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裡漢力氣大

　「你怎麼知道沒人看見，說了不許就不許去，你還怕我沒那力氣幫你提水？回去！」梁寒初很嚴肅伸手過來又想抓沈映月，沈映月後退，他最後只抓住了她抱在懷裡的衣服。

　「濕的？」

　「嗯，衣服太髒我受不了全洗了，身上也髒得不得了，不到溪水裡洗哪能洗得乾淨呢，油膩膩的好難受，我今天一整天都渾身不自在，不給我洗，我今晚哪能睡得著。」沈映月一張胖臉垮垮的。

　聽沈映月這麼說，梁寒初的態度軟化了下來。

　「也罷，我跟你一塊兒去，幫你盯著點。」

　「好吧。」沈映月也沒拒絕，想了想，有個人幫她盯著也好，這裡是古代，又是極其推崇程朱理學的明朝初年，被退婚都已經讓她名聲不好了，如若再被別的男人看到她的身，以後她還怎麼在這年代混下去。

　梁寒初是她的丈夫，有他幫盯著也不是壞事。

　「等下。」在沈映月邁出步子的時候，梁寒初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拉回去，再搶過她拿在手中的濕衣服，往竹竿上掛。

　「幹什麼啊？」

　「穿濕衣服會著涼，你先穿我的。」

　梁寒初回屋裡，拿出他今天從縣學帶回來的換洗衣服出來，才帶著沈映月去溪邊。

　沈映月今天洗衣服的地方在村口，附近人家很多，到底有些不方便，他便帶著她到了更遠的一處地去。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明亮，視線很清晰，沈映月有些不好意思，就叫梁寒初背過身去，梁寒初沒抗議，就照做了。

　她彎下腰，把打結的頭髮往水裡放，那一撮撮黏在一起的頭髮放進水裡也沒被泡出來，跟棍子似的硬邦邦黏在一起，沈映月搓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把頭髮弄散，用皂角液洗了五次才把油膩膩的頭髮清洗乾淨。

　她身上也全是污垢，油膩膩的，隨便往那個地方搓都能搓出一團泥垢來，等用毛巾把身上搓了個遍，她才用皂角液在身上搓，把油都給洗乾淨。

　搓洗了一會兒，她走到水深點的地方去洗掉身上的皂角泡泡。

　這一段水的比較深，走到中間的部分，水深已經到腰以上，靠近胸口的位置了。沈映月蹲下身子沖洗泡泡，突然雙腿一麻，抽筋了！

　「嘩啦」一聲，她整個人都跌到了水中。

　「咕嚕咕嚕……」她想喊救命，可一張嘴，除了吐泡泡之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梁寒初背對著她，她剛才洗澡的時候就有弄出動靜，這會兒她掙扎未必能引起他的注意。

　「救……咕嚕咕嚕……」沈映月慌了，好容易重生，還沒活到一天又要死了？而且她不是很胖嗎？身上脂肪那麼多為什麼浮不起來的。

　冰冷的溪水從口腔、鼻腔、耳朵灌入她的身子裡，不習水性的她雙腿動不了，只能拚命地用兩條胖胖的手臂撲騰，越是撲騰，沉得越深。

　「嘩啦——」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腰間突然環過來一隻粗壯的大手，把她從水裡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