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趙鈴蘭踩上通往二樓的最後一個階梯,腳還未踏穩,立刻因為眼前的景象驚愣住。
只見男性上衣、褲子、內褲、襪子被亂扔在屋子裡的每一處,盧仕傑先前說懶得找的運動鞋,其中一隻被壓在一件深藍色直條紋四角褲的下方,露出鞋頭愉悅地向她打招呼。
再過去的客廳,如果不是電視櫃的抽屜安安穩穩放在木櫃子的夾層之中,她真的就要以為家裡被闖空門了!
這凌亂到慘不忍睹的景象,讓趙鈴蘭想起首次看到這裡時的狀況,不過當時可比現在更加慘烈,宛如二次大戰結束,沙發被層層雜物掩埋,完全找不到可以坐下的地方。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盧仕傑不會把食物擱著不管,或者把有食物殘渣的容器亂丟,於是也就沒有發生蒼蠅埠螂到處竄的可怕狀況。
看見滿屋子的慘狀,性格裡喜好整潔的因子開始作祟,
原本悶悶的情緒被棄置一邊,決定先把家裡恢復原狀。
她經過沙發,訝異於椅面上竟然擱著一本又一本的雜誌。汽車雜誌、商業雜誌、時裝情品雜誌、地理雜誌……五花八門,或翻開或合攏,癱在沙發上苟延殘喻。
這不是盧仕傑的個性!一直以來,無論他用什麼東西弄亂房子,絕對不會把余志隨手亂丟。怎麼她才去一趟南投,他就忽然轉了性子?
抱著百思不解的心,趙鈴蘭彎身把雜誌一本一木疊放在手肘上,準備收回客廳裡嵌在牆上的書櫃,正當撿起最後一本,一隻手突然勾住她的腰,用力往後一扯!
「啊—」她驚呼,手裡的雜誌嘩啦啦全部跌回沙發。「雜誌—」
「別管那些東西了!」大手握住細緻下額,把她的腦袋扳過來,嘴唇不由分說就堵住她的,奮力攫取其中的甜美。另一手撩起裙擺、拉開細膩雙腿,在內側撫摸挑逗,而那早就高高昂起的硬物,迫不及待抵在她臀瓣間不停磨蹭。
「仕傑……」當嘴唇被鬆開,趙鈴蘭迷迷糊糊地被他轉過身,卻在看到身後男人時,瞬間炸紅了臉。
他怎麼……怎麼沒穿衣服?!
盧仕傑才不管她的錯愕,火紅著眼,一把拉過小手覆蓋在下身。
「啊!」她像碰到火爐似的急忙抽回手,卻被他死命按住,並且控制著在昂揚上下滑動。
趙鈴蘭羞得瞥開眼,又有些好奇的偷偷轉回視線。昨天雖然也有用手替他服務,但當時早已半昏過去,對他的硬長根本毫無印象,而現在……
他的分身不只火燙堅硬,而且……她嚥了嚥口水。男人那裡的尺寸都這樣驚人嗎?
「鈴蘭的手好軟……呢嗯……」盧仕傑低頭在她耳邊誘惑的低吟,聽得趙鈴蘭膝蓋一陣虛軟。「我沒有在生氣,我只是太怎要你,想要到不敢觸碰,就怕變成喪心病狂的野獸……小手握用力點……啊,就是這樣……」
「你想、想要我?」聲音帶著微頗,儘管被撫摸的人不是自己,她竟然也春心意動起來,小腹竄起這一個月以來愈來愈熟悉的騷動,雙腿之間逐漸溢出羞人的潤澤。
「感覺不到嗎?我因為你變這麼硬,像石頭一樣……手涼涼的好舒服……鈴蘭,另一隻手也握住我,對……好乖……」
「可是你昨天沒有……沒有……」
「昨晚買的保險套不合適,箍得我難受……鈴蘭……鈴蘭……呢……」
「那你、你怎麼不和我說?」讓她以為自己無論是在他酒醉時或清醒時都不吸引他。
雙手揉著揉著,忽然感覺掌心有些濕鑽,低頭一看,發現從鼓成紫紅色的男根前端小孔上,分泌出一些白白濁濁的東西,而她被控制著讓溫熱濁液淫穢地弄髒她的手。
趙鈴蘭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呻吟出聲,呼吸越發急促,身體的所有感官都敏銳起來,渴望獲得男人的觸碰。
「這樣你就會變成紅通通的小蝦子,會害我不顧一切剝開你的殼,把白嫩嫩的你吃進肚子裡……啊,不能再忍了!」
粗魯地抱起她往臥房走,將她丟在大床上,胡亂抽幾張衛生紙擦去男根上的黏滑,撈起剛才從店裡拿上來的保險套,迅速拆開套上分身,接著撲壓上滿臉羞紅的小女人,大掌掀起她的裙擺,一把扯去小內褲。
他鼻翼噴著熱氣,等不及把趙鈴蘭的衣服脫去,直接把她的雙腿拉開,露出其中的小小花穴。
趙鈴蘭早已動情,柔嫩之地濕滑水潤,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惹得盧仕傑狂吼一聲,粗壯結實的腰桿向前一挺,男根怒吼著撐開小花洞,原本想一鼓作氣直搗而入,卻在塞入三分之一時遇到阻礙。
她好小好緊,肉壁不斷收縮杭拒著他,讓他難以前進。
「鈴蘭,放鬆點,不然我很難全部進去……」他咬牙開導,大掌撫摸著她緊繃的大腿,汗水從額頭上滑落,寬大的背上早就一片濕滑。
趙鈴蘭繃著身體,下體難受地含住突然侵入的異物,雨道不停收縮,想把異物推出體外,卻造成反效果,讓男根激動得一鼓一鼓又脹大許多。
「好脹……好難受……你、你太大了……」下體被他塞得悶脹不已,腦袋裡嗡嗡然,憑著直覺縮起臀往床頭躲,想脫離他的掌控.他的分身與主人一樣,既霸道又強悍。
「不許逃!」扯住她的雙腿,將膝蓋分得更開,窄臀不由分說往前挺了幾分,執意侵略眼前的甜美。「放鬆適應我……對,就是這樣……我已經進去一半……鈴蘭乖,再放鬆一些,等我全部塞進去再牢牢吸住我,現在不要那麼激動……」
「不要、不要再進去……」扭著腰,小臉盈滿難受情緒。是不是女生被進入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脹悶感?還是只有她才會這這樣?真的好不舒服,身體像是要被撐破……
「你可以的,不要用力,對,鈴蘭好乖,就是這樣……瞧,全部、全部都塞進去了,啊啊,被緊緊咬著真是舒服……你真的……呢……好小好緊……」
健壯的窄臀開始在細緻的兩腿間聳弄,速度由慢轉快,一下接著一下連綿不絕,雙手握在她曲起的膝蓋上,把被撞擊到想合攏的雙腿狠狠掰開,充血的黑眸著迷地看著男根不斷進出小穴的淫蕩景致。
「慢一點……頭好、好暈呀……」身體裡的空氣好像要被他撞出來,小嘴忙碌地邊呻吟邊大口呼吸。
盧仕傑才不理會小女人的討饒,伸手握住她的襯衫衣領左右一扯,鈕扣頓時四濺飛出,裹在薄襯內衣裡的乳房暴露在空氣之中,被撞得不停上下抖動,在胸罩底下呼之欲出。
盧仕傑看得龍心大悅,興奮地把胸罩肩帶扯下她的肩,掏出布料底下的軟嫩,讓自己更方便欣賞兩團一顫一顫的雪白嫩乳。
趙鈴蘭呻吟著,雙手緊緊抓著床單,身體被撞擊得直往上縮,卻又被男人往下一扯,被迫迎向體內的昂揚。
「嗯啊……不要……太快……又、又脹大了……討厭……討厭啦……」細細柳眉皺了起來,雙眼開始氮氫,在身體裡作惡的東西彷彿要貫穿她全身,張牙舞爪凶狠的進進出出,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真的討厭嗎?你濕漉漉的小嘴這麼興奮地咬著我,乳頭都開心到硬翹起來……」他更加賣力縮臀挺動,每一下都直抵深處。
汗水四濺,灑落在泛紅嫩軀上,看得盧仕傑粗喘著氣彎下腰,一口一口舔去那一顆顆屬於他的汗珠,最後張大嘴,把近在咫尺的小乳尖納入嘴裡吸吮。
趙鈴蘭眼角泛出淚水,嘴裡嗚嗚咽咽不住呻吟。
頭好暈,下體好脹,乳尖硬得泛疼……但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感漸漸從下腹蔓延開來,讓她開始憑著本能跟隨男人聳動的頻率,搖擺腰臀,淫蕩地迎合體內的惡棍。
「老闆……老闆……」拱起臀部迎向撞來的亢奮,肉壁激烈收縮,神智逐漸渙散。
空虛了二十八年的甬道不斷被男人來來回回欺侮著,滑膩春水不斷被掏出體外,弄得兩人的腿間一片濕濘,也因為肉體相互拍擊的動作,不斷發出「啪滋啪滋」的水澤聲。
「鈴蘭,告訴老闆,現、現在舒、舒服嗎?」
「嗯……老闆……老闆……]她迷濛著眼不停媚叫。
忽然,絞弄粗長的肉壁開始有頻率地收縮,佈滿細汗的胸口漫起淺淺的櫻紅色,捉住床單的十指蜷縮得更緊了。
盧仕傑明白這代表什麼,於是窄臀改變移動方式,開始小幅度的聳動。
過沒多少,一陣愉悅的酥麻快意從結合處竄上兩人的背脊,盧仕傑粗吼著狠狠搗入幽穴深處,下身的小孔一張一縮,射出白濁熱液,直到噴射終止,巨大的身軀往下一垮,密不通風的壓住失神的小女人,半瞇著眼,渾身舒爽的吭也不吭一聲……
接下來幾日,趙鈴蘭渾身酸疼,尤其是雙腿更是酸得厲害,不輸給爬完天梯後的那幾日,必須天天泡熱水澡舒緩肌肉。
之所以如此,原因出自於那位體力強大的男人,把她當成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反反覆覆吃了一次又一次。
她抗議,他卻一副事不關己的說: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誰教她要挑起他的情慾,所以他只好將三年多來從未發洩的慾望,全部獎賞給她
「還獎賞呢,這哪裡算是獎品……」趙鈴蘭拿著皮尺,輕聲咕味,心裡有些無奈,又有些甜蜜。
這幾天盧仕傑突然變得很勃人,除去工作時間,總愛纏在她身旁東蹭蹭西摸摸,當她煩不過去一掌拍開他伸來的毛手,就會用可憐兮兮的目光注視她,滿面委屈得只差沒蹲在角落畫圈圈。
喔,他還有一個特殊習慣,就是喜歡在看電視時,用抱著大娃娃的方式把她困在懷裡,興致勃勃的拿著洋芋片,一片一片餵她,到最後,就會變成他吃她,然後……
「呢,請問……好了嗎?」全身只穿著一件內褲,乳頭上貼著胸貼的女顧客,滿臉通紅地詢問。
趙鈴蘭一驚,差點跳起來。
糟糕,她只顧著胡思亂想,竟然忘記現在正在工作!
她急忙收回心神,背過身,拍拍臉頰好解滿面躁熱,然後拿起筆,記錄下量測到的數值。
記錄的紙面上印著一個淺藍色人形,在人形的各個部位都有一個框格,讓她能夠記錄客人的尺寸,舉凡肩寬、臂圍、胸圍、未穿胸罩時乳頭之間的距離與肩膀相對的位置、腰圍、臀圍、大腿圍等等,需要量側的地方都列在上頭。
可能有許多人—包括剛進入「溫柔之鄉」的她也一樣—以為製作情趣服裝比製作繁複的禮服簡單多了,不用考慮什麼,兩三下就能製作完成,其實不然。
盧仕傑會依照每個人的身型,改變衣物上花色的位置,如果花色位置計算不好,便會在穿上後產生誤差,得不到「最佳效果」
在趙鈴蘭眼中,工作時候的盧仕傑是一個專注謹慎的人,他注重衣服上的每一個花紋、每一道車邊,不會因為製作的是被世人小看的情趣服裝而隨隨便便。這是他對工作的態度—要做,就要憑著自己的能力做到最好,不必舉世聞名,不必賺大錢,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好。
「林小姐,再量一下大腿長就可以了。」趙鈴蘭轉回身,微微一笑,熟練地蹲下身,拉開皮尺。
「還要量大腿長?」需要量的尺寸這麼多啊?明明剛才已經量過腿長,為什麼還需耍大腿長的數值?
這位女客人是透過另外一名熟客介紹來的,而通常第一次到「溫柔之鄉」訂製情趣服裝的女順客,總會納悶為何要量這麼多看似不必要的尺寸。
「量大腿長的目的是為了計算裙擺的最佳位置。」趙鈴蘭淺笑解釋,「總不能讓客人穿上裙子後,發現迷你裙變成及膝裙吧?」雖然這樣的比喻有點誇張,但量大腿長的目的確實是如此。
「這樣啊……那剛才為什麼要量……呢……乳頭位置?」
趙鈴蘭站起身,把數值記錄下來。
「每個人的乳房大小、乳頭位置都不一樣,所以衣服上花色的位置也要跟著進行調整。雖然花色的位置聽起來似乎沒什麼重要性,但是不同的位置卻能讓人產生不一樣的感覺哦!好了,林小姐您可以穿衣服了,我出去等您。您慢慢來沒關係。」
她邊說邊退出小巧精緻、專門替女客人量身的小房間,回到店裡的櫃白後方,耐心等待客人出來。
十分鐘後,林小姐出現在櫃檯前,因為不習慣幾近赤裸的讓人量身,臉頰宛如熟透的紅蘋果。
趙鈴蘭也沒有多說什麼,填寫完三聯訂購單,收下訂金後,將第二張藍色聯撕下交給林小姐。
「衣服一個月內能夠完成,等確定可以拿取時,我會再打電話通知林小姐。」她微笑著說明。
將今日是後一位客人送到店門口.趙鈴蘭再回過頭時,發現店面與後方工作室的交界外,盧仕傑一手靠在門框上,濃眉緊皺。
「我餓了!」聲音帶著濃濃不悅。
趙鈴蘭瞄了眼債上的布谷鳥時鐘。
七點十五分。
他今天比較早肚子餓,不然以往都是八點左右才吃晚餐。是因為中午吃炒米粉的關係吧。
「再忍耐半小時,我馬上去準備晚餐。」
「很餓—」肚子餓到都打雷,讓他沒辦法工作!
「好好好,客廳的櫃子裡有一包孔雀餅乾,先吃那個充飢好不好?」趙鈴蘭像對待小孩子似的安撫他,在準備放下鐵卷門時,一抹好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裡。
「鈴蘭—」只見死黨詹芷靜小跑步過來。
「芷靜別跑!」她匆匆上前扶住詹芷靜,強迫她慢慢走進店裡。「你懷孕了,不能做激烈運動。」
「鈴蘭,你怎麼和我家那口子一樣,我才快走沒兩步就緊張兮兮的?」詹正靜失笑,無奈搖頭。
「你不是快走,而是跑。芷靜,你以前好動沒關係,但別忘記現在你懷有寶寶,就算只有四個月,還是要小心注意呀,以後千萬不要這樣蹦蹦跳跳,知道嗎?」趙鈴蘭嚴肅的叮吟道。
「是是是。」詹芷靜受教地點頭。唉,不是准媽媽卻比准媽媽還要緊張。
「喂,女人!」某個飢腸轆轆的大男人不爽了。
「我叫詹芷靜,她叫趙鈴蘭,請叫我們的名字好嗎?男人。」詹芷靜說。
盧仕傑瞪她,掌心刺癢的想把這位沒有「預約」、並且肯定會延後他吃飯時間的傢伙扔出去。
「芷靜,你怎麼突然來了?你丈夫呢?」
詹芷靜抓抓一頭短髮,嘿笑幾聲。「我突然很想吃臭豆腐和魷魚羹,又很想來找你,所以要他先送我過來,然後去幫我買食物……男人,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很久,大概十五分鐘吧。」
「……仕傑,你先吃餅乾,好不好?」
盧仕傑順順嘴巴,用力哼了聲,「重……重友輕色!」然後踩著重重的腳步上樓充飢去了。
詹芷靜大笑,「重友輕色?哈哈哈,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
「芷靜—」
「好啦好啦,不笑他。」詹芷靜勉強止住笑,坐上沙發,從皮包裡摸出一包去籽梅干,拿出一順放入嘴裡,無聲地詢問趙鈴蘭要不要,
見她搖頭才收回皮包。「梅鳳在南投過得還好嗎?」
「嗯,氣色比以前在台北忙工作時好多了。她要我問候你,說有空會回台北走走。」
詹芷靜點點頭笑了,趙鈴蘭覺得此刻的她渾身散發出屬於母親才有的獨特氣息,替向來活潑的她添加了一股溫柔。
詹芷靜的視線從趙鈴蘭臉上落到桌面擺放的茶壺,正準備討杯茶喝時,忽然眼中精光一閃,雙眼瞇了一瞇。
幾日前,孫梅鳳才與她通過電話,說是鈴蘭和她的老闆之間或許有了「重大發展」,要她過來關心一下,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你呢?去南投一趟,心事都解決了嗎?」她不著痕跡地看向趙鈴蘭敞開的領口。
趙鈴蘭聞言羞澀一笑,「芷靜,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有關你和你家老闆?」詹芷靜開門見山地說,看到趙鈴蘭驚訝地張大雙眸,暗自竊笑。「我說,你家老闆真是粗魯。」
「什麼?」
詹芷靜伸出食指比了比自己的鎖骨再往下一公分的位置,雙眼暖昧地看著死黨。
趙鈴蘭低頭一看,臉頰立刻炸紅,急急忙忙扯住襯衫領口。
「這、這是—誼是—」這是昨晚的結果!好丟臉,她竟然沒發現,帶著這個吻痕招呼客人!
「別告訴我這是蚊子咬,我可不會上當。」詹芷靜拍拍她的肩,「那是他的傑作吧?暗戀他這麼久,現在終於有了結果?」
「你知……」話說一半,忽然頓住。好友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因為她不願意說,所以她們也就默默放在心裡,這是她們的貼心。
詹芷靜肩膀一聳,雙手一攤。
「你表現得這麼明顯,怎麼會不知道?」除了當他的員工之外,甚至不顧她們阻止,執意搬入他的住處,替他煮飯洗衣打掃,當起他的小女傭。如此明顯的表現,她們不想知道也難。
是怎樣的女人,會心甘情願把青春歲月浪費在某個男人身上,安安靜靜守在一邊,不求回報,只懷抱小小的期待,希望對方回眸看看自己?
傻女人,一個對感情如此執著的傻女人,一個讓她們一群好友莫可奈何的傻女人。
「鈴蘭,真的很開心你和他的關係撥雲見日。」詹芷靜張開手臂擁抱趙鈴蘭,由衷的說。
其實,並沒有撥雲見日……趙鈴蘭在心裡想。她喜歡他,可是不確定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究竟擁有什麼樣的地位。
或許有一天,他的身邊會出現另外一名女子;或許有一天,他將再也不需要她。但是無論結果如何,她都不後悔在不清楚他心意的情況之下,與他發生關係。
她並不是因為他想要所以給予,而是她知道自己想要所以給予。
每個女人都可以憑著自己的意志選擇給與不給,她只是屬於前者。
趙鈴蘭彎彎嘴角,心想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否則梅鳳、芷靜以及星艾肯定會戳著她的腦袋痛罵她一頓!
想到這種情況,她不由得輕笑出聲。
「怎麼了?」詹芷靜摸摸趙鈴蘭的瀏海,替她拉好滑落下肩膀的工作圍裙肩帶。
「我只是覺得,有你們真好!」
詹芷靜搓搓手臂,「幹嘛突然噁心起來?」
趙鈴蘭眉眼彎彎,對著朋友皺皺鼻頭。
「鈴蘭,如果那傢伙對你不好,記得隨時告訴我們,千萬別悶在心裡,知道嗎?」她會把梅鳳找回來,一起教訓他!
「知道。」
「真不明白你呀……」她歎口氣,戳戳趙鈴蘭的額頭。「高職、大學都念服裝設計,好不容易畢業,尋找工作兩個月終於面試成功,得到進入服飾公司工作的機會,沒想到你卻放棄,跑來這間小小的情趣用品店當員工……唉,感覺你服裝設計都白念了,一干子技術全都沒用到。」
「我當初是因為懂得服裝設計才被錄取的。何況,我在這裡也需要用到相關知識,有時也會幫忙做衣服—」
「所以我才說浪費嘛!想想看,如果你當初進入那間服飾公司,也許你現在就是知名設計師了。」
趙鈴蘭沉靜片刻,閉上眼,微笑著搖了搖頭。
當她再張開雙眼,目光清澈,看著好友堅定地說:「可是芷靜,在這裡我很開心。」好友們因為她拒絕服飾公司的工作,跑來這裡當小員工感到惋惜,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再也不會有其他工作能讓她如此開心快樂。
她永遠不會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詹芷靜看著她,吁口氣,也跟著笑了。「真不明白那傢伙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這麼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