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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是座大冰山(天下第一莊之二)》第6章
第五章

  夏去秋來,不知不覺,萬物蕭瑟。

  一晃,已過了一個月有餘。

  不知是天氣緣故還是別的,白茹意覺得自己的身子骨似乎愈來愈弱,動不動就感到腰酸背痛、頭暈腦脹。

  她的腸胃更是不適,不能聞腥膻之氣。

  本來她並不抗拒葷菜,但現在,只要一聞到肉味,胃部便陣陣翻江倒海,有強烈的嘔吐之感。

  白茹意起初以為是自己體力不佳,多休息就會沒事,然而事態愈來愈嚴重,終於在一次晚膳中,她再也無法忍耐,當眾吐得昏天黑地,吐完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白嘯天聽聞後立即趕來,一把掀開白茹意的廂房垂簾,闖了進來。

  「她怎麼樣?」

  白茹意閉目躺在床上,小臉慘白,毫無血色,從未見過的柔弱模樣,讓他心頭狠狠一緊!

  「大哥,別著急,茹意不會有事的。」守在床邊的白雪琴站起身,安慰白嘯天道。

  都說大哥對茹意過於冷漠,在她看來,並非如此。

  大哥只是太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其實全莊上下,他最在意的人,非茹意莫屬。

  「莊主稍安勿躁,這位小姐並無大礙。」把脈的大夫笑呵呵站起來,撚了撚山羊胡。

  「並無大礙?那她又怎會嘔吐暈倒?」白嘯天皺眉。

  「請莊主放一萬個心,那是因為小姐身懷有孕,體質虛弱之故,並非身染寒疾。今後在飲食方面多加注意,細心調養即可。在下待會就開幾帖安身保胎的方子,遵囑好好照料就是。」

  「什麼?」白嘯天呆了呆,突然一把揪過大夫,臉色陰沈懾人,「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姐她。身、身懷有、有孕。」被他這麼突如其來一嚇,大夫說話都結巴起來。

  「一派胡言!」白嘯天怒喝道,一把拉過白茹意的手采她的脈象。

  因他的動作過於粗魯,白茹意小小呻吟了一下,撲閃著睫毛,抬起沉重的眼皮,二壯主。」

  一觸之下,立見分曉。

  白嘯天不由臉色大變。

  經歷過多少江湖風浪,他都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此刻他卻渾身劇震,面色鐵青。

  「壯主?」業已醒來的白茹意,不安地看著他的臉色。

  「說,是誰的孽種?」白嘯天一把揪住她,粗魯地拉到胸前,陰鬱地盯著她的眼睛,直欲將她整個人撕裂吞入肚中!

  「什麼。孽種?莊主,你在說什麼?」白茹意困難地呼吸著,一頭霧水。

  「大哥,別這樣,茹意剛醒,她的身體還很虛弱。」白雪琴連忙阻止他,掰開他的手。

  被鐵箍般的手臂鬆開,白茹意跌坐回床上,大口大口喘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一刻,她真覺得他會殺了她!

  「雪琴姊,到底怎麼了?」她向白雪琴求助。

  白雪琴坐到床邊,性情溫婉的她,此刻也難掩震驚之色。她歎口氣,柔聲道:「茹意,大夫說你有了身孕,身子才會如此虛弱。」

  「什麼?我。我有身孕了?」白茹意猛地睜大眼睛,小臉瞬間變得慘白。

  怎麼可能?

  她怎麼會懷孕?

  他們一定是在開玩笑!

  可是。

  難道。

  就是因為那一次?

  一個月前,在石洞中和走火入魔的他縱情一夜,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就此懷了他的孩子!

  白茹意下意識看向白嘯天,卻被他殺人般陰冷的目光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可以說出真相嗎?

  說出後又會怎樣?

  以他的性格,必然會負起責任,馬上娶她為妻。

  可他並不愛她,甚至可以說是深深厭惡著她,難道她要以肚中這個孩子束縛他一生嗎?

  她的心裏又漫開一片熟悉而冰冷的窒痛。

  「茹意,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許你有自己的苦衷,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們,誰是肚中孩子的父親,這樣我們也好替你做主。」

  肚中孩子的父親。

  白茹意沈默半晌,緩緩搖頭,再搖搖頭,一味緘默。

  「茹意,你怎麼這麼傻呢?」白雪琴著急道:「這事關你的清白啊!你是不是在哪里受了欺負、被人要脅,才不敢告訴我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白茹意喃喃道,垂下眼臉。

  只聽「轟」地一聲,廂房正中的紅檀木八仙桌應聲而裂,化為粉塵。

  僅僅用了一記淩空掌,就有如此強的威力,不是白嘯天是誰?

  他一步走到床前,冷冷盯著她的眼睛,黑眸似刀鋒凜冽,閃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我再問一次,是誰的孽種?」他一字一字道,每個字都銳重得能將她擊穿。

  沒人能在這樣的目光下,依舊保持如常的神態。

  但白茹意硬是仰起蒼白的小臉,靜靜看著他噬人般的眼,輕輕地、卻又堅定地搖了一下頭。

  理智之弦在瞬間崩斷!

  「把他打掉!」白嘯天喝道。

  「不!」白茹意驚恐地睜大眼睛,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乾脆響亮地拒絕男人的要求。

  「你竟敢違抗我?」白嘯天再逼近一步。

  「不要!」她用力搖頭。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白嘯天喝道,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憤怒的烈焰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加重力道,她在他掌中顫抖,一如無力反抗的小動物。

  「不要。」白茹意在男人的鐵掌問掙扎。

  好難受。她快不能呼吸了。

  他會殺了她嗎?

  死亡的恐懼厭湧上心頭,但她仍是不開口求饒。

  雖然那晚是個嚴重的錯誤,但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大哥,快放手!你真的想殺了茹意嗎?那你怎麼向師姊交代?」白琴雪撲上來,拉住他的手。

  白嘯天呼吸一窒,不禁緩緩鬆開。

  「看來你寧願死,都不肯說出真相?」他冷冷盯著她。

  「對不起,莊主。」

  白茹意從床上掙扎著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全身都在發抖,柔弱的雙肩、纖細的身材,明明纖弱地他一伸手就能折斷,但她身上卻有股堅韌的力量,讓他止步,讓他心痛不已,讓他不忍心再為難她。

  思緒仿佛飄回過去,六年前,那個大雪紛飛的寒冷冬季,那個站在懸崖邊哭泣的小女孩。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他,滿滿都是信任,仿佛他是她的全世界。

  她外表雖柔弱,內心卻堅韌無比,只要是決定的事,就絕不會輕易更改,哪怕是死亡的威脅,都不能令她動搖半分。

  內心百轉幹回,白嘯天做了一個決定。

  緩緩閉一下懾人的黑眸,再睜開,白嘯天沉聲對白雪琴道:「通知全莊,今晚辦婚宴。」

  「婚宴?」白雪琴不由站起來,「是誰的。」

  「我和茹意。」

  什麼?

  男人淡淡的聲音,聽在白茹意耳中,猶如平地一聲焦雷。

  「既然你死都不肯說出真相,為保無憂山莊的百年清譽,我今晚必須和你成親!」白嘯天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

  「可是大哥。」

  白嘯天冷冷拾手,止住白雪琴的話。

  「我心意已決,不必多言。馬上準備,一入夜便舉行婚禮。」說罷,看也不看依舊跪在地上的白茹意,他拂袖而去。

  白嘯天言出如山,誰敢違抗?

  婚禮在當晚舉行。

  白茹意根本沒法抗議,更不容她說不,就被月兒等幾位奴婢服侍著梳洗打扮,披上大紅喜服,飛快行完了禮。

  觀禮的僅有白雲飛、白雪琴及白蝶舞等至親,並無旁人,氣氛凝重而壓抑,完全不像「喜事」,倒更似「喪事」。

  原本冗長繁瑣的禮俗,因這樁婚事的「特殊性」而被極端簡化,從開始到結束只花了短短半個時辰,白茹意就被推人了洞房——

  所謂洞房,其實只是白嘯天的廂房。

  月兒將房門掩上後,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白茹意默默坐在床邊,內心忐忑不安。

  厚厚的喜巾蓋在頭上,除了腳下的方寸之地,她什麼都看不到。

  她覺得自己好像作夢一樣,完全不敢相信她真的和白嘯天成了親!

  然而,眼前透出的一片大紅喜色卻告訴她,她並不是在夢中。

  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成了他的妻。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白茹意的心在隱隱揪痛。

  因她寧死都不肯說出真相,為保她清白,白嘯天才不得不娶她。

  他嘴上說是為了山莊的清譽,可她知道,他真正為的,遺是她。

  雖然他厭惡她,可一旦她出了事,他仍會一次次伸出援手,六年前是這樣,六年後仍是這樣。

  胸口熱熱的,又酸又脹,說不出的厭激和情愫在心中湧動。

  對他的愛意愈深,她就愈覺得隱瞞真相的自己的可鄙。她不值得他如此對待。

  那晚是個不折不扣的錯誤!

  雖然是他主動,卻是在她默許下犯的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最激烈的反抗。

  若告知白嘯天真相,他自然會娶她為妻,然而她從未奢求能當他白嘯天的妻子。

  他是一莊之主、武林統領,能和他匹配的女子,即便不是大家閨秀、名門絕色,也必是一代俠女,才能與他笑傲江湖、比翼雙飛。而她,不過是被他撿回來的孤女,父親還曾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龍燔敦教主,又怎能奢望站在他身邊?

  萬一她的身分被人得知,勢必會損傷他的聲譽!

  六年了。她要拖累他到什麼時候?

  在受了他長達六年的關照後,是時候學會一個人獨立了。

  畢竟她和他之間,並沒有任何羈絆。

  她真的已經打擾他太久了。

  突然,門口傳來砰地一聲巨響,白茹意一驚,掀起一半蓋頭,望向門口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男人,一手扶著門框,另一隻手拎著酒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莊。」才叫出這個字,便覺有些不妥,白茹意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腳步聲傳來,忽地,頭上一輕,頭蓋被人以手挑開,白茹意受驚抬頭,卻被白嘯天順勢一把壓到床上。

  「莊主,你喝酒了?」白茹意還是改不了這個慣常的稱呼。

  「到底是誰,讓你寧死都不肯說出真相?」

  白嘯天顯然是喝多了,一張嘴就噴出陣陣酒氣,他的眼中血絲滿布,神情陰鬱無比,和平時的冷靜嚴峻判若兩人。

  白茹意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他也有情緒外露的時候?

  為了。她的緣故?

  「壯主。」他沉重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害她快不能呼吸了。

  陌生的男子氣息突然襲近,她又慌又亂,一顆心怦怦亂跳。

  「為什麼。」白嘯天喃喃道,抬頭凝視著身下清秀的小臉,赤紅的眼眸有濃濃的迷離之色。

  一想到她的身子竟被別的男人佔有,他的內心竟燃起嫉妒狂焰。

  尤其她寧死都不肯說出那個男人是誰,讓他真恨不得一把撚碎她,但一看到她清靈似水的眼眸,卻又忍不住想憐惜她。

  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在胸口掙扎不休,層層酒意湧上心頭,白嘯天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上了她白皙的頸部。

  「啊。」

  萬萬沒料到他竟會做出這種舉動,白茹意發出受驚的低呼。

  「好疼。」她小手推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性身軀,微弱的力量不啻為螻蟻撼樹,頸部傳來火辣辣的疼。

  血的腥味更刺激了男人的欲望,白嘯天瘋狂地吮吸著她柔嫩的頸部,用牙齒咬起一小簇,再用舌尖深深啜吸。

  失控了!

  她是他撿來的小東西,他曾經答應過師姊要好好照顧她、督導她,讓她在他羽翼的庇佑下快樂成長,卻沒想到,居然有——天,他會對她產生那麼強烈的欲望!

  這欲望在他體內瘋狂蒸騰,再加上原先的熊熊爐火,瞬間衝垮了他最後一線理智。

  他向來有不動如山的定力,但身下這個小女人卻總是能輕易讓他失控,做出完全不似他會做的事!

  憑著三分酒意、三分怒氣、三分嫉妒,白嘯天赤紅著雙眼,一把扯開了她身上的衣飾。

  「啊。」白茹意失聲驚呼,下意識想掩住自己裸露的胸口,卻被白嘯天用力拉住小手,扯到頭頂。

  毫無遮蔽的身子被男人以灼熱的眼光掃視,白茹意覺得羞窘極了,小臉泛上潮紅。

  「說!你這副撩人的樣子,到底給幾個男人看過?」他在她耳畔低語,狂野的黑眸充滿嫉妒的焰火,仿佛可以照亮整個黑色空間。

  「沒有。」白茹意睜大眼睛,清亮的水眸內已隱隱有了淚光。

  她唯一的男人只有他啊!

  白嘯天顯然不相信,幽眸一閃,倏地攫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嬌容,俯首深深吻住她的紅唇,狂野吸吮。

  「啊。」她愕然地瞪大雙眼,清純的唇辦慌亂地微微開啟。

  帶著不容反抗的霸道,他熾烈的舌頭長驅直入逮到了她的舌尖,肆意攪弄著她軟滑的丁香,一口一口汲取其中的香甜津液。

  同時,他的大掌緩緩向下,一把握住她的椒乳用力揉搓,大拇指指腹更是捏弄著她尖翹的小小朱萸。

  「不要。莊主。」慌亂的嬌喘從喉間溢出,白茹意既羞澀又害怕,還有止不住的傷心。

  第一次的記憶湧上心頭,那次他喪失神智,這次卻是酩酊大醉,為什麼每次碰觸她,都是在這種情形下?

  「你喝醉了。莊主。放開我。」白茹意掙扎著,用力推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第一次已是個錯誤,她不能一錯再錯!

  白嘯天卻對她的反抗置若罔聞,更已經無法滿足唇舌的接觸。

  放開已被他吻得紅腫的嬌豔唇辦,他沿著細膩的頸子一路往下,直到精緻的鎖骨處,用力吮吸,沒過多久,一顆顆暗色的紅點便在她頸問浮現。

  「啊。不要。」白茹意無力抗拒他霸道的氣息,整個人如在熔爐內,一陣陣發顫,又一陣陣發熱。

  酒意令男人的欲火更加旺盛。

  白嘯天大掌一揮,扯開她全身衣裳,頓時,一具潔白無瑕的美麗玉體便橫陳在他面前。

  她的肌膚晶瑩如玉,散發著幽香,他不由狠狠吸了一口氣,體內熱血沸騰,直欲沖閘而出。

  「不要。莊主。別看我。」白茹意用手擋在自己面前,驚恐地看著他,身子一直往後縮,卻被他牢牢按住不放。

  「你已經是我的妻了,還要反抗我?難道。你還對那個奪你清白的男人念念不忘?」

  她在他面前一味抵抗,面對別的男人,就一意以死維護?

  強烈的怒意襲上白嘯天心頭,他霸道地拉下她的手,刹那間,她那一對雪乳便暴露在清涼的空氣中。

  那粉嫩的誘人顏色,像一串有待採擷的葡萄,美麗無瑕,性感的畫面讓他的男性腫脹到極點!

  六年的漫長時間,已讓那青澀柔弱的小女孩,變成今日清麗誘人的少女。

  他要她!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強烈叫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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