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番外 倒楣的柳下溪-08
柳下溪把雪杖插入雪地裡停下滑行,回頭對清荷說:"他們啊,這是欺負人!"
清荷學他的樣子停止滑行,笑著反駁道:"柳大哥,我覺得他們一方願打一方願挨,大家都是自願的算不上欺負。只能怪他們技不如人還喜歡找人比拼。"他想了一下又說:"我覺得不找人比一比,獨自玩也沒意思。不管磨練哪種技能,不帶目的性或者不跟人拼比,練得不起勁。"他來到這滑雪場很快迷上了滑雪,羡慕柳大哥的技巧一心想要跟上他的速度,把他當成自己練習的目標,練起來格外有激情。再加上被三哥刺激有了明天的組隊比賽,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花在練習上,希望能儘早跟他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柳下溪沒有清荷這種心態。從小他就不跟人比較,不羡慕也不嫉妒,只喜歡挑戰自己的極限,做任何事不願意留下遺憾,拼盡全力做好能辦到的事。當然,被人挑釁他也不願意輕易低頭認輸,拼盡全力輸了後也不會氣餒,會慢慢地暗自積累自己的實力等待下一次反敗為勝。他這種沉穩的個性得到老爺子的肯定。老爺子對他的期望極高,希望他將來的成就超越家中的長輩。
兩人正準備繼續往下滑,柳下溪朝坡道往上望,坡道的上方又開始雪霧彌漫,顯然又有人沖下來了。柳下溪瞧著那積雪被卷起的氣勢,知道來人的速度不慢。他眼尖,發現這團越來越近的雪霧裡前後有三個人朝下面全力衝刺著,他們的隊形顯然被打亂了,有一人偏離了雪道朝邊緣地帶滑降著,看起來動作很危險。
"清荷,讓開!"柳下溪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環境立即收回雪杖,騰出一隻手抓住清荷的胳膊抓著他往旁邊凹凸不平的雪地上躍過去。
"怎麼啦?"清荷嚇了一跳,差點摔倒了,幸好有柳大哥牽引著。
"我們阻了別人的道。"
比起雪道,他們腳下的雪地不平整滑起來很難,往右行十幾米是陡壁,技術不好的滑到這邊很危險。柳下溪拖著清荷滑行到平緩地帶,他停住雪板回頭望雪道。雪道上前後三人快速掠過,只看到他們的背影。柳下溪認出他們就是跟三哥比賽的那幾位,排行第二的是那個有點胖的青年,他的身姿與動作有點怪異,可能是扭到腳踝了。整體而言,這三人的滑雪水準不錯有一定的勢力,難怪會主動找人挑戰。
"柳大哥,我先走一步。"清荷沒停下來。他越滑越順覺得這雪地越難滑越有征服的快感,像是一隻想離巢飛向藍天的鳥兒,撲騰著加速往下掉。
柳下溪看著他的背影笑了起來,理解清荷迫切想出師的心情。他四處張望了一下,除了雪道上陸續有零星的人滑過,其他的地方見不到人影。他朝右望去想試一試那邊的陡壁。他戴上口罩與護目鏡,試了試手上的雪杖與雪板。緩慢滑行,遇上小斜坡奮力撐動滑雪杖加速,下坡直滑降,跳躍,遇彎小迴旋,很快滑行到陡壁前。他停下來往下面望去,可以看到那雪地上留著滑行過的痕跡,底下豎有小牌子寫著150m標明了陡壁的高度。明天想要戰勝齊寧和三哥,得試一試自己的身手。他調轉方向滑行,再來一個迴旋接著加速朝陡壁沖過去,憑藉運動的慣性身體淩空。他在空中瀟灑地旋轉了180度,曲著雙膝雙臂準備往下降滑。
這時一支雪杖夾著風聲筆直地朝他的後背撞過來,"呯"的一聲擊中了他的背部。沒有防備的他突然受到這一擊沒有慌亂,冷靜地暗中調整身姿急劇下蹲降低了重心,故意裝著很狼狽的樣子令臀部先著地平擺雙腳撲倒在雪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大的雪坑。等衝擊過去後他側著頭倒在雪地上,幸慶戴著口罩沒被地上的積雪嗆進鼻孔與口腔。他看到那枝撞擊他的雪杖躺在雪地上,杖尖裝有刀刃閃著寒光。暗想:鋒刃開始行動了?想不到一時的臨時興起把這傢伙給引了出來。
他握緊手上的雪杖靜伏著不動,豎起耳朵傾聽周圍的動靜。大約等了十分鐘,有人從陡壁上沖了下來,悄悄地脫下雪板,拿著其中的一塊小心地朝靠近他。見他不動,揮起手臂舉著雪板朝他的頭砸過來。
柳下溪正等著對方先動手,立即揚起手裡的雪杖交叉架住對方的雪板。同時他的右腿一抬連著腳上的雪板攻擊對方的腰腹。
偷襲者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擊不中立即丟掉手裡的雪板往後倒,在雪地上翻滾了幾下,躲開柳下溪的雪板橫掃。
此時柳下溪雙腳上的雪板妨礙了他的動作,不方便站起來需要馬上脫掉它。
偷襲者滾到柳下溪攻擊不到的安全區域,立即左掌撐地右手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右膝跪在雪地上,左膝半曲擺著類似於起跑的架勢冷冷地盯著柳下溪。乘柳下溪脫掉滑雪板無法進行防守與攻擊的瞬間突然直起腰,後蹬右腳,如同一隻離弦的箭朝柳下溪撲過來。
柳下溪知道對方會偷襲,他已經脫掉右腳上的雪板,右手擰起來阻住對方的匕首。接著扭身反僕在雪地上,左手摸到擱在一邊的雪杖拿起來攻擊對方的頭部。
偷襲者不打算跟他硬拼,滾到一邊摸到偷襲過柳下溪裝有刀刃的那支雪杖。
柳下溪乘短暫的空隙脫掉左腳上的雪板,躍起來拿著雪杖朝偷襲者撲過去。
對方用手上的雪杖架住,一腳橫掃柳下溪的膝蓋。
柳下溪縱身躍起,"啪","嘭","呯"兩人各揮著雪杖激鬥起來,轉瞬間過了數招。柳下溪看清偷襲者的長相暗自驚訝,沒想到是在加油站遇上的四青年當中那位最不起眼的短髮女子。瞧她皮膚呈棕色,穿著滑雪服也掩蓋不了她嬌小的身軀,看樣子像是南方人。她的力氣明顯不如柳下溪大,硬拼敵不過他,只能依靠靈敏的步伐跟他遊鬥。柳下溪加快了速度,"呯"的一聲,他手裡的雪杖擊中了她的頸側,她受到這一擊應聲倒在地上。
柳下溪走到她身旁,"哢嚓"兩聲卸掉了她的腕骨,已經被他擊暈的她被痛醒了,睜開泛淚的雙眸木然地瞪著他。
柳下溪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她一聲不吭,不肯說話。
跟她同來的兩男一女被齊寧的下屬抓到出租屋,以為是齊寧怕他們賴賭賬,發誓說回北京後立即找銀行提取現金還他。當得知跟他們同行的另一位女子偷襲柳下溪失敗,搖著頭異口同聲地說:"漫步mm殺人?怎麼可能?"
"漫步mm?"這個名字鄒清荷覺得耳熟。啊,他想起來了,就是鮑老師書迷網聚的網友中有兩名來自廣州的網友脫了隊,出聲問:"誰是Smooth?"
"我是。"瘦高個青年疑惑地看著鄒清荷。
清荷對柳下溪低語了一陣,告訴漫步和Smooth都是鮑禁的書迷,這一次前來北京參加網友聚會。
柳下溪一怔,這兩名網友被他忽略了,沒去尋找他們的下落。問Smooth:"你和漫步是蒼原枯草的書迷?"
Smooth沒想到柳下溪提及蒼原枯草,點著頭說:"嗨呀(是的)。"
"你跟漫步是在廣州認識的?"
Smooth搖頭:"我跟她只是網友,惡狼在北京火車站接我,她也出現了。一問才知道我跟她坐同一班次的火車。她的話很少,說話帶潮州口音。我們到了門頭溝蒼原大師沒出現,我們約好去逛□,途中她說有事不知去哪兒了。"
柳下溪看著長髮女子問:"你們怎麼認識她的?"
長髮子女指著Smooth說:"她是他帶來的。我們跟他是網友,他到北京後跟我們聯結,大家聊得很來,這幾天住在我們家。"
Smooth摸著鼻子,眼神有些飄忽,略有些尷尬地說:"漫步mm前兩天打電話給我,說身上的錢不夠用回不了廣州。能不能借她一點車費回廣州後還我。我便約她過來玩,兩人一起回去我給她出車費。"
略胖的青年嘲笑道:"Smooth這個色鬼見漫步mm有幾分姿色沒安好心。"
長髮女子輕笑道:"難怪漫步mm防著Smooth。"
齊寧吩咐下屬把這四人帶走,叮囑他們仔細調查這四人的過往。
鋒刃被抓,清荷鬆了一口氣。圍著柳下溪上下打量了一番,關心地問:"有沒有受傷?"
柳下溪笑著搖頭,"幸好穿了防彈服,把裝有刀刃的雪杖彈掉了。"
齊寧摟著柳逐陽的腰走過來,舉起左手說柳下溪說:"老六對不起,沒料到鋒刃是女人。"
柳逐陽叼著香煙說:"她看起來不像外國人。"
"可能是東南亞的華裔吧。"齊寧把他嘴上的香煙奪走,丟在地上踩熄了。
"喂!姓齊的,想打架啊。"柳逐陽惱火地用拳頭揍他,被齊寧捏住了手腕。
清荷沒理會耍花槍的二人組,疑惑地對柳下溪說:"她怎麼知道我們要來西山滑雪場?"
齊寧擰住柳逐陽的兩隻胳膊,笑著說:"這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倒楣的柳下溪》到些結束,下篇將是番外《熾熱的冰天雪地》。
呵呵,本篇番外取名叫倒楣的柳下溪,其意是:柳下溪突然被人懸賞奪命是件很倒楣很不走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