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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貴妻》第110章
第110章:惱怒

  賞花宴結束,唐敏就抱著還未轉醒的糰子來到宮門口和裴錦朝匯合,然後夫妻倆就坐上馬車,離開了皇宮。

  路上,裴錦朝看著媳婦,她靜默不語,紅唇緊抿,似乎在壓抑著怒氣,而在這種時候,他也沒有去打擾她。

  回到家,她就抱著兒子去了孫老的院子,等孫老檢查完,她才上前問道:「孫老,糰子真的沒事嗎?」

  孫老點點頭道:「孫少爺現在無礙,宮裡的御醫處理的很好,只是受了一點驚嚇,這幾日要喝藥了,湯藥我會單獨調配的。」

  「那這幾日就讓糰子歇在孫老這裡吧。」唐敏心情很不好,她怕嚇到糰子,放在孫老這裡也不礙事,畢竟糰子那小家夥很喜歡這位老人家。

  孫老點點頭沒有反對,他倒是歡喜的很,只是看少夫人的神情,大概是今日進宮發生了什麼吧。

  回到房間,裴錦朝就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頂,無聲的安慰。

  許久許久,才聽到她在自己的懷裡悶聲道:「劉彥就是個垃圾,渣滓,什麼樣的女人但凡是有點姿色就要不管不顧的據為己有,其實倒和于婉寧一丘之貉,只是那個臭娘們居然靠著劉彥那個垃圾免於責罰,我心裡嘔的慌,糰子可是差點就……」

  這裡面有一個詞彙裴錦朝不是太明白什麼意思,但是她在咒罵劉彥這點他卻知道。

  後宮裡發生的事情,哪裡是什麼秘密,此時估計整個盛京城都知道了,他自然也不例外。

  「沒關係,于婉寧就算是進宮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別忘記盛思妍還在那裡。」

  「我從未見過死人!」她語氣透著無奈和難以發洩的憤怒,「但若是為了保護糰子,我寧願變成女魔頭。」

  「哪裡用得著你,一切有我不是。別以為于婉寧躲過一劫,我自有辦法讓她在後宮生不如死。」

  「……嗯!」

  雖然得到了裴錦朝的保證,但是想到自己那可愛到極點,萌到爆表的寶貝兒子差點兒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唐敏這心裡就火燒火燎的,她心底似乎有一隻兇殘的猛獸,正瘋狂的衝擊著那牢籠,只等著衝破那道禁錮住它枷鎖之後,唐敏整個人就會做出為之瘋狂的事情來。

  好在現代社會的良好教養讓她即使在大榮生活這麼多年,也無法消磨掉,若是讓她殺人,估計她會嚇死。

  如此一來,這樣的事情只能交給裴錦朝了。

  只是……

  「香蘭,你過來,我有事交代你。」

  這是唐敏第一次讓香蘭去替她辦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件事。

  香蘭聽完唐敏的交代之後,點點頭道:「少夫人放心,奴婢必定辦好。」

  「辛苦你了,務必要小心,別露了行蹤。」

  「是!」

  不是她的表哥對她有意嗎?那今天晚上就成全她。

  反正劉彥也沒說要納她入宮。

  媽的,真以為她這個文明人,做不來那些不文明的事?

  若是她真的想搞死你,前世的各種電視劇和大學時的幾百上千本宮宅鬥小說,可不是白看的,傻逼!

  有本事,咱們是整幾出。

  就算是你想進宮,也只剩下這一條路,我也要攥住你的把柄,讓你生不如死。

  ……等等!

  裴錦朝說他手裡攥著盛思妍的把柄,難道和自己的是一樣?

  卻說當晚亥時過半,一抹黑衣的纖細身影消失在裴府的高牆大院外面。

  而在前院的一間小院裡,鬼叔得知香蘭出去,想到夫人交代的話,鬼叔也只能輕嘆口氣。

  「鬼叔,您怎麼了?」

  「我在想少夫人交代的事情。」他看著沈健,「少夫人還是太心軟了。」

  于婉寧那個女人,就應該剁成肉泥,居然敢傷害少主的孩子,少夫人的手段就是太過柔軟了。

  沈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在他看來,少夫人的手軟可謂很毒辣了,在鬼叔眼裡大概是因為只有兩種人,活人和死人。

  芙蓉帳暖,軟玉溫香,這是對男人來說,神仙一般的日子。

  而嚴松此時正是這樣的感覺,他肥厚的手掌好似摸到了一團軟肉,收攏手指那種感覺更是舒服的讓他好似漂浮在雲端。

  「啊……」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頓時把嚴松嚇了一跳,他豁然睜開眼,想要查看是什麼事情,然而當看到眼前露出雪白的肩膀,精緻鎖骨的女子,雖然表情驚恐駭然,但是那滑膩的肉體依舊讓他心猿意馬,因肥胖而顯得很小的眼睛更是瞇起來,色意濃烈。

  外面丫頭小廝聽到女人的尖叫聲,在外面拍門想要進來查探。

  于婉寧自然不希望被別人看到,而嚴松美人在懷,自然也不願意讓下人進來打擾。

  「都給本少爺滾遠點,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再敲本少爺剁了你們的爪子。」

  大公子的脾氣不好,這在嚴府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此時聽到大少爺那怒氣沖沖的聲音,趕忙都離開了。

  再說了大少爺現在年紀不小了,屋子裡有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嘛,在少爺十三歲的時候,夫人就已經給少爺準備了通房丫頭,如今在嚴松屋子裡的丫頭,都幾乎被嚴松給開了苞。

  除非是真的長的難看的,才倖免於難。

  若是在床上伺候的不好,你在嚴府估計就待不下去了,而就算是被發賣,在這之前也要遭到飛人的折磨,即使到了牙婆的手裡,估計一條命也會去了八八九九。

  眼看著身邊的嚴松獸性正濃,而于婉寧也察覺到被子裡的自己被拔得精光,她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著的這不假,但是為何早上醒來的時候卻是在表哥的房裡,他前些日子還答應自己,等到她及笄禮的,如今不過差幾日,他就等不得了?

  看著眼前讓她作嘔的男人,于婉寧還不能聲張,比起嚴松,當今的陛下簡直就是好太多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陛下是否對她有意,不過應該是有的吧,否則的話他如何能為了自己,駁了太后和皇后的面子。

  只是這件事若是傳出去的話,她的名聲就是真的毀了。

  「表哥,你先轉過去,容我尋找一下衣裳。」

  嚴松怎麼肯答應,平日裡見到她清清冷冷的模樣,他就想撕碎她的衣裳,讓她在自己的身下喘息,而今人就在面前,到嘴的肉哪裡有放走的可能。

  「表妹,這可不是我纏著你的,誰讓你躺在我的房裡,就這麼放你走?你覺得可能嗎?」

  于婉寧心裡急的想要殺了嚴松,但是眼下情勢逼人,她只能放低姿態,否則的話今日是別想走出他的房間的。

  而且她覺得身子並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那應該是還沒有被他給……所以現在絕對不能出事。

  「表哥,你對我的好我如何不知道,只是咱們現在還不到時候,不如先收拾一下,去向姨母和姨丈商量一下吧。」她記得昨晚自己可是睡在自己房間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其實心裡有一種考量,那就是被眼前的這個極其噁心的男人給弄過來的,她雖然被當今陛下免得那一通杖責,然而在這盛京城的名聲畢竟是壞了,或許嚴松就是衝著這一點,才如此的明目張膽,不計後果。

  嚴松看著眼前美麗無暇的胴體,心頭的慾火燒得他口乾舌燥,然而他聽到于婉寧的話,心裡想的卻是兩人既然已經成了這樣,于婉寧不嫁給自己還能嫁給誰,尋爹娘無非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再說也不急在這一時,不過以後有的她受的。

  眼看著差點失去的清白這次算是保住了,于婉寧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現在沒事,她就能說服姨母。

  清晨,唐敏起身,先洗漱一番,然後帶著香草和香影去孫老那邊看望糰子。

  小糰子此時正坐在小板凳上,看著蘇禾在搗藥,那小模樣很是聚精會神,小嘴巴也是吧嗒吧嗒的問個不停,一時都閑不住。

  好在蘇禾是個很溫和的小藥童,但凡是知道的問題,都是知無不盡,兩人相處的倒也極其的融洽。

  「娘親!」看到唐敏,小家夥從小板凳上彈起來,衝著唐敏撲過來。

  唐敏蹲下身接住那飛奔而來的小炮彈,笑道:「告訴娘親,現在還難受嗎?」

  糰子捏捏小鼻子,笑道:「鼻子!」

  她點點頭,「難受就要治,要聽孫爺爺的話知道嗎?良藥苦口,可不許耍脾氣為難孫爺爺和蘇禾叔叔。」

  「嗯!」他現在已經不和爹娘一起睡覺了,已經有了自己的房間,不過舅舅每次休課的時候,他很喜歡賴著舅舅的,只是舅舅有的時候就算是休課也會很忙。

  「少夫人您就放心吧,孫少爺可是懂事著呢,雖然藥很苦,孫少爺而卻不浪費一滴。」

  「那就好。」

  因為前邊還有事,唐敏也沒有在這裡待太久。

  來到書房,唐敏詢問了嚴府的事情。

  香蘭仔細的交代了一下,然後道:「不過嚴松並未得逞。」

  她也沒有想到那個嚴松醒著的時候如同一隻蠢豬,睡著的時候同樣如此,居然一覺到天亮。

  難道他真的覺得若是不用些什麼手段,于婉寧會因為這未得逞的一夜,就乖乖的從了他?

  若是如此的話,于婉寧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名聲盡毀。

  歸根結底,還是嚴松太蠢。

  「她既然想自己做主,那我就讓她一輩子被人攥在手心裡。」就算運氣好真的進了宮,只要陛下知道她被人看了身子,甚至還摸了,就算是再喜歡估計那帝王的心裡也噁心,或者是她在宮裡站穩了腳跟,然後派人滅了嚴家,自己手裡也同樣攥著她的把柄,人言可畏!

  嚴家正堂內,此時氣氛有些詭異。

  于婉寧知道姨母估計是恨透了她,因為她的緣故姨丈降官,姨母的三品高明也被褫奪,本來官職就算不得高,如今在朝堂的情勢可想而知。

  「姨母,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婉寧的錯,但是卻也不是無法彌補的。」

  「哦,那你想怎麼彌補?」果然這一對母女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才進京多久,就得罪了當朝的太后皇后和公主,她以為自己是誰?陛下現在都沒說什麼,就算是免了她的罪,日後她真的進了宮,必定也是么蛾子不斷,她還以為真的自己國色天香,說都要供著她?每日裡裝什麼清高,板著臉誰他奶奶的稀罕,誰不知道現在宮裡宸妃娘娘才是最得盛寵,出生即得到封號的公主,在這大榮朝有幾個?

  現在居然說彌補?不就是說要讓她入宮嘛,要是真的進了宮,指不定嚴家會敗的更快。

  她在京城二十多年一直都是小心謹慎,如今全被這個小賤人給毀了。

  官品降下來容易,想要再升上去難如登天,怎能不讓嚴夫人痛恨。

  果然是商戶女,眼皮子就是短。

  「姨母送我入宮吧,就算只是承寵時日短,婉寧也必定會報答姨丈和姨母的。」

  嚴子俊在朝為官多年,女人家的手段他知道卻也只是淺顯,但是前朝後宮的局勢,他卻比夫人和眼前的這個外甥女要明白的多。

  他多年寒窗苦讀,如今熬到四十歲才成了三品侍郎,居然就因為這個妻子的外甥女,直接被降職,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打擊可是不小。

  「你當我們嚴家是多麼的高門顯貴,說送你入宮就能送進去?還有你現在在京城的名聲,誰家肯要你?莫說是正妻,就算是妾室一般的小門小戶也不敢收,要知道你得罪的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當朝的太后。進宮這條路除非是當今陛下自己親自開口,否則的話你就收拾東西回家吧。」

  嚴子俊說完,就準備起身離開,走到堂前,卻看到兒子迎面而來。

  「回什麼家呀,今兒表妹可是在我的房裡醒來的,自然要嫁給我。」

  嚴松的這句話可是瞬間炸開了過,讓嚴子俊和嚴夫人頓時都傻了眼。

  「松兒,你說什麼?」嚴夫人不敢相信,猛然起身厲聲問道。

  嚴松可不怕母親的瞪眼,依舊笑的頑劣猥瑣,「我說今兒早上表妹可是在我的房裡醒過來的。母親,我可是發現了,表妹應該也是對我有情誼的,否則的話如何能夜探兒子的寢室?乾脆別送了,兒子直接娶了的了。」

  嚴子俊的心都要為這個兒子操碎了,他聽妻子的意思說,本應該被杖斃的于婉寧是被陛下給保下來的,而當今陛下愛美人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如今這個于婉寧居然還要招惹自己的兒子,這個女人當真是禍害。

  于婉寧心裡豈能不恨,本來說好讓他瞞著的,但是現在卻全部吐出來,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她進宮的路就會被徹底的切斷。

  唯今之計,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還能靠著誰?

  「你們可否有了夫妻之實?」嚴夫人如何不懂這其中的現狀,若是沒有陛下還好說,娶了就娶了,畢竟兒媳可是比外甥女好拿捏,但是現在卻不可以。

  「姨母,沒有的,我也不知道時候怎麼回事,昨晚明明是在自己房裡睡下的,誰料想醒來後居然就在表哥……姨母,我真的不知情。」

  其實這句話的可信度在嚴子俊和夫人的心裡只能是一半一半。

  若是在宮宴之前,嚴夫人相信,于婉寧是絕對看不上自己兒子的,但是現在誰又能說得準。

  她看看自己的兒子,再看看于婉寧,頓時腦仁兒都大了。

  很是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們先出去,這件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否則看我不拔了你們的皮。」

  嚴松覺得,這件事應該就是八九不離十,臨走的時候還用自認最風流瀟灑的表情,送了于婉寧一個秋波,而于婉寧則是忍著幾欲作嘔的心情,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緊緊的關上門。

  「小姐,您沒事吧?」欣兒上前來擔心的問道。

  于婉寧心裡嘔血,怎麼可能沒事,現在事態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

  接下來的一整日,她都過得提心吊膽,生怕那表哥衝進來。

  一直到晚上用過晚飯,她也沒有讓兩個丫頭出去,反而嚴令叮囑她們,要守在自己的屋子裡。

  欣兒和佩兒也後怕,這個時候就算是小姐讓她們出去,她們也不能出去,若是再發生昨晚那樣的事情,她們真的是死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但是在當夜,于婉寧的閨房,再次發生了意外。

  這次不是被人抬到嚴松的寢室,而是被一個黑衣蒙面人,直接進了閨房。

  「你是誰?」于婉寧抱著被子,被人弄醒的時候想要喊兩個丫頭,卻發現兩個人正軟軟的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夜色濃郁的屋子裡,黑兮兮的身影更是平添了幾絲恐怖的氣氛。

  男人聲音陰冷,毫無任何感情,「你現在無路可走,唯有進宮一途,過幾日會讓你如願,進宮之後你只要扳倒太后,我家主人保你榮華。」

  于婉寧感覺到上下牙齒都在打顫,她壓抑著喉嚨裡的尖叫聲,顫聲道:「你們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別人?要知道……呵——」

  她話未落,纖細的脖頸就被人緊緊的攥住,那男人陰冷的氣息和血腥的殺伐,讓于婉寧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敢威脅我家主子?別以為你長了一張能看得過去的臉,就在這裡給臉不要臉,這天底下比你尊貴比你漂亮的女人不知凡幾,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若不是你或許還有幾分用處,我現在就刮了你,臭娘們。」

  那黑衣人一甩手,于婉寧整個人就被掄出去,撞到床壁然後跌落在榻上,之後就是劇烈的咳嗽和喘息。

  「不,不敢了,請你饒了我。」

  黑衣人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收起你那副表情,老子看著反胃,媽的,老子狎過的妓子都他媽比你有趣,也就劉彥那種飢不擇食的才會看到你這種破爛貨還想上。」

  男人說罷就從窗戶很快消失了身影,而于婉寧則是後怕的癱軟在床上,整個人在這深秋裡,冷汗如雨。

  中秋桂花飄香,新一輪的科舉結束,而府裡也來了一個很是清秀的少年!

  「裴大哥,你瞧瞧我是不是長高了?」

  裴錦朝接到消息,看到眼前的男子,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確實高了,今年又參加了一次科舉?」

  「嗯,今年我是狀元郎,父親說三年前我年紀還小,就算考中也無法出仕,今年大哥說要為我某一個外放的缺兒,我也不嫌棄。」封釉是個很可愛的人,笑起來臉頰邊有兩顆深深的酒窩,很是有親和力。

  封家是江北的名門望族,早年是皇商,後來主動請辭之後,封家祖先一心培養子孫後代,雖然成就不大,但是如今朝中的左都御史封赫,卻也是官運平坦,且人品出眾,品行極佳的為數不多的好官。

  平日裡裴錦朝也會和周無極,蘇平雲喝酒的時候喊上封赫,奈何封赫不好酒,三杯就醉,

  「想外放到哪裡?」領著他來到正堂,坐下後裴錦朝問道。

  「這個還不知道,總之不會是我家附近,我也是想歷練一番的,先從小官做起,大哥說如今翰林院人才比較多,想出人頭地比較困難,我是無所謂,其實我也不想待在京城,沒勁。去小地方也能發揮我的作用不是,不過等我有了政績之後,裴大哥可要幫我。」

  「能幫的我自然會幫你,下放也要在一個月之後,這些日子就在京城先走動走動,你今年也有十八歲了,既然中了狀元,可有說親?」

  封釉笑瞇瞇的伸長脖子看著裴錦朝,笑道:「裴大哥要為我保媒嗎?」

  「我只認識妻妹一個女子,想來今年她也有十四歲了吧。」

  「人怎麼樣?」裴家嫂子的妻妹?是不是做飯也特別好吃?不過人品也要好,但是做飯也能像裴家嫂子那樣,就好了。

  「我也多年未見,如何知道人好不好,而且以她的出身,估計你爹娘也看不上。」

  「……裴大哥怎麼知道。」封釉也只是隨口一說,而且他剛要準備外放,很多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張羅,也想要大展身手一番,現在也沒有那精力想著娶妻的事情。

  男人嘛,稍微晚一點不礙事的。

  「過兩日瓊林宴,你可都準備好了?」

  「我準備……」封釉剛要說根本就不需要準備,但是架不住這小子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裴錦朝的畫外音,「誰要塞女兒給我嗎?」

  「塞什麼,說話沒個正經。」裴錦朝很待見這個小子,就是性子有些不著調,但卻很聰明,「宮裡不選秀,你這邊自然就成了香餑餑,家裡有女兒的,誰不想要個狀元女婿。」

  封釉有些拿不準主意了,好一會他才抬頭看著裴錦朝道:「不如就把你妻妹嫁給我吧,我對媳婦沒多大要求的,省心就行。」

  「以前你不是還說,要娶一個像內子這般的妻子嗎?」裴錦朝被他給逗笑了。

  「瞧你說的,嫂子這般的人天底下不就只有一個?而且姐姐這般好,妹妹又能差到哪裡去?再說了,若是我沒中狀元,京城那些官老爺誰能瞧得上我,我們家祖上雖然是皇商,對這些高貴的人來說,還是下九流出身,當然我不這麼認為,是我大哥這麼說的。」

  「你大哥很謹慎,現在朝局緊張,這種謹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你這邊卻也要準備完全,免得得罪了一些小人,一輩子困在那小縣城裡。」

  封釉笑瞇瞇的擺擺手,「若是京城這麼亂,在小縣城也好,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若不是祖父催著,我連科舉都不會參加,其實經商也挺好的,至少能天南地北的到處走走看風景不是?」

  「看得開倒也是好事。」封釉俏皮的衝著他眨眨眼,「裴大哥真的不介紹你的妻妹給我認識?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這樣咱們就可以成為連襟了。」

  「她在千里之外的村子裡,救不了你的急,若是你能熬得過瓊林宴再說吧,不許把裴家拉下水。」

  「哎,那好吧。」這樣的話,還是別提早給自己定媳婦了,等以後遇到順眼的娶了就是。

  而且瞧著裴大哥似乎也不願意多說他妻妹的事情,說不得嫂子和那妹妹的關係不是怎麼好,既如此的話,那也沒什麼意思。

  封釉在府裡用過午飯,看到糰子很是喜歡,兩人一直玩到黃昏日落,封赫才擔心是不是發生意外的弟弟,來裴家詢問,這才將這位小公子給帶走了。

  就在隔日的上午,唐敏突然聽到一個消息。

  于婉寧入宮了,並且被陛下封為寧貴人。

  「表哥,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敏等提前回來的裴錦朝一進家門,就開口問道。

  「大概是錢淮安那邊搞的鬼,否則的話劉彥怎麼可能如此著急,不過也是他有手段,聽聞太后又開始插手朝政了。」

  唐敏這才明白過來,「你這邊有個盛思妍,他那邊有個于婉寧,只是可惜了皇后娘娘,有那樣一個父親也算是倒了幾輩子的黴了。」

  「不過,嚴松知道于婉寧的胸口有顆指甲蓋大小的紅痣!」唐敏笑瞇瞇的撚了一顆葡萄放在嘴裡,這葡萄就是好,夠甜。

  「……所以為了不讓于婉寧出差錯,嚴家恐怕要沒了。」

  「……!」

  這次輪到唐敏無語了。

  「錢淮安當真敢這麼做?說到底嚴子俊也是當朝四品官員,而且還在戶部任職。」

  「一個四品官罷了,哪裡比得了他的宏圖大業來的重要,于婉寧這是碰到了你,若是別的女子,她現在必定要揚名京城,怎會如此狼狽?所以錢淮安才看中了于婉寧,有他在前朝撐腰,後宮裡若是劉彥再稍加寵愛一點,太后那邊就不會好過。」

  「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唐敏問道。

  裴錦朝抬手拉過唐敏,讓她在自己腿上坐下。

  「若是我讓你不再理會後宮和太后的事情,你可答應?」

  「在我心裡,你和糰子才是最重要的,我自然答應。」唐敏點點頭,「而且太后不喜于婉寧,我覺得她是因為于婉寧的那張臉,讓太后想起了曾經的睿王府,若是當年真的是劉彥覆滅了睿王府,他現在沒有理由壓不下錢淮安,可見這其中關於睿王府的事情,錢淮安可是佔據著很重的份量,但是當年……太后她……」

  唐敏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她相信裴錦朝聽得明白。

  而裴錦朝看著懷裡的小妻子,圈住她纖腰的手臂一寸寸收緊,「敏敏,你很聰明。」

  「這樣算不得聰明,只要稍微仔細想想就能明白。」

  「嗯!」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低聲道:「所以就算她不死,我也容不下她。」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等咱們報了仇,在讓佛祖勸別人放下屠刀。」

  「好!」裴錦朝低聲笑了。

  這媳婦,果然是個寶。

  他從不信神佛,只相信自己。

  神佛沒有保護好他的父母,就沒有理由勸他放下屠刀。

  嫻雅宮內,盛思妍看著身邊粉嫩如玉的女兒,心裡縱然不愛劉彥,卻不得不喜歡這個孩子。

  「娘娘,寧貴人來了。」掌事宮女走進來回道。

  盛思妍看著女兒頭也沒抬,對那女官道:「趕走,本宮沒空見她。」

  女官福身領命離去。

  于婉寧聽到女官的話,心裡不甘心的同時,卻也沒有真的和盛思妍當面碰撞的勇氣。

  只是這兩日陛下都在她的咸福宮歇息的,宸妃娘娘這邊卻沒有任何動靜,故而想過來看看,倒也不是來耀武揚威。

  奈何今日上門居然就吃了一個閉門羹,這讓她心裡如何能痛快的起來。

  這兩日去向皇后娘娘請安,她也從未搭理過自己,而宮裡其他的嬪妃似乎更是不願和她交談相處,這讓于婉寧心裡很彆扭,和她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悻悻然的回到咸福宮偏殿,就看到欣兒在殿內打轉。

  她只是貴人,只有到了嬪位才能住一宮主殿,本來陛下是懶得管這些的,但是皇后娘娘堅持,陛下也沒有反對。

  她以為陛下是喜歡她的,而今看來這份喜歡也不過就是新鮮罷了。

  果然那晚的黑衣人說的不錯,只是她已經沒有退路。

  在這宮裡,不往前走,就唯有死路一條,連退路都沒有。

  「娘娘您可是回來了,佩兒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可能不見呢?」她心裡湧上一絲俱意,她身邊就只有欣兒和佩兒是值得信任的,現在佩兒沒了,就只剩下欣兒,她對宮裡不熟悉,如今她在這深宮後院和瞎子有什麼區別。

  「派人去找。」她咬牙說道。

  「是!」欣兒急匆匆的出去了。

  而此時的壽康宮,太后看著前來請安的皇帝,心裡一陣失望和無奈。

  「既然人都進宮了,哀家也不願意管了,你想如何隨你,只是她身邊那個叫佩兒的丫頭衝撞了皇后的名諱,哀家派人秘密處死了,這件事皇帝不會怪哀家吧?」

  皇帝嘗了美人的鮮,一個丫頭而已,他怎麼可能放在眼裡,死了就死了,宮裡哪一日不死人的。

  「既然衝撞了皇后的名諱,那自然是留不得的,兒子如何會怪母后。」

  「那就好!」

  而在當晚,皇帝連續三日歇在咸福宮偏殿,今晚卻看到美人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

  「愛妃這是怎麼了?」劉彥上前攬著于婉寧的肩膀,還趁機摸索起來。

  于婉寧扭身從他懷裡溜出去,走到錦榻上坐下,美眸含淚看著皇帝,「陛下,臣妾的丫頭不見了。」

  「一個丫頭而已,明兒讓內侍監挑幾個好的給你送過來,有什麼好哭的。」皇帝過來坐在她身邊,抬手撫上她的臉。

  「可是佩兒自小就留陪著臣妾長大,和臣妾的情誼自是不同,臣妾心裡難過。」她撇開皇帝撫摸著她的臉,清淚漣漣。

  接連兩次被拒絕,這對皇帝來說還是頭一遭,他是帝王,後宮的妃嬪不說,就連那宮女都是他的女人,與之歡好被拒絕,這一次兩次是新鮮,多了就讓人不耐煩了。

  「你的那個丫頭冒犯了皇后的名諱,本就是大不敬,有什麼可難過的?難道就因為你難過,以後有人冒犯朕,朕都要不理會不成?常福,擺駕嫻雅宮。」

  「是,陛下起駕!」

  這一系列的變故,讓于婉寧瞬間傻了眼,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就看到那明黃色的龍袍消失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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