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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家的小嬌娘》第99章
第99章 如狼似虎

  事情急轉直下,莫小荷跟不上節奏,和待客廳眾人一樣,不敢置信。

  青稞和老太君有一段算什麼,祖孫戀?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顧老太君張口閉口大家閨秀如何做派,剛剛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訓斥雀兒,說雀兒該死,活該被餵狗,那麼事情到她身上,該如何處置?

  大宅門內陰私多,莫小荷第一次慶幸,自家是小門小戶,人口簡單,爹爹沒有亂七八糟的姨娘,雖然因為沒權勢也會受一點委屈,卻比動不動喊打喊殺,隨時可能丟性命強。

  「你這個下賤的戲子,污我的清白,讓我晚節不保,老太爺啊,你死的好早啊,看看現在子孫們都是咋對我的啊!」

  老太君喊了幾嗓子,見眾人不相信她的模樣,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滾,干打雷不下雨,指天罵地。

  這下,莫小荷再一次驚呆了,她終於見識到了大家族的禮儀,和他們村裡裹腳的老太太一樣撒潑。

  經典姿勢,坐在地上,用手拍著膝蓋,頓足捶胸。

  「老太君,您這是幹什麼,那青稞一個戲子的話,怎麼能當真?」

  顧家二夫人雖然這麼說,明顯言不由衷,她僵硬地笑了笑,和顧家三夫人一起上前攙扶。

  老太君用耷拉的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城主的方向,她在子孫面前丟了大面子,以後怎麼服眾?今天這事,必須給她個說法。

  「青稞,你可知給老太君身上潑污水,會有什麼下場?」

  顧家老二咳嗽兩聲,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老爺,求您給晚晴做主啊,她好好的一個女兒家,連家裡的後院都沒離開過。」

  從後面跑出一個婦人,跪在地上大哭,抱著城主的大腿,慘兮兮地,看著像是府中的姨娘,應該是晚晴的生母。

  老太君自己行為不檢點,被人供出來,還要拉著無辜的孫女,真真是為老不尊。

  「你認識她嗎?」

  城主沒有看著拽著他褲子的婦人,拍拍衣襟地兩側,再次坐在首位,面無表情地繼續審問。

  青稞點點頭,讓晚晴心一緊,她以為自己要被牽連,如果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就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乾淨。

  「她是顧家庶女,在顧府搭戲台的時候她來過。」

  她和他之前從未說過話,沒有任何交集,也不是和老太君說的那般。

  顧夫人手腳冰涼,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冷過,心裡全是問號,青稞怎麼可能和老太君有過?怎麼可能?

  他說只愛她一個,他們要在一起,改頭換面,隱姓埋名,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度過餘生,難道都是欺騙?

  她想,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就算把所有責任都背負在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她不確定。

  「說吧,既然你說和老太君有一段,拿出證據。」

  城主端起茶碗品茶,不看跪在下面的人。

  「血口噴人,血口噴人,兒子要逼死娘親啊!」

  老太君鬧了個披頭散髮,站起身,踉蹌地往柱子上撞,在半路,顧家二夫人拉回來。

  她也就是裝模作樣而已,一心求死的人,撞柱子能比蝸牛還慢?不過這一切,讓莫小荷大開眼界,也難怪老太君嫌棄她生長在山野,沒見過世面,這樣的世面,她的確是頭一次見。

  「大哥,要不,咱明日再審?」

  顧家老二感覺不妙,敷衍著,打圓場,這種醜事,好歹給娘留個臉面。再說他們爹爹死了太多年,娘親在後宅守寡不容易,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他們也不是多房小妾嗎。

  「兩個月以前,如意班曾經來過府裡唱戲,事後,在此逗留一夜。」

  青稞已經陷入回憶中,還是一段痛苦不堪的回憶。

  那天晚上,他睡不著,點著油燈在房內看書,有一個丫鬟來敲門,說是有事情和他說,要他走一趟。

  城主府在歷城就是土皇帝,他不敢得罪,趕緊披著衣衫,雖然很好奇為什麼有人深更半夜找他說話,但是也沒問出什麼。

  對方說是老太君睡不著,想找人聊聊。

  老太君的祖籍在靠近大越京都的汴州,恰巧,青稞也是汴州人士,他以為老太君懷念故鄉,就沒多心。

  七拐八拐隨著丫鬟到松鶴院以後,他發現除老太君臥房點著一盞昏暗油燈之外,四下靜悄悄的。

  老太君倒在床上,正值冬日,外面冰天雪地,她只穿了一件紅肚兜。

  屋內有一道火牆,冒著熱氣,老太君蓋著錦輩,和他有一搭沒一搭沒聊天,說起汴州的風土人情。

  聊著聊著,老太君說自己肩膀酸,要求他幫忙揉捏,青稞沒有往其餘地方想,就照著做了。

  他跪在床榻邊上,幫著老太君按摩有些腫脹的雙腿。

  無論男女,保養的再好,上了年紀之後,身上也會多出皺紋。

  花甲之年的老太太,身上起了老年斑,皮膚鬆垮垮的,還對著他賣弄風情,一雙枯瘦的手不住地往他身上摸。

  青稞是戲子,唱戲是下九流的賤業,可他賣藝不賣身,又不是小倌,可以讓人隨意蹂躪。

  「你如果出去,我馬上就叫人,說你趁著按摩調戲我。」

  老太君瞇著眼睛,威脅青稞,如果不從,鬧起來的話,很難看。

  一個城主府的老太君,一個下賤的戲子,就算他被逼迫,也不重要了,這條命都保不住。

  最後他沒辦法,從了老太君,一夜叫了三遍水,才把人伺候睡著。

  離開城主府之後,青稞病了好久,直到他遇見顧夫人,被她眉宇間的輕愁打動,他恨城主府的人,巴不得離開這裡,遠遠的,再不回來。

  和老太君那一段,他隱瞞下來,沒有人願意提及那些噩夢和黑暗。

  「我說的話字字為真,如果有半個字的謊言,下輩子願意投畜生道,永不為人!」青稞的毒誓,可比天打雷劈要嚴重的多,古人迷信,誓言決計不輕易說出口。

  莫小荷揉揉臉,不然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都說女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是老太君花甲之年,這需求,如狼似虎。

  居然威脅美人戲子,如果不從就喊出聲,說自己被調戲,有一點可信度嗎?臉皮太厚,太無恥了!

  面對人中奇葩老太君,莫小荷突然覺得之前所受的不公平待遇真的不算什麼。

  待客廳內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懂怎麼收場。

  老太君似乎還想胡攪蠻纏,她見形勢不妙,揉揉額角,腿一軟,直接暈倒在地。

  這下有準備,沒有像上次假裝暈倒因為無人攙扶,而摔破了頭。

  「老太君暈倒了!」

  顧二夫人假模假樣地尖叫一聲,內心憤恨,她垂涎青稞已久,對方一直拒絕,誰想到讓家裡的老豬把好白菜給拱了,用的還是這麼下作的手段!

  「上一盆冷水,潑一潑,人就清醒了。」

  城主還是淡淡的口氣,譏諷地勾起嘴角,「那你今夜來府上,可是為老太君而來?」

  「我沒有走。」

  青稞腦海中飛速的運轉,他感覺到其中有點問題,城主和老太君之間並不像母子,不然怎麼能鼓勵他當著眾人說下去?

  深思熟慮一番之後,他心中有了計較。

  「唱戲後,我沒有離開,偷偷地躲起來。」

  青稞說自己是清白的人,第一次受到侮辱,男子漢大丈夫,又難以啟齒,他快瘋了,所以想尋個機會,報復老太君。

  「我在假山佈置一番,想偷偷把老太君騙過去,然後……」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反正被抓住,橫豎是一個死,他為保護錦娘,怎麼都無所謂了,只希望錦娘能聰明一些,什麼都不要說。

  這邊,還不等一盆冷水澆上去,老太君就醒了。

  她爬起來,瞪圓眼睛怒罵不止,「你這個殺千刀的下賤貨,來府上竟然想害我,老大,還不趕緊讓護衛劃花他的臉,弄死剁碎餵狗!」

  這下,顧家老二和老三的表情很難看,他們的臉滾燙的,深深地感覺丟人。

  從前家裡也有點閒話,說老太君喜歡叫府上的侍衛進入她的臥房回話,但是眾人都以為她這是孤獨,想找人聊聊,聽了點風言風語,覺得很不可思議,還勒令下去,禁止丫鬟婆子犯口舌,否則一律打出府去。

  「城主,青稞自知賤命一條,只想求個體面的死法。」

  青稞閉上眼睛,強忍著不去看顧夫人的表情,他心下一橫,做好受死的準備。

  顧夫人眼眶瞬間就紅了,她推開翠如,站起身,「老爺,是咱們府上對不起青稞。」

  聽到心上人的哭喊聲,青稞震驚地睜大眼,看著顧夫人的方向,他在努力,不表露一點點的情緒,但是太難了。

  「沒錯,青稞,你起來吧。」

  城主破天荒地點點頭,附和顧夫人一句。

  「大哥……」

  顧家老二想說什麼,最後歎息一聲,低垂著頭,沉默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證據呢,人證呢?」

  顧家老太君還在抵抗,當初通知青稞的丫鬟犯事,被她打了幾十個板子,派人扔亂墳崗去了,屍體應該早就涼了,而身邊的老嬤嬤,她從娘家帶過來,跟著她將近五十年,肯定不會背叛。

  「帶人證。」

  城主拍拍手,很快,待客廳內出現一個面色蒼白的婦人,大概有二十歲上下。

  「翠屏,是翠屏!」

  顧府大丫鬟統一翠字開頭,翠屏原來是老太君松鶴院裡一等大丫鬟,因為深得器重,老太君多留了幾年,二十還沒說人家。

  前段時間,聽說翠屏犯事,被老太君差點打死,一個下人,眾人也沒深究。

  「好啊好啊,原來今兒這出是給我看的啊。」

  老太君氣樂了,指著翠屏道,「知道我為什麼要打死她?」

  「老太君,我活著,你很失望吧。」

  兩個多月,翠屏沒有調養好,那時候北地風雪交加,如果不是有人路過救她一命,她就一命嗚呼,也該命不當絕,遇見了貴人,恰巧救命恩人懂醫術。

  「城主,奴婢還沒脫離奴籍,暫時還算城主府的丫鬟,希望您言而有信,此事了結之後,准許奴婢脫籍。」

  翠屏恭敬跪下磕頭,又看了青稞一眼,才說起自己被打殺的原因。

  她之前在老太君身邊,為老太君辦事,知曉太多的秘密,老太君經常以找人聊天為借口,點名要求府上幾名護衛來服侍她,具體怎麼服侍的,就是眾人想的那樣。

  一來二去,翠屏和其中一個護衛產生了感情,他屈辱,她也跟著難過,可他們都不能反抗老太君。

  一次二人在府中後花園訴衷情的時候,被老太君另一個丫鬟告密,於是,老太君太怒,認為翠屏風騷,作為丫鬟不守婦道,差點打死她。

  她和那護衛是清白的,開始是同情,後來才產生情愫,她被打殺,那人就成了縮頭烏龜,從頭到尾沒出現過。

  那夜下了很大的雪,她被扔到亂墳崗,恐懼,絕望,翠屏以為要死了,卻意外得救。

  於是,她在傷勢漸漸好轉之後,嫁給了她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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