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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第24章
無 法 最終章 ── 姬流

不知道是誰告訴我,足夠的耐力,可以改變一切。

是的,只要足夠的耐力……事實證明,這句話,是對的。

好吵。

下課十分鐘卻也不得安寧,奇坐在我旁邊瞪著那噪音的源頭,他的耐心和脾氣向來不好,眼前那一群男生再不住嘴的話,大概就會有流血事件了。並不是每次下課一吵奇就會發飆,他昨晚跟幾個女人大戰去了,直到早上都沒睡,本來是想翹課,就在紫一句化學老師上課很有趣就跟來。

脾氣會好,才怪。

果然,他撇撇嘴站起來走過去。

我向紫使個眼色,他僅僅露出興趣的微笑。

我們三個是一體的,任何人也無法分割我們的命運,所以奇不爽就是我們不爽;奇不順眼我們也就順眼不得。紫搭著我的肩,跟著過去。

結局不用說,一場還沒開始打就勝利的架,實在不用花太多口水說明,那五個高聲討論著別校女孩的男同學全部掛綵。當時女生的尖叫實在刺耳,紫一身乾淨樣靠著牆看,沒有阻止的意思。後來清醒過來才發現,原來我也加入了戰局,雙手跟奇一樣,都是血。

我噁心地甩甩手。

「流,用這個擦吧。」紫脫下他的白色襯衫扔給我,我笑了下,他是趁機露好身材嗎?果不其然聽到女同學又羞又怕的抽氣聲。

那個人很刺眼,不知道為什麼過了上個禮拜那次的流血事件,他竟然還敢笑得如此誇張,奇怪的是,他竟惹起了我的注意。怎麼說?一個長得不怎樣的人惹了姬流的注意?紫跟奇不笑死我才怪。

總是有三個奇怪的人圍著那個人,他長得就是一般一般,沒事阿直長阿直短。阿直?大概是一個人名吧?而他的名字?不知道,我沒有記住的必要。

只是覺得他的笑容特別,好像一件很簡單的事就能讓他滿足的笑,笑聲不難聽、不刺耳,就傻傻的,看著看著也想跟著他一起笑了。

只是,我是笑不出像他那樣的。

畢業旅行?多無聊,班上沒人靠近我們,要個畢業旅行做什麼?

「聽說是學生們爭取到北上的機會啊,這麼多屆以來第一次,挺好玩的吧?」紫淡淡說著,我點點頭同意,奇也說好。那就去吧。

結果接連的雨天,紫卻說看到大家那麼失望的表情真好玩,他向來這樣,把別人的痛苦當樂趣,相處久了也就這樣,他並不是惡意,只是喜好怪了點。

無聊?那就來打牌,找點事做才不無聊,玩得正起興敲門聲就響了。奇一邊咒罵,從剛才輸到現在的人,依他的脾氣來講沒有衝出去殺人就很好了,果然上次打了人被他那富有的父親念了一頓吧?

算了,連紫也裝傻的靠在一邊看著我,我去開門就我去開門,這有什麼?

是向德恩。

原來,我早就記得了他的名字?

他看起來緊張得隨時都會暈倒一樣,不知在喊些什麼,喊完就衝到盡頭不見人影,我應該笑了吧?不然紫也不會過來摸我的臉說,流你笑得真好看。

「我發現新樂子,玩不玩?」這麼有趣的人應該早點抓出來,有福同享,我不會這麼吝嗇的。奇果然一聲好耶地把牌扔掉,正要一起出門時敲門聲又響了,不會這麼笨自投羅網吧?紫走在前面,開門的理所當然是他。

果然,事實證明,向德恩就是這麼笨的一個人。

我提議的樂子,當然要由我先開始。

果然,是一副很好的身體,沒有想到的是從來不管做什麼事都靜靜在一旁的紫也興奮了,向德恩昏了兩次醒了兩次,最後一次暈過去就像死了一樣蒼白的臉毫無血色,這麼禁不起玩,我都沒進去就不行了?算了,反正──反正什麼呢?來日方長四個字竟然從大腦裡脫逃而出。

看著那張淚流滿面的臉,也不知為何,竟然在意起,他醒來後要怎麼辦?那個容易滿足笑著的人還是那個容易笑的人嗎?

他轉學了。

班上再沒有那張滿足而乾淨的笑容。

在堂叔標著教務主任的桌上看到他的照片,向德恩三個字,心中原本的平靜又被混亂取而代之,是那個人呢……紫在旁邊,也看見,難得的紫會記住這樣一個人。

「真懷念那具身體的滋味呢……」紫的眼中,閃著邪念。

那個人是我發現的,你想做什麼──突然摀住了頭,我在後悔嗎?後悔將一顆被撤上土保護住的純玉給擦了乾淨擺到我們三個的面前……

跑去學校,做著近乎綁架的行為,紫他,很生氣啊,找不到人就到向德恩家門口等待,第一次,看到紫如此認真,如此有耐心,如此對一個人,有心機。

抱著那個怎麼看怎麼不入眼的人上樓,很輕,很安穩地躺在我懷裡,我的手不自覺地被吸引了過去貼在他的胸膛上……猛然收了回來。

我,姬流,從來都知道自己做些什麼事,從來都清楚自己的想法,從來不會後悔做過的每一個決定,這一刻,我大錯特錯──我竟將,一個令我心動的人,當成大餐給貢了出來。

「你藏著他?」

「是抓來。」

「沒通知我?」進出著那具昏死的身體,我避過那處連接流著血流著精液的地方,紫太過緊迫逼人。一個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一個是……喜歡的人,我的理智我的聰敏我的機靈最終還是……選擇了朋友。

「我那天可沒享受到。」輕輕一笑,忍著氣地笑著。「不過想先抓來玩玩。」

「最好是這樣。」紫笑著,他的笑向來如此,並不是故意這樣,卻還是讓我心涼。

我的同情在看到那張悽慘的臉時顯露出來,隨即又忍住,吻上他的唇壓抑一切。

這隻是一場遊戲,紫和奇很快就會膩了的,到時就沒人會去理向德恩了,沒錯,就是這樣。我也很快可以,將原本就是我看中的寶物收回來。

直到奇的囚禁,我才大大感到事情的不對勁。

方溫奇,身為他的朋友,還不清楚他吃過就算的個性,男男女女來來去去他向來不去重視,名副其實種馬一隻,要他費力氣去囚禁個人怎麼想也不大可能。

卻,真的發生。

整整四天的囚禁。我提醒他,這個遊戲明明就是四個人,其實我有我的私心,我這麼說著其實正在提防。紫和奇一天天明顯的熱情,我則一天天計劃著忍耐著,什麼時候那個人才真正納入我的手中。

想不到,他有了女朋友。

她不怎麼漂亮,真的,站在一起卻該死的絕配……提醒他,警告他最好將那女的甩得遠遠的藉著紫的名義,其實不過是想著……在出國前看他一個人就好……這樣就好……還是當初讓我心動的笑容。

漠視我的下場,很簡單……我帶著紫來到那家店,打聽到他將帶著女友到這裡吃飯,其實一半試探一半觀察,紫從未有過的注意力從未有過的專心全花在這個小人物的身上。果然……不見心計的紫總算露出了尾巴,不愧是好朋友,我們三個,堪稱身世手段極為高明的人,竟都裁在同一個人的手裡。

一個極為平凡的人手裡。

畢業典業結束那天下午,我們三個來到機場,只見紫的心情特好。

那個叫阿直的人跑來搗亂,不管如何,我們三個終究為一體,紫的事也是我和奇的事,打了上去,即使知道這個人是向德恩的弟兄。

飛機上,知道了那件事,紫得意地說著:「將一個不漂亮的東西裝上漂亮的東西,看起來也順眼多了呀……」

我在機艙的廁所內握拳搥向鏡子,如果不是你不聽我的話!我也不會!

我在心疼,我的心在流淚,可是我忍著,出來時還平靜地對紫說──要裝上漂亮的東西不會連上面一起裝嗎?

我真是無可救藥了吧?

「這麼醜的人,要我再回去?一根手指再也不想碰。」

有一天,在屋裡鬧著,玩笑之中打開了奇的皮夾,好久……沒看到那張滿足的笑臉,原來我……是這麼想念他,不著痕跡地盯著,好想、好想……看他長成什麼樣子了……

卻聽見紫這麼說著,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好像要他再看一眼照片也費他力氣。原來奇──才是我要提防的人物。

在國外的學習及工作經歷,擁有自由兩個字的日子很快就沒了,家族事業一切的一切都等著我們三個,卻沒有悲哀,只想著哪個時間向父親請示回台灣……看那個人。

我將天天累積下來的想念壓制著不讓別人知道,和以前一樣的燈紅酒綠相同的花花世界。隨著日子過去,已經不想去征服那個人了,遠遠地看著他笑著,遠遠地看著他幸福,也很好。像他這樣的人,向德恩光光這三個字就知道是正派的善良的,不要將黑暗的帶給他。紫已經不要緊,根本忘了他一樣,奇沒有具體的行動,所以……由我來保護這個笑容好了。

算是彌補了我為他帶來那段痛苦的日子。

沒料到,紫卻在我和奇兩個人面前,笑得像個純真的孩子,純真……紫不可能會和這個詞搭上。

「我們一起回去!回台灣!找那個……叫向德恩的人!」

奇一臉驚訝,蠢蠢欲動的樣子。

只有我,最平靜,但那只是外表。

內心,我有了底,紫……奇……我的朋友,這次,我的理智我的聰敏我的機靈……全部都讓我給放棄。

──我要保護我的愛情。

**

還是那個熟悉的小島,踏在這片土地上,竟有絲絲期待與那個人的會面……

「流,給你吧,讓他回憶回憶過去的那段日子吧……」紫整個人幾乎趴在我身上,不理會奇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想不到──紫竟擅自將他擄來!

撫摸著向德恩的身體,看著他驚訝地醒來。多麼刺眼的新郎花瓣!我發狂扯了下來,忍住……忍住……平息過後,我看到他的眼裡儘是無法抵抗的……瞬間淡漠下去的感情,這張臉,沒有我想看到的那副笑容。

我……我會救你……我保證,你得相信我,你相信我好嗎……我錯了,我也不過是要你的原諒,真該在畢業旅行的那一夜就將你暴打推出房門也好……

我得到的回應是,好似那雙眼永遠不會有著信任看著我。

對於親密的人和討厭的人,他是怎麼分的?以一個字的稱呼和兩個字或三個字的稱呼對他來說好像很重要,竟為了人家如何稱呼他而跟紫鬧起來,真是不想活。紫是怎麼手段的一個人,經過了畢業當天的事還敢如此?

但在我的心裡,也想著公開叫他。

恩……

恩。

突如其來的,他告訴我他相信我,伴隨著眼淚地向我說著,流,我相信你……

我當然知道他對家人的定義,在向德恩的眼裡,家人永遠是第一,姬流?在他心裡算什麼地位?明明知道他在利用我的,明明這就是我提供給他利用的啊……看到他的眼淚就會想到他的笑容,如果沒有我,他還是會那樣笑著的吧?

原來,我不過是要他對我,露出個真心的笑容。

他也很重朋友,對於他口中的阿直,除了學生時代在班上聽過他宏亮的聲音之外就只有那次在機場上打架的記憶。林永直……我只是覺得,有告訴他真相的必要。

兩天沒有下樓,關在房間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果然,林永直這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莫名的空虛填上了莫名的嫉妒,那是多麼醜陋……

──突然想著,如果我也受傷了,他會不會為我流上一滴淚?

是真心要助他逃走的,在奇貪婪露骨的眼神前,在紫若有似無的關切中,我無法拿捏,無法切確保護他。尤其是紫……高深莫測的心計,是我永遠也比不上的。

調開了屋子裡的人,來到父親所舉辦的慈善會,我只看到奇……怎麼可能?

「紫呢?」細細的汗珠從額上冒出來,好像血管裡的血液流動的速率也感覺得到。

「他說這會場太無聊了,不想來,稍後會給你補償。」

什麼──他還在家中嗎?那向德恩──下午三點,現在幾點了──

抓住奇,在他暗黑的雙瞳裡,我看到自己從所未有地緊張著,好像身體被割了塊肉似的,完全地失控了,連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只看見奇的眼睛越睜越大,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我有沒有說出去我不知道。

只記得最後一句:「不行──我不能失去他!」摸了摸臉,原來是掉淚了。

我也不過是個人,再怎麼強,也不過是個人類永遠不可能變成無敵的。

來到門前,奇先衝了進去,大吼的聲音幾乎要讓我所有神經都斷了!直到看見紅白交錯的床上,躺著個奄奄一息的人……我將赤裸的紫,不顧情義拉扯了出來。

「是我──是我放他出來的,是我要他逃的──你有種找我好了,他不過是個怎樣的軟腳,要讓你這麼對他!!」第一次的動手、第一次的叫罵,第一次看見,紫,我從小到大的朋友眼裡,閃著想將我殺掉的念頭。

其實並不止右手受傷而已,不愧是受過殺手訓練的人,打起人來甚至連自己的朋友也可以這樣無情。眼睛腫得剩下一線瞇著眼,看著奇拉開那頭發狂的獸,我卻是笑著,捂著右手與肩膀連接的關節處,脫臼了,我發狠地用力一錯手,整個斷掉,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這下,我的右手廢了。

我想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在知道我右手殘了時,憐憫我而得到他的淚?

我想知道,廢了手的我,會不會多一絲奪得他的機會?

原來,我還是想要他,向德恩,我還是想要這個人,沒有辦法再以保護的理由守護著這個人。

以斷手斷腳來獲得的愛並不值得──但對我這個無可救藥的傢伙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看著監視的影帶,他過得很好。

伯父,紫的父親將吳碧鳳──他的妻子連同兒子一起送了過來,看到他如此幸福的笑著,我應該高興才對,我應該歡天喜地──我保護的笑容,他還是可以如此笑著的。但沒有,腐蝕著我整個身體侵佔我整個腦子的激烈……不論是欲還是妒,都將我折磨個遍,那個女人那個男孩怎麼可以大方地獨佔了他的好呢?

那個叫吳碧鳳的女人……那個叫向曉軒的男孩……

紫懷著歉意來看我,想要俺飾的責怪還是被我瞧出來。不行吧?對不對?連你,也對向德恩的影響力吃驚了不是嗎?打我的時候手勁下足了十成不是嗎?連看出我的殘廢是我自己弄出來的都沒察覺,這樣的紫,脆弱了。

而脆弱的人,我是不看在眼底。

「流……你快好起來,可以參加我的婚禮。」

「婚禮?」我疑惑,一絲異樣的情緒傳上來。

「是啊……想知道我的新娘子是誰嗎?」一臉期待的樣子,紫不是不同意婚事嗎?

「誰?」答案就在下一秒讓紫給脫口而出,絲絲的訝異卻抵不過翻山倒海而來的高興,哈哈哈……我忍著笑意,紫啊紫……一世聰明的你怎麼會在這點犯上錯誤,那個人……會恨你一輩子的,永遠永遠的恨著,永遠永遠不會對你露出笑容。

那副笑容,注定是我的了。

很思念,這個人,平凡著一張臉,剛睡醒的樣子很討我喜歡。

一驚,他……他……他的眼神……我在心裡高喊著,一條手臂算什麼,一條手臂讓我換來了這個人的專注,他看我的眼神裡,有一絲非憐憫的感情。

快了……就快了……再讓我砍斷一切雜亂充滿在我們身邊的雜草吧?

婚禮場上的棚架,一個好的地點好的方式好的手段,那是向曉軒待著的地方。幾個大螺絲關係著一個人的生命,拆了下來,裝上微型爆裂物,神不知鬼不覺……做完這些,我又立刻去找他的朋友們來接他。

原來──向曉軒不是個可以下手的對象啊……紫的兒子,光光是這一點我就決定放過,再怎麼說,紫還是我的朋友,出生入死過的朋友。

沒有想到的是向德恩這個人,他腦袋究竟想著什麼?可以放棄生命去保護個不是自己血親的兒子?沒有想到的是奇這個人,為他擋下來了,心中不知悲或喜,事實證明,我,還是自私地選擇了愛情。

吳碧鳳,很乾淨又不讓人僵硬失措的一個女人,感謝著我曾經幫助向德恩的逃跑,眼裡毫無一絲的聖潔只讓我想狠狠奪去她的眼,再也沒辦法露出引我自愧的眼神……是啊,這個女人竟讓我一時之間打算收手。

還是給了毒藥。在她的飲食裡加入一種從伯父那裡偷得來的東西,日日漸漸,這種厲害的藥,醫療器材是根本查不出來。原本的一絲絲手軟也讓向德恩在醫院裡心痛的表情給摧毀殆盡,全都是了斬斷他延伸出去連接到那個女人的無形感情。

莫家總是讓人意外。

莫東神,伯父,這個人令我又敬又畏,布下的眼線告訴我,向德恩的去向以及後來發生的事。伯父看到紫全身是血地趴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伯父,這個可怕的男人,即使逼著紫做著他不喜歡的事,卻還是很愛著紫的。

他帶著我日夜算計到手的男人去了醫院,難道是……

來觀看我布下一切的結果。

向德恩,不用期待他不哭的不是?可是在碰觸到那個人時得到的反彈,還是讓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他的哭聲,他的悲傷,他的眼淚,他的深情,他的歌唱,一切都告訴我,就算我得到了這個男人,心也不會是我的。那個女人還是,贏了,人生最後的一句話都在告訴我諷刺著我,這個男人的心,是她的。

我不信……卻不得不信。

「流,這個人傷了我兒子。」絲絲露著寒冷的殺意席捲而來,我立即蒼白了臉,更緊地抱住因為激動因為受傷而昏倒的人,在伯父的面前,我的自信什麼全都沒了,伯父不得不承認是個我無法比較的人。

但,他也許並不討厭向德恩吧?又或許他知道紫的心意,要是殺了這個人,也等於殺了他和他兒子的關係。總之,伯父放了這個人。

他睡了兩天,我替他擦藥又淨身,心底只有平靜,好像,全世界只剩我和他了。

身體被破壞著,無所謂,因為是向德恩,是我愛的人,只是那疼痛果真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他怎麼沒瘋?在學生時代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忍過來的,我只想著,能分擔他的痛苦也好。

──就把你的傷心難過給了我吧。

他知道我的手廢了?

細細柔柔地摸著我的右手,是因為下午收到的喪帖而難過嗎?他的眉頭沒鬆開過地在夜晚進了我的門,除了看著我和摸著我之外,什麼也沒做。

「疼嗎?」他小心翼翼地問著。

「已經沒關係了……」他抱著我,躺在我的懷裡,睡去。

陪他去喪禮,照片上的那個女人還是依舊平凡,莫家媳婦的喪禮,看到了很多人,也看到了紫。

「流,你說,他恨我嗎?」如此困惑的眼神看著我,這是紫,竟有些求救的意味。

我並沒有回答他。

靜默良久,紫嘆了口氣:「也好……不能當他的最愛,當他的最恨也好……起碼他會因為恨而永遠忘不了我。」

我搭上他的肩,這是我的朋友。奇去了德國離開這裡,他是個聰明的人,知道讓自己的傷害減到最低,愛情的世界裡,誰不受傷呢?紫到如今,也明白了這一點。

即使如此,還是留了那金鎖片,紫一直拿在身邊的金鎖片給了向德恩,遲鈍的人還是笨一點好了,閉上嘴不做說明,這個,我是能准許的,是吧?

住了一段時間,我擅自住進來,沒有得到反對。

住了不短時間,我變成阿直他們認同的一國,向德恩僅是笑著。

我現在可以每天看到他滿足的笑容,原來是個愛笑的人啊,讓我更加珍惜著。

我現在可以每天叫他,恩,他就會回頭也沒有阻止。

──那是給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叫的……還記得當初他親口對我說著這句話,憤怒的眼神刺傷我,如今……我是不是成為,你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了?

「想看看在黑暗中,誰第一個開燈,發現我。」他就這樣毫無防備坐在沙發上,等我來發現他的嗎?我發現了──雖然有著痛苦瘋狂的過去,雖然有著難以預測的未來,我還是發現了這珍寶。

我是第一個開燈的人。

我是第一個發現你的人。

──不知道是誰告訴我,足夠的耐力,可以改變一切。

我做到了,這個人。

向德恩,是我的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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