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挽留•我們之間的鴻溝
紀墨愣住了,他飛快地看了一眼青哲、又看看希圖:完了,今晚要怎麼收場?
“大哥,你等等!大哥,我們先坐下來好好——”穿越魚匆匆忙忙地跟上去想先平息一下敖泱的怒火,以免對方沖動之下做出什麼後悔的事情。
敖泱轉身、再次憤然打斷,伸手一指敖白:“看好你的人魚、我現在很生氣!”
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母子倆始終防備著我、忌憚著我,不管我怎麼表達自己的善意都沒用,在你們眼裡我就是條無惡不作的龍!我就是條惡龍!你們的老族長好幾次都差點殺死了我,你們明明知道的,卻還要當著我的面去救他?他難道不該死麼……
這條龍心中的怒火不斷翻滾,他一邊悲涼失望地往密林的方向走、一邊又忍不住分心關注著身後的動靜。
剛才回頭時,他看到了青哲臉上的慌亂和無措、還有想解釋的訝異。
敖白迅速把再次被遷怒的伴侶拉入懷中,箍住了不讓他走,小白龍心裡也有氣,覺得敖泱有些過分:整件事跟紀墨明明一點關系也沒有,他只是想好心勸勸你們而已,為什麼你要一再的吼他?
“敖白,我們跟上去看看,別讓事情鬧得太大。”紀墨焦急地說,他目送著前面的奇怪組合三個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不由得為青哲母子倆擔心。
“敖白!”紀墨掙不開,只能說:“我們先跟上去看看,就是看看。”偏偏他自己的龍又犯了倔,只能先把他安撫好了。
“哼~”反正就是個陸地獸人而已……”敖白腳底生根,就是不挪動,他心疼自己的人魚受了委屈、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委屈。
紀墨深呼吸了幾下,十分的無力無奈——是啊,如果我是原裝人魚的話,那什麼老族長在我們海洋獸人眼裡就確實“只是個陸地獸人”而已;相同的,人魚和龍在陸地獸人的眼裡,也就只是“該死的惡龍、產珍珠的人魚”而已。
敖白剛才願意出手幫小虎崽救下他的族人,已經是海洋獸人中難得的友善包容了。
眾生平等?人道主義?不分種族部落的無差別的關愛和幫助?
那些觀念再過百八十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個世界推廣普及、被真心的接受。
“我當然知道那只是個陸地獸人……而已了。”紀墨平靜下來後,開始改變了策略,“敖白,我是擔心大哥,你看看他現在那麼生氣,青哲和希圖又跟上去了,萬一遇到夜間活動的凶獸怎麼辦?青哲和希圖是我們的朋友啊,他們這段時間幫了我們不少,於情於理都應該過去看看。”
敖白扭頭往密林方向看了幾眼,年輕俊朗的五官在篝火的光之下勾勒出一條極其好看的線條,尤其是那高挺的鼻子和下巴。
紀墨主動摟住他又拍又哄了幾句,小白龍才終於消氣了,他特別強調地說:“你說的,我們只是過去看看!”
“對對對,是啊,我們就是過去瞧瞧。”紀墨再一掙的時候,他的龍總算願意鬆手,夫夫倆追著剛離去的三個而去。
*****
青哲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迫分成了兩半,那兩半的心互相爭執得厲害,勢均力敵、暫時誰也贏不了誰。
“敖泱,你先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青哲焦急地追在敖泱的身後,覺得對方很有可能是誤會了。
不過,他真的誤會了嗎?其實又好像沒有誤會……我確實想去送點藥草看看卡蒙,因為他真的是我們部落裡的族人、是為部落做了很多事的老族長、是一個年邁的獸人,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就讓他在寒季的密林裡等死吧?
不對、不對!敖泱真的是誤會了,我僅僅只是想給卡蒙送點藥草而已,除此之外我也能力有限、做不了更多的,我更加沒有覺得你被我們部落的勇士圍攻襲擊是、是、是應該的事情。唉~獸神啊,饒了我吧……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當然幫著陸地獸人了。我非常非常討厭你們的老族長,剛才敖白救了他,只是順手,現在我要去殺了他,也沒什麼奇怪的。”敖泱面無表情地說。
他對聖湖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龍的夜視能力非常強大,所以步子邁得特別大,身後的雌性跌跌撞撞地跟著。
希圖哭喪著臉緊張地跟在後面,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錯在哪裡,只知道自己徹底激怒了敖泱。
青哲在幼崽的攙扶下,咬牙猛跑了幾步,飛快上前抓住敖泱的手臂,急促地喘著氣說:“不是、那個、敖泱,希圖說卡蒙已經受了重傷,所以你不去殺他、他也可能……可能非常危險的,所以我們回去吧,好嗎?”
也許海洋獸人的體溫都是偏低的吧,長時間在水裡生活,皮膚都是細膩光滑的。敖泱身材高大強壯、肩寬腿長,他低頭時、褐色的眼睛裡眸光流轉,竟然微微的發光。
與其說是大著膽子拽住了敖泱、倒不如說是走累了依靠著高大強壯的雄性歇息一番。總之,後面追上來的紀墨和敖白看到的就是一高一矮、一抬頭一低頭、緊緊挨著一起說話的兩個。
紀墨學聰明了、也想明白了、所以閉嘴了:他剛才誤會了,以為敖泱跟陸地獸人已經鬥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一看到一聽到就要想辦法趕盡殺絕的那種,不過現在看起來很明顯不是,敖泱是看著青哲的反應而生氣的。
穿越魚和他的龍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分明是倆大號電燈泡卻仍然努力假裝自己是透明背景板。
希圖畢竟年紀小,他緊張恐懼得臉色發白,不停地思考著等一下如果敖泱真的要動手殺卡蒙的話那自己該怎麼辦,想了又想、小虎崽還是湊到了西西裡海的龍魚那兒去了——找他們幫幫忙吧,他們都很善良、又熱心。
“紀墨~”希圖小心翼翼地開口。
“噓~別說話。”人魚趕緊制止,敖白順手把他拉到身邊。
於是,電燈泡的數量變成了三個,除了穿越魚之外,另外兩個是時刻擔憂著會看到敖泱手撕卡蒙的驚險一幕。
“我們?”敖泱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滿臉焦急的雌性,感受著對方用雙手拽住自己胳膊的力道和其掌心的溫度。
不過他還是冷硬地說:“青哲,我希望你能明白,除了你和你的幼崽,其他的陸地獸人都是我的敵人。”他冷靜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知道。”虎族雌性艱難地點頭,“我知道我們部落的族人都恨你、你也恨西西裡的兩大獸人部落。”
要怎麼辦?出生在海洋還是陸地不是我可以選擇的不是嗎?你要恨我也沒有辦法。
敖泱特地解釋:“我說過了,除了你們、你跟希圖。”
青哲盯著對方深邃銳利的眼神看了很久之後、才驚覺自己幾乎是整個人靠了過去,他迅速地鬆手後退一步站穩,這個內心備受煎熬的雌性再次開口:
“謝謝你能容得下我跟希圖,沒有傷害過我們的性命。”
“你不用道謝,我只是因為看你們母子倆順眼而已。”敖泱被放開之後,心裡有些失落,他喜歡被看得順眼的雌性依靠的感覺。
青哲作為已經結過契約、生過幼崽的成年雌性,不可能對敖泱的眼神代表的意思無所察覺,就是這種隱秘而不確定的感覺折磨得他的心時時刻刻在油鍋上煎——不、那是不可能的,他是龍、是來自海洋的龍。
“那、那你可不可以不去管卡蒙?敖泱,他是我們部落的老族長、是比較重要的獸人……既然現在卡蒙已經身受重傷,你也沒有必要再去、去找他了,我們回去吧。”
對不起了卡蒙,我不能再堅持去給你送藥草,敖泱已經被我激怒了。
希圖插了句嘴,他誠惶誠恐地說:“是啊,卡蒙真的傷得很重,流了很多的血……”
敖白難得開口說了一句:“回去吧大哥,附近來了很多的陸地獸人,我們帶了雌性和幼崽,勝算不大。”
什麼?
紀墨趕緊四下張望,想像著下一秒就從灌木叢裡跳出一堆的老虎獅子豹子大灰狼之類的猛獸,一言不發就把“該死的”侵占了自己領土的兩條龍一條人魚撕成碎片吃肉喝血的恐怖場面。
青哲和希圖明顯鬆了口氣,想著卡蒙總算等到了族人的救助。
“呵呵~怕什麼?你只管看好你的人魚就行了。”敖泱毫不畏懼地說,也絲毫沒有要撤退回聖湖的意思,而是抱著手臂看著青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虎族雌性感覺到後背有些發涼,他不動神色地往紀墨的方向退了幾步,不知道那條龍又覺得哪裡不舒坦自在了。
“唔~我知道,你們母子倆都很想念部落、想念你們的族人。”敖泱突然非常體貼理解地說。
紀墨精神一震: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願意放青哲和希圖回家了?不過也不應該用“放”吧?敖泱把他們照顧得很好,相處得也不錯。
敖白警惕地注意著遠處傳來的動靜,身為一條習慣在大海中馳騁的龍,他非常抗拒在這樣的黑夜裡離開熟悉的水,摟緊了自己的人魚,他做好了隨時撤回聖湖的准備。
“嗯?”青哲疑惑地回了個單音節,不明白敖泱突然說這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如~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見你的族人吧?”敖泱自顧自地點頭說、褐色的眸子危險地瞇起來,一副十分通情達理的樣子。
其他人全部都愣住了。
“啊~!敖泱!你做什麼?”青哲突然一聲意外驚訝至極的大喊。
那是因為敖泱突然把他拽住了,毫不猶豫地往血腥味最濃的那個方向帶,發現對方走了沒幾步就踉蹌要被地上的籐蔓絆倒之後,索性一把將其扛了起來。
希圖反應過來之後憤怒地追了上去,他不知道敖泱為什麼突然這樣對待自己的母父,小虎崽在攻擊突然變成惡龍的敖泱。
“嗷嗚~~~不許欺負我的母父!”希圖銳利的爪子毫不客氣地在敖泱的腿上抓撓了幾把,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紀墨和敖白才是真正的不知所措,他們茫然地跟在後面小跑,敖白同樣把伴侶給抱了起來,他焦急地提醒:
“大哥,別過去!前面真的來了不少的陸地獸人,我們先回去好嗎?不要沖動。”
敖泱肩上的青哲掙扎得厲害,手腳並用地推拒,突然就哭了,他在尋求人魚的幫助:
“紀墨~紀墨~幫幫我,敖泱他瘋了!”
這個虎族雌性已經猜到了敖泱的用意。只要他們倆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部落族人的面前,族人們肯定會誤會的,稍微再添油加醋幾句的話,他和希圖就會被劃分到“惡龍”的陣營中,就永遠回不去部落了,這怎麼能不讓他驚恐害怕?
“紀墨~幫幫我~”青哲拼命求救,他知道求敖白是沒用的。兩條龍從來沒有掩飾過對陸地獸人的厭惡,他不認為敖白會為了自己做更多的讓大哥不高興的事情。
他們可是兄弟。
人魚被伴侶妥善地安置在懷裡,細心地隔開了頭頂的籐蔓和荊棘。
“呃~喂!大哥你這是做什麼?”紀墨頭大如鬥,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這樣發展,不過聽著青哲的呼救、看著他明顯不情願的掙扎時,他還是勇敢地開口了,“大哥!敖泱!青哲被你嚇哭了,你這是做什麼?你是雄性、現在是要欺負一個比你弱的雌性嗎?趕緊把他放下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你非得動手?”
敖泱看著小虎崽鬧騰得厲害,他索性一手一個,把他看得順眼想永遠留在身邊的母子倆給扛了起來,抿緊了嘴大步往前走,也顧不得去斥責那條又忤逆自己的人魚了。
敖白還沒有應對這種場面的經驗,他只知道前面很危險、他們應該立刻回去,“大哥,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這裡已經離聖湖很遠了!”
“敖泱!你快放下青哲和希圖,你這樣做當心他們恨你!”紀墨憤怒地大吼,他感覺此時的大白龍像是腦子被門夾了一樣,固執又瘋狂。
小虎崽的爪子把敖泱的腿和肩背撓得一片血淋淋的,此時他聽到紀墨的提醒後也哭著附和喊:
“我恨你,你是條惡龍,我討厭惡龍嗚嗚嗚~你是惡龍嗚嗚嗚……”
青哲也絕望地說:“敖泱,我不想去見族人、一點都不想!”
*****
此時,不遠處的古木下,瑞和喬、還有五六個結伴前來的獸人,在希格的帶路下,順利找到了被綁在樹上的卡蒙,對方此時已經徹底昏迷了,奄奄一息的。
“小心,喬、接住老族長。”人形的瑞爬到樹上去,把卡蒙給小心的帶了下去。
早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希格在看到卡蒙還活著的時候,著實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覺得獸神果然還是眷顧自己的,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沒有鑄成大錯。
“族長,我背你回去吧,你身上的傷也很重。”甲主動表示願意幫忙。
唉~真的是太意外了。族長和老族長一起結伴進入密林捕獵,居然遭受了成群的狷獸的襲擊,兩個獸人在混亂中分開了,等希格殺死身邊的狷獸之後,老族長已經不見了,幸虧遇到了部落裡捕獵歸來的獸人們,否則都無法這麼快找到老族長。
“……謝謝你甲,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希格疲憊地說,他安心地趴在了棕熊的背上,感覺自己的良心得到了救贖。
希格只是聽到了瑞說卡蒙還活著,他沒有力氣走過去細看,所以不知道在場的獸人都已經從卡蒙的身上聞到了虎族小獸人和龍的氣味。
一群獸人匆匆地在夜色中往部落的方向快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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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泱其實也是一怒之下做出的舉動,他硬著心腸走著走著,極力忽視耳邊雌性和幼崽的哭聲、紀墨和敖白的勸阻聲。
哼~我知道你心裡是很想回你們部落的,我偏偏不讓你們回去、我還要讓你們回不去!我的聖湖難道還比不上你們的部落嗎?要是你們回去了就躲起來再也不回來陪我怎麼辦?
青哲被大頭朝下地扛在肩膀上,慢慢開始腦充血、頭暈眼花的,他不斷地拍打著敖泱的背、拿腳踢他。
“我不想,敖泱,我不想去見族人,我想回去了……我不想去見族人……”
小虎崽沒有停止過撕咬和怒罵:“惡龍、你是惡龍!”
最終,敖泱停下了腳步、慢慢地把青哲和希圖放下去,他茫然地垂首站立著,背影看起來很孤獨落寞。
對,不管怎麼做,我都是他們心目中的惡龍……
“母父~”希圖趕緊跑到青哲的身邊,緊緊地挨著他,戒備地後退、盯著敖泱的眼神非常不友善。
惡龍!你又變成了惡龍!
“青哲,你過來。”紀墨勸了半天、口干舌燥的,他招手,讓終於被鬆開的母子倆走到自己身邊,安慰開導他們:
“好了別生氣了,大哥他今天有點反常,平時不是這樣的啊,也許是因為你們的老族長曾經嚴重的得罪了他吧……我們都不知情,這個不好說,等哪天大哥情緒恢復好了,也許他就會告訴我們原因的……”
敖白把伴侶放下,讓他繼續安撫那受到驚嚇的青哲和希圖。
“大哥。”小白龍走到敖泱身邊,輕聲地說:“我們先回去吧,這裡的溫度太低了,雌性和幼崽受不了的。”
敖泱的一側身體血淋淋的,他卻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那樣,心亂如麻地僵立著。
“大哥,不能對雌性動手,他們會害怕。”敖白想了想、忍不住勸了一下,“雖然我知道你不會傷害他們。唉~沒事的,你再用心照顧他們一段時間,也許他們就會心甘情願在你的領地生活下去了,我看青哲他也不討厭你。”
誰說小白龍愚鈍的?都是雄性,他只是看在眼裡嘴上沒說出來而已。
敖泱沒什麼自信地開口:“你不知道的敖白,青哲的家在陸地獸人部落,他就在那裡長大,根本不是自願過來的,他一直都想著回去。”
敖白打量了一下對方的傷勢,快速地說:“只要你不同意、對他足夠的好,他自然不會再想著回去。我聽希圖說,青哲在部落過得並不開心,聖湖有什麼不好的?住習慣後他就不會想走了,這裡自由自在、安全、食物充足,比他的部落好多了。”
兩條龍在小聲地交談著,另一邊的紀墨也極力打著圓場。
“青哲,等敖泱明天睡醒了之後他就會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一定會向你道歉的;希圖,敖泱真的不是惡龍,你看你剛才把他撓成那樣血肉模糊的,他也沒有罵你。”
小虎崽氣消了之後,看著從敖泱身上不斷低落的血也有些心虛,不過他還是堅持說:“他剛才欺負我的母父,我不會原諒他的。”
紀墨揉了揉小獸人的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成年雄性和雌性之間的感情問題。
多明顯啊,敖泱和青哲是真的相處出了好感,只是青哲不可避免的顧慮重重、敖泱不敢過份強硬而已。
青哲摟住了自己的幼崽,他看了看仍舊背對著自己的敖泱,打起精神說:
“我們先回去吧。”
那條龍沒有搭腔。
紀墨雖然知道不是問的自己,可看著青哲尷尬的樣子,他好心地代為回答:“好啊,我們回去,現在也太晚了。敖白,回去了。”
“嗯,走吧。”敖白硬是把敖泱給擰了個方向,他先過去抱起了紀墨。
“大哥,回去了。”穿越魚想著剛才著急的時候把敖泱給罵得臭頭,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主動示好。
這次換成了敖白和紀墨在前面,希圖攙著他的母父走在中間,敖泱情緒特別低落地走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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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陸獸人部落,這個夜晚注定平靜不了。
好幾個祭司匆匆趕到了族長的家裡,那裡躺著兩個受了傷的獸人:希格和卡蒙,都處於昏迷狀態。
卡裡哭得聲音都嘶啞了,另一個更加崩潰的雌性是他的母父。
瑞和喬頭疼地商量著:
“怎麼辦?馬上就是秘密交換日了,可希格和卡蒙都受了傷。”
“唉~之前都是他們出面的,忽然換了獸人,那些狡猾的龍不同意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