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更上一層樓

　　在這件事上，楊小雲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能夠看出來，常家底蘊深厚。倒不是挾恩圖報，而是希望寧家能夠所有長進，同時也希望一些傳統的東西能夠延伸下去。

　　寧家是沒有什麼底蘊的家庭，非常普通。楊小雲上輩子曾聽人說過一句話：我不要當富二代，我當要富二代的爹媽。

　　在楊小雲看來，「富」不僅僅指擁有的財力，還包括見識、禮儀以及精神世界的豐富。很顯然，眼前的常老爺子的確有這樣的資本。

　　「哦，你要給我推薦誰呀？該不會是你吧？老爺子我很看好你喲！」常老爺子臉色未變，調侃道。他並不覺得楊小雲的話突兀，在他眼中，楊小雲就是個人品極好的小輩兒，自然對她要寬容幾分。更別提，她還是自己的主治醫師。

　　「我想讓我的兒子跟您學習，您看成嗎？不拘於學習什麼，看您的安排。在我心中，您是睿智的老者，若能夠指點一下小兒，他定當受益終身。」楊小雲恭敬地說道。

　　「有你這樣的母親，想來兒子還差不了。這件事，我就應下了。至於他能夠從我這裡學多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哦，對了，你家小子多大啦？」常老爺子很滿意楊小雲的態度，就看小兒資質如何，若是個好的，當然皆大歡喜。

　　「我家寧光明今年五歲，年紀雖然小，可還算懂事，想來不會給您添太多的麻煩。要是他有不對的地方，您儘管責罵。」楊小雲回答道。

　　對於這個結果，楊小雲和常老爺子事先都沒有預料到。只能說，都是緣分。話題剛好到那裡，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沒有刻意為之，反而讓人欣然接受。

　　就這樣，寧光明告別了他的幼兒園時光。每到週一和週五，白天都會到常家跟著常老爺子。而常家人對常老爺子的話非常信服，既然是他同意的，也就沒有敢質疑。

　　索性藉著這個幾乎，將家裡的兩個小孫子一併送到老爺子面前。反正，趕一隻羊和趕三隻羊沒什麼區別。以前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怕累著老爺子。現在想來，老爺子年紀大了，加上老伴兒去世得早，一個人也的確孤獨。

　　常家的人丁興旺，但是，都有自己的工作，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老人。如此一來，倒是皆大歡喜。

　　而且，常家人對於寧光明這個小豆丁是喜愛的。無他，只因這個小傢伙機靈，嘴甜。所以，可以這麼說，寧光明在常家混得風生水起。

　　這個時代的癌症患者，遠遠沒有後世來得多。所以，楊小雲在縣醫院干了兩年，也僅僅遇到常老爺子一位肝癌晚期的患者。當然，癌症患者肯定是有的，不過楊小雲沒遇上而已。

　　由於常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維持得較好，得到了院長的關注。他特意叮囑楊小雲將這一案例詳細的記錄下來。並以此為契機，寫一篇關於抗癌的論文。

　　這個時代，對於癌症的認識實在是太少。對於那些不能夠醫治好的疾病，有一個統一的名字，那就是「絕症」。其實，這其中還是有區別的。癌症並不代表著不可治癒，癌症初期，是可以控制和手術治療的。就算是到了後期，也不只有等死一條路。

　　楊小雲的論文在整個醫學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有人認為，她這是炒作行為。癌症是可是治癒的？不要開玩笑了！也有人認為，這個年輕人很有想法，只要敢想，才有可能。連想都不敢想，如何做到！

　　不管別人怎麼說，縣醫院的醫護人員對於楊小雲是尊敬的、崇拜的。這個年輕的醫生，用她的實際行動，在告訴大家。醫生的主要職責是治病救人，哪怕有一絲的希望，也不要放棄。因為光明可能就在不遠的地方，觸手可及。

　　這一段時間，楊小雲又陷入了緊張的工作中。不僅要完成日常問診工作，她還在完成病案的收集與整理；寫論文耗費了不少她的私人時間；與此同時，十五種中成藥的提案通過之後，是緊張的實驗階段。為此，她也耗費了不少心血。

　　在反反覆覆的實驗之後，終於，這十五種中成藥問世。

　　這也在醫學界掀起了一陣風浪。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質疑楊小雲的醫術，也沒有人質疑她的人品。楊小雲迎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讚美之詞。

　　有說她是醫學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有說她是楊小神醫，也有人誇她是製藥奇才。

　　這一切，讓楊小雲措手不及。所以，她躲開了，她請了幾天的病假。

　　常家的後花園裡，楊小雲和常老爺子相對而坐。看著周圍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再喝一口花茶，配著常家廚子新研發的糕點。楊小雲覺得愜意極了。一顆忙碌的心，也得到了暫時的停歇。

　　「小丫頭，你說句實話，老爺子我是不是得了癌症？」常老爺子開口問的話，卻是把楊小雲嚇得一口茶噴了出來。

　　自從和常家關係越來越親密，常老爺子也就不再稱呼楊小雲為楊醫生，而是叫她小丫頭。以常老爺子的高齡，作此稱呼，倒也不顯得怪異。

　　「不就是問你個話，至於嚇成這樣嗎？」常老爺子歎息了一聲。

　　「沒有，我只是奇怪，您怎麼這個時候想起問這個？」楊小雲收拾好自己的儀態，看著常老爺子道。

　　「我可不是老古板，你之前發表的抗癌論文，我看了好幾遍。這不，很明顯就是以我為例嘛。」常老爺子解釋他的猜測由來。

　　楊小雲真的很詫異，沒想到常老爺子的關注範圍這麼廣！居然連她發表的論文都知道。都說隔行如隔山，顯然，老爺子的涉略非常廣泛，不然也不會消息如此靈通。

　　要知道，這篇論文發出來，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很有可能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只是現在才有時間來詢問自己。

　　楊小雲琢磨了一下常老爺子的話和語氣，看樣子，這個真相，對他的影響不是很大。

　　「這，對不起！隱瞞了您事情的真相。」楊小雲站起身來，向著常老爺子鞠了一躬。

　　「別介，我不是興師問罪的意思。你有你的出發點，我都理解。」常老爺子虛扶一把，連忙讓楊小雲起身。

　　「對於隱瞞您這件事，我也是和您的大兒子商量之後，做的決定。您也知道，有的時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楊小雲解釋道，她可不想常老爺子誤會自己。

　　「小丫頭，別擔心，我不會怪你的。這麼說來，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常老爺子好奇的問道。

　　根據論文上所說，要是自己不治療的話，挨不過兩個月。而現在，已經整整過了四個月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他現在能吃能睡，再活兩、三年，鐵定是沒問題的。

　　「是的，您的癌細胞現在一點也沒有擴散，被藥物給控制住了。但是想要治癒，基本上是難以實現的。只能通過藥物來控制癌細胞的侵蝕和疼痛對您的折磨。這也是為什麼，我一再強調，藥不能停！」楊小雲認真的扳開來講。

　　也是楊小雲現在徹底瞭解了這位老人，才會實話實說。這是一個堅強、睿智的老人，如同一顆蒼勁的松樹，屹立不倒。

　　「媽媽，媽媽！你看看我寫的大字！」寧光明從遠處跑了過來。臨到靠近，立馬變得規矩起來。

　　「老師！我的作業寫完了。」寧光明說完，面向常老爺子，雙手遞了上去。

　　自從來常老爺子家學習，寧光明的變化，楊小雲看在眼裡。因此，她非常感激眼前的這位老人。同時，也在心裡悄悄地做了一個決定。

　　「嗯，比上一次有進步。拿給你媽媽看看吧！」常老爺子面對孩子，自有一股嚴肅的神情。所以，下面的三隻小羊，都很怕他。

　　「媽媽，你看，我寫得好嗎？」寧光明一臉的求表揚。

　　楊小雲接過寧光明的大字。薄薄的宣紙上，寫了十個大字。都是一些最簡單的字，由於孩子太小，腕力不足，所以顯得稚嫩。但是，在楊小雲的眼中，比花園裡的花還要好看。

　　「嗯，小寶寫的真好！你真棒！」對於寧光明，楊小雲從來都是鼓勵式教育。加上這個孩子也不淘氣，格外惹人喜愛。

　　寧光明聽到了自己媽媽的誇獎，高興得就像要飛起來了。但是，一想起老師的教誨，小臉立馬變得一本正經。

　　「媽媽，我會努力寫得更好的！」

　　楊小雲忍不住拉過寧光明，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

　　「眼下也要回家了，去收拾你的書包吧！」楊小雲對寧光明吩咐道。小傢伙對著常老爺子鞠了一躬，就跑開了。

　　「這小子，很不錯！」這是常老爺子第一次當著楊小雲的面誇獎寧光明。

　　楊小雲聽了，如同喝了蜂蜜一般，從嘴裡一直甜到心裡。

　　「都是老爺子您教育得好！」這句話，發自楊小雲的內心。

　　「這會兒，天也晚了。我和小寶就告辭了。這是我自己制的強身健體丸，因為數量不多，就只好送您十顆。它的作用跟它的名字是一樣的。一個人只能吃一顆，吃多了也是沒有疊加作用的。您老服用了，對您也是很有好處的。」楊小雲從把醫療包拿出來的藥瓶，遞給常老爺子。

　　當然，她是臨時吩咐小九從空間裡放到醫療包裡去的，這樣一個決定，來得突然，但是有一定的必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