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以,你之前都在法國工作囉?」
向冬念坐在化妝台前,身上穿著浴袍,剛被愛過的她肌膚仍然泛著點點粉紅,鏡子裡的自己,臉頰看起來水嫩水嫩的,宛如十八歲少女的雪肌模樣。
套句莫沁她們說的話:有猛男的滋潤果然不一樣!
初樊正在幫她吹頭髮,手指溫柔的撥弄著她的發。
「嗯。」
「在法國不好嗎?為何回來呢?」她以為有機會到國外工作的人,就不會想回來才對。
「本來就打算回來的。」初樊對鏡子裡的她笑了笑。「要不是朋友極力邀請我到他的Piene餐廳裡擔任糕點主廚,我應該前年就回來了。」
向冬念覺得他說的餐廳名稱很耳熟,她想了一下,倏地瞪大眼。「那不是國際知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廳嗎?」
能夠在裡頭擔任糕點主廚的話,那表示他在法國餐飲界其實有一定的能力跟地位。
向冬念之前看過雜誌專訪過米其林餐廳的主廚,他們的年薪都超過台幣千萬,足以想見……
初樊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他覺得沒什麼好炫耀的,現在的他只是「Faith」的老闆兼麵包師傅而已。
「就算是,我現在人也不在那裡了,所以沒什麼好提的。」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帶過。
向冬念此時才發現,初樊其實深藏不露,而且他為人很低調,不會去炫耀誇讚自己,實屬難得。
原來他這個猛男,不只是身材好而已,內在也是頗多優點的,向冬念覺得自己越來越欣賞他了。
「你說你本來就打算回來,為什麼?」
「從小撫養我長大的奶奶,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可能獨留她一個人在台灣的。」
向冬念覺得很感動,心越來越沉淪,這年頭要找孝順且重視家庭倫理的人好像不多了。
「別光說我,說說你吧,我想多瞭解你。」
今夜,初樊就在她這留宿了。
向冬念打了一個哈欠。
對於自己,她興趣缺缺,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我累了……」
初樊也不勉強她。
他們一同上床,向冬念習慣性的往床邊縮,卻被初樊給撈了回來圈進自己的懷中。
「你以後要習慣這樣。」
「啊?」
「睡在我懷裡,而不是縮在床邊。」
向冬念昏昏欲睡,在意識完全逝去前,她只感覺到一股很幸福很幸福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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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冬念越來越習慣有初樊在身旁的日子。
她的工作依舊忙碌,每天事務所跟法院兩邊跑,跟委託人或老闆及其他律師有開不完的會。
唯一不同的是,身旁多了一個很體貼溫柔的猛男。
她甚至為了初樊放棄幾次跟姐妹淘的聚會,她可以想見下次被撻伐的情況,可是她就推拒不了初樊的邀約。
像今天,初樊知道她提早下班,問她是否願意陪他外出散步。
以前她總是在趕時間,走路像行軍,很少分心去注意週遭的事物。初樊對她說,偶爾放慢腳步,緩緩的走著,可以看到很多我們從不曾去注意的人事物。
散步同時也可以讓心情放鬆,所以他總習慣在黃昏時獨自一人去散步,將腦袋放空。
她陪著初樊,按照他的習慣,先將麵包跟牛奶送到孤兒院。
不同於以往孤兒院裡快樂的氛圍,今天院裡瀰漫著一股哀傷。
「怎麼不見蕾莎修女呢?」初樊詢問另外一位安妮修女。
安妮修女深深的歎了口氣,神情凝重。
「蕾莎修女她人不舒服,我要她先躺著休息。」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看小朋友也都……」雖然一如往常,他出現小朋友都會喚他,可今天每一張小臉上都寫著驚恐,失去以往的笑容。
「唉。」安妮修女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將這麻煩事說給不相關的人聽。畢竟現代人要像初先生這般善心的已經少之又少,她實在不能再多麻煩他。
「你儘管說就對了,無須介懷。」初樊溫和的安撫安妮修女。
「那麼借一步說話,有些話實在不適宜再讓小朋友聽到。」
於是初樊跟向冬念先行走到門外,安妮修女則是吩咐小朋友裡頭兩位年紀比較大的姐姐注意一下弟弟跟妹妹之後才走出來。
「是這樣的,今天中午房東夥同幾個黑道兄弟來院裡嗆聲,要我們趕快搬走,蕾莎修女就是因為這樣被他們給氣到血壓飆高。」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初樊錯愕,蹙起眉宇。
向冬念冷靜的問道:「沒有報警處理嗎?」不愧是律師,這等暴力事件她看多了。
「其實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鬧了,從月初到現在鬧了好幾次,是有報警,可是警察來了知道這是房東跟房客的糾紛也就不便插手太多,警察稍微給予警告他們不准鬧事之後就離開了。」
也就是說報警根本沒用。
「你們彼此之間是有何糾紛嗎?」
「唉,這說來話長。」安妮修女神色憂傷的說;「我們現在這房子的租約是跟老房東簽的,老房東有一顆好心腸,他以非常低的價錢跟蕾莎修女簽了十年的租賃契約,但年初老房東因病去世,由他兒子繼承家產,也就是帶人來鬧事的房東。」
「他想要漲房租嗎?」向冬念問。說來說去,大部分的糾紛跟暴力都是為錢而起。
安妮修女搖搖頭。「若要漲房租還算好,我跟雷莎修女一定會想盡辦法把該繳的房租給掙出來,但他已經把這棟樓賣給建商了,他要逼我們離開。」
向冬念跟初樊一聽,陷入沉思。
「別說院裡經費不夠,一時半刻要我們上哪兒去找可以收容十幾位小朋友的住所?唉,蕾莎修女最近就是為這事傷透了腦筋,身體都變差了。」
「既然租約還沒有到期,他們就不能逼你們走。」於法是這樣沒錯。
「這我們也知道,有人跟我們說,可以上法院去告房東,可是我們哪來的錢請律師呢?」
初樊跟向冬念互看一眼。
向冬念才輕輕一挑眉,初樊便懂她的意思了。
他一笑,跟安妮修女說:「你就請蕾莎修女上法院去告房東違約吧,至於律師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這裡就有位現成的。」
「啊?是……」
初樊比比身旁的向冬念。「她就是律師。」
安妮修女好訝異也很感動。「向小姐……喔,不,應該是向律師,你願意幫我們的忙嗎?」
「嗯,你請蕾莎修女放寬心好好調養身體,一切就交給我吧!」
「謝謝,真是太謝謝了,我代蕾莎修女跟小朋友們感謝你。」安妮修女握著向冬念的手,激動的說。
他們後來又在孤兒院裡停留約半個小時左右,讓向冬念知道關於房東跟租賃合約的訊息後才離開。
「謝謝你。」離開後,初樊滿是感激的對向冬念說。
向冬念攏起眉。「說什麼謝謝呢?」
「是該謝謝你的,你的工作已經夠忙了,還因為我而接下這無償的case。」
向冬念倏地停下步伐轉向初樊,她用手指戳戳他結實健壯的胸膛。「喂,你再說謝謝我就要生氣了喔。」
她只是盡可能的用她的專業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更何況孤兒院裡的小朋友還喊她一聲「向阿姨」,她怎能放任可愛的他們無家可歸。
初樊笑著抓住她的柔荑。
「你那麼一點小貓力氣戳起來一點也不痛,別戳了,免得傷到自己的手指頭。」
向冬念本來還想反駁什麼,卻在初樊說:「那我會心疼的。」的話之後,住了嘴。
「反正我不要你跟我說謝謝。」
「好,不說不說,那麼可容許我用另外的方法答謝你呢?」
向冬念偏過頭想著。「好比?」
初樊貼近她的粉頰,在她的耳邊咬著低語。
「嗯,這還差不多。」向冬念閃著雙眸,嘴角微翹。
有他掛保證的「服務」,再辛苦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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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冬念接下了孤兒院委託的Case,並且全力以赴,她一想到那一群可愛的小朋友即將無家可歸,說什麼都要打贏這一場戰役。
初樊心疼向冬念經常熬夜,他每晚都會過來向冬念這邊為她熬湯或煮些好吃的料理。
雖然是糕點主廚,但他料理的手藝也是嚇嚇叫。
向冬念都發出抗議,說他養胖她了。
「哪有胖?」初樊左看看右看看,將坐在電腦椅上的向冬念轉了一圈仔細檢查。
「一點都不胖,依舊很漂亮。」
「貧嘴。」向冬念拿筆敲他的頭。
「今晚宵夜的煲湯我不喝了。」抗議。
「不能不喝,你需要補點氣,天氣漸漸涼了。」初樊哄著她:「喝了有獎賞。」
聽到有獎賞,向冬念乖乖的喝了。
而初樊給予的獎賞讓她滿意極了。
當她洗完澡坐在辦公桌前繼續工作時,初樊卻抱起她要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雙手環著她的柳腰,輕輕的愛撫著。
「我已經聯絡房東的律師了,下禮拜四會在事務所裡開第一次的協調會議。」向冬念跟初樊報告進度。
「對方的態度依舊很囂張嗎?」這是向冬念的專業,初樊全盤的信任她。
「不,上一次我跟他委任的律師見過面之後,我想房東的態度已經不敢那麼囂張了,」
「怎麼說?」
「我想他的律師應該有警告他,這場官司打下去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第一,他打輸官司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第二,一旦建商知道這房子牽扯到官司的話,應該就會忌諱收手了,或是收購的價碼會被砍。」
「看來他們是踢到鐵板了。」初樊稱讚自己的女友。
向冬念揚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鐵板?」
「就算是鐵板也是最美最性感的鐵板,不過……」
「不過什麼?」
初樊的大手往上溜到她的雪嫩。「你才不是鐵板呢,哪有鐵板會這麼柔軟的。」
剛洗完澡的她不習慣再穿上胸罩,所以在寬大T恤下頭,他的大手可以穿梭自如。
他輕柔的捏著,感受它的硬起。
「嗯,我現在要公佈我的『獎賞』了。」他咬著她的耳珠。
初樊抓著她的柔荑往下而去,撫上他已經硬起的粗壯。
「喜歡嗎?」他低語問。
她愛死了他在她掌心裡的硬度。
「怎麼可能不喜歡。」
這個獎賞真是太棒了。
「那以後會不會乖乖喝我煲的湯?」
「若喝了以後都會有獎賞——」他的手指倏地鑽進她的緊窒,惹得她的嬌軀痙攣了一下,不禁低吟。
「你好濕。」他的指頭都濕透了。
她扭著腰,想將他的手指吸得更深入。
「輕點,寶貝,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他將手指退開,解開自己的褲頭,將昂揚由下而上頂入。
她的體內被充實了。
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環著她的腰,輕哄著要在上頭的她自己動。
這個姿勢讓她得以控制整場歡愛的局勢。
「喜歡這樣嗎?」瞧她腰扭得激烈。
「喜歡。」何止喜歡,她愛死了。
向冬念把他當成心愛的坐騎,騎乘著。
當高潮來臨之際,還好有他緊緊鎖著她的腰,不然她可能會因為暈眩而從他的大腿上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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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跟房東租屋方面的糾紛,在向冬念義務接手給予幫助之後,終於獲得圓滿的結果。
向冬念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她先跟惡霸房東說,要孤兒院搬走可以,但是由於當初所簽訂的租賃契約還沒有到期,房東要房客搬走就必須付出一筆違約金。
那個惡霸房東起先還不願意,後來在他的律師說明,衡量得失之後很不甘願的拿出五十萬賠償金給孤兒院。
畢竟五十萬跟建商給他的購屋款是小巫見大巫了。
緊接著,向冬念利用自己的人脈,讓某個企業家透過集團的基金會助養了孤兒院,基金會不僅幫孤兒院找到了新家,提供小朋友們一個更好的環境,還允諾五年共五百萬的捐助款。
為此,蕾莎修女萬般的感謝向冬念。
初樊也是。
他沒想到向冬念會把事情處理的這麼完美,他對她,又更加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