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見武萬仞

　　胡同裡的商販還是挺多的。

　　到這兒來也是看看能否找到合適自己的丹藥。畢竟已下決心離開沈家了，少了沈家的牌頭總會多謝是非。

　　這個坊市真的很大，賣什麼的都有，低階火烈鳥勾喙煉製的攻擊法器，八十靈石就有的賣。還有那可以用來單人飛行的法器竹鷹，只要一百五十下品靈石；殘破的鎮硯，最貴的十八下品個靈石，最便宜的十一個下品靈石；殘缺的低階功法五個下品靈石到五百下品靈石不等……東西挺多的，雖然買不起，但是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轉來轉去，沈君懷來到一家二手雜貨鋪，這裡專門倒賣二手破爛貨，殘次品很多，不少窮苦散修在此尋覓自己需要的貨物。

　　裡面轉了一圈來到靠院牆一成堆物品處，發現了一塊佈滿細微裂紋的石頭。在家裡有一塊類似的礦石，是父親早年丟給他的玩具，像是磁鐵般可以吸住一些金屬。剛到手《萬象奇物志》時好像有一些關於此類礦石的描繪，來沒來得及詳讀。

　　石頭到手，才一個下品靈石，有時候年齡小也是有好處的。還看到一塊鏽跡斑斑的金屬片，其上有幾個蝌蚪狀文字在慢慢遊動似得，五個下品靈石收入。

　　一丹藥攤上收到了築基用九轉丹輔料雲苓花兩隻，練氣後期丹藥養氣丹培元丹需要的婆羅子幻心草若干，總共十幾個下品靈石。成丹動輒上百上品中靈石，暫時還是買不起的。

　　在胡同口另一出口處，一攤主木架上擺著個近半丈方圓籮筐，裡面堆滿了各類金屬武器的殘缺部件，這倒是興趣不大，只是攤主認識，母親娘家附近一鐵匠師父，與母親劉氏沾點兒遠親。

　　「武爺爺，您怎麼擺上了？」老人名武三陽，祖傳手藝，有點小名氣。

　　「七少爺啊，來來來裡面聊。」老人把沈君懷讓到攤位後面，「是這，你大頭叔拜入天機門了，你武奶奶想孫子，來了就不走了，我也快打不動鐵了，就在這兒擺個攤子把存貨處理一番。」

　　大頭是他獨子武萬仞，大頭是賤名。「真的？天機門可是修真門派，整個平都城幾百萬人也不會有資格拜師的吧。」沈君懷驚訝不已。

　　「是啊，去了兩年了，剛晉升外門弟子，幹了一年多的雜役。他在的，半晌就到，你等他吧。」

　　沈君懷興奮異常。前幾年石頭就到武者七階了，年過三旬，倒是與他挺合得來，少時沈君懷就是石頭叔屁股後的馬弁。自己正著急驗測靈根找不到頭緒，恰巧可以拜託他了。

　　武三陽還是當他是個孩子，沈君懷嘴裡啃著老人遞過的水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閒話。

　　「老七怎找到這兒來的？」，武萬仞來到了也甚是驚喜。聽沈君懷敘述後，說道：「這樣吧，叔跟你回去一趟，表姐也好久沒見了。剛打回來的妖豪豬，咱邊喝邊聊。」他彎腰在攤位底下抽出一把刀送給沈君懷：「拿著，好東西。」

　　家事交代好，武萬仞兩人回到了沈家別院。

　　與劉氏見面自是一番感慨唏噓，酒肉過後兩人坐在院子裡詳談。

　　從武萬仞嘴中瞭解到，他是木靈根，在西城外鶴冠嶺山脈歷練時結識的雲介子師兄，經引薦測試後入門。驗測靈根就是用靈元石，他與天機門數十人去出任務，其師叔就帶著一塊，月餘就可送來，沈君懷甚是欣喜。

　　武萬仞還未築基，現在煉氣九階初期，天機門門下弟子十幾萬，他這境界者屬剛入門，也不會引起門派關注。所以他的建議，若可修真自築基後加入門派，門內修煉資源才可能會向沈君懷傾斜。

　　而功法丹藥自是驗定靈根後武萬仞來想辦法。西城外鶴冠嶺山脈。

　　稍後，讓沈君懷拿出了那把刀。

　　「這把刀名為暗影之刃，是我父親用幾十把黃級上品刀劍殘缺，加入上品黑鐵石煉製而成。入門後加入劍宗，在我手裡亦是無用之物，你且用來放身。這把刀有一奇妙之處，可吸人血，想來是殘缺刀劍裡的某柄摻入了特殊礦料。」

　　又得一份驚喜，沈君懷自是滿懷舒暢，嘴巴有些合不攏了，又得武萬仞一番調侃。

　　當看到沈君懷收到的金屬片，武萬仞又道：「你可以去找桓叔，他認識一位過眼師傅，看看是否認出此物。」

　　因第二日要與門內同宗匯合，武萬仞約好一月後相見，就告辭而去。

　　翌日，沈君懷來到沈一桓居處。

　　看過金屬片後，帶著他來到了幾裡外的一處兵器店鋪。掌櫃的名為劉善英，是位過眼先生。修真界中，奇物無數，誰也不可能全部瞭解知道，因此衍生了一個職業，過眼先生，他們在大商鋪前臺，租個位置，專門為人鑒定物品，或者根本就是大商鋪培養出來的先生。

　　劉先生接過了金屬片仔細端詳後，拿出一瓶液體細細擦洗。再端詳，其上有著無數的蝌蚪文字，那些文字都是銀色，好像篆書。

　　銀色蝌蚪好像在不住的遊動，好像蘊含無盡的知識，無上的秘法，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而且眼中冒出一陣精光，呼吸也仿佛粗重了許多。漸漸地，劉先生的手開始發抖，額頭慢慢滲出了汗水。

　　「善英兄，你到底看出了什麼？是寶物嗎？」沈一桓見狀忍不住急急問道。

　　劉先生沒有理會他，反身疾奔到內房一書架上快速翻動著找出一方竹簡。

　　竹簡卷開來，手指飛快捋順一行字，頭埋在竹簡上一動不動。再抬起頭來時，劉先生的雙頰已見微紅。

　　劉先生看著沈一桓兩人，語氣莊重深沉：「這是一頁書，一頁寶書！寶書啊！」言語充滿了激動。

　　「怎麼回事？您快給講講！」沈君懷也是言語迫切地道。

　　「這是小哥的東西吧」，劉先生眼望著沈君懷，「怎麼說呢，這是一頁書，對！只有一頁的書，或是說這是書的其中一頁。」

　　劉先生有點語無倫次了。

　　「你來看啊」，他手指著金屬片一側解釋道：「這裡有一排圓孔，是紮金線用的，為什麼說是金線呢？這片東西是陽炎石與天外隕鐵煉製而成，即傳說中的《鐵玄金籙》。這頁書就是《鐵玄金籙》的其中一頁，因為這種材質的書只能用混黃金與遠古雙頭鼇蛟的龍筋煉製的金線連結。」

　　「那怎麼確定這頁書是用的這種金線呢？」沈君懷疑問道。

　　「你再來看這牌圓孔，是不是只有一根頭髮粗細？」，劉先生耐心地講解著，「也只有這種金線才能承受此等重量的金屬片製作成的書。」

　　「那如何確定這金屬的材質呢？」沈一桓也問道。

　　「這隕鐵是可以認出的，而只有陽炎石融會其中才可使之篆刻上去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