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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破繭成蝶》第294章
第二百九十四章:推讓

  兩人回到景園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慕斯年並沒有休息,正在等著他們。

  夏桐把背包裡的東西一樣樣掏了出來,說:「今天真是去尋寶了。」

  「尋寶?」慕斯年一挑眉。

  四封銀元,十根小黃魚,讓吳仁越大吃一驚,繼而大笑,說:「你從哪裡找到這些東西?他們要知道了不得鬱悶死。我說你看起來瘦瘦的,我背起來怎麼這麼沉?」

  慕斯年一聽吳仁越背著夏桐,眼睛掃了兩人一眼,夏桐只顧往外掏東西,吳仁越則低頭正悶笑。

  「從那雕花床底的暗格裡找到的。」

  「暗格?你怎麼知道那裡有暗格?誰會在床上做暗格?」吳仁越不明白。

  「南方那種老床經常有這個習慣。」夏桐解釋了一句,說完又把那些信件和日記拿出來。

  夏桐和吳仁越坐在沙發上拆信看,這些信件大都是朋友之間的書信往來,其中還有幾個名字夏桐很熟悉,都是那個年代從海外回來的,有科學界的有建築界的也有文化界的,可惜已經全都作古了。

  「夏桐,你看這封信。」吳仁越遞給夏桐幾張紙。

  夏桐接過吳仁越手裡的信紙,是一封老家的來信,說的是經族裡人商議,夏家祖屋想要翻新修繕,裡面有不少夏家祖上遺留下來的楹聯和字畫古董什麼,這些需要夏寧遠回去清理。

  夏桐一看落款,是民國三十五年二月,應該是抗戰勝利後,夏寧遠剛回到國內不久,而老家的東西經過戰火的洗禮,估計也剩不下多少,所以想要趁著修房子的時候清點下。寫信的人叫夏寧海。是夏寧遠的堂弟。

  「信封上應該有老家的地址吧,我們什麼時候回老家看看,說不定他們會有什麼消息也不一定。」夏桐說。

  「我現在有一個問題很疑惑,曾祖父當年也算一介名人,怎麼他的檔案什麼也沒有,我們都查不到這個人。」吳仁越問。

  「這有什麼,當年你們曾祖可能是叛逃了,所以這邊把他的檔案全消了,四十多年過去了,現在還有幾個人記得他?找不到也很正常。」慕斯年說。

  「可是他是正常出去的呀。香港有他入境記錄。」吳仁越說。

  「可是後來便杳無音訊了,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幫他出去的人下令刪掉他的檔案,省的給自己留麻煩。」慕斯年說。

  「可惜。這些都是猜測。我們還是有時間去一趟南京吧。」夏桐說。

  「桐桐,你還是等我腿好了,我陪你去,他那張臉太招搖,一不小心被認出來了。你也麻煩不是?」

  「也好,哥,你回去好好看看曾祖母的日記,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

  「好。」

  「這不是還有這些字畫,你們不打開來看看?」慕斯年問。

  「對了,我怎麼把它們忘了?」

  夏桐說完先把油布打開。裡面又裹了一層厚厚的牛皮紙,拆開牛皮紙,又是一層薄薄的絹布。打開絹布,才是畫軸。

  這六幅字畫都是夏家祖上留下來的,有山水畫也有工筆畫,其中有一幅還是乾隆的御筆畫,夏桐這才知道自己家祖上那位官拜翰林院侍讀的祖先叫夏拂。

  夏桐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能價值多少。不過她一股腦地推給了吳仁越,連帶那些銀元和小黃魚。說:「哥,這些都給你。」

  「都給我?」吳仁越先是一愣,後來明白過來了,忙說不要。

  「哥,你也是爺爺的孫子,爺爺都知道有大爸的存在了,這些東西給你們也是應該的,我家裡的那些東西要不是我奶奶太清楚了,我也想分你一半的。」夏桐說的是實話。

  「壞了,爺爺知道你爸的事情,那我奶奶,會不會也曉得?」夏桐突然想到了這裡。

  「這個,不會吧,爺爺能跟你奶奶說這個?」吳仁越安慰夏桐說。

  「如果你爺爺是一個君子,結婚時應該會告訴你奶奶的。」慕斯年來了一句。

  「我有一種感覺,我們越來越接近夏家的歷史了,那麼離我們知道爺爺怎麼死的這個謎團也不會太久。」吳仁越說。

  「好了,都快三點了,你們打算到天亮?」慕斯年問。

  夏桐起身找一個袋子要幫吳仁越把東西帶走,吳仁越說:「這銀元和小黃魚給你留著做嫁妝,你是爺爺唯一的孫女,至於那幾幅字畫,還是等我父親來了再定奪。」

  「我不要,都給你。」夏桐堅持說。

  吳家對自己已經很夠意思了,怎麼說他們也是夏家的子孫,理應同享夏家的一切。

  「這個不是錢的事情,是一個念想,也是一種傳承,我就是這麼跟夏樟說的,什麼時候也不能賣。」夏桐見吳仁越還不要,又說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說過了等我父親來做決定,不過這些銀元和小黃魚他肯定不會要,說了給你做嫁妝就做嫁妝。」

  「好了,你們兩個先不要爭了,聽我的,這些東西一分為二,一家一半,誰也別推脫。」慕斯年說。

  「字畫我先帶過去,傳給我父親看一眼,看他怎麼說。銀元和小黃魚不要,說了給我妹妹做嫁妝就是做嫁妝。」吳仁越死活不要這小黃魚和銀元。

  「對哦,我也可以錄下來。」夏桐說完讓慕斯年用攝像機把這幾幅畫錄下來,準備讓師傅看看,估個價。

  吳仁越走後,慕斯年問夏桐:「你把東西送出去了真的不心疼?」

  「不心疼,我爺爺留下的郵票應該值不少錢,可他都沒有要。再說了,這本來就是夏家的東西,應該留給他和夏樟,那代表夏家血脈的傳承和延續。」夏桐把自己摘出去了。

  大概是在古代生活過的緣故,夏桐的思想還是比較封建,認為自己是一個女孩,早晚要嫁人,夏家的東西還是留給夏家人保存為好。

  「我家桐桐還真是不貪財呢。不過你說的也對,以後你就是我慕斯年的人,這夏家的祖產不要也罷,就要我掙的就好了,以後我們也一代代傳下去。」

  夏桐聽出了慕斯年刻意沒有提慕家,只說了他慕斯年掙的,不禁想起他說過的那句話,笑著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單立門戶,自己開創一個豪門?」

  「我家桐桐真聰明。來,親一個,走了這麼久,想我了沒有?」慕斯年跳著腳要來抱夏桐。

  「我要洗澡去了,你自己慢慢做夢吧。」夏桐抱著銀元和小黃魚笑著蹦上樓了,不管怎麼樣,慕斯年的話讓夏桐很窩心。

  兩人躺在床上,夏桐突然想起來那些銀元和小黃魚,問慕斯年大概能值多少錢。

  「這個銀元跟銀元不一樣,保守些估計,加上那小黃魚應該也值二十多萬吧。」

  「才這麼點?」夏桐以為有多少呢,也就是一場比賽的獎金。

  「喲,桐桐胃口大了。」慕斯年捏了捏夏桐的鼻子。

  夏桐聽了一笑,也是,以前的自己賣菜,一毛五毛一塊兩塊地掙錢,後來上了大學,剛開始織補衣服,也是三十二十地掙,食堂清掃一個小時才十塊錢,這才幾天的功夫,自己不知不覺變了。

  「對了,明天先還你二十萬,看來我要立一個賬本,本金和利息一目了然,也好提醒自己。」夏桐嘟囔了一句,打了個哈欠。

  慕斯年也沒再說話,只是體貼地替夏桐蓋上了薄被,拍了拍夏桐的手,說:「睡吧,乖。」

  第二天,夏桐第一次迷迷糊糊醒來時,一看四周的窗簾還拉著嚴嚴實實的,身邊的那個人卻沒在,凝神一聽,好像樓下有低低的說話聲,夏桐沒有在意,以為是他公司來人了,翻個身,又接著睡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十二點多了,夏桐是被肚子餓醒的,洗漱穿戴好之後下樓,發現樓下居然端坐著慕斯年的媽媽,這是什麼情況?今天好像不是星期六啊?

  夏桐突然想起來,昨晚回來客廳還沒收拾,當時困急眼了,地上的牛皮紙油布和絹布丟得到處都是,她進門要是看見了是不是又會生氣啊?

  「慕太太好。」夏桐只得先問好。

  「你倒是挺會睡的,居然讓一條腿的斯年來伺候你。」常若善板著臉來訓夏桐。

  「媽,我跟你說了,桐桐她是昨晚回來得太晚,這一個星期忙著比賽,哪裡能睡一個好覺?」慕斯年在旁邊皺起了眉頭。

  夏桐暗想,得虧自己婆婆有先見之明,說什麼也不來北京,這要真住慕斯年這,萬一兩人碰上了,常若善這一劈頭蓋臉一通喝問,自己婆婆臉往哪裡擺?看來,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經濟獨立權,不然連帶娘家也會被人看不起的。

  哎,也不知道自己定的房子什麼時候能下來,要是在自己家裡,夏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常若善也就不能這麼輕易隨便上門了。

  夏桐正胡思亂想時,常若善看出夏桐走神了,心下更是不滿,除了會下個圍棋和那一手繡活還算拿得出手,別的真是哪哪都不滿意,看著就堵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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