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貓耳朵六號 淳鉚逗蠢貓
“想不到我們的大神君居然有偷窺這種愛好,真是讓冰某誠惶誠恐。”
一個不管是氣質還是聲音,都十分慵懶的男人,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麒麟殿的大殿之內。
男人的臉只看得見半邊。
另外半邊戴了一個金色的面罩。
而此時,這男人全身籠罩在厚重的魔氣之下,與四周天界純淨的靈氣格格不入。
“冰祭靈?”
天瑾關閉了天空之眼,皺眉:“你堂堂斬日魔皇,卻總往本君的天界跑,是何用意?”
“魔皇?是在說冰某嗎?”
斬日魔皇冰祭靈故作思考狀,而後又恍然大悟般笑道:“瞧我這記性,才當上這魔皇不久,還不怎麼習慣別人稱呼我為魔皇呢。”
“要不,神君還是喚我做斬日魔尊或者祭靈吧。”
天瑾冷笑。
並未答話。
未被搭理的斬日魔皇也不覺得尷尬。
只見他特別自在的裹著一身魔氣繞著麒麟殿觀賞了一圈之後,才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一般,反問天瑾神君道:“剛才神君是在問冰某為何上你的天界來嗎?”
坐在麒麟大殿唯一一張躺椅上的天瑾,並沒有理會斬日魔皇的明知故問。
他繼續閉目養神。
然後耐心的等,看那斬日魔皇究竟要耍什麼么蛾子。
果然,片刻後,斬日魔皇就自說自話道:“說的也是,這天帝一走了,天界不就是你天瑾神君的了嗎?”
說著,他還朝天瑾神君拋去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胡說八道!”
天瑾神君猛然睜眼。
只見冷冽的雙眼似乎要蹦出火花一般瞪向斬日魔皇,一字一句道:“不僅天界,但凡你所見,無一不是沐陽天帝所有,你且記清楚了。”
斬日魔皇裹在黑袍下的身體縮了縮,而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不甚在意的點頭道:“是是是,天瑾神君教訓得是。”
面對斬日魔皇的敷衍,天瑾神君面色冷冽的起身。
一席火紅的長髮隨著他一身的靈氣而無風飄動,但轉瞬間寒冽的冷氣就充斥了整個麒麟殿。
只聽他口氣不善的下逐客令道:“斬日魔皇,如果你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一番話,那就請回吧。”
斬日魔皇凍得又縮了縮身體。
然後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膀:“好吧,既然今日神君與冰某不同謀,那改日冰某再來拜訪。”
說著,斬日魔皇的身影漸褪。
最終與他四周的魔氣同化做一團黑色的煙霧飄散而去。
天瑾神君收回視線。
寒冽的靈氣也隨之消失。
這斬日魔皇如此性子,究竟是如何新晉成為魔皇的?
天瑾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到魔界去看看,一邊踱步到了麒麟殿還剩下的一尊玉麒麟雕像跟前。
這尊玉麒麟和單玉的原形一模一樣。
如果真要找兩尊玉麒麟有什麼不一樣的,那便只有這尊玉麒麟的右耳處,有一個小小的缺口。
那是單玉幼時親口咬的缺口。
當年麒麟族為了整個沐陽大陸而全族滅亡,只留下唯一的小王子單玉。
天瑾奉天帝之命,將其接回天界撫養。
但這小王子原本性子好動活潑,突然沒了家人沒了朋友,本身就抑鬱了,結果又被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簡直就是孤單加抑鬱二重奏。
於是整日悶悶不樂的小王子在來天界半年後,就怏怏的生了病。
只是待小王子病好之後。
他便發現麒麟大殿上有了一尊和他原形一模一樣的玉麒麟。
雖然這尊玉麒麟沒有生氣,一觸碰就知道不是活物,只是死物,但卻也讓小王子高興了許久。
於是孤單的小王子每日都和那尊玉麒麟雕像一起玩耍,心情也越發好轉。
一日,他一不小心咬壞了那尊雕像的一隻耳朵,在短暫的懵、逼之後,便直接變身成了一個大哭包。
哭得極其的傷心。
隨後,天瑾神君便趕到了麒麟殿。
冷著一張臉安慰小哭包道:“哭什麼,本君再給你雕一尊便是。”
也就是那時候,小哭包才知道。
原來自己最大的玩具,竟然是天瑾神君一刀一斧親自為他所築。
雖然之後天瑾神君並沒有再替單玉做一尊雕像。
但在他的眼裡,麒麟族的小王子單玉,卻一直與他人不同。
不僅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而且還是個容易滿足的率真孩子。
想到這裡。
天瑾神君伸手摸了摸自己親手雕刻的玉麒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小時候的單玉明明那麼可愛,怎麼長大後就變得如此喜怒無常。
不僅總是對他動手動腳,不顧輩分的親昵,現在更是動不動就離家出走,說墮魔就墮魔,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
難道是叛逆期來得有些晚了?
天瑾神君不解。
隨後,原本表情難得溫情的天瑾神君忽然就面色一變。
他似乎回憶起了一件讓他十分懊惱的事情。
而單玉的轉變也是從那件事之後……
……
淳鉚跟著莫憂到了棄帝門已經半月有餘。
這半個月來,莫憂日日都纏著淳鉚,要他傳授鬼修之法,然而淳鉚卻告訴他,鬼修之法重在心不在形。
於是只傳授了一套靜心之法,讓莫憂熟記。
但莫大貓豈是這樣簡單就能打發得了的大貓?
已是靈體又不受任何限制的莫大貓現在整天就把自己的腿腳拴在淳鉚的小腿上,跟著他飄來飄去。
找准機會就顯擺自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的靜心之法,然後討好賣乖的要他家淳鉚道友傳授他鬼修之法。
“小憂,靜心之法是為了讓你靜下心來,而不僅僅是背熟便可。”
已經和莫大貓相處半月的淳鉚,不知何時開始,就自然而然的稱呼莫大貓為小憂了。
“呃,那你說要靜多久啊?”
不開心的莫大貓將頭探到淳鉚的肩膀上擱著,一副懶洋洋的死貓樣子。
在莫大貓看不見的角度,淳鉚眼帶揶揄的笑意卻又聲音沉穩的說道:“也不用多久,只要你透明的靈體呈現粉色即可。”
“粉色?”
莫大貓疑惑。
只見他歪著腦袋,一雙貓眼死死盯著淳鉚的臉,問道:“你不會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鬼修之法,而一直在忽悠我吧?”
雖然莫大貓察言觀色的眼神極好,想要在他家淳鉚道友的臉上看出端倪,但奈何淳鉚的表情更勝一籌。
堪稱天衣無縫的……
沒有表情。
只聽沒有任何表情的淳鉚用他文質彬彬又極富說服力的聲線,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我本是素不相識,我又何須騙你?”
“況且我一修仙的修士,與你來到這全是魔修的地方,你認為我憑什麼忽悠你?”
莫大貓瞧了半天也沒從淳鉚臉上找出破綻,於是語氣悶悶的問道:“那你為何想幫我?”
淳鉚聞言,繼續面癱。
只是手卻溫和的伸了出來,摸了摸莫大貓透明的頭髮,道:“作為一個裝了滿肚子修真奇法的人,我只是想找人分享。”
“而你恰好出現。”
莫大貓聽淳鉚如此說,覺得特別在理。
哎,誰叫自己運氣這麼好,出門就撿到寶!
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莫大貓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
就在莫大貓和他的道友相處融洽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師叔祖!”
幽寒宗的宗主帶著他的一干弟子,出現在了棄帝門後院涼亭。
而他們身後跟著的,便是棄帝門的副門主青玉老祖。
“師叔祖,師侄來遲了,還望師叔祖莫怪!”
說著,翠松道人便跪拜了下來。
“……”
淳鉚面癱著看向翠松道人。
以及他們背後站著一臉看好戲的青玉老祖。
收到淳鉚的視線,原本就鐵了心要看熱鬧的青玉老祖忽敢心慌。
於是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頭,清清嗓子道:“翠松宗主,我沒騙你吧,是你們師叔祖自己到我棄帝門來做客,可沒誰強迫他。”
原來幽寒宗前些日子接到天絕十二峰修仙門派的密報。
說是一向行事詭秘的魔修門派棄帝門軟禁了一位仙修。
而那位仙修恰好是合體期的修為。
於是翠松在思量再三之後,還是決定帶著弟子前往棄帝門一探究竟。
雖然他們一大仙宗如此唐突的就去找一魔修門派的麻煩,有失體統,但事關他們的師叔祖,就算的確唐突,也得試試。
結果,他們一到棄帝門,就被那青玉老祖告知,他們的師叔祖確實在這裡。
但卻是留下做客,並不是被軟禁。
一個魔修老祖的話,翠松道人怎敢輕信?
於是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青玉老祖帶他們到這裡,見到了他們闊別半月之久的師叔祖。
話說回來,翠松道人聽到青玉老祖的話,便自覺起身。
然後一臉關切的問他家師叔祖道:“師叔祖,你為何會在此處?是否是被這群魔修為難?”
看著自家宗主起身,幽寒宗的其他弟子也紛紛起身,配合得相當默契。
因為他們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們,他們那個惜字如金的師叔祖是絕對不會浪費唇舌讓他們免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