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內情
更鼓幾度,日升東山。又是一日晴好,床上的遲墨悠悠醒轉。側首看著睡在自己身側的子玉,安靜的睡顏沒了清醒時的那種淡然反而多了一種屬於孩童的那種單純。遲墨伸出手來撫上子玉的面容,細細的描繪著子玉的眉眼,指尖憐惜之意更濃。
昨夜的情事他終是遂了子玉的願,可當他真切的感受著子玉的時候,遲墨突然發覺原來子玉當日的感受是這樣的。如此的不可言說。
心中湧起一陣陣莫名的情緒,而這種莫名的情緒無不是來自於子玉,更是因為他們同是男子。可是當日的子玉即便是如此卻仍舊讓他做到了最後,這樣的情意,這樣的子玉讓他如何能捨得放手?
想到明日木清就會前來索取冰琴玉簫遲墨心生煩躁。身旁的子玉許是被遲墨的情緒所感染了,慢慢的動了動身子然後緩緩掙開雙眼。看著在他身旁支著腦袋側首看著他的遲墨,“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在感覺到子玉醒來的瞬間遲墨就收斂起了所有的情緒,即便是子玉如今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異常,遲墨還是在儘量的隱藏著。
子玉聞言淡淡一笑,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著遲墨淡淡的開口,“遲墨。”只喚了一聲遲墨便再沒了下文,但遲墨卻聽出了子玉的欲言又止,他的未盡之言。
“我沒事。”對著子玉微微勾唇一笑,然後似是隨意一般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講話語不動聲色的一語帶過。“出來幾日了,想必洛逍幾人也著急了。起床之後我們就回去吧。”
終於還是決定了,比其他如今孤注一擲的去賭和子玉的一個不確定的今後,倒不如他先斷了自己的念頭。如此一來既能保住子玉的聲名,也能讓自己在餘生想起這段往事時除了唏噓,便只餘遺憾。
最起碼自己不會把這段情誼來當做是一場兒戲。至於,這段年少韻事與子玉而言會是一種什麼樣存在,遲墨不關心。
看看,年少時總是逃不過自負的輕狂。
二人起身之後便離開了這所別院,一路步行的回了客棧。在客棧裡找了幾天的洛遙意瀟他們此刻正聚在一起想著遲墨和子玉會去哪些地方。
“閣主在此地並不熟悉,不知流景莊主如何?”意瀟仔細的想了想子玉在北海可能會去的所有地方,然後發現還是無果。據意瀟所知子玉此行該是初到北海才是,所以說子玉在此處並沒有別的去處。
何況子玉是和流景一起消失的,於是意瀟便看著洛遙洛逍淡淡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洛遙洛遙二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回答,“不知道。”
開什麼玩笑,莊主和雪淵閣主現在一定在那處別院之中。而且莊主之所以甩開他們就說明了不想被他們找到,如果他們將意瀟帶過去了,莊主不處罰他們才怪。想到這裡,洛遙洛遙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似乎是想到了遲墨會給他們什麼樣的處罰。
對面的意瀟自然看出了兄弟二人的小動作,見此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怒氣。溫和的對著洛逍二人微笑,“那麼請問,流景莊主去哪兒了呢?”意瀟又怎麼會看不出子玉與流景之間的異樣呢?可是他在等著子玉親口告訴他,不然即使是親眼所見他也是不信的。
洛逍佯裝沒有聽見似的看向遠處,而被意瀟盯著的洛遙對著意瀟回以微笑。看來是不打算回答意瀟的問題了。就在雙方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時,從門外傳來了一聲笑聲。聽到笑聲的洛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快步向玄關走去。
還沒到時,便見門被推開,門外遲墨和子玉走了進來。似是沒有料到屋內竟然人都彙集在此,遲墨和子玉俱是一怔。只消片刻遲墨的就回過神來,勾起唇角抱肩順勢斜倚在木門之旁,整好以睱的看著屋內的幾人。
察覺到遲墨動作的子玉並沒有回頭看去,淡淡的朝著意瀟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了。這一路走來他想了好多,最後還是決定弄清楚遲墨到底怎麼了。而想要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就必須找到一個人。
意瀟見到子玉的目光隨後就隨著子玉的腳步走了出去。進了隔壁廂房,意瀟將門關上然後看著子玉。“閣主。”子玉聞言微微擺了一下手,示意意瀟稍安勿躁。
“意瀟,你先去查一下泠中木清和南山扶幽的行蹤。”
意瀟聞言一怔,這幾人不是在海心島之上嗎?閣主為何要知道他們的行蹤,莫不是這幾日間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閣主,他們從海心島歸來了?”
子玉聞言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水壺到了一杯茶。“就是因為不知道,才讓你去查。”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其中的水,然後挑眉淡笑的看著意瀟的表情。
被子玉回的無話可說的意瀟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子玉。心下感到好笑,子玉清了清嗓子微微正色道,“去吧。”待意瀟回過神來領命退下的時候,子玉一瞬間的就褪去了臉上方才的淡笑。
眉頭緊鎖的想著這件事,他不擔心解興和易少華的死活,之所以讓意瀟連帶著去查探扶幽的行蹤,遲墨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那扶幽的目的似乎就是寒玉,只是不知道他要寒玉有什麼用處。
此去海心島的幾人中,除瞭解興之和易少華兩人外,餘下的人都不是單純的只是想得到寒玉然後取得冰琴的。雖不知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過子玉如今可以斷定的是此事必然和寒玉有了脫不了的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