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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是我的龍/獸人之黑白配》第127章
第127章 這條人魚刺痛他的心•遲來的醒悟

敖瀚心急火燎的,一頭撞了進來,後面跟著的護衛龍被甩了老遠一段距離。

「敖白呢?」敖瀚一進來就高聲喊,瞬間定睛看清楚大殿的情況之後,立刻直奔坐在龍王下首的敖白而去,「敖白!」

「出什麼事情了嗎?急成這樣!」龍王看見長子居然像沒有看到自己在場一樣,招呼也沒有一個,瞬間就不高興了。

紀墨看著不妥,也匆匆起身游到了伴侶的身邊,容拓黑洲等龍更是早已經嚴陣以待。

「是啊王兄,您這是來找敖白的嗎?」紀墨戒備地問。

因為護心血藥引一事,兩兄弟極其伴侶之間的關係、紀墨跟龍王龍後之後的關係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可惜有些時候不能徹底鬧翻,至少也要維持表面的交情。

敖瀚臉上的急切十分明顯,他確實已經昏了頭,這才懊惱地發覺自己沒有給龍王見禮。

「父、父王,是我著急了,您怎麼也在這兒?」敖瀚氣促地說,當看到了紀墨游過來之後,他的眼睛又是一亮,剛想說些什麼——

但敖白早已站了起來,將懷裡的小龍交給伴侶,他自己上前,擋在了前面,沉聲問:「王兄,究竟出什麼事了?」

紀墨的心早已經狂跳:臥槽!他該不會是為了小灃來的吧?難道早上送過去的果脯小灃吃了沒效果?或者說不但沒有效果、病情還加重了?

雖然在交出果脯之前就思考了種種可能的後果,但真被事主找上家門時,穿越魚還是很忐忑不安的:糟了,難道真的是果脯出了問題?海神明鑒啊,我們真的只是出於好心而已啊……

龍王原本放鬆的表情也隱去,臉色『唰』一下變了,顯然他跟紀墨想到同一件事上去了。

敖瀚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這段日子因為愛子的怪病,他作為父親,已經忙得焦頭爛額、顧此失彼;又因為擔憂著伴侶敖襄的身心健康,他已經是心力交瘁,身體衰弱,一下子猛然從新龍宮游到舊龍宮、心肺就已經吃不消了。

「敖白,你跟我回去一趟,大祭司有事情要問你。」敖瀚抓住了兄弟的手,立刻就往外拖。

紀墨急了,飛快阻攔,問:「王兄,你先把話說明白啊,大祭司叫敖白過去做什麼?」

龍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檯子,喝道:「你說吧,小灃怎麼了?」

敖瀚的表情十分奇怪:既看不出痛失愛子的悲切和絕望憤怒、也看不出愛子病癒的欣喜若狂。

「父王,您先別急,小灃那兒有大祭司守著呢,眼下他不能離開,所以我來找敖白過去一趟。」

「哼,那個白爍!還西海大祭司呢,算了,你們兄弟倆去吧。記住了,有話好好說,別讓我看到什麼不好的來!」龍王一揮手,警告了兩個孩子一番之後,算是放了行。

敖瀚立刻又開始用力拖著幼弟往外邊游。

敖白心裡也知道,過去多半是為了小灃的病,但既然父王親自開了口,那自己就不會有事。敖白匆匆回頭交代了伴侶幾句:「紀墨,我跟王兄過去看看,你留下來,跟父王他們繼續聊。」然後又轉頭囑咐同伴們:「容拓黑洲,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容拓立刻點頭,用行動表明了自己值得托付的一面:他從角落裡游了過來,守在了紀墨身後。

「爸爸?啊!」小龍趴在紀墨肩上,看著父親要出去,他急忙伸出爪子去夠、又提醒紀墨快跟上。

「沂兒,你要聽話!」此時,敖白已經游出了門外,只給小龍留下一句話。

紀墨心神不寧地目送兩條龍離開,隨手撫摸著孩子的脊背,安撫他:「沒事,你父親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龍扭動著想掙脫,他想游到門口去瞧瞧。

「咳咳!」龍王重重咳嗽了一下,瞬間拉回了所有海族的注意力。

紀墨回過神來,看著上首的東海龍王,總覺得對方高深莫測、喜怒無常,言行舉止皆有深意,不是那麼好打交道的。

「他們是兄弟,你不用擔心。」龍王不大滿意,生硬地說。

此時在場敢跟龍王對話的也就只有紀墨了,而紀墨當然不會讓龍王自言自語。

「嗯,父王說得對。」但紀墨談性甚不濃,回答得也有些敷衍。

「呵?你果然覺得我說得對?」龍王傲然昂頭,俯視著人魚問。

「是啊。」紀墨歎息道,「父王怎麼可能不對呢?

小龍掙扎了幾下之後,黑洲悄悄上前,紀墨鬆了手,黑洲掏出了他之前捕捉到的夜光蟹,那淡藍色混著淡粉色和碧綠色的典雅神秘光澤,很快就轉移了小小幼龍的注意力。

龍王斜斜後靠在椅子上,臉上不再是之前逗弄小孫兒時的慈祥和藹,他冷冷掃視了一遍下面的其他三條人魚,絲毫不帶感情地命令紀墨:「他們的訴求我明白了,讓他們先下去吧。」有些話,我想私下裡問問你。

自從龍王進來之後,人魚族長就再也沒敢開口說一句話,他規規矩矩地低頭彎腰、保持著臣服的姿勢;而紀洋和藍因為是紀墨的父母,當然有幾分臉面,因此仍舊是坐在紀墨身邊的。

龍王的逐客令一下,紀墨心裡歎了口氣,面對這個世界、此時東海的龍王,他只能迂迴,不可能對著幹。

「肖族長,父親、母親,您三位先到後面休息一下好嗎?咱們晚點兒再聊,唉,真是不好意思了。」紀墨小聲歉意地說。

「沒關係沒關係,應該的!」人魚族長如蒙大赦,點頭如搗蒜,「應該的!」他一早就想離開了,在這裡待著簡直喘不過氣。

紀洋和藍也是鬆了一口氣,主動起身站在了老族長的身邊。

紀墨再次歉意一笑,隨後請小龜管家帶著三條人魚下去安頓。

「哼!」龍王冷眼看著,再次發出了不明意義的一哼。

「爸爸~」小龍恢復了活潑,又拖著那金絲兜到處游,他應該是覺得金絲兜劃過海水的聲音奇妙好聽,所以才孜孜不倦地游了一圈又一圈,每當經過紀墨眼前時,就歡快地喊一聲。

「嗯,不要閉著眼睛游,當心撞牆上去了。」紀墨好笑地提醒。

龍王看人魚並沒有接自己帶著嫌棄的冷哼一招,也沒有立刻生氣,而是饒有興致地問:「你這條人魚叫什麼名字來著?看來沂兒很依賴你啊。」

紀墨公式化地勾起嘴角微笑,再次自我介紹道:「我叫紀墨。沂兒是我的孩子,他不依賴我還能依賴誰?」

「哦,紀墨。」龍王念了一遍,而後忽然俯身、手掌撐著檯子,目光銳利地盯著人魚,似笑非笑地說:「紀墨,我看不僅沂兒依賴你,連我家那傻龍敖白也很看重你啊,你還真是了不得!」

紀墨謙虛地笑了笑,說:「父王過譽了,我只是普通的人魚而已。您說敖白是傻龍?唉,看來您的確是十分瞭解敖白。我跟敖白結侶到現在,發現只要誰對他好三分、那傻龍就回以九分十分!敖白很重情義,說到底還是父王教子有方。」

龍王撇撇嘴,反正這裡也沒有外龍,說什麼都不怕。

「嘖,你倒是會說話,配敖白還挺不錯,敖白十天說的話也沒有你一天多。」龍王以食指輕輕敲擊檯子,慢條斯理地『誇』人魚。

紀墨也只能保持微笑了,雖然他心裡一直在咆哮。

「你跟我說說,敖白去西西里也有一段時間了,那兒有什麼變化沒有?」龍王用閒聊拉扯家常的語氣,問起了封海大事。

紀墨立刻打起了精神,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龍王的表情,但有機會說還是要好好說的。

「父王果真仁厚!怪不得在封海時,敖白整天提起您——」

「提起我?」龍王隨口打斷,挑眉嗤笑,「他整天都念叨我什麼呢?」

紀墨說話總是被打斷,氣著氣著居然不氣了,他好整以暇地接著往下說:「是這樣的父王,我雖然一貫仰慕六王子,但之前從來沒有跟他相處過,我真是想不到,原來王子居然是這樣的——」

龍王再次隨口打斷,「是怎樣的?敖白讓你失望了嗎?」

紀墨毫不在意,繼續按著自己的想法說:「父王誤會了,敖白從來沒有令我失望過,他只是一次次讓我感到驚訝而已。自從當初離開東海龍宮前往西西里海,敖白就沒有放鬆過一天,您知道的,無論是沿途、還是到了封海,凶鯊毒物都是那麼多,如果他不打起精神,估計我早已經填鯊魚肚子了。可惜,碰到的危險那麼多,都是他擋住了,這方面我幫不上他的忙。因此您誇我了不得,我確實是受之有愧。」

龍王的臉色又沉了下去,連促狹的淡笑都沒有了,一言不發地盯著人魚看。

紀墨繼續說:「……雖然吃了很多苦,但我們還是到了西西里海,那時敖白總是天一亮就獨自去巡海,累得游不動了才回來。其實我很生氣,因為如果一旦被鯊魚偷襲的話,無力搏鬥他就只有死,我讓敖白先別去巡海,可是他有自己的堅持,這點我勸不動他。」

「唉~」龍王心裡的歎息一個不小心,從嘴裡發了出來,但他仍然沒有說什麼。

「後來就只能隨他了。」紀墨無奈聳肩,「我讓他別那麼拚命,但敖白說了:不敢辜負父王您的信任,不敢讓西西里失守,都是東海的水,他不敢鬆懈,怕自己辱沒了東海龍族的名聲。」

龍王慢慢低頭,收回了撐在檯子上的手掌,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父王,我說的這些,您相信嗎?」紀墨沒有抱著什麼期待地問,不是為了他自己,只是為了他家那奔波勞累的小白龍。

龍王閉著眼睛,雙手攏著,靜默又肅穆。

好半晌,龍王才重新睜開眼睛,重新打量了一下黑尾人魚和歡快游動的小孫兒,笑著搖搖頭,慢慢起身,惆悵又無奈地長歎,說:「信,怎麼不信?紀墨,你要清楚:敖白他先是我的孩子,然後才是你的伴侶!難道我會不瞭解他嗎?剛才我就說了,敖白是傻龍,這可不是開玩笑,他從小就傻,木愣木愣的,不懂得主動開口、不會撒嬌,難過了也是躲起來哭……唉喲……」

龍王站著,背挺得不是那麼直,看著敖沂、瞇著眼睛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紀墨也站了起來,更加悲哀和惆悵,輕聲說:「是啊,父王說得都對。敖白他也知道自己不夠好,所以他心甘情願前往東海最偏僻的角落、誓要永久為父王鎮守西西里,不想再讓您和母后傷神煩惱了。」

龍王倏然睜開眼睛,戾氣十足地瞪著人魚,一瞬間竟然爆發了殺意。

容拓立即察覺到了,緊張地游到紀墨身邊保護著。

紀墨這次沒有迴避對方的眼神,而是平靜地對視。

只有小龍仍舊玩得高興,他恰好從大殿另一頭迅速俯衝下來,抓著金絲兜,飛快從紀墨身前掠過,清脆地大喊一聲:「爸爸!」然後又靈活地一個轉身,再次笑著從紀墨身前掠過,同時不忘又打了個招呼。

於是,龍王眼前就閃過了兩次小孫兒的身影,那白色的鱗片混著金色一縷,閃爍又活力十足。

最終,龍王慢慢隱去了殺意,表情變得極為冷漠,這才是他本來的面貌。

「紀墨,我再問你。」龍王垂著眼皮問,「這次回家,究竟是誰提出來的?」

穿越魚看著明顯變得懊悔的老龍王,不知怎麼的,他的心情控制不住變好了:為什麼?當然是為了敖白:當看到一個父親後悔曾經冷暴力對待孩子時,雖然已經於事無補,但這態度至少是糾正過來了。

「紀墨?」龍王沒等到回答,威脅十足地再次開口。

這回,變成是紀墨似笑非笑了,語氣卻十分輕快懇切,一口咬定說:「哦,您說這次回家?當然是敖白提出來的啊,敖白一早就想回來看看,剛好沂兒也長大了些,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龍王根本不信,他再瞭解幼子不過,只是不可否認,聽著紀墨那樣回答時,他心裡還是忍不住高興的。

這時,小龍躲到了大殿的一根柱子後面,只探出個腦袋來,稚嫩童真的聲音清脆地呼喊:「爸爸?」

紀墨扭頭看去,寵愛地笑著招手,回應道:「怎麼了?你游得不累啊,就不能歇會兒嗎?」

龍王沉默地看著笑得眉眼彎彎的小孫兒,忽然想起了記憶深處的另一條小白龍:也是銀白的鱗片、冰藍色的眸子,總是怯生生地躲在柱子後面或者角落裡,看到自己出現時眼睛一亮、滿懷濡慕之情,小聲喊「父王~」……

老龍王恍惚地甩甩腦袋,絞盡腦汁地繼續想:那時我是怎麼做的來著?哦,對了,我還有瀚兒,瀚兒活潑外向、早慧又懂事,我當然是更喜歡他啊……那敖白呢?

龍王強迫自己停止回憶,僵硬漠然地站著。

「嘿~寶貝兒你別游了成麼?爸爸要被你晃暈了!。」當敖沂再次游過時,紀墨實在看不下去了,迅速出手、一把將其抱住,無奈又寵溺地哄勸。

小龍還以為這是追逐遊戲,又是叫又是笑,靈活地掙扎了幾下就脫身了,引著紀墨追逐自己。

龍王每次看到敖沂時,記憶總會出現重疊,但他拒絕自己變得軟弱。

「父王?您這是怎麼了?」紀墨總算注意到了龍王的恍惚神情,立刻出言詢問,唯恐這身份尊貴的龍出事。

「沒怎麼。」龍王疲憊地擺了擺手,緩慢往門口游,意思是要離開了。

紀墨跟著游,心想既然沒有徹底鬧翻臉,那至少也要送一送的。

小龍立刻發現了這可怕的一幕,他以為紀墨又要偷偷離開了,嚇得憋足了勁兒一頭撞到了紀墨背上。

「哎喲~」紀墨被驚慌失措的敖沂狠狠一撞,要不是容拓扶了一把,肯定就直接趴地上了。

「爸爸!」小龍兀自委屈又生氣地喊,以為自己又要被拋下。

龍王默默看著小孫兒緊緊纏著紀墨手腕的金色小尾巴。

「別怕,爸爸不是要出去,瞧把你給嚇的!」紀墨哭笑不得地安撫著孩子。

龍王歎息,最終擺擺手,說:「算了,你好好照顧沂兒吧。」說完轉身繼續往外游。

「那,您慢走、哦不,您慢點游啊。」紀墨只能目送了。

龍王果然游得很慢,當快要游進廊門時,他忽然又回頭鄭重說了一句:「也要好好照顧敖白!」

紀墨愣了一下,看著年邁的龍王,忽然又有些不忍了,他真誠地笑著說:「您放心吧,沂兒是我的孩子,敖白是我的伴侶,這輩子我都放不下他們倆!」

龍王什麼也沒說,欣慰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紀墨目送長輩離開之後,又怔愣地待在中庭發了很久的呆,直到天色一片昏黑、四處鑲嵌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線時,他才在黑洲的提醒下回轉。

可憐天下父母心嗎?父親一顆心,母親一顆心,生下兩個孩子,卻把兩顆心全給了長子,任由幼子在孤獨寂寞中長大。

——活著的、跳動的一顆心,現實中確實有很多的理由誘使它偏,但不應該偏得太離譜。

※※※

夜色漸漸深了,紀墨越來越待不住,因為敖白傍晚被王兄叫走了還沒回來。

紀墨早已經托了黑寧前去新龍宮打聽,但黑寧同樣遲遲未歸。

容拓黑洲幫著,紀墨已經安撫好了老族長和父母,讓他們先回房休息,他則是繼續在前殿焦急等待。

「要不我過去看看吧?」黑洲主動請纓,他當然知道容拓是不可能離開的,因為容拓要保護紀墨和小王子。

紀墨冷靜駁回,「不,你不能去。」

「你不夠他們打!」容拓直言不諱,同伴們也是見怪不怪了。

「爸爸~」摸爬打滾折騰了一整天的小龍終於累了,他的作息一貫很有規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了吃飽了,小龍就該休息了。

紀墨摟緊了蜷縮在懷裡的孩子,緩緩撫摸著他的脊背,安撫道:「沂兒,你放心睡吧,爸爸會守著你的。」

容拓看著紀墨難掩擔憂的臉,想了想建議道:「要不,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紀墨沉吟了良久,最終還是點頭了,說:「行!咱們就當是散步閒遊,過去新龍宮那邊瞧瞧。」

敖白也去了小半天,雖然清楚他的實力和謹慎,但紀墨還是放心不下。

就在一群龍擁著紀墨和已經入睡的敖沂匆匆往外面游時,敖白終於回來了,身後還跟著黑寧等幾條護衛龍。

「紀墨。」敖白匆匆游進來,歉意道:「對不起,你肯定等急了吧?」

「……唉,沒什麼。」紀墨鬆了口氣,心頭大石落地,「我急不算什麼,關鍵是擔心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是小灃怎麼了嗎?」

他們又重新游了進去。

紀墨招呼所有龍圍坐,小龜管家早就等著了,立刻送了新鮮的食物進來。

敖白看來是餓得狠了,什麼也來不及說,風捲殘雲般先吃了一貝殼的魚片和蝦肉。

「噯,怎麼餓成這樣了?」紀墨詫異地笑,順手又遞了片好的魚肉過去,打趣道:「王兄王嫂竟然沒留你吃晚飯啊?」

敖白吃了個半飽後,才抬頭笑了一下,說:「他們留了的,但我怕你著急,就推辭回來了。」

紀墨笑瞇瞇的,只要敖白能平安回來,他就萬事都好商量。

敖白又說:「紀墨,小灃今日被灌了一點我們送去的果脯,吐得很厲害,他身體本來就極衰弱,哪裡受得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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