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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第9章
第一章

好久沒有做惡夢了,

才發現,原來我不曾從惡夢中醒過來。

                ──Kay Chen

那是一雙眼,一雙很美麗的眼。

正在看著他,一直一直地,看著他。

突來的寒意自心中升起,除了那雙眼就看不見其他五官,可是,他非常堅定,這雙眼,他看過,也曾經……有那麼點喜歡上這對美目。

是誰呢?到底是誰擁有這對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的眼睛?即使眼裡出現的是狂猛的吞噬,即使他自己也是害怕著的,他仍是對它們不感到討厭。

到底叫什麼?

對了!好像是單名的……

當初在得知那個人的名字時,還開了一番玩笑。

唸起來就像激進的河流。

姬•流。姓姬,名流。

「喝──」

向德恩突然醒來,不是被夢嚇醒的,而是……

「哥!你有沒有搞錯?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睡?」

向智全,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智慧全能的人,高高站在床上踩著他老哥的肚子,一副好像他是全世界最偉大的人一樣,是啊,被踩的人不是這白痴老弟,當然踩得這麼爽,還捨不得移開腳底!

「小聲點,當心吵醒……」

向德恩往右一看那空空的床位,嗯?老婆大人怎麼不見了?難道今天……

「今天幾號?」

「六月六號,沒錯!就是你婚禮的日子──」扯著喉嚨的大叫。

「啊!」向德恩急急忙忙掃過貼在肚皮上的腳底版,順便拋開綿被壓在老弟的身上,才發現向智全身上是一套標準燕尾服。

糟了糟了,今天可是他和碧鳳的婚禮啊。

怎麼傻了地忘光呢?

「爸爸,你好像晚了一點哦?」

──向曉軒很義氣的拍拍他老爸的大腿,一副假裝成熟穩重的樣子,看了就……一樣跟他老媽把自己吃得死死。

「吃你的早點。」匆匆地咬了口麵包,向德恩拍拍自己八歲兒子、長得很像妻子的臉頰,一邊將西裝外套穿上,一邊還蹲低著頭讓向智全整理他的頭髮。

「爸媽呢?」

「早就過去大嫂那邊幫忙了。」

「哈哈,只有爸一個人睡過頭。」向曉軒將「爸」那個字音拉得高高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死小鬼,到底是不是自己教出來的啊?

其實他們早在八年就結過婚了,只是,週遭的事將他們磨得太累。

那一年,吳碧鳳休學產下孩子又復學,所以他們並沒有舉辦什麼風風光光的結婚典禮,只到法院登記結婚。

大學畢業之後,向德恩去服了一年半的兵役,孩子也是由爸媽幫忙帶著的,結業後立刻投入職場賺取養家費用,他和小剛、阿直跟五榮合創一家中規模的公司,好不容易進入了狀況,一個月前他才跟妻子提起重辦婚禮的事。

當時吳碧鳳高興地抱著他,他也笑了。

只要她高興,他什麼都好。

逆風處,有道身影拉長著。

風中,有永恆麝香的煙味混雜在風裡,吹來。

一雙融合著殘酷的眼,盯著山下那方的宴會,從那裡傳來的聲音中的某一道,是他從來沒聽過的笑聲,那瘋狂的半年多里,從來沒見過的笑。

只有一次,看到那表現過平靜、屈辱、害怕的臉上映著開心的笑容,但,卻是為一個女人而綻放。

當初,在那個人身上穿的環,可能早已被拿下了吧?

那個寫上他名字的環……

「恩!」一聽,這個……這個熟悉的聲音是……

「吶,送你!」

一大把人工栽培綠色玖瑰頂了過來,阿直兄那道在向德恩眼裡永遠奸詐的眼神還是依舊威力十足,果然,是來搞破壞的,哪有男人會送另一個男人一大把玖瑰的?何況!現在是他的婚禮啊!

「你是想怎樣妹?說清楚啊?」斜視過去,阿直身後不是另外兩個混蛋是什麼?

「沒啊,你不覺得這花很美嗎?又配嫂子的氣質,看,多淡雅。」哦,原來狗嘴裡真的能吐出象牙?

向德恩感動地看著阿直,果然是好兄弟,為了碧鳳,真是幫忙將場面搞得更好看一點,說來也對,這場婚禮本來就是阿直當主辦人的。

一聽說碧鳳想來個大自然的婚禮,馬上就拉過認識的人威逼利誘的,將那老兄牧場裡的牛隻給趕光光,真的為他辦了個「大自然」的婚禮,在牧場啊,台灣施行放牧的牧場也不過幾個,真是為難阿直了。

不不,是為難阿直的那位朋友了。

「你們看看,嫂子拿這綠玖瑰的捧花一定很好看吧?」

立刻的,身後的小剛跟五榮馬上出現。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對啊,配級了。」

「跟嫂子身上的氣質真的很符合,你都不知道啊,阿直是費了多大的勁才把這綠玖瑰拿到手。」

仍舊帥氣的五榮,聽說最近又跟哪個女明星怎樣怎樣,唉,向德恩暗地裡嘆口氣,花花公子一個,也不照照鏡子,雖然真的是長得不錯啦,但也沒有傾倒眾生的本領啊……他倒是知道一個很美的……

頓了一下,向德恩才憶起,那是個不能說的人。

「而且啊,阿直還說這樣嫂子在今天,一定是最美的人啊。」

小剛笑了笑,眼裡像是閃過什麼一樣,城俯真是一天天加深,越來越有阿直二號的樣子。

小剛已經沒了那暴牙,二年戴牙套的時間真是醜到最高峰,可是一過那時間,眼鏡也拿掉了的小剛雖不至於說到帥,可卻比之前好看太多了,跟大學時期所謂壁草、雜草的稱號比起來,好太多了。

而且最近也有女朋友了。

向德恩眼睛笑得瞇瞇的看著三個好友死黨,最後落在阿直認真看著玖瑰花的臉上。

──真好,有你們在,真好。

「沒什麼啦,我只不過想讓大家瞭解到,像嫂子這樣美的一朵花是插在怎樣的屎糞上。」雲淡風輕一句話,阿直老兄再度贏得奸人頭號。

「……」向德恩瞪大眼。

收回前言!

靠!果然會變成這樣!

進到木製小屋裡,向德恩勾起幸福的微笑。

那是他今生,最愛的人,坐在椅上任由化妝師妝點那張平凡卻在他眼裡很美的臉,看她張開剛剛貼上眼睫毛,向德恩真想,今後一輩子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著她醒來。

「怎麼這麼看我?」吳碧鳳臉紅地低下頭。

不是做作的害羞,而是,她的個性本就如此。

「真希望,我這一生就這樣瞧著你啊,連眨個眼也不願。」向德恩蹲下身,抬頭看著那張往下更低的臉,緊緊抓著她的手,那雙,戴著白手紗的手。

「油嘴滑舌。」她輕笑起來。

「那就不好了,你還得陪我這張油嘴滑舌六十年,還得看著我這張油嘴滑舌是怎樣沒了牙齒,天天天天只能扁著嘴說愛你吶。」

「害不害臊啊你。」吳碧鳳輕輕的一掌打過來,那力道,是完全捨不得傷害的像揮蚊子一樣弱的力氣,根本,就不是生氣啊。

而且,她還笑得更開心。

所以,向德恩也不管化妝師一臉誠心祝福他們又一臉尷尬的樣子,朝她吻了過去。

「啊──爸爸媽媽親親啊,羞羞臉。」耳裡傳來向曉軒的兒音。

向德恩整個臉緊張地看著自家老婆真的用力地揮了下他的臉,轉過身不理他了。

哼,這個臭小子!

向曉軒挑起一道眉,幸災樂禍。

一個臉兒小小的,撲上了些些的紅粉,向曉軒個子小小的躲在……不,應該是被擋在巨大婚紗的身後,與另一個長得一般可愛的小女孩一起拉著新娘身後重重的禮服尾巴,走來。

向德恩看著六個伴郎,有兩個是不認識的向智全的朋友,和伴娘,碧鳳親戚家過來的,她們各個不顧形象差點流著口水看著自家兄弟,而那個白痴弟弟全然無所覺,還不知道他今天煞了多少女孩子傻傻地看著他嫂子笑。

──看什麼看,那是我老婆又不是你的。

全然不曉得,向智全不過是喜歡這個嫂子。

從爸的手上接過碧鳳的手,向德恩笑著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妻子,總覺得,這個婚禮,才開始是他們成為夫妻的第一天。

是因為婚禮的關係嗎?是因為受到所有親戚好友祝福的關係嗎?

不重要。

向德恩眼裡,只有那唯一的她。

就在一片幸福和樂的時候,吳碧鳳將手上綠玖瑰的捧花扔了出去,怪的是,那捧花被風吹得竟垂直的掉到了新郎的手中,現場突然一片寂靜。

向德恩也覺得怪,明明就在離碧鳳不遠的地方,怎麼捧花……

「哈哈哈……」阿直的笑聲打破全場寧靜。「恩,這個意思就是說,上天要你嫁給你老婆,而不是嫂子嫁給你吶。」

哄堂大笑一番。

向德恩苦笑,還真是第一次感謝這個時時刻刻都在挖苦自己的人啊。

突然的,不絕於耳的重重的聲響在每個人的耳裡傳開,是直升機的聲音。

就在眾夥訥悶的時候,機上撒下成千上萬的花瓣,粉紅色的,一片一片,更是讓婚禮的熱鬧度升到最高點。

「阿直還真是費心。」

向德恩訝異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原來是阿直啊,這麼破費幹嘛,搞成這樣不便宜吧,但嘴裡還是說著:「是啊,是啊……」

回過頭找那道奸人的身影,向德恩用嘴形問著:「你在搞什麼花樣啊?」

阿直卻,一如他般的,茫然。

怎麼回事?

撒了花瓣,直升機越來越近地面,好像要撞過來一樣,向德恩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最後,直升機停在了大片的牧草上,在場的所有人被機器所颳起來的風吹亂了發、吹亂了服裝、吹亂了儀態,不變的是,大家還是笑得很開心,曉軒甚至還牽著另一個一塊當花童的小女孩的手,玩起地上的花瓣。

空中飄著碧鳳頭上的白紗,也笑著。

向德恩卻不怎麼笑得出來,只是看著三個死黨,要他們招來,這是誰的排場?

三個,小剛、五榮跟阿直,都是不知所措。

直升機的門拉了開,一個小隊五、六個人下來,一身機動服裝,向德恩整個臉刷白了,他們身上帶……帶槍!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朝著天空的掃射,尖叫聲四起,向德恩拉著碧鳳往屋內跑,轉頭看著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還好……智全拉著兩對父母跑,阿直抱起兩個地上的小孩就衝向車子,小剛跟五榮忙著帶開人群。

而碧鳳,身上厚重的禮服阻礙了她的跑,不得以下,向德恩斃著氣攔腰抱起她,只想離開這個地方,這個……上一秒還是他的婚禮的地方。

一個回頭,料不到那些從機上下來的人,一開始就往向德恩的方向追,他除了帶著心愛的人跑之外沒有第二個辦法。

「恩──」阿直的暴吼傳來。

後背突然一痛,向德恩摔了出去,碧鳳也甩出了幾尺遠。

向德恩原是想起身,卻整個人被拉了起來,雙手雙腳立刻被繩子捆了起來,身體上下兩個地方被人抱著,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臉,他們的頭上套著只露出眼睛的面罩。

「你們是誰?!做什麼綁我?!」

激動地像被丟出水的魚一樣亂扭,向德恩想不到這些人是這麼固執地抓著他,往直升機的方向移動,毫無傷害其他人的意思。

──難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向德恩何種人物?犯了什麼人?需要這樣抓我?

「放開!放開!不說我就不跟你們走!」事實上,他也不是用走的,而是被人抬著,輪不到說不的權利。

「阿直──」

「恩──」阿直立馬地衝了過來,但,距離卻好遠好遠……

千不該萬不該,向德恩喊了這樣一個名字,隨即被人用黑布將他的眼睛撓了去,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一連串再度響起的槍聲。

「不!不!阿直呢?不要再開槍了!」心急如焚地,想要解開眼睛上的黑布卻被人固定了雙手,只有耳邊,不停的叫喊,他好像還聽到了碧鳳的聲音,哭泣的聲音……

到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直升機的門被關上,將所有的叫喊隔了開。

向德恩不停地喘氣,剛才的掙扎、剛才的跑全化成無用的喘氣,還敏感地察覺到,一道視線,不懷好意的視線,然後,他的袖口被往上拉了開,一陣涼意襲上,然後,他的手臂感到一陣痛,尖銳的痛。

「你是誰?為什麼破壞我的婚禮?我沒有跟任何人結仇。你是不是找錯了人了……你是不是……」

被黑布遮著看不到東西,卻漸漸地感到無力,向德恩連口也無法開了,全身軟綿綿的,好像還靠倒在一個人的懷抱裡,聽覺卻還是在的,他聽到了一陣,很好聽很好聽,曾經在記憶裡被歸屬為……惡魔的聲音。

「向、德、恩。」

接著,他眼上的黑布被揭開來,意識是越來越模糊。

但,還是看得清楚眼前抱著自己的人,那個,強暴自己、強暴碧鳳、在他的身上給與無限恥辱的人,紫的微笑,在他霧般的眼前,晃著。

--寫了這麼多 Kay Chen 的名言,難道就沒有一個大大要問,誰是 Kay Chen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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