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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神(快穿)》第5章
5.星際娛樂圈(五)

“帥哥你誰啊!該不會真的是現役的軍人吧?!”

“這真的是白修???不行了,我心臟突然跳瘋了……”

《黎明》的官網上覆蓋著余澤360°的照片,這不過只是普通的定妝照而已,一沒特效二沒擺拍,就已經帥到令人目眩神迷。

而被贊最多的一張照片,是余澤倚著電子門抱臂冷笑的模樣。他修長的腿半屈,軍裝外俐落的黑色長袍被隨意搭在手臂上,那挺直的脊背貼著金屬色的硬質大門,軍帽下冷淡的眉眼俊美孤傲。

他仿佛不是在站在片場中,而是坐在王座上慵懶地俯視著自己的臣民。

“媽媽,我的眼睛壞掉了。我竟然從一個男人的身後看到了星辰大海……”

“吾王諾言,求跪舔啊啊啊啊!!!”

“樓上滾粗,吾王是我的!吾王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是你的腦殘粉!!!”諾言的人氣在書迷心中居高不下,雖未稱王,卻早已是公認的無冕之王。而星網上沒看過《黎明》原著的遊客們也不由被余澤的扮相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白修”這個名字在這一天狠狠刻在了眾人的心上,無數人只因為這一眼而成了他的粉絲!

偶爾有抨擊原主以前人品的言論立馬被大片的讚美聲給淹沒,對於某些視覺系的人來說,顏即正義顏即王道。原主性情陰鷙乖張,一心都在樂容和唱歌上面,根本不在意天賜的外貌,所以才背負著一面倒的駡名。

余澤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在緩慢增長,這說明信仰之力在狂飆。他沒有停下來仔細查看而是直接去了片場。烏諾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要是耽擱了指不定又出么蛾子。

“小子,過來。”余澤剛進片場,沒走兩步就被站在玻璃牆外的烏諾給叫住。男人手裏倒握著透明的伏特加酒瓶,他的視線並沒有對準余澤,而是投向了正在拍攝的牆內。

余澤掃了一眼四周,樂容就站在烏諾身後不遠處,他正笑著欣賞厲英演戲。

余澤看了看樂容,又盯緊了厲英,慢慢低下頭掩住自己眼中的嫉妒憤怒之色。這是原主的情感,處在沸騰爆炸的邊緣的情感,畢竟求而不得這種事太過折磨人。

牆內模擬的是貧民窟的景象,堅硬破敗的低樓像是落滿了無數年的塵土,灰撲撲的毫無生機。這裏並不如世人想的那樣鼠蟻橫行,因為就連鼠蟻在這裏根本就生存不下去,那日復一日的污濁廢氣早已將此地浸染的寸草不生。

飾演主角葉凡的厲英穿著陳舊不合身的短袖長褲,他面色淡然容顏硬朗,沈默地坐在地上看著一群人在鬥狠爭奪,儼然一副地頭蛇的架勢。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場景讓余澤倍感熟悉,畢竟他成神前就是從這裏爬出來的,就這麼帶著妹妹從這裏走到了整個宇宙的中心之地,走到那最繁盛輝煌的帝國國都。

“下一幕要演的是諾言和夏清去接回他。”烏諾指著牆內的葉凡對余澤說道,他沙啞的話語不復之前的輕佻熱情,反而意外地簡短有力。秦雲說過,烏諾披上導演這層皮時被演員們戲稱為“暴君”,現在看來真有幾分攝人的氣勢。

余澤翻了翻手中的劇本,這幕劇情發生在諾言和夏清從軍校回來的時候,諾言剛踏入宮殿就被父王下令去接回同父異母的兄長。他心中雖有戾氣卻還是選擇順從父王的命令,直接開著懸浮車降臨貧民窟。

這是諾言、夏清和葉凡三人的初見,也是命運的開始。

原著中寫到,很多年後葉凡的回憶這一幕時說: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諾言。他從懸浮車上下來時,我甚至還起了‘喲,天神下凡?’的念頭。當然,那小子開口後我就改變了主意,我更想將他摁在地上狠狠揍上幾拳,堵住他那根淬滿毒液的舌頭!”

余澤仔細思考著紙張上短短的內容,總而言之就是要演出震撼而矜貴的效果吧?前期諾言的形象其實並不招人喜歡,該怎麼演呢?

“卡!下一幕準備,你……”烏諾的聲音打破了余澤的沉思,那個男人終於從片場收回注意力轉而打量著他,下一秒烏諾就放肆地吹了個口哨。

“看著不錯,挺像那麼回事的。”烏諾本來想攬住余澤的肩逗弄對方表示親近,而當他看清了余澤身穿軍裝的模樣時卻反而後退了兩步,硬生生將故意的曖昧舉止換成了言語上的調戲。

烏諾目送余澤著進入牆內,隨後狠狠地灌了口酒,然而縱使喝了再多的酒,他的薄唇還是乾澀得過分。

烏諾覺得自己現在的感覺不太妙,他發現自己乾渴的並不是喉嚨,而更像是虛無縹緲的靈魂。剛剛見到余澤,一向淡定的心臟竟然躁動的厲害,身體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超脫控制地被喚醒了。那種這小子是為他量身打造的感覺越發明顯,難不成他們還能上輩子有緣不成?

不過從這小子的模樣性格來看,他們如果有緣一定就是孽緣。烏諾隨手擦去唇角的酒液,又恢復成了平日的模樣。

諾言的懸浮車懸停在空中,他淡淡地回頭看了眼對高空有些恐懼的夏清,隨後張揚地勾起唇角從高空一躍而下。他挺拔的身體微微屈起,那白皙的手指輕按著軍帽,散亂的黑髮和背後的微光模糊了他的容顏。

這和劇本不一樣!樂容抿著唇站在車門前,垂下的眼中閃過錯愕的神色。劇本上應該是他們將懸浮車停到地面後直接走出來的。樂容的目光追逐著不斷下墜的余澤,這才幾天而已,那個暴躁狂傲的男人竟變得連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樂容吸了口氣,裝出瑟縮的模樣也跟著跳了下去。反正每個人都配了浮空裝置,十分安全,他還能借此表現出自己懦弱表像下的些許勇敢因數,稍微扭轉一下這個角色的形象。

“砰!”諾言半蹲著落地,擺動的軍袍在風暴下恣意而張揚,而帶起的灰塵濺了葉凡和夏清一身。

“呸呸呸!”葉凡反應極快地抹了把臉,他眯著眼仔細打量著貴氣十足的諾言,像是在暗暗估量獵物的價值。

雖然他早就被君王派人告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卻還是習慣性地以貧民眼光看待諾言。這個帝國的二皇子陛下從裏都外都寫著“大肥羊”三個字,要是以前他說不定直接就惡膽兩邊生,上去打劫了。

“什麼時候貧民區也有貴客駕臨了?”葉凡拍著落灰的衣服,臉上三分譏諷七分真誠,典型的明知故問。

厲英也沒按劇本來演,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惦記,就是為了男人的面子,他也要為難一下余澤。這裏本來應該是諾言開口詢問葉凡姓名,厲英反客為主,嚴格說起來卻沒有半分出格之處。

余澤輕輕彈了彈帽子,對厲英的話語恍若未聞。厲英和樂容有可能在交往也有可能只是情/人關係,給他這個情敵下絆子再正常不過。如果是沒有演過戲的原主或許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可他余澤這些年為了翻身,演得戲還少嗎?

“怎麼?是我礙著貴客的眼了?”葉凡自如地坐在地上再度詢問。

玻璃牆外的烏諾一個眼神壓下了副導演的動作,他笑得玩味,根本沒有喊卡的意思。他也挺好奇那個矛盾的小子會怎麼應對這場面。

諾言像是打理好了軍帽,慢條斯理地戴回了頭上,還時不時調整著帽檐的位置。等到終於扭到最端正的弧度時,他才垂下眼居高臨下地對葉凡說道:

“站起來!”

厲英神色微不可見地懵了一瞬。事實上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聆聽余澤的聲音,那命令式的話語從對方口中說出反而有著矜持繾綣的味道,而細細聽下去後,又發現纏綿的深處還暗藏著冷厲和蔑視。

這樣獨特的音色,怪不得能在娛樂圈混到現在。

“諾言……”樂容所扮演的夏清終於開口了,他柔和的聲音驟然插了進來,想要打破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場。

“葉凡,站起來!”余澤仿佛因為情緒激動而將左手握成拳,他根本沒有理會樂容而是直接和厲英的眼睛對上。厲英從余澤的眼中沒有看見敵視沒有看見怒火,反而發現了一種審視和評估。

那根本不是白修該有的眼神!他入戲了!厲英頓時顧不得想要搗亂的夏清,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演戲上。雖然眼前這傢伙對樂容告白的事讓他很惱火,但他不能在對方入戲時明目張膽地不配合。要是他搞砸了烏諾的電影……厲英瞳孔猛然緊縮了一下,如今把這場戲順利的演完才是首要之事。

這時候夏清又走上前來,他伸出了柔軟的手想要將葉凡拉起來。葉凡凝視了半響,沒有選擇觸碰夏清乾淨細膩的手,而是直接無所謂地站起了身,但他的目光卻在夏清身上停留了片刻。

“這麼大的火氣……”葉凡抱怨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諾言打斷。

“能在這裏活下來,你還算是有頭腦。”

“敢於直視我的臉,姑且稱之為有勇氣。”

諾言永遠是狂傲的模樣,他的眼睛裏蘊含的是熊熊烈火,是生機勃勃。他說這些話時不動聲色地看著身後不敢正眼瞧他的夏清,瞳孔深處掩藏的是無奈與愛意。

“但身為帝國的皇子……”諾言轉過身一步步走近葉凡,直至兩人近在咫尺。他雖然沒有葉凡高,但長期的身居高位讓他氣場十足。若是一般的平民,怕是忍不住拜伏下去、高頌其名。

“挺直你的背脊!抬起你的胸膛!”

“我們代表的是帝國的榮光!”諾言背對著炙熱的陽光,明明是從容敍述的話語,卻幾欲點燃聽者的靈魂。他俊美的面容白皙到透明,額頭上有些許薄汗,高昂的聲音顯得銳氣十足。無論是誰見了,都不會懷疑他是當今的天之驕子,是未來的王族表率。

“吾乃帝國第二順位繼承人,諾言‧伊斯特。”

“而你……”

“你是我的皇兄。”

“第一順位繼承人,葉凡‧伊斯特!”

“卡卡卡!過了吧。”當烏諾隨意吐出這句話的時候,邊上的人臉上頓時浮現了荒謬之色,滿是不敢置信。

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在這個“暴君”手下一條過的?!明眼人都知道帶戲的是那個從沒演過電影的白修,厲英配合得也挺不錯,但旁邊的樂容完完全全成了擺設。那可是男三啊!被一個歌手壓戲壓成這樣,要心塞成什麼樣子?

“導演,他們臨時改戲後樂容似乎不在狀態,要不要再來一次?”副導演對樂容明顯有所偏愛。這圈子欺老不欺新,樂容既年輕又紅火,保不准將來他有請對方出演的時候,如今賣個人情也是好的。

“反正他基本沒出現在鏡頭裏,什麼狀態有差嗎?”烏諾瞥了眼副導,似乎看穿了對方的心思。

見對方還想說些什麼,烏諾開始懶洋洋地扯著瞎話。

“我經費不夠,少給我添堵。”

烏諾的經費不夠?開什麼國際玩笑?每次拍電影有大把大把的人想投資卻沒有門路!副導聽到這句話終於苦笑著不再出聲,烏諾這態度擺明是看好余澤,不願意刪掉余澤的戲份重來,他也不得不承認那歌手演得確實挺有張力。

樂容看著遠處議論紛紛的人,驕傲的心臟像是被揪住一樣。他面上不顯分毫,還掛起笑容和厲英交談起來。

“沒想到白修還挺有演戲天賦的。”樂容早已偽裝到了骨子裏,精緻的面容淡然脫俗。

“還行吧,你的演技壓不過他。”厲英沒了接茬,樂容的本性其實他一清二楚,只不過懶得戳破,因為他的這些小算計根本不敢用到他厲英身上。剛剛那場戲,別說是樂容,就連他自己都被對方給帶進了戲裏。

“以後別沒事找事,白修註定會火。還有啊,我再說一遍,無論如何都別惹烏諾。”諾言這個角色本身就討喜至極,還和白修的本性有幾分相像,這部電影只要上映就會分分鐘洗白了白修。據說他還是烏諾特意選進來的,別人不知道烏諾的具體底細,厲英卻有所耳聞。他不會傻到因為一時意氣給自己找個那樣的敵人。

樂容常年不散的笑意慢慢收斂了幾分,他漂亮的眼底浮現出暗沉之色。樂容如今才明確意識到自己和厲英的不平等關係,意識到厲英和白修的真正差別。

厲英喜歡他,卻永遠不會像白修一樣對他言聽計從。他有著自己的算盤,有一大堆比他樂容重要的東西。而白修……

樂容瞥向了遠處站在拐角處的白修,面露猶豫之色。

余澤可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他慢慢張開了剛才握成拳的左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演戲的時候他用盡全力去控制原主殘留的嫉恨,甚至連冷汗都疼了出來,好不容易才演完了那場戲。

余澤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了,要是原主來演戲,他和厲英一定會打得難捨難分。

那又該是一出年度大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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