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美呢？」成美離家出走，嚴烈頭一個想到的便是泰美，理由很簡單，成美就泰美一個手帕交，所以就算成美不來投靠泰美，也會找泰美幫她的忙。

　　然而可惡的泰美卻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成美沒來我這，我不知道成美去哪了，成美沒跟我聯絡。」

　　泰美的態度很詭異，知道成美不見，她沒有緊張，揚起的嘴角像是在笑。

　　嚴烈不懂這個泰美是怎麼了？成美是她的好姊妹，就算泰美再怎麼氣他，也不該在成美失蹤的時候這麼冷淡……除非是泰美知道成美在哪，只是裝作不知道。

　　所以泰美騙他！

　　事實上，成美在她這！

　　「你是她唯一的好朋友，成美離家出走，她不來找你要找誰？」

　　「你也知道我是成美唯一的好朋友，所以如果你是成美，你還敢跑到我這來避難嗎？」成美又不是笨蛋，既然存心想要逃，就要躲到一個嚴烈永遠想不到的地方，怎麼可能跑到她這來。

　　「你知道成美想要離開我？」

　　「猜得出來那是成美會做的事。你不正因為知道成美會逃，所以才會在知道事情真相的第一時間衝回家，而不是等到下班才回去，不是嗎？」足以見得，嚴烈對成美也是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可惜的是，嚴烈瞭解的是成美，而不是她，否則的話，嚴烈就該明白，她絕對不可能收留成美。

　　她討厭成美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幫她。

　　「成美真不在你這？」

　　「不在。」

　　「好，我相信你，不過麻煩你替我打通電話給她。」嚴烈相信，只要是泰美打的，成美一定會接。

　　「我不要。」泰美直截了當的拒絕。她不懂自己幹嘛幫嚴烈找回成美。

　　對於成美離家出走，她是樂見其成。

　　「成美離家出走，你為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嚴烈直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泰美為什麼會是這種態度？成美跟泰美兩人不是很要好嗎？

　　「我為什麼要擔心？」這個嚴烈，他是笨蛋嗎？「你看不出來，傻傻把我當成知己的人只有成美，對人掏心掏肺的，也只有她一個嗎？」

　　時至今日，成美走了，她要的已經得到，所以也沒有什麼事是不能對嚴烈說的。

　　「事實上，我討厭成美，我討厭成美那副單純模樣，討厭她總是裝成一副好人樣，我討厭看到成美幸福，因此成美離家出走，我一點都不擔心。」

　　泰美直視嚴烈，對上他凜然的表情。

　　這個男人的臉上萬分驚訝。

　　原來這兩年來，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懂她的心意。嚴烈，他是笨蛋。泰美為自己不值。

　　她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從來沒將她放進眼裡的男人。

　　他直到現在還沒發現，她喜歡他、愛著他。

　　「嚴烈，你真的看不出來嗎？我一直喜歡你，所以我討厭成美……」

　　「閉嘴。」

　　泰美怎麼敢這麼對成美！

　　成美將她當成好姊妹，待她如親手足，可泰美卻覬覦著成美的幸福，而他不想聽這些。

　　他不想知道自己是破壞成美友誼的罪魁禍首，這對成美而言，太可悲了。成美明明對泰美很好很好。

　　嚴烈不想聽，泰美卻仍執意要講，「我嫉妒成美能擁有你……」

　　「閉嘴！」

　　嚴烈叫她住口，她偏不，她偏要講。

　　「所以我接近成美，極盡所能的破壞你跟她的感情。你以為成美為什麼會跟你提離婚？那是我慫恿的，就像我告訴你，成美想跟別的男人談戀愛一樣，那全是我捏造的。」

　　「該死的。」嚴烈真想殺了泰美，「你為什麼敢跟我招認這一切？」

　　她為什麼不怕他把所有的事都跟成美講，講她的嫉妒與居心叵測。

　　「因為我賭你就算我說的再多，你也不會跑去跟成美講。」嚴烈把成美保護得好好的，半點委屈也不願成美承受，他又怎會把她的居心叵測告訴成美，讓成美對人性喪失信心？

　　她就是吃定了嚴烈想保護成美的那份心意，才敢坦誠這一切，而現在，他知道她討厭成美討厭到骨子裡去了，那他該滾得遠遠的，別再來煩她了。

　　成美就算是死了，也沒她家的事。

　　泰美把話給說絕了，但她眼裡卻洩漏出她的焦急與不安。

　　突然問，嚴烈懂了，原來對於成美的離家出走，泰美不是全然的無動於衷。

　　事實上，泰美明明也為成美的離家出走擔心，卻因為事情是她一手造成的，所以她只好強迫自己這個結果是她樂見其成的，她要自己為這個結果拍案叫絕。

　　他能再責備她什麼呢？

　　畢竟泰美只是被嫉妒蒙蔽了心眼，她只是喜歡一個她不該喜歡的男人。

　　秦美說的沒錯，他不會把泰美今天所招供的一切對成美說，不只是因為他想保護成美的單純，而是他相信破壞成美幸福的同時，泰美同樣地也不好過，所以他原諒泰美。

　　「請你在成美聯絡你的第一時間通知我。」嚴烈留下他的手機號碼，這是他對泰美的唯一要求。

　　泰美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急著找到成美？就只是單純的想問她，當初為什麼要用錢收買你的前女友逼她走嗎？」

　　「成美用錢收買我的女朋友？」嚴烈的表情很疑惑。

　　嚴烈的神情讓泰美不解，「難道唐孟蓁沒去找你？」

　　「唐孟蓁！」

　　「你的前女友，別說她沒去找你。」嚴烈的模樣令泰美火大，她不懂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裝什麼傻！「她沒跟你說當初成美拿了錢收買她的愛情，要她離你離得遠遠的，不准她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孟蓁沒說，這件事是他到了泰美這才聽說的。

　　原來成美是為了騙他的事才離家出走的，他原本以為是他的謊言被拆穿幸好不是。

　　「你不是因為成美用錢收買了你的前女友，你才追著成美跑的？」

　　「不是，更何況我也不相信成美會做那種事。」嚴烈如此相信，就算孟蓁信誓旦旦地指出當初拿錢給她的人是成美，他也不信。

　　「是成美做的。」泰美硬是一口咬定。畢竟方爺爺死了，現在死無對證，她想說當初拿錢給唐孟蓁的人是成美便是成美。

　　「就算是成美做的，我也不怪她。」

　　「你不怪她？她用錢逼走了你的女朋友，你卻不怪她！」這個嚴烈，他腦子有問題嗎？

　　成美買走了他的愛情，毀掉原本該屬於他的幸福，他卻不怪她！「你有毛病是不是？」

　　「我只是愛著成美。」

　　「什麼意思？」泰美不懂。

　　嚴烈卻只跟她說一句，「會做壞事的並不是只有你。」

　　「那是什麼意思？」泰美更加疑惑了，嚴烈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為了得到成美，他曾經也當過壞人，也做過不擇手段的事是嗎？

　　泰美訝然地瞪著嚴烈，然而這一次，嚴烈卻沒再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他還得去找回他的愛。

　　他媽的！嚴烈真想罵髒話，因為成美那個笨丫頭，離家出走也就算了，竟然還把自己搞到送進醫院，聯絡他的人還是急診室的護士。

　　嚴烈氣沖沖地趕到，而成美還在那裡跟護理人員魯說她要趕快離開。

　　「要不然我老公來了，我會被他罵得很慘。」

　　很好，算她還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來了，她會被他罵得很慘。

　　「你也曉得你做錯事了？」嚴烈大步邁向成美那只縮頭烏龜。

　　成美一看到嚴烈怒氣沖沖地來，就裝暈，趕緊把被子拉來蓋過頭，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想把自己悶死是不是？」嚴烈掀開她的被子，「醫院的病菌多，不要把被子蓋住自己的頭臉。」

　　成美鼻子過敏，醫院的東西多髒啊！她還不懂得要躲開，還一直往自己的臉上蒙。

　　嚴烈一來，就要求護理人員把成美轉到VIP病房，甚至立刻買了一套新的床單、新的床捐給醫院，並且要他們馬上用在成美身上。

　　成美覺得嚴烈太誇張了。

　　「我只是頭去撞到擋風玻璃，流點血，醫生說如果沒有腦震盪，我就可以回家了。」她沒事啦！所以嚴烈不要那麼誇張，他幾乎要醫院為了她大掃除了。

　　「回家？」聽到這敏感的字眼，嚴烈眼睛一瞇，「你想回哪個家？」

　　她忘了嗎？她是在離家出走的路上發生車禍的。他倒想問問，她若要回家，她想回哪裡去？

　　「呃……你看到我寫給你的那封信了？」所以他才那麼氣、那麼火大是嗎？

　　「你是說只有滿滿「對不起」三個字的那張嗎？」嚴烈皮笑肉不笑地反問成美。

　　厚！他這樣很討厭耶！他明明知道她說的就是那張道歉函，明知道她在說什麼不是嗎？

　　「唐小姐應該已經找過你了不是嗎？」

　　「是。」

　　「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跟你道歉、說對不起啊！」

　　「你不覺得要跟人家道歉、說對不起，應該當面說會比較有誠意嗎？你留下三個宇就走了，你要我有什麼反應？」

　　「我知道你會有什麼反應，你會很生氣。」

　　「你知道我會很生氣？」

　　「當然知道，要不然我幹嘛逃？」她就是怕他會發火，才離家出走的。

　　她原以為等事情漸漸淡去，等嚴烈沒那麼火的時候，她再回去，或許那時候兩人再談分手會比較不那麼痛，而現在，事情剛發生，她正在享受嚴烈的愛，所以她不能接受在這時候嚴烈對她發脾氣，甚至是要跟她分手。

　　「我不想在這時候跟你談分手的事。」就算嚴烈要跟她分手，也得等一陣子。

　　等她先消化了他們倆已不能再愛的事，再來跟她談離婚，這樣她心情才會好受些。

　　「誰說我要跟你談分手的？我以為我們兩個已經達成共識，要努力維護這段婚姻。」

　　「是這樣沒錯，但那時候你並不知道你前女友之所以離開你是不得已的。」

　　「你拿槍逼她走嗎？」

　　「沒有！」天哪！他怎麼會這麼認為？「唐小姐說我拿槍逼她走嗎？事情不是這樣的。」成美急急地跟嚴烈解釋。

　　事實上，當年的事她也不大瞭解，只知道爺爺拿了筆錢要唐孟蓁離開嚴烈，但是她相信爺爺絕不可能拿槍去逼走一個女孩子。

　　「所以沒人拿槍逼走孟蓁？」

　　「對，她只是拿了錢，如此而已。」沒有槍、沒有可怕的喋血事件，爺爺真的不可能做那種事。

　　「那不就得了，拿了錢，是孟蓁愛錢勝過於愛我，而我為什麼要怪你？」

　　咦？不怪她？她沒想到嚴烈竟是這種反應，她原以為嚴烈會很生氣才對。

　　「可是……要不是因為我，你跟唐小姐當年就不會分開，我是導致你們兩個分手的原因。」

　　「導致我跟孟蓁分手的原因是她的貪念。」如果當年孟蓁不為所動，方家能拿他們倆怎樣？

　　方家沒拿槍威脅硬要孟蓁離開，孟蓁是看在錢的分上才離開的，而他不懂，成美為什麼會認為他該為這件事生氣？

　　更何況拿錢給孟蓁的人並不是成美，而是成美的爺爺。

　　「你覺得我是個不明是非的人，以為我會把別人的錯轉嫁到你身上，把怒氣出在你身上？在你眼中，我就那麼差勁？」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成美急忙解釋，但辯駁的話才剛脫口而出，就隨即想到，她要不是怕嚴烈生氣，她幹嘛不敢面對嚴烈、幹嘛逃？所以說到底，她真不信嚴烈會信她。

　　她真的很糟糕，老是把嚴烈想得很壞。

　　「你既然不氣爺爺拿錢逼走唐小姐，那你剛剛幹嘛那麼火大？」他怒氣沖沖地來，害她一見到他就像只縮頭烏龜。

　　「我氣你一聲不吭地便離開，氣你不懂我，氣你連讓我原諒你的機會都不給我，你就逃了、更氣你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小姐，你離家出走才一個個小時不到，你就可以把自己撞成這樣！」

　　「那時候小旭在哭，而他才剛喝奶奶，我怕他吐，所以才轉過頭看他，我怎麼知道才看一眼就發生車禍了。」出事的時候，她也很慌啊！

　　「幸好我只是撞到安全島，沒撞到人，也幸好小旭坐在安全座椅上。」

　　成美一副「好理加在」的表情。

　　像是別人沒事已屬萬幸，那她呢？她沒想到自己撞得鼻青臉腫有多難看嗎？

　　嚴烈惡劣地讓人買了一面鏡子來給她。

　　「幹嘛？」成美還傻傻地接過鏡子照了照，這才尖叫，「啊……我怎麼這麼醜！」

　　她的臉腫得像豬頭！

　　「嚴烈，你幹嘛這麼壞心，特地買了鏡子來給我看！」她變得很醜耶！

　　成美狂噴淚，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之後，她立刻把鏡子丟到垃圾桶裡，而且決定了，從今天起，她再也不要看到鏡子，除非是她的臉消腫，不再醜得像豬頭。

　　嚴烈看到她孩子氣似的把鏡子丟掉，忍俊不住讓笑爬上了臉，氣一下子就全消光了，對成美，他也不再生氣。

　　成美，他的傻丫頭。

　　「你到底愛上我了沒？」

　　「有啊！」

　　成美回答得很快，一聽就沒什麼誠意，倒像是在唬弄他，因為他實在看不出來，她哪裡愛了。

　　「如果愛，那麼當問題發生時，你為什麼可以走得如此義無反顧？」他在孟蓁找上他的第一時間就衝回家，怕的就是她會胡思亂想，沒想到她的手腳遠比他所想的還要來得快，他一回去，她就已經拎著包袱、帶著小孩離家出走。

　　她處理感情的態度如此神速，所以他實在看不出她對他有所眷戀，看不出她哪裡很愛了。

　　「你不懂，我就是因為愛上了，才不能坦然面對欺騙你的結果，我怕你生我的氣，怕你在氣頭上，什麼解釋都不聽，就判我出局，趕我走，我才決定先下手為強，先離開你一陣子，等你氣消了，再回去慢慢跟你解釋當年爺爺真的不是故意要拿錢買走你的愛情，爺爺是為了我才那麼做的。」

　　她有想過要請他原諒，只是拿不準恰當的時間，於是只好先逃了再說，畢竟真惹他生起氣來，下場會很慘。

　　她這個老公，脾氣有夠大，上次她才提離婚，就被他逼得做了很多羞人的事，所以這次她哪敢在家乖乖地等他回來處罰。

　　「我為了你還拿了一百萬出來收買唐小姐，要她別再出現在你面前耶！」

　　看，她有多愛他啊！

　　一百萬耶！那是好大的一筆數目。

　　成美極端誇耀，要嚴烈相信她真的很愛他。

　　「那一百萬隻是你一個月的零用錢。」成美是旭日集團的總裁，雖是掛名的，但是他還是會固定把該給成美的零花，在月初就轉帳到她戶頭，她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多有錢。

　　一百萬，那對成美而言只是九牛一毛，所以別拿來跟他討論那是她很愛他的表現。

　　「你要是真愛我，就應該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我，就算我對你做了壞事也一樣。」

　　什麼？就算他對她做了很壞的事也一樣？「這樣的愛很盲從耶！」

　　「那樣才能證明你的愛有多堅定。愛就是要做盡一切的蠢事，懂嗎？，一他言者諄諄地教著成美。

　　成美很不受教，還搖頭說：「不懂。」

　　不懂？「這麼淺顯的事，怎麼會不懂？」

　　這可惡的丫頭，她該不會是在跟他裝傻吧？

　　「因為我從來沒看你為我做過什麼蠢事。」

　　「我做過。」

　　「舉個例來聽聽。」

　　「比如說，你現在臉腫得像豬頭，而我卻還是很想狠狠地把你擁進懷裡。」嚴烈大言不慚地拿現在自己的心境當舉證。

　　成美聽到，臉紅得跟個什麼似的。嚴烈說這種事，都不懂得要害羞嗎？

　　可惡！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蠢？」成美現在的樣子明明很糟糕，他的心卻還是眺得很厲害，他這樣還不蠢嗎？

　　嚴烈見成美不願回答他的問題，便把臉湊近，嚇得成美連忙警告他，「你不能真的親我喔！」

　　他這樣很像想吃了小紅帽的大野狼，讓她心好慌。

　　成美一隻手擋在兩人中間，不准嚴烈越雷池一步。

　　「為什麼不能親？」

　　「因為你絕不可能那麼乖，不可能單單一個吻就能打發你。」嚴烈的個性她還不瞭解嗎？他吻了之後，就會想要摸，摸了之後就會想要做。

　　「這裡是醫院耶！」所以他不可以亂來啦！

　　成美趕緊把嚴烈推開，不准他再靠近她一小步。

　　「那回去之後再做？」

　　「等我傷好了之後再做。」她的臉現在這樣真的很醜耶！她怕嚴烈就算胃口再好，看久了也會反胃，所以等她變得美美的之後才能做啦！

　　厚！嚴烈幹嘛這麼魯，好像她很久沒餵他了，事實上，前天晚上，她才勾引他上過床。

　　「你不是很愛我嗎？愛就要忍耐，了嗎？」

　　「了。」總之，她說什麼是什麼，反正他也不可能在她受傷的時候，真撲過去，那太沒人性了。

　　他剛剛之所以會那麼嚇她，純粹只是想證明她在他心目中很重要，不管美醜，他一樣很愛她。而她呢？

　　在成美心中，他能不能也變得很重要？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錯，就算他撒了個漫天大謊，成美一樣也會因為愛而原諒他？

　　「成美，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天大的事，你都會愛我、不離開我。」

　　「好啊！」成美想都不想地便點頭答應。

　　她這個態度實在很敷衍，看起來就是很沒誠意的樣子。嚴烈惱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考慮？」

　　「不用認真考慮啦！我愛你，想要跟你過一輩子，我只要知道這件事不就夠了嗎？」

　　她只要認定自己是愛嚴烈的，就不會想要離開他，所以就算發生天大地大的事，也撼動不了她下的決定。

　　「是喲！那你今天還離家出走？」

　　厚！他又提這件事！

　　「都跟你說了，我之所以離家出走是為了要逃避你的怒氣，又不是要離開你，我打算等你氣消了，就回去。」

　　而她估計，嚴烈大概需要一個月冷靜，想清楚她不是故意要瞞著他。

　　沒想到嚴烈的度量比她想的還要大，他竟然不在意爺爺當年設計他的事，足以見得他是真的很愛很愛她，而這樣的好男人，教她怎麼捨得放手？

　　她當然也得好愛好愛他，才能回報他的感情不是嗎？

　　「真的啦！就算日後再發生什麼重大事件，也趕不跑我……你不信？」

　　看他一臉懷疑的樣子。

　　唉！沒想到她做人這麼失敗，一點信用也沒有。

　　「好吧！寫張保證信給你。」成美拿了紙藥袋，找出空白的地方，很隨興地在上頭寫下自己不離不棄的誓約，還簽了名、畫了押。

　　嚴烈竟然將它對折再對折，發好地收在他的公事包！

　　真的假的？嚴烈這麼沒安全感？

　　她隨便寫寫，而嚴烈還當真！

　　成美傻眼。

　　她這才知道，她這個老公……很愛她耶！

　　「嚴烈。」

　　「幹嘛？」

　　「我們回家吧！」成美突然變得很嬌羞，她決定要給這麼愛她的嚴烈一個大獎品。

　　剛開始，嚴烈還不懂成美好端端的，幹嘛變得欲言又止又害羞，但思及成美每次做愛都是這副德行之後，他就想通了。

　　「你想做？」真難得，成美竟主動想要！

　　「我是想給你保證，讓你知道我真的很愛你，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還有……」成美的聲音又突然轉小，又變成剛剛那副很害羞的樣子·她到底要講什麼？「還有什麼，你說清楚啊！」

　　「還有就是……事實上，之前你不是要我主動嗎？而我實在不懂得怎麼主動，所以我還偷偷上網下載A片來學習。」成美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告訴他，「我現在知道怎樣取悅你喲！」

　　「現在才知道？」

　　「其實是幾天前就知道了啦！但是……」厚！要她做那種事，她光是看片子，就已經夠害羞了，她怎麼敢做？可是現在不一樣，為了回報嚴烈如此愛她，她突然發現自己也能為了嚴烈做那麼羞人的事。

　　她急切地想要讓嚴烈知道，為了愛他，她可以做到很誇張、很讓人害羞臉紅的地步喲！

　　「總之，怎麼樣？要不要做？」成美一副興致勃勃的湊上前，看起來就像是很想把嚴烈撲倒的模樣。

　　嚴烈卻把她推回去，要她好好養病，「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厚！那你剛剛還說想要。」

　　「那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也不想想，你手腳都是傷，我怎麼可能在這時候還有心情跟你做愛？所以別鬧了，乖乖躺好，靜心養病。」

　　「那你信我真的很愛你了嗎？」成美仰著臉，跟嚴烈撒嬌。

　　這還是他們結婚兩年來，成美主動示愛，只是這時機來得不對，要不然嚴烈真的會用力地把成美壓倒，狠狠地吻她、愛她。

　　「等你傷好了，讓我瞧瞧你看A片到底學了什麼，我才下評論，看你有沒有真的很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