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落紅」

　　「桐桐，桐桐，我幫你洗澡，好不好？你吐髒了一身，洗完了乖乖睡一覺，好不好？」慕斯年把夏桐抱進了他房間，他習慣了這邊的浴室。

　　「得，我還是留點證據吧。」慕斯年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把剛才的問話又說了一遍，怕明天夏桐清醒過來找他算賬，

　　夏桐也沒聽清是什麼，只是迷迷糊糊聽得慕斯年說「乖乖睡一覺」，她對慕斯年自然沒有防備，便說：「好。」

　　浴缸裡放上水，慕斯年把夏桐的衣服脫了，抱進去，夏桐不能自理，雖然站不住坐不住，卻也沒到人事不知的地步，慕斯年讓她抬手就抬手，抬腳就抬腳，還知道配合慕斯年的動作。

　　「你可真能折磨我，要不今晚就把你吃了？」慕斯年精心地擺弄著手裡的寶貝，忍不住親了又親，看了看，實在脹疼的難受，才用浴巾包好，先抱到自己的床上，等自己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才抱著夏桐進了她的臥室，準備給她穿衣服睡覺。

　　這時，外面的金老太太已經參觀完各個屋子，自然也沒忽略過書房，看得出來，書房是為夏桐裝修，老太太也仔細看過了夏桐的字畫，確實不是徒有虛名，尤其是繡架上織補的吉服，她猜這就是慕斯年說的幾件大活，老太太也看出這個工錢不能低了。

　　這個女孩子的確是有些內秀的，應該不是為了錢跟慕斯年在一起，不然的話也不會去接什麼織補的活，最讓她震撼的是那幅快要完工的「鳳棲梧桐」，她總算明白慕斯年說的夏桐最喜歡繡鳳凰是什麼意思了，這鳳凰栩栩如生，眼睛似乎會動，她摸了摸這繡線。再看看樹下兩人的眼睛和頭髮，也都十分逼真，她看出來了，應該是用頭髮繡的。

　　老太太有些頭疼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見，不見就不會心軟，不會掛牽，這下可倒好，出身好的女孩子身邊有的是，可是像夏桐這麼有才華的確實不好找。地台上擺放的古琴讓老太太猜到肯定也是夏桐的，這樣說來，這個女孩子琴棋書畫都會。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孩子好像真的是一臉旺夫相。

　　老人家打定了主意，哪天拿夏桐的照片去廟裡找個大師看一眼。

　　這時，老太太見慕斯年抱著夏桐出來，便說：「去你屋子睡去。今晚我住這。」

　　「奶奶，樓下有客房。」慕斯年頭疼。

　　「我不住，你也不許住。」老人家擺明了就是不講理。

　　「奶奶，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還不知道？總之，什麼時候讓我看到了落紅我什麼時候走。」

　　「奶奶，夏桐人都不清醒。這麼做，是要犯法的。」

　　「少跟我提這個，你以前這樣做的還少嗎？你爸因為什麼生的氣？」

　　「不一樣。那些女孩子是主動躺到我床上的。」

　　「這個夏桐，你寵了她快一年，她是不是就想用這個吊著你？好，我就住下來，等明天她清醒了。我再問問她，她還想吊你多久。」

　　慕斯年看著奶奶。老人家看著他，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慕斯年嘆了口氣，從床上拿起夏桐的睡衣，說：「奶奶，你自己洗澡，我給你找一件我的睡衣來。」

　　慕斯年說完依舊把用浴巾裹著的夏桐抱回他床上，換上了乾淨的睡衣，用吸水布擦乾夏桐的頭髮，這才把夏桐放到床上躺著。

　　慕斯年給奶奶送睡衣去，誰知老人家裹著浴袍坐在書房的另一個繡架前，一直看著這幅「鳳棲梧桐」。

　　「不錯，真不錯，這眼睛和頭髮看起來跟真的似的，她繡了多久？」

　　「奶奶，人的眼睛和頭髮還有那鳳凰的眼睛，都是直接用夏桐的長髮繡的，自然像真的了。」慕斯年說。

　　「果然如此。」老太太過了一會，又問：「斯年，你還記得你爺爺叫什麼名字嗎？」

　　「當然，慕安桐。」

　　「我呢？」

　　「金雛鳳。」

　　「這幅繡品是不是給我和你爺爺繡的，你讓夏桐繡的？」

　　「奶奶，這個還真不是，夏桐繡這個的時候，我還沒有找到她，啊，不，沒認識她。」

　　慕斯年看得出來，老人家很喜歡這幅繡品，可慕斯年也知道，這是夏桐的嘔心之作，是兩人的定情之作，夏桐花了一年的時間還沒完工。

　　「這孩子，算了。」老人家有些意興闌珊。

　　「奶奶，要不等夏桐繡完了，我給您送去？」

　　「先別說這麼多，去去，睡覺去。今晚你要是放過她，你就不是男人。」金雛鳳推著慕斯年進了臥室。

　　慕斯年看著熟睡的夏桐，著實有些為難，彎下腰正想親親夏桐的臉，金雛鳳推門進來了。

　　「奶奶。」慕斯年有些惱了。

　　「沒事，沒事，給你送這個來了。你別說你奶奶是老古董，小的時候聽嬤嬤們說過，以前的媳婦新婚之夜的第二天，都要把這個收起來交給嬤嬤驗證。家裡沒有白綾，用這個代替。」金雛鳳給慕斯年扔進一條白毛巾。

　　「孫子，奶奶這回再也不進來了，你把門鎖上。」金雛鳳說完不待孫子發脾氣，就趕緊走了。

　　慕斯年果真在她走後把門鎖上，躺在夏桐身邊，摸著夏桐的臉，喃喃自語說：「桐桐，怎麼辦？我要把你吃了，你會不會怪我？」

　　夏桐睡得正香，感覺臉上有東西在動，癢癢的不舒服，叮嚀了一聲，慕斯年也沒聽清她說什麼。

　　不過這倒提醒了慕斯年，再次把手機錄像打開，把夏桐抱進自己的懷裡，拍著夏桐的臉，柔聲地問：「桐桐，桐桐，醒醒，知道我是誰嗎？」

　　「斯年。」夏桐閉著眼睛說。

　　慕斯年想了想，又追著夏桐問：「桐桐，你嫁給我好不好？」

　　「好。」夏桐像做夢一般，又吐出一個字「吵。」

　　慕斯年聽了第一個字欣喜若狂，還沒過五秒鐘，便蔫了，捏著夏桐的小臉說：「你還敢嫌我吵？小壞蛋，我都沒嫌你吐我一身，桐桐乖啊，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說，嫁給我好不好？」

　　夏桐只想睡覺，迷迷糊糊聽見什麼喜歡，什麼好，憑著自己的直覺吐出了幾個字：「喜歡，好。」

　　「寶貝真乖，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看你以後敢反悔，有錄像為證。」慕斯年抱著夏桐親了又親。

　　「今天表現這麼乖，是不是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呢？」慕斯年關了手機，從床頭櫃找到一支筆，一張白紙，慕斯年把筆遞給夏桐，說：「寶貝，來，聽話，寫你的名字試試？」

　　夏桐根本拿不住筆，哪裡還能寫字？

　　慕斯年失望地把筆和紙放回去，抱著夏桐就要睡覺，這時突然看見了奶奶扔進來的這條毛巾，看來，老人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天剛剛亮，金雛鳳便醒了，老年人本來就覺少，她又有些認床的習慣，加上她擔心隔壁的孫子，這件事情說到底不磊落。自己活了八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虧心事，所以這覺更睡不好。

　　慕斯年知道奶奶的習慣，一般都醒得畢竟早，所以聽到隔壁屋子有了動靜，便也起身過來。

　　「奶奶，睡不習慣吧？我現在送你回家？」

　　「你臉色不好看，昨晚幹啥了？」

　　「奶奶，我昨晚幹啥了你不知道？我送你回家吧，一會夏桐醒來，我還要好好跟她解釋，求得她的原諒，你在這，我們也不方便說話，奶奶，週末我看你去，好不好？」

　　「你真的做了？」老太太看著孫子的眼睛。

　　「行行，我給你看證據，看完你就走。」慕斯年轉身去把那條白毛巾拿了過來，上面有斑斑的血點，在老太太面前一晃，說：「奶奶，你可不許說出去，不然她會跟我發脾氣的。」

　　金雛鳳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可是心裡並不覺得暢快，她突然有些後悔了，也不想留下來看孫子做難，畢竟這事是自己做的過了，對方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如果能嫁進慕家倒還不說啥，如果不能嫁進慕家，會不會毀了人家一輩子的幸福？

　　想到這裡，老太太有些怪自己衝動了，便說：「好，你送我回去，孩子，跟夏桐好好解釋解釋，這事，奶奶是自私了些。」

　　「知道了，奶奶。」慕斯年聽出老太太聲音裡的後悔與愧疚，倒是有些意外，這個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老太太見慕斯你答應得這麼痛快，又起了些疑心，問：「斯年，你跟奶奶說實話，現在的年輕人不是都這樣嗎？為什麼你們兩個拖到現在？」

　　「奶奶，夏桐還小，還不滿十八呢。她也清楚自己進不了慕家，是我死纏爛打非要跟著她，她沒辦法，只好答應暫時跟我在一起，條件是不讓我碰她，說她以後還要嫁人呢。」

　　「啊，她還要嫁給別人？」

　　「奶奶，我不能娶她，總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吧。」慕斯年說完偷偷地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