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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要嚴加管教》第5章
第五章

  橘生沒想到她這一等,就是半年過去,而這半年來,武洋違背了他的諾言,他不曾打過一通電話回來,他讓她在台灣只能平空想像連在慶是生是死、是好是壞。

  一開始的時候,她當然也惡咒過武洋,罵他言而無信,但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她內心的不安愈來愈大。

  她想起武洋一直是連在慶的好朋友,他最清楚連在慶的性子,所以他應該知道連在慶出事的這段日子,最在乎的是她能不能心安,因此,如果連在慶沒事,那麼 就算連在慶礙於一些亂七八糟的原因沒辦法打電話,武洋也會打,而武洋明知道她會擔心,卻連一通報平安的口信都沒傳回來,這意味著什麼?

  連在慶出事了﹗而他不敢讓她知道﹗

  不不不,別亂想。

  橘生抱著頭,把不好的猜測給甩出腦外。

  她真後悔當初她怎麼那麼沒用,一聽到連在慶出事,就雙腿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如果那時候她爭氣點,那麼現下她也就不會落到此時此刻這等窘境。

  現下,武洋不接她的電話,她又不曉得連在慶在英國的那裡,就算她想去英國看他也無能為力。

  嗚嗚嗚……橘生每天哭,哭得她幾乎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把眼睛給哭瞎之際,她終於等到連在慶的消息。

  那天,她依舊坐在房間忙著掉眼淚時,就聽到上上下下有人歡呼高喊著,「老爺、夫人帶著少爺回來了﹗」

  開心的聲音到處傳送著,聽到消息,大家興奮地全跑到庭院去迎接。

  在那一瞬間,一直以為自己會因等待而死去的橘生立刻活了過來,她一直黯淡無神的眸子立刻有了光彩。

  連在慶回來了﹗

  噢﹗連在慶沒事﹗

  在這一剎那,橘生想尖叫、想跳舞,她想立刻飛到連在慶的身邊去,看他好不好?看他是否完好如初?

  直到此時,橘生才曉得自己有多想連在慶。

  橘生連抹淚的時間都沒有,便飛奔著跟著大家跑到前頭去等連老爺、夫人他們回來。

  黑頭轎車一輛輛地進來,接著她看到連老爺、看到連夫人,然後是武洋扶著連在慶下來。

  噢﹗老天爺,他沒事﹗

  他看起來好好的,看起來就跟她印象中沒什麼兩樣,他還是一樣挺拔、一樣好看。

  看到自己念茲在茲的人兒,橘生立刻撲了過去。

  這麼久沒見,他是不是跟她一樣,好想好想她?

  橘生張著雙手興奮地跑了過去,但連在慶卻視如無睹地越過她,他冷漠的目光不曾在她臉上多停留一秒的時間,他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

  橘生攤開著雙手,頓時愣住。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連在慶對她視若無睹?

  他沒看到她嗎?

  還是這半年來,她因為太傷心,變得憔悴,所以他認不得她了?

  橘生不信,於是她再跑到連在慶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而連在慶跟剛剛一樣,用很陌生、很陌生的目光盯著她,他的眼睛像以前一樣漂亮,但他看她的眼神卻變得很不一樣。

  以前,他光是看到她,他的眼睛會笑,可是現下他看到她,他的眼睛裡卻只有冷漠跟陌生。

  怎麼會這樣?

  橘生的心驀地一沉,隱隱約約地知道有些事已經跟以前變得不太一樣,連在慶不對勁,十分地不對勁,因為如果連在慶真的沒事,他不會對她這麼冷淡,打從她住進連家,他從未拿這麼冷淡的態度面對她過……

  「橘生,你在做什麼?」連夫人臉色難看地斥責橘生不懂事。她怎麼可以這樣一直擋著在慶﹗

  橘生到底以為她是誰啊?

  「你還不讓開。」兒子還病著,又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兒子現下需要的是休息,橘生卻選在這個時候鬧事﹗真是太不像話了。連夫人臉色不善地訓了橘生。

  但橘生現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她只想知道連在慶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連在慶會對她如此冷漠?

  她不懂。

  「夫人,少爺的眼睛壞了是不是?他是不是瞎了、看不見了?」橘生著急地拿著手在連在慶面前揮呀揮,卻被連夫人臭罵了一頓。

  「你這個丫頭,你胡說什麼﹗在慶好好的,你怎麼亂咒他眼睛瞎了﹗」

  「少爺眼睛好好的?」這怎麼可能?

  「好好的沒錯。」

  「可是少爺看不到我。」而他這樣,眼睛怎麼可能好好的?橘生急著直瞅著連在慶看。

  這時候,連在慶的視線才對上橘生眼裡的著急。

  這個蠢蛋,誰說他看不到她的﹗

  「我看得到。」

  連在慶終於開口講話了,但他的聲音好冷漠、好有距離,一點也不像以前那個愛找她麻煩的討厭鬼,而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看得到她,代表他沒瞎、他眼睛好好的,既是這樣,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冷淡?為什麼對她視而不見?像是她之於他而言就跟個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他有毛病是不是?

  當初,他不是一直很愛她嗎?

  怎麼現下從英國回來了,就翻臉不認人﹗

  他太可惡了。

  喝﹗她知道原因了。

  「是因為我沒去英國看你,所以你生氣了是不是?噢﹗拜託,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之所以沒去,是因為乍聽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嚇壞了,我怕你真有個什麼三長 兩短的,我就永遠見不到你了,所以才嚇得腿都軟了,站都站不起來。而你幹嘛這麼小氣,為了這點小事就怪我?看到我還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害我以為你眼睛瞎 了、看不見了……」

  嘖﹗他這樣真的太過分了,他知不知道這半年來,她為他流了多少的眼淚?她幾乎要以為他再不回來,她就要為他哭瞎了雙眼。

  「橘生,你別說了。」武洋連忙把橘生拉到一旁去,制止橘生再嘮叨下去,因為事情根本不是橘生所想的那樣。

  「他之所以冷漠,是因為他失去記憶了,失去記憶,你懂不懂?」為了制止橘生的胡亂猜測,武洋只好大吼著,用事情的真相堵住橘生的歇斯底裡。

  什麼﹗失去記憶﹗

  橘生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整個人頓時傻掉。

  失去記憶……不,她不懂。

  「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少爺忘了你了。」

  「什麼﹗」橘生瞠大雙眼。

  「老爺跟夫人花了半年的時間,才讓少爺想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所以現下的少爺只曉得自己的身分跟責任,除此之外,他什麼都忘了,而且……」武洋欲言又止地。

  橘生明白後頭還有她更料想不到的事要發生。

  「而且什麼?」她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究竟在那半年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少爺在英國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他有喜歡的人了?橘生的腦子頓時像是被雷劈中,在那一瞬間,她腦袋一片空白。

  如果連在慶有喜歡的人了,那……那她呢?她怎麼辦?

  「他不喜歡我了嗎?」他以前說過他會等她一輩子、會愛她一輩子的……現下他失憶,他以前的話便都不算數了嗎?

  「那個女孩在少爺生病的時候,一直無微不至地守在他身邊。」

  是嗎?

  只是這樣,他就移情別戀,愛上別的女孩了。原來他口中的一輩子,也只是信口開河、隨便說說罷了,是她傻得將它當了真,是她笨得一直以為不管時空如何轉變,他都會守在她身邊。

  「橘生……」

  「你還有別的震撼彈沒講?」看武洋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說吧﹗現下還有什麼事是我承受不起的呢?」

  沒了,光是連在慶變心一事,就足以將她的人生打進地獄裡,所以她不信還有什麼事可以撼動她的人生。

  「那個女孩近日會抵達台灣。」武洋開口。

  橘生果然承受不起。

  她聽了,身子晃了晃。

  什麼﹗那個女孩要來台灣﹗

  「如果她適應良好,或許會在台灣住下來。」武洋又說。

  住下來……那意思是說?

  「連在慶想娶她?」娶那個英國女孩?娶那個在他生病時,無微不至守在他病床旁照顧他的那個女孩?

  哈哈﹗原來真的有更青天霹靂的真相等著她呢﹗

  「許武洋,你好狠,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可以守口如瓶,這麼久之後才告訴我。」

  他讓她在台灣懸著心等著連在慶回來,他讓她的心在等待的過程中一點一滴的淪陷,等到她泥沼深陷、愛上了之後,再捅她一刀說連在慶不愛了……

  許武洋、連在慶,他們哥兒倆一樣狠。

  橘生抹抹淚,要自己別哭了,為了一個已經不愛她的人掉眼淚,那顯得自己十分愚蠢。

  她要忘記,一如連在慶忘記她一樣地也忘了連在慶這個人,只是,這十分困難,因為接下來連家為了要迎接遠從英國來的嬌客,開始大張旗鼓地張羅著,而她又住在連家,就算她想閉著眼睛、捂上耳朵假裝沒那一回事都不行。

  她的母親三番兩次教她幫忙,煩都煩死了。

  「我為什麼要幫忙?那位嬌客要來,關我什麼事?」橘生每天張開眼,就得面對連在慶對那個女孩滿滿的愛意與在乎。

  因為那個女孩要來,所以連家上下全數動員打掃屋子,外頭的花園整個翻修,種上那個女孩最愛的向日葵,她得被迫搬離原先的房間,就只為了連在慶想就近照 顧那個女孩……而這些原本全部屬於她,就只因為連在慶去了一趟英國之後,就風雲變色、人事全非,連在慶將他所有的注意力全轉移到那個女孩身上去……橘生一 想到這就有氣。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氣少爺忘了你嗎?唉﹗你這個孩子也真是的,少爺又不是單單忘了你,少爺是誰都不記得了,你幹嘛這麼小心眼,跟少爺嘔這種氣呢?快,快領著工人到樓上去,凱蒂小姐的床送來了,工人還在門口等著。」夏媽媽硬是把她推出去。

  橘生看到那張像公主才能睡的床。

  那個英國女孩還沒進門呢﹗但連在慶為她所張羅的一切,不難想像那個英國女孩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一定像公主一樣嬌嫩可愛,像向日葵一樣充滿活力……而那個女孩如果真像她所想像的那樣,也難怪連在慶會愛上她。

  「走吧﹗」雖有萬般不願,但母親交代下來的事,她還是得做。橘生領著傢俱工人上樓。

  一上去,她就看到連在慶沒去上班,忙著指揮下人重新佈置。

  這本來是她的房間啊﹗

  這本來是她離他最近的地方呀﹗

  現下裡頭一切的一切都要易主轉讓,就連他的人也一樣,全部都不屬於她,他就要去愛別人、疼別人了……看她以後怎麼辦?

  嗚……橘生還在為過去感傷著,而連在慶一轉頭就看到她在發呆。

  「你沒事不會來幫忙嗎?」

  「啊?」

  「你沒看到大夥都在忙嗎?淨杵在那。喏﹗」他從旁人手中搶下一塊抹布丟給她,要她去擦地板。

  「用抹布擦地板﹗」他有沒有搞錯?

  「要不然哩?」

  「用拖把拖啊﹗」

  「用拖把﹗不行,拖把拖不乾淨。」他的小凱蒂是他的心肝寶貝,他要她踩過的每一寸地方都是最乾淨無瑕的,而拖把──天曉得那裡頭藏了多少的污垢又多少的細菌,所以不能用拖把,只能用抹布。

  「你得跪著擦。」連在慶特別叮嚀。

  橘生聽了差點暈倒。

  「跪著擦﹗」那跟以前日劇裡頭的「阿信」又有什麼兩樣?現下沒有人會用那種擦地的方法了啦﹗

  「跪著擦比較乾淨。」

  「我知道啊﹗」

  「知道還廢話這麼多?」

  「可是跪著擦,我的膝蓋會痛。」橘生討饒。

  她以為只要她一癟嘴,連在慶就會像以前一樣饒了她,是她忘了他已經失去記憶的事實,總之,聽到她的膝蓋會痛,他不只不在意,還輕撇了嘴角,像是在說她的膝蓋會痛,關他屁事。

  「擦乾淨一點。」臨走前,他還不忘特別交代。

  「喔﹗」

  「我待會兒會回來檢查。」

  「知道了啦﹗」

  總之,為了他的小公主要來,連在慶根本把她當成奴才在看待了,而她是很認分的,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讓連在慶捧在手掌心疼的小女人,現下的她只有當下人的份,所以她當然會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

  擦地板是吧?用阿信的那種模式是嗎?

  好,她會擦,會跪著擦。

  她是很認命的。橘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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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顯然地,橘生錯估了自己的能耐。

  連在慶前腳才剛走,她跪在地板上擦沒兩分鐘,漸漸地,她的眼皮愈來愈沉、愈來愈重,而小公主的床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又那麼的軟,讓人看了就好想睡上去,看看是不是真如它的好賣相一樣睡起來很舒服。

  橘生先是坐上去──

  噢﹗那種感覺像是孩子回到母親的懷抱般,舒服得不得了。

  於是橘生睡下去、躺躺看。

  果然是像公主睡的床,它舒服得像是她整個人被雲朵給包住。所以原本她只是想躺一下、瞇一會兒的,到最後卻沉沉睡去,一睡就是兩個鐘頭。

  兩個鐘頭後,連在慶回來。

  他本來是想檢查看看凱蒂的房間是不是如他所預期的那樣乾淨、舒適,誰曉得他一進來,就看到不知哪個大膽的野女孩,竟然睡在他費心為凱蒂張羅的房間,竟然睡在凱蒂那張大床上﹗

  連在慶見了火冒三丈,想都不想地便沖過去,將橘生一把從大床上給拉起來。

  橘生還睡眼惺忪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連在慶氣得將她損在地上,她可憐兮兮地跌在床底下。

  「發生了什麼事?」失火了嗎?橘生驚跳起來,一回神,卻看到連在慶怒氣沖天的表情。

  她又做錯了什麼?

  「你竟然睡在凱蒂的床上﹗」連在慶切牙切齒地數落橘生的罪狀,好像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

  他怒氣沖沖的模樣讓人好害怕,橘生的身子不斷地往後退,生怕他一個怒氣上來,便要扭斷她的脖子。

  事實上,她又不是故意要睡小公主的床,是它看起來太舒服,再加上她因為他回來,所以連著幾天沒睡好,她才會偷偷地打盹的嘛﹗她怎麼曉得那盹一打,就是沒日沒夜地睡下去。

  「該死的。」

  她又聽到連在慶咒罵聲連連,接著他火大地把大床上的褥單整個扯下來。

  「等等,你想幹嘛?」

  「拿褥單去丟。」

  去丟﹗有那麼嚴重嗎?

  「我只不過是在上頭小睡一下,我又沒得病,你需要把這套漂亮的床包整個丟掉嗎?」橘生氣得發抖。

  她不是氣他對小公主的在乎,反正她早已認清了他失去記憶,她在他心目中早沒有任何地位可言,所以她不怪他對她冷淡,不怪他要對小公主萬般寵愛,因為她知道一旦讓他愛上,他便是傾注他所有的心力去疼那個人、愛那個人。

  她氣的是,他要疼他的小公主、他的心肝寶貝不要緊,但他別把她看成病毒、細菌。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很傷人﹗

  想曾經,她也是他捧在手掌心的心肝寶貝,他現下何必把她視如毒蛇猛獸,「我只是睡一下,又不會害你的小公主得病。」

  「你全身臟兮兮的。」

  「那還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教我跪著擦地,我會全身都是汗臭味、全身臟兮兮的嗎?」

  他搞清楚點,以前她雖是廚娘的女兒,但是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家事也沒做過,曾經,她比他的小公主還嬌貴,他明不明白?橘生瞪著他。

  連在慶從來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下人。

  她以為她是誰啊﹗她憑什麼沖著他大呼小叫、耀武揚威的?

  可惡﹗

  「你被fire了。」連在慶沒辦法忍受一個下人的態度如此囂張,再這麼縱容她下去,以後豈不是大家都要爬到他頭頂上去灑尿了嗎?

  「什麼?」

  「我說你被fire了,從今天起,不準你出現下這個家的任何角落,我不想看到你,你聽清楚沒有?」

  她被fire了。

  他永遠不想再看到她了。

  連在慶的話像晴天裡的一道雷直直地劈向橘生,她只知道他失去記憶、他不愛她了,卻沒想到他可以這麼狠,他要把她趕出去﹗

  她幾乎可以說自從她有記憶以來,都是在這個家度過的,他可曾想過,他把她趕出這個家,她要到那裡去?

  而他……他不管她了,他要把她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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