃醋?頭一次看到這男人手足無措的樣子,楊郁霏不禁安心許多。
因為常時予愈緊張,就表示他愈在乎,倘若兩人的感情更穩固的話,說不定他就會原諒她撒的那些小謊了。
「每個人都有過去,我才不會那麼幼稚,亂吃你舊情人的飛醋呢!」她故意扮個鬼臉,一副「你也太小看我了」的表情。
「那你剛剛為什麼都不講話?」
「我……我是怕今天的表現不夠好,讓伯母留下不佳的印象。」嗯!還是暫時別說,反正她也沒有讓戀情曝光的打算。
「怎麼會?我媽直誇你漂亮又懂事,可見她有多喜歡你。」
虛驚一場的常時予,於是重新上路。
這次回台中除了探親,他還計劃與女友夜宿南投,然後隔天去九族文化村一遊。不過時間尚早,兩人就先到美術館附近的綠園道走走。
那裡有著許多風格獨具的餐廳,亦是許多婚紗公司取景的首選。坐在露天的餐桌上,滿眼的綠意加上微風吹拂,再啜口透心涼的飲料,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他們看起來好幸福哦!」
瞥向不遠處一對正在擺pose拍照的新人,楊鬱霏不禁羨慕極了。
雖然她對愛情充滿憧憬,不過世事難料,她周圍就有許多曾經愛得昏天暗地,最後卻和別人步入紅毯的例子,所以她也不敢確定,將來能否與身邊的男人開花結果。
「說到幸福,我突然想起週二那天,遇到的一對中年夫妻。他們覺得我們公司隔壁那棟大樓樓下的櫥窗佈置得很特別,於是請路過的我幫忙拍照留念……」
「雖然兩人已經四五十歲,卻恩愛得像剛熱戀的情侶。好玩的是,那位太太喊她先生『安東尼』,那位男士也叫她『小甜甜』。」常時予說著莞爾一笑,「我想他們應該是卡通迷吧!」
「真……真的嗎?」表情一僵的楊鬱霏卻笑不出來。
天哪!他該不會湊巧遇到她爸媽了吧?
「還有件奇怪的事。我這陣子陸續碰到幾位貴婦,她們先是偷偷的打量我,接著就跑過來說我很像某某明星。我以為對方有什麼企圖,不過,她們講沒幾句話就走了。」
「呵呵……」她勉強擠出幾聲乾笑,「她們一定是覺得你太帥了,才藉故搭訕吧!」
至此楊鬱霏幾乎可以確定,這一切並非巧合。
因為天底下大概沒人像她父母,噁心到用「小甜甜」及「安東尼」稱呼彼此,也很少人無聊到像楊家的長輩,喜歡假裝「路人」來試探親戚小孩談戀愛的對象。
可惡!八成是朱曦軍那張嘴說溜了什麼,加上學長曾幫她代接電話,才引起老媽懷疑,進而出動伯母、嬸嬸那票「偵查娘子軍」。
難怪她謊稱要和苗苗到中部玩,父親突然問東問西,而母親則在一旁猛眨眼,暗示丈夫別多嘴,原來他們就早知道她是去和男朋友約會。
慘了!她的戀情會不會因為家人的好事而「見光死」呢?楊鬱霏正擔憂著,卻沒察覺手上的杯子已經傾斜……
「霏霏!」常時予大叫一聲。
「呀?」原來流出的果汁已灑了她一身。
「你是怎麼了?」他旋即抓起餐巾紙幫忙擦拭。
「我、我顧著看那邊的新娘子,就……」哪知道災情這麼慘重,不僅上衣遭殃,裙子也濕了。
「真是的!都幾歲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
取笑地輕捏那張白裡透紅的蘋果臉,常時予一掃到她的胸部,喉結立刻往上一彈。
「你……要不要換件衣服?」因為她濕掉的襯衫,不僅呈現半透明,也讓豐滿的胸型一覽無遺。
「我也想找個地方清洗一下,身上黏答答的,好不舒服哦!」低頭擦著衣裳,楊鬱霏渾然不知男友的目光有多灼熱。
「如果你不介意,那我們就去……汽車旅館吧!」
台中的特產首推「太陽餅」,但台中的另一項行業--Motel,其知名度寬不遑多讓。
尤其在新市政中心方圓幾公里內,處處可見汽車旅館的招牌,而且規模一間比一間豪華。有的強調峇厘島南洋風,有的標榜六星級的設備、七星級的享受,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因為曾聽朋友大力推薦,常時予就順著記憶中的路名,找到那家據說讓人「用難忘懷」的Motel。
「哇……好漂亮哦!」一踏入三十來坪的大空間,楊鬱霏立即好奇地東摸西看。
雖然她的臥室也不小,卻沒有如此的奢華與氣派。
垂著雪白紗帳的四柱大床、四O年代的復古貴妃椅、七十幾寸的電漿電視,以及至少可容納四人的按摩浴缸,每一樣都非常頂級,相信費用應該也不便宜。
「我們只是短暫休息,你幹嘛挑這麼大的房間?」她知道男友很節儉,所以更替他心疼失血的荷包。
「偶爾奢侈一下也無妨。」常時予也不明白為什麼,就是想給她最好的。「你快點去洗吧!」
楊鬱霏進入浴室後,他隨手拿起電視的遙控器,不料螢幕一開,即彈出「活色生香」的畫面。
「啊……再深一點……」還配上淫聲穢語的嗯嗯啊啊。
常時予趕緊調小音量,卻在搜尋頻道時,發現自己上了鏡頭。
剛巧桌上擺著「使用說明書」,他拿來研究一番,才曉得這台電視還有特殊的「功用」。
瞥了眼浴室內的誘人胴體,他腦中不僅萌生一個「絕妙點子」。關掉電視,他也脫下衣服,邁向那片霧花玻璃……
「你怎麼進來了?」
洗到一半的楊鬱霏,本能地遮掩重點部分。
因為浴室放了精油和玫瑰花瓣,她便興起泡澡的念頭,哪知正在放熱水,男友突然一絲不掛地闖入。
「反正浴缸這麼大,多我一人又何妨?」接過她手上的刷球,常時予柔聲問:「要不要我幫你刷背?」
「嗯!」楊鬱霏於是轉過身。
帶著適中的力道,刷球沿著美背往雙腿搓去,再回溯上來,就穿過腋下、旋按兩隻高聳的圓球,粗礪的指腹還若有意無意地畫過乳尖和小腹,引起她一陣戰慄。
「可、可以了,我前面已經洗過了……」即使兩人有過肌膚之親,她還是覺得不自在。
「那,換你幫我。」他將刷球交給她。
臊然的楊鬱霏便從他背部搓起,然後換胸膛。來到佈滿濃密恥毛的大腿間,小手不禁停頓了下。
近距離細看,她才發現常時予的分身,堪稱是「特大號熱狗」。妙的是,它被刷球一碰,馬上就直鋌而立。
想到這赤紅的棒體,曾讓自己痛得半死,而後又欲仙欲死,她的心不禁怦怦狂跳,雙頰的紅澤也蔓延到耳根子。
隨意在周圍搓了兩下,她趕緊刷完毛茸茸的長腿,交差了事。
沖淨身上的泡沫,這對情侶就手牽手踏入浴缸。甫坐定,常時予便迫不及待來個「法式深吻」。
除了與那丁香熱烈交纏,他的魔爪也兵分兩路--一個負責搞定豐腴的桃乳,一個採集花穴裡的春蜜。
「嗯……」嚶嚀的楊鬱霏,忍不住愛撫情人的「寶物」。
感覺它變得更挺更硬,似乎非常的亢奮,於是她握住粗棒的中段,上下地套弄著。
她大膽的動作,立即讓常時予低呼:「好舒服……」
「真的嗎?那是什麼感覺?」她愈玩愈得心應手,速度也愈快。
「我無法形容……」銷魂的快感,反叫他無法專心挑逗的工作,「反正就很舒服、很享受,而且爽到想要你--」
「怎樣?」怎麼頓住了?
「用……嘴巴親它。」說完,俊龐即冒出窘暈。
原以為女友會大罵他「變態」,不料她卻點頭答應。「好啊!」
「你願意?」常時予雖然喜出望外,但隨即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要勉強自己。」
「一點也不勉強,因為……我也想和你更親密。」她羞然承認。
對於他雄偉的昂物,楊鬱霏一直很好奇,甚至想嘗嘗它的滋味,但又覺得這種想法太色,沒想到兩人竟然心有靈犀?
示意男友坐上平臺,她握住彈跳動的龍根,由光滑的傘頭開始舔弄,再畫過碩長的莖體、兩邊的圓球……
「唔……」他呻吟,他粗喘,當那張小嘴含住勃發的慾望,他簡直快暈了,「噢!你這調皮的小妖精,我的魂都被你給吸飛了……」
看著他亢奮的表情,楊鬱霏表現得更賣力了。
沒錯!她就是要懾走他的心魂,讓這男人對她迷戀不已、死心塌地,等日後一切分曉,即使他再生氣,也捨不得和她「切」了。
不過她畢竟缺乏經驗,只知道要拚命吸,卻不懂收放的技巧,好幾次,常時予就差點被逼得洩出來。
「不行!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連忙抽出爽到快爆的分身,他拉她一同滑入水中。
唇齒再度相依,熱度更勝於前。而唯恐滋潤度不足,他的鐵杵還不敢直闖花阜,只在穴口溫柔周旋。
但渾身發燙的楊鬱霏,可沒耐性等待。因為前一段的愛撫序幕,早勾起她的情火,即使後來換她取悅男友,動情的私處反到沁出更多淫水。
「求求你快給我……」灼疼難當的翹臀,忍不住坐上那根巨棒。
當至柔與至剛結合時,兩人都不禁歡呼。
「啊……」舒服死了!
「噢……」老天!這副身子簡直緊得不可思議!
接著,激烈的「肉搏戰」就此開打。
拜高中的馬術課之賜,楊鬱霏很快由拙澀的生手,變成駕馭有術的浪娃。抓著男友的肩,她放蕩地上上下下,蹭弄胯下昂揚的龍根,一對傲乳也跟著擺盪出妖嬈的波浪。
看著她騷媚的模樣,常時予只覺得血脈僨張。除了輪流撫吮兩隻豐桃,他的分身也不忘響應雪臀,在它落下的瞬時,回以相對的力量。
他們的節奏配合得天衣無縫,有如默契十足的鋼琴同好,四手聯彈出最高亢的樂章。而一片片艷紅的花瓣,也隨著池水的攪動而蕩漾,甚至往外濺灑,為這火辣的鴛鴦浴添增旖旎的春色。
「哦……時予……」
「怎麼了?」他的動作稍緩下來。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好開心、好快樂……」楊鬱霏喘息道。
「我也一樣!」這種甜蜜的滋味,是前任女友不曾給他的。
「可是,人家快不行了……」因為她體力已經耗盡。
「沒關係,我來幫你!」常時予說著抓住她的腰肢,使勁朝燙如火爐的花壺猛頂。
一波波強烈的電流,如翻江倒海,竄過楊鬱霏的全身,灌進四肢與百骸。不久,她就在情人的助攻下,尖呼著登上喜悅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