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貓耳朵二號
貓耳朵二號
叛逆的蠢貓
最近修真界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便是各大修仙門派的的法寶都或多或少的被盜。
而其中最為悲劇的,便是修仙第一門的幽寒宗。
他們的宗門至寶幽寒寶鏡,竟然也被盜了。
這讓整個修真界都沸騰了起來,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和幽寒宗作對。
當然。
縱觀凡塵百家爭鳴的修真界,聲音永遠不可能如此統一。
至少魔修們個個都是幸災樂禍。
他們一邊抨擊幽寒宗的防範意識薄弱,連自家的至寶都看不牢。
一邊企圖更深入的挖掘幽寒宗一年比一年落魄的種種跡象。
弄得幽寒宗人心惶惶,幾個大長老更是吹鬍子瞪眼,裡三層外三層的結界布了又布,恨不得將幽寒宗戒嚴到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的地步。
但魔修們最近也有一件心煩之事。
那便是一個新起的門派,棄帝門。
這棄帝門雖然是修魔界近年來才悄然興起的門派。
但幾大魔修門派都不待見它。
原因是,它太會挖牆腳了。
但凡近年來在外遊歷的眾多魔修修士,至少有四成都會離開原來的門派,投奔這個棄帝門。
於是修魔界的幾大門派不樂意了。
如此招搖的拉仇恨。
讓一言不合就要喊打喊殺的魔修頭頭們怎麼能忍?
然後,一個渡劫期的大魔頭便帶著幾個離識以及合體期的心腹,去棄帝門找場子了。
再然後……
這個渡劫期的大魔頭便沒有再回去。
留在棄帝門當了個護法。
自此,這脾氣暴躁但還是有腦子的魔修頭頭們,便不敢再輕易的去找棄帝門的麻煩。
別的不怕,就怕自己去了,萬一就不回來了可怎麼得了?
於是,棄帝門究竟是怎樣一個門派呢?
呃……
其實就是一個讓邪門歪道,都覺得太邪性門派。
就這樣。
這個邪性得連魔頭們都不敢隨意招惹的門派,就在沐陽大陸上落穩了腳跟。
而一紮,便是九百年。
棄帝門。
坐落於千絕十二峰中的一峰。
而千絕十二峰本以靈氣充足適宜修仙而聞名整個修真界。
於是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棄帝門占的這個峰頭之外,其餘十一峰全是修仙門派。
不過雖然棄帝門如此的鶴立雞群,但門內門規森嚴,嚴禁和修仙門派有任何交集。
另外,棄帝門的門主常年閉關,門內大小事務都由副門主青玉老祖主持。
而青玉老祖的實力,已然深到不可窺見的地步。
傳聞當年渡劫期的魔頭帶著小弟來棄帝門砸場子。
結果青玉老祖只是他面前一站,那渡劫期的魔頭便冷汗直冒。
不消片刻,就投誠歸降了。
所以有謠言說。
青玉老祖早就修得魔尊之身,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才沒有前往魔界,反而在凡塵逗留。
至於是什麼原因。
謠言的版本就多不勝數了。
不過最廣為流傳的卻有一個。
那便是青玉老祖和棄帝門的門主其實是一對戀人。
但棄帝門的門主在渡劫成魔時出了岔子,以至於現在都時不時的需要閉關修復。
所以青玉老祖修得了魔尊之身後,卻沒有前往魔界,就是為了幫助自家門主再次渡劫修身。
如此情比金堅的情誼,真是修魔界最動人的愛情故事。
沒有之一。
但事實上呢?
至少目的和這不靠譜的謠言是一樣。
青玉老祖便是棄天道而墮魔的玉麒麟單玉。
而神秘的,常年需要閉關的。
就是棄天道想墮魔,但遲遲未修得魔尊之身的莫憂。
“單玉哥,又壞了……”
靈體的莫憂愁眉苦臉的飄著。
而他面前的石床上則放著一個已經開始腐爛的身體。
單玉,也就是青玉老祖上前。
端看了一下石床上屍體的腐爛程度,有些無奈的搖頭。
“看來你修魔的魔氣和這身體吸收的靈氣,相沖得還是太過厲害。”
此時已然修得魔尊之身的單玉,一席黑金相見的長袍,頭戴一支碧中帶黑的玉釵,面容依舊俊朗,只是少了幾分親和,多了幾分禁、欲的魔性。
不開心的莫憂將下、身扭成麻花狀,突突突的朝四周堆放的各種寶物奔了過去。
然後一麻花一個。
將那些被吸幹了靈氣的寶貝統統砸了個稀巴爛。
“莫小憂!”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習慣性的就將自己的下、半、身扭成這種大、便的樣子!”
“你看你昨天附在這具身體上都不會走路了,扭來扭去,像個剛修成人形的蛇精!”
莫憂慢慢將自己透明的雙腿擼直,假裝自己站在地上。
抬頭,雙眼無辜的看向他家單玉哥。
青玉老祖見狀,頭疼扶額。
整個修真界都謠傳他棄帝門的副門主和門主有奸、情。
實際上,他覺得自己就是帶了個不省心的兒子!
他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中了什麼邪,會答應跟著這蠢貨下凡間來修魔。
如今,他自己都已經渡劫成功修成魔尊真身三四百年了,而那蠢貨才到魔嬰階段。
不是他資質不好,也不是不夠努力。
只因為他不僅是沒有肉身靈體。
而且是靈體只能存放在靈氣充沛的修仙肉身中的奇葩。
這就是說。
就算現在莫憂想要修魔修得魔尊真身,也得先附身在用修仙靈氣供養的肉身上才能修魔。
為此,這幾年他們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情。
就是為了供養一具又一具能讓莫憂修魔,但又充滿修仙靈氣的肉身。
不過如此矛盾的修煉方式,自然是困難重重。
首先這肉身就經常會因為仙、魔兩氣相沖,而壞死。
而且每次壞死之後,他們就又要花大量的精力去到處收羅帶有靈氣的法寶。
如此周而復始了九百多年……
有時候青玉老祖都覺得,也虧得那些仙修囤的寶貝多。
不然還真不夠他們偷的。
莫憂見青玉老祖盯著那堆被自己破壞殆盡的法寶沒說話。
以為他是嫌棄自己剛才的破壞行為,便飄過去討好道:“單玉哥,我這不是想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不然以後新的寶貝拿來之後就沒地兒放了!”
青玉老祖收回視線。
轉而看向“未雨綢繆”的莫憂,勸道:“莫小憂,要不你就別修魔了,反正你現在這個靈體不僅脫離了生死輪回,還可以自行實體化,也算半個永生之體了,就這麼自由自在的遊歷於天地間不是更好?”
聞言。
莫憂臉上的笑容變得詭異。
只聽他聲音輕柔的說道:“單玉哥,我說過,我一定會修出魔尊之身。”
說著,莫憂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銀色的刺青。
聲音變得暗啞:“只有到那個時候,我才能自由。”
莫憂手指所過之處,銀色刺青隱隱有著暗紅色的流光掠過。
……
少年時候的莫憂,識海很簡單也充滿了生機。
一片草地,外帶一顆參天大樹。
而如今的莫憂,識海則是一片汪洋。
一片沒有任何立足之地的汪洋。
但是今晚。
汪洋中,一片孤舟載著一個一身銀白長袍沒有任何修飾的男人緩緩而至。
當這片孤舟行至汪洋中央時,整片汪洋的水都停止了流動。
自然,行進中的孤舟也愕然而止。
孤舟上的男人也不驚,只聽他輕聲喚了聲:“小憂?”
男人的話音剛落。
靜止的汪洋便劇烈的翻滾起來。
而後另一個男人便被水柱托了出來。
“美人,你這是終於睡醒了嗎?”
男人語言輕佻,笑容邪氣。
孤舟上的男人只是靜靜的看著水柱上一身邪氣的莫憂,並未答話。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家蠢貓成年之後的樣子。
自從他醒來之後,每次想要尋得自家蠢貓的下落,便會被魔氣所擋。
今晚則是恰逢蠢貓修魔的肉身被毀,他才終於尋到了這裡。
莫憂走下水柱,如履平地一般在汪洋中走動。
只見他走到男人的孤舟邊上,一腳踏上孤舟邊緣,歪著腦袋盯著孤舟上的男人道:“怎麼?又在想要怎麼騙我嗎?”
半響後,男人才用他特有的,低沉卻帶有神秘力量,讓人百聽不厭的聲音說道:“我從未騙你。”
“呵呵!”
莫憂大笑起來:“你是沒有騙我你就是缺一呢?還是沒有騙我你就是沐陽天帝?”
“或者說,你沒有騙我,我的靈魂中綁著你的一魂。”
男人皺眉。
“是不是覺得無話可說了?”
莫憂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當你看著我蠢兮兮的,受一魂的牽引而修仙登天時,你是不是很開心?”
莫憂盯著男人毫無表情的臉:“看著我見了你一面之後,便魂不守舍,是不是更開心?”
“而當我為了再見你一面,四處碰壁,受盡那群螻蟻的白眼時,你是不是覺得開心極了?”
面對莫憂咄咄逼人的質問。
男人依舊沉默。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莫憂的臉,審視著他臉上銀白色的刺青中緩緩掠過的暗紅血絲。
然後歎了口氣,道:“小憂,不可如此執念。”
雖然自家小貓兒的這番指責確實聽來十分在理,但卻都是妄理。
這種可以將一個玩笑想成一個陰謀的思維方式,絕對不會是他家那個心寬得讓人糟心的蠢貓能企及的高度。
“執念?”
莫憂的臉上出現短暫的疑惑。
但隨後他臉上的刺青發出一個耀眼的紅光。
隨即,莫憂臉上的疑惑便消失,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是的,我對你的妄想都是我的執念。”
說著,莫憂便用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刺青,輕笑道:“你的一魂便寄居在這裡,你說如果我修得真魔之身,將它驅逐了……”
莫憂眼波一轉,聲音越發輕柔道:“還會,執念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