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大！老大！」中正一進門，就一副臉色大變，活像有敵人拿刀追殺過來的模樣。

　　「什麼事？」

　　「大嫂說要見你，馬上。」

　　「我現在沒空，等下還要進宮一趟。」

　　太晚了！只見一個嬌小的人影已經出現在房門口，來到他的面前。從她的神情看來，肯定不是要和他談情說愛的。

　　「怎麼了？想我嗎？等我忙完，馬上就去陪妳，好不好？」他微笑的說，希望可以安撫她的情緒。

　　「你口口聲聲說我騙你，可是今天我才發現真正的大騙子才是你！我要跟你說，這場婚姻我不要了，你可以放心的去把你真正的愛人娶回家。」

　　話一說完，她轉身便要走，才一走到大門口，他已經上前一把拉住她。

　　「妳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為什麼你已經有了愛人，生了小孩，還去向皇上請求賜婚，要我嫁給你？你自己當負心漢，還要把我給拖下水，變成一個討厭的破壞者，你太過分了。」

　　「賜婚不是我願意的。」

　　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她已經聽到了，來不及了。

　　「你！你居然說這種話！」

　　可惡！她居然一副彷彿他犯下多大的滔天大罪一樣，想讓他有罪惡感嗎？休想！

　　「反正妳已經嫁給我，也已經是我的人了，妳還想去哪？妳還能去哪？」他咄咄逼人的逼問她。

　　「我要回家。」

　　「不准！」

　　「我回家有什麼不好？你可以把曉月的親生母親接回府，一家三口大團圓，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她都快哭出來了，但是自尊命令她絕對不可以哭，要哭也要回家哭。

　　「曉月是我的女兒，妳是我的妻子，妳就要好好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我們才是一家三口，妳給我打消回家那個念頭，乖乖的給我回房去刺繡。」他一副大男人的模樣命令她，像是這樣說她就會乖乖的聽話，不再追究一切。

　　「那她的親娘呢？」天兒不放棄的逼問。

　　「這妳不用管。」

　　「你！」她沒有病死，也會被這個男人活生生的氣死。

　　「男人難免會在外面逢場作戲，妳幹嘛大驚小怪？」

　　「我大驚小怪？！」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可以把這麼嚴重的事情看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

　　她雖然沒有見過曉月的親生母親，不過卻已經替她感到心痛萬分了，一個女人願意替一個男人生下孩子，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更何況是未婚生子。

　　可是她的付出卻得不到響應，心愛的男人不但沒有給她一個交代，反而還骨肉分離，這真是人間悲劇。

　　同樣身為女人，天兒感到自己是第三者，是幸福的破壞者，而害她變成這樣的人，就是他！

　　「你居然可以這樣無情冷血！」

　　耀日臉色一沉。「不然妳可以忍受一個私生女和她的母親和我們一起住，分享妳的丈夫？」

　　她聞言臉色一陣慘白。「我……我……」

　　「妳不可能的，妳是個小氣鬼，妳還很任性，還是個千金大小姐，要妳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丈夫，妳會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可是她仍倔強的說：「你沒試過又怎麼知道我不願意？」

　　「哦？那要怎麼證明妳願意？」他反問她。

　　要證明是嗎？好，很好。「你以為我就是你口中說的那種沒度量的女人嗎？很好，我可以讓你看清楚我有多大的度量。」

　　他挑高眉，正想問得更清楚時，江嬤嬤就出現了，她的身後跟了三個少女。

　　「貝勒爺，福晉。」江嬤嬤和三個少女向他們行了個禮。

　　「她們來幹嘛？」他沒好氣的問。

　　「她們是跟我陪嫁過來的女子，要送給你當小妾的。」天兒抬起下巴，冷冷的說。

　　小妾？！「江嬤嬤當我的娘親都嫌老了，還當小妾？會不會太過分了？」他將腦海中閃過的想法脫口而出。

　　聞言，所有的人全爆出一聲大笑，但很快就被壓制住，只有天兒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

　　她可是氣得臉色發白，全身發抖，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

　　「你少貧嘴，我說的是其它三個人。」天兒氣嘟嘟的說，心想，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連嬤嬤也敢開玩笑，真是沒大沒小。

　　真希望祖奶奶在場，就可以請出家法打他的屁股了。祖奶奶，妳快點回來啊！宮裡有什麼好待的？她一點也不明白。

　　「我不需要，我有妻子了，幹嘛還要小妾？」他的表情也變得難看了。自從娶了這個老是說她活不久的嬌弱妻子後，他真的沒有冒出過一點想要再另外找其它的女人的念頭，更不用說要納小妾了。

　　「我有妳就夠了，不用再弄那麼多人來擾亂。」他沒好氣的說。

　　「不，你會需要的，相信我。」她十分肯定的對他說，刻意不去理會他的手似有若無的撫摸她的肌膚，還有他剛剛說有她就夠了時，心裡湧上滿滿的溫暖感受。

　　「為什麼？」

　　「因為從今天起，我不想再見到你。」話一說完，她便用力推開他，然後似旋風般的往外衝。

　　「哇！看來大嫂誤會可深了，老大，你這次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原本在一旁看好戲的中正緩緩的走過來，像是擔心又像是調侃的說。

　　「不用擔心，她只是一時在鬧情緒，我晚點哄哄她就好了。」耀日歎了口無奈的氣，卻看見中正露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幹嘛那種表情？」他有說錯話嗎？

　　「哇！我有沒有聽錯？老大居然也會想哄女人？！你完了，你毀了，你成了女人蜘蛛網中的獵物了。」

　　「你在說什麼？」耀日口氣凶狠的問，十分不喜歡好友把他的體貼當成是妥協或投降。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大丈夫，妻子本來就該聽他的話，乖乖的像只小貓一樣才對。

　　「老大，你要小心，別太寵女人，她們會得寸進尺，一步步……喔！不，很大步的就爬到你頭上對你大吼大叫了。」

　　耀日沒有回答，但是表情卻非常難看。

　　突然，他看到站在一旁畏畏縮縮的三個少女，靈機一動，便對中正說：「這三個美人就送給你當媳婦了，別謝我，謝你大嫂吧！」

　　「什麼？我……」

　　「妳們從此之後就跟著他，這是我的命令，知道嗎？」耀日對三個少女命令著。

　　「是。」三個少女馬上上前包圍住中正。

　　「喂！不准靠近我！老大，你不要這樣……老大，你別走啊……」

　　耀日丟下中正一個人在美人堆中，然後要去找他的妻子了。

　　如果不跟這隻小野貓好好解釋清楚，只怕她不會讓他好過的。唉！沒想到當人家相公也很不好當。

　　尹天兒妳等著，我還沒對哪個女人交戰有失敗的經驗，對妳也不會例外。

　　等一下就讓妳瞧一瞧什麼叫丈夫的權威！

　　＊＊＊

　　天兒一路衝回房裡，哭得淅瀝嘩啦，江嬤嬤也追上來。

　　「小姐，別哭，別哭，哭多了身體會不好。」

　　「他明明已經有喜歡的人，還生了曉月那麼漂亮的女兒，本來可以一家三口開開心心過日子，結果我一出現，便成了破壞人家的第三者，嗚！嗚！」

　　「小姐，別這樣，這是皇上賜婚的，妳可別亂批評，免得惹禍上身，再說，如果貝勒爺不在意妳的話，他也不會瞞著妳。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妳別太傷心了。」江嬤嬤替她倒了杯水，安慰她說。

　　教她不在意，哪有可能？除了介意他是個負心漢之外，天兒發現自己甚至有一種酸酸悶悶的心情。

　　為什麼？她困惑的想，沒有察覺這種情感就是嫉妒、吃醋。

　　「嬤嬤，可以讓我和妳家小姐私下談一下嗎？」

　　天兒抬頭看到耀日站在門口，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彷彿剛剛兩人的爭吵並沒有影響他太多。

　　相形之下，哭得像個小花臉的她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這樣很丟臉。

　　她用手背孩子氣的擦擦自己的眼淚，一手拉住正想離開的江嬤嬤。「不要走，嬤嬤，該走的人是你。」

　　「天兒，妳要講道理。」

　　「我現在只要嬤嬤陪我，其它人我都不要。」她任性的說。

　　耀日沒有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喔！不，該說是瞪著江嬤嬤，用眼神在威脅她。

　　「我想貝勒爺一定有很多話想跟妳說。」江嬤嬤知道貝勒爺並不會傷害小姐，再說她也有偷瞄到貝勒爺身後偷藏的東西，她知道她可以離開，留下小兩口好好相處。

　　「小姐，不要太激動，注意身體。」

　　「嬤嬤……」天兒還想挽留江嬤嬤，但來不及了，江嬤嬤已經出去了，還體貼的把門關上，屋內剩下他們兩人。

　　「有什麼話快說啦！」她一點也不想和他說話，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所以一直背對著他。

　　突然一束美麗的玫瑰花出現在她的面前，耳邊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說：「我摘的。」

　　她沒有移動，只是靜靜的瞪著眼前的花，有些花枝都爛了，似乎是費了一番力氣採下來的。「幹嘛？」

　　「送妳。」他把花塞到她的懷中。

　　以前根本沒有人送花給她，他是第一個，她訝異的想著，眼淚居然湧上眼眶，不過她硬是把它逼了回去。

　　「別以為你這樣做就沒事。」

　　見她仍願意跟他說話，他的心放鬆了一點。

　　「你──」她的話尚未說完，就已經被他一把垃到懷中狠狠的吻住。

　　「不……」天兒警告自己，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屈服，他以為送她花就沒事嗎？他以為她是什麼人？

　　「放開我！」

　　她用盡全力推開他，令他感到一陣錯愕，然後又抿起嘴，沉著臉注視著她。

　　「妳不可以拒絕我，我們是夫妻。」

　　「很快就不是了。」

　　她的拒絕令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他憤怒的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看著他。「妳想說什麼？」

　　想要休夫嗎？下輩子吧！耀日在心中邪惡的想著，他就是死，也不會同意她離開，兩個人要狠狠的糾纏在一起一生一世。

　　「我說你不要再碰我了，明天我會去面聖，請求皇上解除這場可笑的婚姻，你不用擔心會惹禍上身，一切由我一個人來擔。」

　　「妳要擔什麼？妳有什麼好擔的？」他更加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似乎想把她捏碎。

　　「至少指你不敢擔的，你敢做就該敢當。」天兒一臉倔強、堅定的響應他。

　　她眼中的那份指責及輕視令耀日感到更加火大了，一雙黑眸噴出了憤怒的火焰。「從來就沒有人敢違抗我，只有妳不怕死，吃了熊心豹子膽，妳以為我真的不敢打妳嗎？」

　　她的臉色一陣刷白，咬著下唇，什麼話也無法說出口。

　　見她沉默了，他以為她已經投降了，便把她的頭一把抱住按向他，深深的吻住她。

　　「不要。」她又推開他。

　　「妳！」可惡！不讓他親，他更要親個夠！

　　他像頭髮了狂的怒獅般的吻住她，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但她卻死命的掙扎與反抗。

　　「如果你不停止對我亂來，我就對你不客氣。」

　　「如果我硬要呢？」他把她一把抱起來放在大理石的桌上，在她的身上亂摸、亂親，不理會她的抗議脫她的衣服。

　　「我不要……住手……」她拚命的想推開他，卻抵不過他霸氣的吻。「你這樣硬要我，只會得到一個沒有反應的身體而已，一個沒心的軀殼，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我不在乎，反正我本來也只是要妳的身體而已。」他賭氣的說，沒注意到他說的話有多傷人。

　　她聞言為之氣結。「你這個無恥之徒！」

　　她揚起手想要賞他一巴掌，他倏地將她的手捉住。「妳想打我？」

　　「不，我不打你，我要咬你。」她話一說完，便張口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的手臂馬上出現一排深刻的齒痕。

　　「可惡！很痛呢！」

　　耀日痛叫出聲，天兒也乘機推開他逃向大門口，正當她的手快碰到門把時，卻被他抓回來，落入他的懷中。

　　「想逃？我的小金蓮，妳太小看我了，看來不給妳一點顏色看看，妳不會乖乖聽話的。」

　　「你放開我，還有，不准叫我潘金蓮！我才不是她，你也不是西門慶……不！你比他更過分、更沒種，把女人玩一玩，然後害人家大肚子又不娶她，你這個負心漢！」

　　「妳這個不講理的女人。」他咬牙切齒的說。「妳以為我不敢打妳嗎？」

　　聞言，她臉色一陣刷白。「你敢？耀日，你敢試試看。」她掙扎的尖叫著。

　　「妳看我敢不敢。」

　　「我恨你，我恨你，我會恨死你的。」一連串的「恨你」自她口中說出，更加令他決定要好好征服她。

　　他伸手扯掉她的腰帶，再把她的雙手綁在柱子上方，讓她整個人雙手過頭，胸部完全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則像隻虎視耽耽的老虎般注視她，彷彿她是他眼中最美味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