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六宮無妃
一時間,白希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于初鴻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什麼叫他知道自己叫裝傻,什麼叫他一直都知道。
于初鴻彎下腰將白希禹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一些,蓋住他兩邊光裸的肩膀然後在一旁靜靜看著他一臉糾結的傻兒子,也不說話。
白希禹的腦子仿佛卡主了一般,他僵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實在不敢相信于初鴻這些話的意思是……這麼多年來,他都知道自己在裝傻?
白希禹簡直要罵出聲來了,這個坑比男主是圖個啥呀?然後他就忽然意識搞不好這個坑比的男主爸爸圖的就是自己。
整整十六年啊,這也忒黑了點吧。
白希禹不想再想下去了,他腦子里亂哄哄一片,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跟于初鴻說什麼,他不太能理解于初鴻為什麼能口味重到連自己家的親兒子都下得去嘴呢?他隱隱覺得可能哪里不對,可是這種剛剛完事兒的尷尬令他的腦子一直處在一個斷片的狀態中。
最後還是他多年的職業素養在這個時候拯救了他,他既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求著于初鴻負責,也沒有為自己逝去的……咳咳表示哀悼,而是在這個時候向于初鴻問了另外一個人︰「父皇,宋嬪她……」
「你想了這麼久,就是想問父皇這個?」于初鴻想過白希禹在醒來後也許會接受不了這一切,又也許會低落一段時間,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問的第一個人會是宋梓顏。
于初鴻實在很想知道,總部那里究竟答應了這個小傻子什麼,才會讓他這麼拼命地要給宋梓顏送光環,這個世界里如果不是小白指定了要做男主的兒子,其實要他將原劇情中的女主給變性了,讓自己扮演宋梓顏也未嘗不可。
不過慶幸的是在以後所有的世界里,他都會是他的主角。
白希禹見于初鴻這莫名地笑了起來,心里立馬突突了兩下,他斂眉答道︰「兒臣只是問問。」
然後就听見于初鴻問他︰「小白希望她怎麼樣?」
「……」當然是希望她馬上就要死啦,然後他才有機會去送光環啊!
而這次于初鴻也相當地配合,他拉長著臉,面無表情對白希禹道︰「她身為宮妃,卻勾引朕的兒子,你說朕該把她怎麼辦?」
「她沒有勾引兒臣。」听了這話後白希禹急著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緊接著伴隨而來的便是他屁股下的那處隱秘的疼痛,白希禹倒吸了一口氣︰「嘶——」
明黃色的被子從他身上滑下來,他白皙的胸膛前全是昨天于初鴻留下來的紅色印記,還有他胸前的那兩點粉櫻,現在看來似乎還有點紅腫。
于初鴻在床邊坐下來,伸手摁住白希禹的兩邊肩膀,把他給放躺下,又將被子給他拉好,然後才開口說話︰「可是父皇去蕭蘭苑的時候只看見是她趴在你身上,這不是在勾引又是什麼?」
白希禹可以保證于初鴻絕對是知道宋梓顏是被下了藥的,那他現在還這個態度分明是想把宋梓顏拉出去擋槍,他之前怎麼就瞎了眼以為于初鴻是看上宋梓顏了呢?
見著白希禹這個時候不知想什麼又入神了,于初鴻問道︰「小白是想要救她?」
「是。」白希禹點了點頭,現在這個劇情崩的呀,也不知道總部在後期評估的時候,能不能把這個算作光環了。
于初鴻也沒問白希禹為什麼想要救宋梓顏,他知道即使自己問出來,白希禹也不會說實話的,反而還要因為這事繼續折磨他那已經斷了片的小腦袋,于初鴻不欲難為他,直接說出了自己要求︰「那小白就一直陪著父皇吧。」
白希禹瞪大了眼楮,似乎不敢相信于初鴻能說出這麼禽獸的話來,他震驚地搖搖頭,半響才張嘴對于初鴻道︰「父皇,我是你的兒子。」
「我以為這句話是你一醒來就該說的。」于初鴻其實是很想夸一句白希禹這個演技是十分不錯的,不過這個時候還是別拆穿得好,他伸手摸著白希禹的腦袋,對白希禹道︰「你不是。」
白希禹懵逼臉,又激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回他連屁股上的疼痛都顧不得了。
我他娘的听到了什麼?我不是男主爸爸的兒子了?總部總部總部!!!我懷疑我來錯世界了!我強烈要求這個世界重啟!!!
可是這個世界里的其他人物又能與原劇情里的對上,還是說是于初鴻已經喪病到為了得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大兒子,才故意這麼說的呢?
于初鴻並沒有作過多的解釋,他任著白希禹自己腦補去了,給了白希禹一段時間去放飛腦洞後,于初鴻出聲問道︰「怎麼樣小白?答應父皇嗎?」
白希禹還是向守衛一下自己最後的這麼點節操的,他抬起頭,看著于初鴻的眼楮,問道︰「如果兒臣不答應的話,會怎樣?」
「宋梓顏,死。」于初鴻的聲音平靜,仿佛被他說出口的並不是一條人命。
白希禹皺了皺眉,他道︰「宋嬪與兒臣並無關系。」
「父皇知道。」于初鴻揚了揚唇角,眉眼帶笑,他說︰「可是父皇只能用這個來留住小白了,」
白希禹覺得于初鴻此時臉上的這個笑容看起來十分地欠扁,他像是認準了自己一定不會任著宋梓顏去死,可不得不說白希禹卻是是被這件事給拿住了。
都說打蛇打七寸,于初鴻這個七寸捏得可是真準。
「兒臣明白了。」白希禹垂下頭,聲音沙啞。
「小白這是答應父皇了嗎?」
這麼難以啟齒的問題就不要再說了好嗎?白希禹良久才應了一個字,「是。」
「小白是因為宋梓顏才答應的父皇,還是因為父皇才答應的父皇?」于初鴻不知怎的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來。
白希禹愣了一下,如果說他完全是為了宋梓顏而留在于初鴻身邊,那是絕對不可信的,送光環雖然重要,但是送不成的話他最多再換一個世界就好了,對他也造不成什麼影響,只不過是這十七年白過了而已。
可是設想一下如果是另一個人要求他這麼做,他是不是也會陪在那個人的身邊,白希禹低著頭想了一會兒,他最後的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換一個人的話,他大概是要放棄女主回老家的。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才答應于初鴻的,或許是因為于初鴻這麼些年來對他真心的愛護,又或許……是為了于初鴻身上那個過于熟悉的感覺。
「不用回答父皇了。」于初鴻伸手抱住白希禹,他把下巴抵在白希禹的腦袋上,白希禹沒有直接將宋梓顏作為答案說出來已經讓他很高興了,至少證明這十七年來自己在他的心中不是什麼都沒留下,只要在他的心門上開了一條縫,其他的,他都可以一點點來。
白希禹的腦袋依在于初鴻的胸口,他實在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思選了這麼一個世界,最後還把自己賣出去了,這個世界過完以後,自己大概要找部長去清除一下記憶了。
過了一會兒,白希禹從于初鴻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他問︰「父皇,兒臣……昨天到後來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畢竟他記得,後來他是將于初鴻看作了那個人,你說他要是在那個時候叫了那個人,還不得直接把于初鴻給氣萎了。
白希禹其實已經很接近真相了,只不過于初鴻听見後,並沒有萎了,而是直接射出去了。
于初鴻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只是白希禹這個時候正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他只听見于初鴻那句如平常語氣一樣的「沒有」二字。
白希禹放下心來,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外頭的日光正盛,有微風吹動著綠柳的枝條,輕輕搖擺著,宮殿前面院子角落里的那株合歡花開得正好,細細的絨毛在風中微微顫抖。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白希禹問道。
于初鴻答道︰「已經快到午時了。」
他說完這話又緊跟了一句︰「對了,你後面該上藥了。」于初鴻從一旁的桌上拿來一個玉盒,對白希禹解釋說︰「昨天你睡著的時候父皇給你上了一遍,到現在十二個時辰過去了,該上第二遍了。」
白希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于初鴻說的這個藥是上在哪里的,于初鴻不提還好,他這一提出來,白希禹又覺得自己的後面開始隱隱作痛,可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萬分的羞恥,雖然已經跟他男主爸爸搞過了,但畢竟那個時候神志不是很清楚,至于現在,白希禹往後挪了些,抬頭對于初鴻道︰「還是兒臣自己來吧。」
于初鴻也不勉強他,將手中的玉盒交到了白希禹的手上。
白希禹接過玉盒,卻仍是沒有動作,他看了于初鴻半響,見于初鴻也不離開,他動了動唇,「父皇能先出去一下嗎?」
知道白希禹這是害羞,于初鴻也不想一下子逼他接受那麼多,他又囑咐道︰「自己小心點,弄不好的話記得叫父皇進來。」
「……」白希禹低著頭,打開手中的玉盒,不再看于初鴻。
于初鴻說到做到,又笑了一下便轉身出了宮殿。
————
大皇子的腦子在一夕之間恢復正常了,這個消息不管對後宮還是對前朝來說都算得上是一個重磅新聞了。
不過對這條新聞表示歡喜的可沒幾個人。
大皇子腦子不好使的時候,于初鴻已經是把他寵到心尖上了,如今他十七歲了,又恢復正常了,這朝堂的形勢怕是又要變了。
而且,幾乎得全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