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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霧》第31章
  記憶的鐵軌-01

  柳下溪不是聖職者,更不是禁欲主義的奉行者。甚至可以說曾經有一段時光他沉迷於官能的享受裡。食色性也,健康的正常男人是

避免不了生理的需求。初來這江南陌生小城的時候他是沒有這種心情,生理的需求被心理狀態生生地切斷了。

  只是,某一天,初夏的傍晚,情欲突然蘇醒了。

  這是一種對肉體的錘煉……饑餓的心面對著毫無防備的美食……出於道義、憐憫與珍惜的心情硬生生地壓抑著身體的本能。

  另一方面,他也享受著對自我的挑戰:超越欲念歸於純淨時的淡淡喜悅與珍惜寶物般的心情守護著、守護著、守護著。

  可是,長夜難眠啊,輾轉反復……

  好不容易沉睡了……夢裡頭清清甜甜的笑臉……做了好夢……清早醒來,還遺有夢裡的潤澤……越來越饑渴了。心裡頭好似駐著一

頭獸,咆哮著張大了血盆大口要吞食他呢。

  自從預考過後,鄒清荷和幾位極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的同學出了些錢,由經驗豐富的老師組成的補習班,進行封閉式的學習,在學

校一直沒有回來。算算日子,今天是高考的最後一天了。

  柳下溪摸著自己的心臟,跳得異常活躍。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了,怪想的,如果不是怕影響他,自己一定忍不住偷偷去看他了。記

得以前自己考試時,從來沒有緊張過,  現在卻如此的患得患失,真是丟臉啊。

  "不知道考得如何呢?"忐忑不安啊。

  還是鄒秋菊有先見之明,是她提議鄒清荷這段日子住在學校。"不要受任何外界影響,只想著考試就好了。"她當時的目光讓柳下

溪有些坐立不安,那女子有一副深潭似的眸子。比起單純的李果,涉世不深的鄒清荷來說更具有資深的內涵。對她,柳下溪總覺得無形

之間是有壓力的,好象自己那不光彩的欲望被她看穿了。

  柳下溪能忍到現在對鄒清荷沒有出手,是給自己下了一個期限:等鄒清荷高考結束。

  今天就是自己對自己的最後約定之日。他是興奮的,對今夜的興奮,期待著衝破清清純純的柏拉圖之愛,回歸正常凡人的靈與欲的

相結合。

  他的本質還是重官能享受的。曾經有情人說他是"悶騷的,好色的男子"。

  太陽真大!柏油路上的霧氣炙傷了被褲子籠罩的小腿,難聞的味兒鑽進了鼻孔。他從車庫裡推出車來,自從去年陳建軍的那件案子

……小季開車,李喜香跳車成了植物人後,小季不肯開車了,有駕照的柳下溪接下了他的開車工作。

  上班是清閒。李果又請假了,聽說鄒秋菊懷孕了,那個准爸爸的高興勁兒,傻帽一個。

  柳下溪不想戴安全帽,悶著太熱了。引擎發動的聲音也是他所愛,調油門,掛擋,啟動!

  "小柳!"有人在呼喚。

  "幸好,還沒有出門!有人找。"同事在大聲喊他,他熄了火,有些詫異:有人找他?真是難得。

  會客室裡,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一驚忽笑:"季佳?"

  二年不見,季佳成熟多了,還留了絡腮胡。他正與同事小季在聊著,看樣子他們是熟悉的。柳下溪突然記起自己當初頂著的就是季

佳的名額,而季佳分配來這裡想必就是因為有熟人的原故,這熟人莫不就是這位小季?季時雨。這名字容易讓人想起《水滸》常是隊裡

取笑的名字。柳下溪與他關係一般,季時雨跟李果不同,李果是純粹的單純,而季時雨卻有著市儈的狡猾。柳下溪不喜這類人,便與他

保持著見面打打招呼這樣冷淡的交情。

  "時雨是我遠房堂兄。"季佳笑著說。

  季佳是同窗好友,是連接被拋棄了的過去之間的軌道。

  "氣色不錯,一點也不象自我流放之人該有的神態。"季佳替他留在了繁華的都市那裡也並不適合他,瞧著那張臉昔日少年蔥嫩的

臉有了刀削般的堅硬。

  "吃飯了沒?"許多話語卻偏生說了句俗俗的民生話題。

  "等著你請呢。"季佳笑。依舊愛笑啊,但這笑卻有了滄桑與孤寂,怕是他的心還留在了92的那個春天了吧?對他始終有份虧欠啊



  "多久的假期?"身邊多了位季時雨相處不會顯得沉鬱了。

  "一個星期。路上已經用掉了二天了。真遙遠!"季佳笑容漸隱。"你都不打算回北京了麼?"

  柳下溪笑著聳聳肩:"也不是,也許很快就回去一趟也說不定。"

  這次季佳發自真心笑了:"是麼,那就好。"突然話鋒一轉:"15屆世界盃你沒有看吧,我有錄哦。巴西隊奪冠了。羅馬裡奧成為

金球獎得主,精彩極了。"昔日的他們都是足球狂熱份子……已經有二年沒有碰過足球了。在這裡,高中生們根本就不踢足球,最多是

打打乒乓球、羽毛球、排球,連籃球也是少玩的。至少鄒清荷是不會玩的,網球他們聽都沒有聽過。高中生們全部心力都投在高考上…

…真是驚人的文化隔斷……他們的認知就是:考上大學=有出息=鐵飯碗。

  "在想什麼?"季佳親昵地拍著他的後背,一米七四的他比柳下溪矮了不少,甚至矮過已經一米七六還在長個兒的鄒清荷,不知道

沒有見面的日子裡他有沒有繼續在長?

  "在想,這裡的飯菜合不合你的品味。"柳下溪淡淡一笑,說到那家的館子味道最好季時雨比他更懂。

  "我是能吃辣的。"季佳橫了他一眼,知道他已經不會和以前一樣,把自己的心事隨意吐露,心果然是封了起來。

  一直保持沉默的季時雨開口了:"說到吃的,還是我這地頭蛇清楚。開車去。"

  這人居然也懂得……詼諧!

  三人走入烈日之中,那汗如同熱鍋煎油……季佳站住:"行李要不要拿?"

  "得,先放著。"柳下溪敲了他一拳。真熱!不知道清荷在考場會不會中暑?

  "打算住在那兒?要寫旅館麼?"季時雨問,他們進入了一家臨水的飯館。

  "當然是住在下溪那裡。"季佳竄到鑲在牆壁風扇外,剩下的兩人只能享受他的汗臭味兒,這廂房,老闆也太小氣,才有一台壁扇



  "老闆,再來一個台扇!"季時雨大聲嚷道,這本地方的人,嗓門比較大,聲音特別脆。季佳雖然與他是親戚卻也不是十分熟悉,

被這嗓音嚇了一跳。"中氣真足!"吹了會兒才安靜地坐下來。個性還是沒變,柳下溪笑了。

  "這麼熱的天還吃這麼辣?"看著菜名兒就覺得受不了。

  "怕什麼?吃完了有冰吃,一熱一冰,人間極至的享受。"

  "去,用不著折騰自己的腸胃。"

  柳下溪看著自己的表,快十一點了,今天只剩下上午一科,要出考場了。……"我去接一個人過來。"他站了起來。抱歉地笑了笑



  "他這是?"季佳頗為不解地問季時雨。

  "他有位忘年之交,今天應該是高考的最後一天吧,估計開始他開車出去就是要去學校接他吧。"季時雨先沏了杯涼茶,一口氣灌

了下去,"活過來了。"他嘖舌。

  "哦?"季佳八卦地伸長脖子。同窗幾年,自然知道柳下溪的性傾向。

  "同事李果的小舅子。"季時雨跟季佳還是通過幾次信,見過幾次面,多少瞭解點個性。一個男人那麼八卦幹什麼?

  "長得怎樣?"季佳繼續問。

  "等會就見到了,想吃什麼點菜吧。"

  真是美麗啊!到處是盛開的荷花!"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種勝境雖然去年已經見過,可今年見到依舊心被迷醉著

……。

  校門口,鄒清荷提著行李在等了。肩上還抗著幾支怒放的荷花!這孩子從那裡折來的?見到他,鄒清荷咧嘴在笑:"還以為你會等

我呢。"

  "抱歉,有位遠方的客人到了。"把行李放在空座上,載了鄒清荷車子飛奔起來:"考得怎麼樣?"

  "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去了,剛剛輕鬆呢。就不要問我考得如何,我可不想對了答案,連飯也是吃不下了。我呀,總是考完一科

後就把考試的題目與答案忘光它,不然會影響下場考試的。嘿嘿,反正又沒得後悔的,想也是白想,答案自然就在那裡存在呢這就是萬

物不受人影響的自在規律啊。"

  "我才問了你一下,引得你這麼多話。"柳下溪詐惱道:"這麼久不見,也不見想我,問候一句會死啊。"

  "那可對不起,我不能分心想你的。"鄒清荷嘿嘿直笑,一點也不在意。"難得你會發牢騷,這才顯得沒那麼老氣橫秋,畢竟這樣

才可以調節新陳代謝,就不會容易未老先衰……。"

  柳下溪空出只手來,敲他的腦袋:"怎麼就油腔滑調了。"

  鄒清荷賣乖地吐舌條。"突然覺得,少了幾十公斤的膘肉。一身輕飄飄的。"

  "緊張過度後的突然放鬆。"柳下溪高興地笑了。看來應該是發揮的不錯,沒有愁眉苦臉就是好的現象。

  金。沙論,壇

  "蓮花童子?"季佳小驚大怪。看著走進來手上拿著五六支荷花的鄒清荷。鄒清荷不好意思,臉便紅了。

  "考試完了?"季時雨笑著問,真快!四十分鐘……居然能來回。

  "嗯,季大哥。"鄒清荷把荷花先用水養起來,這才坐到桌邊,菜上了一道醉雞。顯然在等他們啦。柳下溪是洗了手才進來的。見

季佳用特別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把頭垂下去的鄒清荷,以為他在欺服人,便過去敲他的頭。

  "痛!幹什麼呀你。"季佳抱著頭怪叫。

  鄒清荷飛快抬起眼眸,看得出季佳跟柳下溪感情很好。"我警校同學季佳,好朋友與死黨。"偏生不給季佳介紹鄒清荷!有時柳下

溪也是有壞心眼的。

  過去的朋友啊。鄒清荷有些在意,他也暗中猜測過柳下溪來這裡的理由……實在想不出是什麼理由使他離開北京來到這麼偏僻的鄉

村。

  但絕不是沒有理由的。

  "本來分配到這裡的是季佳。"季時雨在那兩個人出去找廁所時突然對鄒清荷道。

  "噫?北京警校分配到這裡麼?"鄒清荷挑眉,他跟季時雨不熟,有點交淺言深了雖然知道他跟季佳有點血緣關係。

  "正常來說是不會。不過季佳他從初中起就在北京念書,沒有戶口的他只得回本省來參加考試,他報考了北京的警校。考上的時候

他家人非常高興,認為可以留在北京工作,還請了酒席呢。臨到畢業卻被分配到原籍本省。不過,省城沒有熟人,沒地方肯接收。正巧

,我們這兒缺人,就把他的檔案調來了。柳下溪突然跟他換了檔案,來的就是他了。而季佳如願地留在北京工作了,堂叔父還高興得直

誇呢。"

  很有些在意了。這種關係到切生利益的交換,一般交情肯怕是做不到的。那麼……是濃厚的……跟他鄒清荷沒有關聯的過去裡的故

事麼?非常在意了。

  一旦在意,心裡就留下了陰影。

  看著那兩人……柳下溪基本來說性情較為淡漠,對人總保持一定距離。可是,這兩人之間的擠眉弄眼看起來就……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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