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贏了
他們是跟著葉景榮留下的地址找到他們的,孟思源出差回來腳還沒站穩,就聽說孟長溪出事了,找過來的時候,發現兩人赤果果的抱在一起,葉景榮還好,褲子還沒完全脫下來,只解開了皮帶,孟長溪就比較慘了,光溜溜的什麼也不剩,用腳想也知道他們幹了什麼。
孟思源倒不是要棒打鴛鴦,他只是覺得,大男人,既然做出了承諾,就要遵守,這是考驗他是否可靠的依據,而且,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了,葉景榮難道就不能忍忍嗎?居然在車裡就搞了起來,幸好是他發現了,不然可有的丟臉了。
“我只想看看他。”
雖然不能回憶起全部,但是葉景榮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暴走的飼主非常可怕,殘存的理智和孟長溪的呼喚也不能讓他清醒,那種感覺並不美好,身體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如果在那種情況下侵犯了孟長溪,他一定會後悔。
最後莫名其妙失去了意識,完全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什麼也沒做。
稍稍有些可惜。
“你應該為自己的行為好好反省反省。”然而孟思源並不打算輕鬆放過葉景榮,他不知道飼主和爐鼎的事,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這種反應也情有可原。
“是葉先生。”
“孟老。”
這時候孟世培開了口,他剛教訓完顧格非,心裡舒爽了不少,看葉景榮格外順眼,“你進去吧。”
“爸爸!”
孟世培抬手制止了孟思源,“陪我下去坐坐,病房裡太悶了。”又瞥了顧格非一眼,“顧先生沒事也請回吧,我替長溪謝謝你了。”
顧格非微微笑道:“我是長溪父親,應該的。”
“哼!”孟世培輕哼了一聲,不想再看厚皮賴臉的顧格非,扭頭便走。
孟思源不放心的看了病房一眼,對顧格非道:“你先回去吧。”
“思源。”顧格非欲言又止,“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去相親了,對方怎麼樣?”
顧格非忐忑的看著孟思源,表情悲苦,孟思源皺眉,莫名其妙,“我沒有相親,你聽誰說的?”
“真的?!”顧格非仿佛被按了復活鍵,高興之餘連連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我聽錯了。”原來是長溪在騙他,為了打消他想重婚的念頭而說的謊嗎,顧格非有些心酸,兒子成了他最大的阻力,追妻之路漫漫,兒子這一關過不去,他就永遠別想摸到孟思源的手。
困難重重啊。
外面沒有任何關於這次綁架案的報導,平靜的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賀婉婷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孟長溪落水時的笑容,那種時候,不應該恐懼害怕嗎?那種勝利一樣的笑意是怎麼回事?仿佛在告訴她,我贏了。
贏了什麼呢?明明他們都被人算計了,還笑得那麼開心,真是奇怪的人。
還有那聲‘賀卓揚’,賀婉婷痛苦的閉上眼,為什麼聽到孟長溪叫她弟弟的名字,她會那麼痛苦,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悸,讓她更加困惑了,好像冥冥中有什麼真相呼之欲出,令她感到害怕和迷茫。
“小姐,孟小少爺來看您,您要見他嗎?”
“誰?”賀婉婷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然而,孟長溪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搶先推開房門,“我。”
“孟長溪?!”賀婉婷呼的坐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她還不知道孟長溪沒事了,更不知道兩人就在同一家醫院,看到孟長溪沒事,賀婉婷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她竟然為情敵的平安而感到高興!
“我來看你。”孟長溪在一旁坐下,完全沒有覺得半夜十二點來探病有什麼不對勁。
“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你居然會關心我的死活?”
“當然,你如果出事了還真有點棘手。”
“你什麼意思?”賀婉婷眉頭緊蹙,完全聽不懂孟長溪話中的意思。
孟長溪勾起嘴角,“我還等著你弟弟回來收拾他的爛攤子,麻煩你轉告他,躲起來根本無濟於事,是個男人,就給我出來把屁股擦乾淨!”
賀婉婷咬牙,“有什麼事你去跟我弟弟說,告訴我有什麼用?”
孟長溪目光淩厲,“好啊,那你告訴我賀卓揚在哪?”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他的事。”賀婉婷移開視線,仿佛在逃避什麼,她是真的不知道賀卓揚在哪,但是就是忍不住心虛。
“不。”孟長溪搖頭,站了起來,“他的事,你最清楚了,你和他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你連你弟弟睡過幾個女人,用了什麼姿勢都再清楚不過了!”
“你說什麼?!”賀婉婷憤怒的大吼,揚起了手臂,卻被孟長溪一把抓住,不待她反抗,孟長溪一把掀開了被子,兩腿壓住賀婉婷,坐在了她身上。賀婉婷大睜著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身上的少年,因為這一出格的舉動傻了眼,繼而變得怒不可揭,“你想幹什麼?!”
“你看。”孟長溪摸著她手背上一塊淡褐色的疤痕,“這是那天劃傷的吧?我還記得,就是這個位置,你知道嗎?我在賀卓揚這只手上也看到了一樣的傷疤。”
平靜的話語好像揭破了什麼天大的秘密,賀婉婷呼吸急促,渾身都在震顫,她的眼神驚恐又無措,連聲音都在打顫,“你想說什麼?”
孟長溪笑起來,少年瘦削的身體仿佛有著巨大的能量,眼中湧動著陰鷙的暗光,“本來,我們可以互不打擾,精分不是錯,但錯就錯在你偏偏要跟我過不去!”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少年是惡魔!他要吸幹她的血,吃光她的肉!“滾開!”
賀婉婷掙紮著,仿佛承受不了這個可怖的事實,孟長溪抓住她的衣領,“你聽得懂的,你只是不想接受事實,賀卓揚!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刷拉!單薄的病服被撕開,賀婉婷胸膛大敞,裡面什麼也沒穿,本該鼓起來的胸部一馬平川,這不是一個女人的身體,明明就是個大男人!
賀婉婷,不,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有什麼賀婉婷,全都是賀卓揚一個人在自導自演,他是賀家的少爺,也是賀家小姐,精分的如此真實,連孟長溪都被蒙在鼓裡,如果不是這塊傷疤,孟長溪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
賀婉婷崩潰的哭了起來,披頭散髮的掙紮著,她不去看自己的身體,拒絕接受事實,“我不是賀卓揚,我是賀婉婷,我是賀家大小姐!根本就不是精分,你在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孟長溪的聲音倏地溫柔無比,“賀卓揚。”孟長溪抓住賀卓揚的手按在了他的身體上,帶著他輕撫著自己的身體,從胸啊部到劃向小腹,“你看,這是男人的胸,乳啊頭,腹肌。”他抓著他的手隔著睡褲輕輕的握了上去,“這是男人的性器官,你忘了你是怎麼用它的嗎?”
“不不不。”賀卓揚哽咽著,細柔的嗓音漸漸地變了樣,沙啞低沉,這才是他最原本的聲音,他因為接受了事實而更加痛苦,不知所措,“姐姐……”
“在你三歲的時候,發生了一起車禍……”孟長溪並不清楚具體情況,那一場車禍之後,賀家姐弟銷聲匿跡了很長時間,直到賀卓揚十二歲生日,其中一個才在眾人眼前再一次露相,也許賀婉婷在那場車禍中就已經去世了。
這些都是孟長溪開始產生懷疑之後去查證的,他不關心事實到底是怎樣的,這場毫無意義的紛爭,也是時候結束了。
賀卓揚一把抱住了孟長溪,長髮脫落,露出了乾淨清爽的短髮,脫去了偽裝,仿佛得到瞭解脫,二十幾年如同黃粱一夢,在今天都隨著淚水遠去。
賀君明站在房門外,聽著門裡的哭聲,久久不曾動彈,一貫精明的中年男人此刻就像一個普通的父親,半晌,他吐出一口濁氣,如釋重負一樣笑了起來。
賀家有兩個孩子,姐姐賀婉婷比弟弟大兩歲,兩個孩子一樣聰明可愛,但是賀婉婷卻沒有賀卓揚那麼幸運,在五歲的時候,因為車禍永遠地離開了人間,從那以後,賀卓揚因為接受不了姐姐的離去,而變得神經兮兮,後來便有了雙重人格。
賀君明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十幾年時間都無法使賀卓揚痊癒,無奈之下,為了保護賀卓揚,封鎖了賀婉婷離世的消息,只能配合著賀卓揚繼續‘演’了下去。看著兒子人格分裂,他也很痛苦,而今天,賀卓揚終於恢復了正常,他比誰都高興。
孟長溪靜靜地等著賀卓揚哭完,讓他抱著自己盡情的發洩情緒,許久之後,等賀卓揚平靜下來,才開口道:“好了,現在讓我們來談談葉茂森,他是怎麼計畫了這一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