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不息
看著蘭兒離去的身影,子玉沉思不語。蘭兒自小便來到了雪淵閣中與自己一同長大,閣中眾人對她也都是喜愛有加,自己更是待她如同胞妹妹一般疼愛。只是不曾想到,韶華錦年流轉間,當年的小女兒也已長成亭亭玉立的佳人了,更是有了女兒心思。
無聲地歎息一聲,這樣的蘭兒到叫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到底如何面對於她了。只是剛剛看到蘭兒欲言又止的模樣,子玉不由猜想這幾日間外面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剛剛想到這裡的子玉就有聽到有人叩門了,不由得有些惱怒這小竹究竟跑哪兒去了?明知道在他獨處時是最不喜歡被人打攪的,可是今日屢屢有人前來子玉怎能不有些微惱了!
對著門外揚聲道,“進來。”收斂起所有的心緒,目光看向玄關。
待看清前來之人時子玉頓時起身向此人走去。眼前著來人要屈身行禮時子玉連忙接住了來人要躬身的身形。“張叔父,您不必多禮。”來人一襲素衫,鬢髮微白。看上去大約已到不惑之年,面色嚴謹。此人便是雪淵閣中的閣老之一,更是子玉之父的至交。
“閣主,禮不可廢。”被子玉扶住的閣老對著子玉無奈的說了一句,語氣中滿是對晚輩的喜愛。和子玉走到一旁的桌邊相對落座之後,子玉拿起茶壺給自己和閣老各自斟了一杯茶。
“閣主,屬下近日聽聞了一件事情。”斟完茶水之後的子玉便坐到了一旁靜靜的看著對面的人,並不急著詢問所為何來。看著對面的閣老似是考慮了一番之後猜對著子玉開了口。
端起茶盞微微的抿了一口後,子玉神色溫和有禮地說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引得張叔父親自前來找子玉。”這位叔父為了雪淵閣中是盡心盡力,如今年近不惑都未曾娶妻,平日裡更是一心都在雪淵閣中管理。
對於子玉這個晚輩張老知曉他心不欲此,所以也由得子玉空掛個閣主的名頭,他總會替他管理得好雪淵閣的,也是因為有著此人的存在子玉才能如此放心的將雪淵閣袖手與人。
“外界傳聞北海一行,雪淵閣主手中的玉簫與流景莊主的冰琴都盡數落入了泠中木清之手。”原來是這件事,子玉露出了然的面色。看來張叔父此來多半是猜到了此時的前因後果,想至此子玉不由的微微正色起來。
“物歸原主罷了,當年之事張叔父是知道的。”淡淡的歎了一口氣,往事重提總是讓人無限感傷。
玉簫和冰琴當年本是分別被木飛雪和慕如風這對結義金蘭所擁有的。只是所擁之人當時並不知道這兩件東西具體的作用,不過因為二人皆是酷愛音律,所以對此便不甚在意了。
記不清是什麼原因才被人發覺這兩件樂器便是江湖中人求之不得的冰琴玉簫時,使得這二人招致來了殺身之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眾人不會在乎他們有多無辜,他們只是想得到他們手中的東西而已,而這便註定了避不開死傷。
當年遲墨之所以可以陰差陽錯的從木飛雪手中得到冰琴,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後人便不得而知了。畢竟冰琴原本該是在慕如風手中的,而木飛雪手中的玉簫也落到了子玉的手中。這其中的原由太過曲折,作為後輩的子玉也是知之甚少。
所以在意瀟告訴子玉他聽到木清向遲墨索要冰琴玉簫時子玉便想通了一切。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挑明,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件事在他看來明明是無關緊要的事,可是遲墨偏偏選擇了不告訴他。
子玉也正是因此才惱怒的,而這其中的巧合怕是遲墨自己也不曾想到吧!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這麼多的因緣際會,紅塵中也沒了這麼多的陰差陽錯,俗世輪回中不再有那些命中註定的話,遲墨和子玉或許此生都不會有交集。
他瀟灑的遊戲著這繁華塵世,他閒逸的淡看著這山水無痕。
“話雖如此,可是…….”張老看著子玉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最後還是不得已的對著子玉說出了自己所聽聞到的。“屬下聽聞閣主和流景莊主之間似乎有些什麼。”
聽到張老的話語子玉輕笑出聲,似乎對此並沒有什麼意外。看著面前的老人,這個一直待自己如親子一般好的老人,子玉的眉眼愈發的溫軟了起來。“叔父,此事你怎麼看?”子玉並不想欺騙對面的人,對面的人對子玉來說不知是雪淵閣的閣老,更是自己的長輩。
見子玉並沒有否認自己的話反而似乎是默認的語氣時,張老的語氣微微的沉了下來。“閣主,此事開不得玩笑。”
“閣主喜好自由,屬下便替閣主管著這雪淵閣任由您自在閒逸。唯獨這件事不可,不只是世俗難容,更因為......”話未說完,便被一臉無奈的子玉給打斷了。
耳邊聽著老人的話語,那是發自內心的關切。雖然是意料之內的反對,可是子玉並沒有從對面的人的語氣中聽出什麼厭惡或是鄙夷,這人是真的待他好。“叔父,子玉從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可是這次,我想要擁有這個人。”
篤定的語氣,不容他人質疑。別人他可以不去在乎,可是他在乎眼前的這位老人。子玉不希望自己所堅持的會被眼前的這個人反對,這個一心為自己的人子玉並不想讓他失望。
“你!冥頑不靈!”見到子玉還這樣故我的堅持著,張老恨鐵不成鋼的起身恨聲道。對著子玉拂袖長歎一聲,“此事我斷斷不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