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誰?到底是哪個可惡的男人,居然比他更快摘下這朵花?
當東雷睡了一個又甜又美的好覺之後,殘忍的現實便向他襲來,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他記得自己幾乎每天都跟可娜形影不離的,更何況他知道可娜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不會和其他的男人亂來。
難道會是……那個白麵包學長?
可是他看起來沒有那麼有種。
但是不是他還會是誰?
東雷望著可娜天使般純潔的睡容,知道自己介意的是她的心,他滿腦子胡思亂想著佔據她心裏的那個男人是誰?
他不在乎她是不是處女,他在乎……
該死!
他在乎,他騙不了自己。
一想到她曾經在另一個男人懷抱裏嬌喘吁吁,熱情如火,他就快要嫉妒得瘋狂了
當東雷在心裏天人交戰的時候,可娜也被那種不安的氣氛給驚醒,她立刻睜開眼睛,望了一下四周,是雙腿之間還有全身像是被人拆掉又組合起來的酸痛提醒了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緩緩的坐起來,將被單拉到下巴,一雙大眼睛閃亮的望著他,默默無言,她同時也發現了昨天晚上醉倒在地上的酒家女已經不在了。
她看到了多少?知道了多少?可娜擔心她會不會出去亂說話
可娜擔心的是可能會發生的桃色新聞,至於她身邊的男人擔心的卻不是這回事。
他恨不得有人可以幫他傳多一點跟可娜的紼聞,看看這樣可不可弄假成真。
「不用擔心,昨天晚上我就派下人把那個女人送回去了,你罪惡的小秘密沒有被人發現。」
可娜聽到這裏不禁松了一口氣,卻也浮現一絲絲的失落感。
「我……」東雷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後,居然會做出內心裏一直想做的事情。
不過他不會後悔的,只是有些遺憾酒醉影響了他部分的記憶。
他有些懊惱自己沒有充分享受擁抱著她的滋味是怎樣,只感覺到很幸福。
可娜只是瞪著前方,一動也不動。
她知道他想要問什麼,也知道他生氣、在意什麼。
「這次不是第一次。」
如果東雷不是那樣的紊亂,也許就會聽出她口氣中的玄機,不過他就是沒有聽出來,相反的,他還自以為很偉大的對她開口。
「你的過去我不會介意,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之後你只能讓我一個人碰了。」他霸道的說。
可娜靜靜的聽著,眼睛張得大大的注視著他。
他真的什麼都忘記了嗎?
她突然感到心痛,同時也有著釋懷。
忘記了也好,所以她可以知道他後來對待她的一切並不是因為內疚,只是單純的喜歡,他自己親口說的。
「你不介意?」她輕聲的問。
「我不介意。」他轉過頭來望著她,表情還故意裝作很自然,好像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本來就沒什麼。
事實上,也的確是沒有什麼,他不是沒有跟其他的女人上過床,也一點不想跟處女有所接觸,但問題是,對方都不是可娜。
對於這個八股的小女人,他很理所當然會認為她是處女,因為她老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褻玩,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一樣。
可娜看到他的臉都撐得快要扭曲了,可見口是心非不是他的專長。
「你不想問我為什麼不是第一次?」
「我不需要問也知道,不過你放心,我不像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一定是得逞之後藉口出國去,然後對可娜始亂終棄。
難怪可娜會對愛情這樣不抱任何期望,原來是被那個可惡的男人傷害過,所以她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怕再受到傷害。
「既然不問的話,我要睡了。你出去時,記得幫我關門。」說完,她便準備睡覺,因為她很累。
「不行,我還沒要夠。」像是剛品嘗到蜂蜜美妙滋味的大熊貪心的想要再嘗試一次。
他馬上又撲上來,抱著她又親又吻,想要在她的身上種滿屬於他的草莓印記,仿佛這樣就可以讓她忘記第一次的男人。
聽說女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可娜沒有反抗,只是柔順的任由他親吻著。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再反抗也是浪費力氣,再說,她的身體也抗拒不了他
像是上癮一樣,她幾乎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反應了。
不過她發現他的親吻有越來越粗暴的現象,而且他的大手捏得她好痛,她輕推著他,「你弄痛我了。」
「忘記第一個男人,只要記得我才是你的唯一。」
可娜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怎麼會以為這個男人會善罷甘休呢?
可娜輕聲的說:「是不是唯一進入我身體的男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如果有人傷害你,那就很重要。」他微紅著臉,身體因為她剛剛那樣直說而引起騷動。
「為什麼?我記得你剛剛不是說我只不過是你的附屬品,說穿了也只是個該盡忠的僕人。」她調侃他。
「姚可娜,你故意要惹我生氣。」
「我沒有,只不過是實話實說。」
「你跟我說你第一次是跟誰?」說不介意是騙人的。
「既然你說是有人欺侮我,又為什麼還要我想起那一段不堪的回憶呢?」
「我……」這麼說,真的是有人欺侮她了?
「你放心,沒有人欺侮我,就算有,也不關你的事。」她輕輕的說。
「當然關我的事,你已經是我的,我當然要保護你了。」他用力的抱著她,像是不要讓人家碰一下的寶貝一樣。
可娜緩緩的將他推開,「如果你很介意,就忘記我們剛剛發生的事情,把我當成你的桃花之一,回去乖乖睡覺,等你醒過來之後,我會忘記這一切,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什麼?!」他怒瞪著她。
「我說得很清楚。」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我是人,聽不懂鬼話。」
「你懂的。」
「你要我跟你玩玩就好?」他眯起眼。
「不然呢?」她心跳得好用力,但越是這樣,她的表情越是冷靜。
「我是不是看錯人了?還是我還在酒醉?你是我記憶裏的姚可娜嗎?」
「也許我並不是。」你並不瞭解我,東雷,要是讓你看到另一個為愛瘋狂的我,只怕你會嚇得落荒而逃吧!可娜苦笑的心想著。
「我以為……你願意給我,就代表我在你心目中……有一點點不一樣了,我以為……」這代表她也是喜歡他的,因為他是那樣的喜歡她。
「你是主人,你要的一切,當屬下的自然要盡力配合。」她口是心非的道
「包含上床?」
她沉默。
他突然大笑,然後從她的身上起來。
當他離開的時候,可娜覺得一陣寒意襲身。
「聽看看啊!我千方百計要討她的歡心,每天晚上渴望她渴望得不得了,像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更像是一頭欲求不滿的大淫獸一樣,結果卻是只要我開口,她就會盡力配合,因為我是主子……你怎麼這麼廉價?」他生氣她這樣對自己不尊重。
她依然不說話。
「還是那樣惜宇如金啊!」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姚可娜,你真是個機車的女人。」撂下憤怒的一句話後,東雷生氣的抓起衣服便轉身離開,還很用力的關上了門。
巨大的關門聲也像是在她的心裏用力的撞了一下。
她無言的望著緊閉的門,心想著,自己還是學不會討他的歡心,總是讓他怒火衝衝。。
東雷覺得心裏好悶,他在公司上班一點活力也沒有,只是望著檔發著呆,這讓在他身邊已經喝了很多杯咖啡的好朋友都快要因為咖啡因而中毒了。
「拜託,司馬大少,你打電話要我出來就是看你表演發呆嗎?」
「一蓮,我問你。」東雷無神的目光終於落在沙發上美麗得像一頭黑豹般靠坐著的男人。
雖然兩人只是很遙遠的親戚關係,卻情同手足。
「終於開口了,好吧!快點問。」
「如果你喜歡的女生不是第一次……」
「我想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了。」一蓮伸出手,制止他說下去。
這麼神?東雷有些訝異。
「那你慘了,因為你有個看不見的情敵了,因為女孩子這種奇妙的動物都是這樣的真,永遠都會難忘自己的第一次,不管是好的經驗或是不好的經驗。不過我不知道你是這種有處女情結的男人耶!那樣很沒品耶!你在玩其他女人的時候,都不會替她未來的老公落淚喔?」
「我玩過的女人用三根手指就可以數得出來,哪像你一蓮達人用三百隻手指都數不完。」東雷沒好氣的吐槽回去
要說他桃花多的話,那一蓮不就是一整棵桃花樹了,怎麼都沒有聽說他會因為這樣,以後無法大富大貴?
「哼!幼稚的男人,從小學到現在都這樣,不順你的意或是說中你的心事的話,都會用老羞成怒這一招。」一蓮早就看穿了這個臭男人的把戲了,也只有可娜可以包容這個小太上皇了。
「你要是用那一個薄薄的東西來評價可娜的話,我會覺得你是大笨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哪個人沒有過去?更何況你也不是處男啊!」一蓮實說實說。
「我不是介意那薄薄的一片,我是擔心。」東雷皺著眉頭。
「擔心?」
「如果說她難忘她的第一個男人,那我怎麼辦?要是我的功夫不好,比她的第一個男人遜怎麼辦?要是她比較愛他,我只是她泄欲的工具,怎麼辦?」他有那麼多的事情要擔心、要害怕,要……吃醋
為什麼愛情會這麼困難麻煩?卻又是那樣的甜蜜幸福?
想起擁抱著可娜在懷裏的那一刻,他幸福得就像是一隻小鳥在天上開心的飛翔著。
一蓮愣了一下,很訝異這個在商場上可以冷酷無情的把敵人殺得落花流水哀哀叫,一碰上可娜妹妹就會變得這麼脆弱。
「所以說你已經把可娜妹妹給吃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好不好吃?」
「不關你的事。」東雷白了他一眼。
「不說我怎麼對症下藥呢?怎麼給你這個最忠實的好友建議呢?」一蓮一副「你不配合,我也無可奈何」的神情說著。
「我那時候喝醉酒了……」
「借酒裝瘋?這一招式是老梗了,不過幾乎都有效。」一蓮立刻收到一記冰冷得令人顫抖的殺人目光,「好吧好吧!既然你已經吃到可娜妹妹了,那應該心滿意足了,應該可以滿足你饑渴已久的身體了吧?照理說,你現在應該要喜新厭舊了才對啊!」
「我對她是認真的。」東雷的表情嚴肅。
「不過就我所知,她似乎對你沒多大的興趣。」一蓮撫著下巴。
「她會喜歡我的。」東雷有信心的道。
真是個固執的傢伙,不過也是個癡情種,跟他是同一類型的,算是個偉大的男人了,就幫他一下好了。一蓮心有同感的想著。
「既然你這麼擔心,那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什麼事?」東雷追問著。
「盡你所能的將她腦海裏,她身體裏所有還殘留對方的記憶全都消除,讓她幸福快樂的忘記了還有別人存在過。」
「就這樣?」東雷感到不可思議。
「不然還想怎樣?」
「那我該怎麼做?」
「先從她的親人下手,然後問問她最喜歡的事情,再對症下藥。」一蓮笑著說。
「就這樣?」
「不然也可以不要這樣。」一蓮沒好氣的說。怎麼他的朋友都一個德行
平常都是兇狠霸道,不然就是冷酷無情、囂張跋扈,結果一遇到可愛的小女生,就全變成笨笨的小豬了。
難道他長得像牽豬哥的嗎?
不過既然他這個大師出馬,當然不可以免費了。
「這份合約可以簽了吧?」
「簽下這份合約,我的公司會虧錢。」東雷一遇到生意的事時,又恢復冷靜果斷了。
「那我去跟可娜說,你介意她的第一次不是你。」
「混球。」東雷咬牙切齒的說著,不得已之下,只好在合約裏簽下自己的名字。
東雷生氣自己,幹嘛要引狼入室?
「放心啦!兄弟之間吃虧就是佔便宜啦!」反正他賺錢能力那麼強,而且還有可娜在他身邊保他大富大貴……嗯!不用到未來,他現在就已經是貴公子了,所以分一杯羹給他這個苦命的兄弟也沒差吧!
想到這裏,一蓮心中什麼罪惡感都不見了。
「去死啦!」東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遵命,我這就去數錢數到死嚕!」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窗戶有一個美麗的倩影走過,東雷忘情的看著可娜,今天的她穿著一套深藍色的套裝,頭髮盤了起來,戴著一副琉璃的耳環,那閃爍著光芒的琉璃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輕晃著,讓他想起自己曾經輕咬過那份柔軟……
該死,他一定要把那個不知名的情敵從她的心裏、從她的身體,從她的一切一切中拔除,一個一個消滅,然後她的一切一切就只有他了。
「喜歡……狗?」
可麗的頭點得可用力了,「沒錯沒錯,姊姊最喜歡流浪狗了。」
她本來已經要飛法國了,卻臨時被東雷叫回家,不過因為東雷答應要賠償所有損失,而且還有好處可以拿,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她這個貪心鬼就回來推磨啦!
「可是我怎麼都沒有見到她撿回來養過?」
不光是狗,連什麼小強螞蟻都沒有見到她養過,在她的世界裏,永遠都是那樣的乾淨無瑕,這樣的女人會喜歡流浪狗?真是令人覺得很懷疑。
「姊姊都會在固定時間到公園去喂它們,不會把它們帶回來,因為她說這裏是少爺的家,而你不喜歡狗……啊!」糟糕,她怎麼說出口了了吧?
見到他漂亮的臉上沉思著,可見剛剛的話他沒有聽到,那就不會有發覦的疑慮。
「繼續。」東雷開口。
於是可麗又繼續說下去,「所以如果你想討姊姊歡心的話,很簡單,只要對流浪狗下手就好了,讓她看看東雷大哥你也有善良愛心的一面,這樣就可以洗清你小時候把她的狗狗剔光毛的壞印象了。」
真是的,那個龜毛的女人連這種小事情都愛記恨到現在,他也是因為年幼無知才會做出這種荒唐事,又不是故意的——至少他可以保證自己現在就不會做這種事。
「不過我相信東雷大哥你不會再做這種事了,因為被大毛咬一口,就足以讓你怕狗狗怕到現在了……」啊!糟了,她怎麼又直話直說了?
可麗連忙掩住嘴巴,卻來不及了,東雷那殺人般的目光已經化成千萬個冷冽的箭射過來了。
「姚可麗,你找死啊!敢吐我的槽?」東雷眯著眼道。
「好啦好啦!看在你買很多禮物送我的份上。不要怪我不夠意思,為什麼姊姊會喜歡那個白麵包,是因為他很善良。」
「善良跟狗有什麼關係?」東雷不懂。
「笨啊!女生都喜歡愛動物的男人,尤其是我那個超級呆板的姊姊。」
「這樣啊!」東雷早該想到她是這樣善良的女孩子,他怎麼會這麼遲鈍,讓那個可惡的白麵包搶走他的風采。
要狗是吧?那有什麼問題。
東雷的眼中發射出一種自信滿滿、勢在必得的光芒。
「姚可麗,你不是要飛法國嗎?」他突然轉變話題。
「對啊!」
「到那邊儘量花,算我的。」
「耶!姊夫萬歲。」可麗開心的大叫。
聽到她叫他姊夫,讓他更開心了,於是他又說:「你不是愛名牌包包?去挑幾個,也算我的。」
「耶!姊夫萬萬歲。」
「對了,記得也幫你姊姊買,也算我的。」
「當然。」可麗高興得眼睛都笑得眯眯的了,心裏不禁深深的感歎著,老姊,有一個有錢又深情還帥到不行的高級蛋糕你不吃,偏偏對一個平淡無奇到不行的白麵包動心,一定是她書念太多了,變得笨笨的。
不過沒關係,身為你最寶貝的妹妹,我當然會努力救你脫離苦海的。可麗很有姊妹情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