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陽才剛升起,單芷芙就因全身的酸痛和虛軟輾轉醒來,接著她憶起昨夜的激情,在想到自己放蕩的反應後,她的臉有如火燒。於是她先設法平緩自己的脈搏,並小心翼翼地離開趙子楚的懷抱,坐起身子凝視著熟睡中的男人。
自從兩人徐州一別之後,她就變得矛盾無比,但最使她困惑不安的是自己竟然會對他有如此猛烈的反應,那令她驚備、害怕,好像這個男人只要凝視她、碰她,就會讓她感覺雙腿發軟,而這是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做到的。
偏偏他是一個惡棍、一個浪子,而且還蠻橫、自大、傲漫、強硬和霸道,可是她卻允許自己將清白給了他。
即使是在昨晚那種不得已的情況下,她知道自己還是可以選擇自裁的方式解決問題,但她沒有。而且直到此刻她對這個決定仍是沒有一絲後悔,這一切使她深感迷惑並對自己的反應氣憤。她的自制力跑到哪裡去了?還有她的自尊和驕傲呢?
但現在不是反省她的舉止是否正常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離開這裡,想到要面對趙子楚驕傲自負的嘴臉,她就忍不住懊惱地憤慨起來。
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個超極大惡魔!她當然知道他追求的是什麼,也知道他玩的是什麼遊戲。他每次碰她,眼中都寫滿得意的神色,她在他身下融化時,他必定也在心中竊笑不已。等他醒來,他會很樂易「見證」自己曾經熱切地要他不是嗎?
單芷芙發現自己的神經即將瀕臨爆炸的邊緣,更氣憤自己兩次被迫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他再次來到她的生命之中,並又帶來各種不同的異樣感覺,該死了!這個男人使她的行為舉止變得像個白癡。
趙子楚醒來後,發現懷裡的可人兒已經起身,並穿好衣服,正準備收拾她的東西離開。他一看清楚她在做什麼時,立刻駭然地坐起道:「芙兒,你要去哪裡?」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時,單芷芙的心不禁一沉,「怎麼?我去哪裡,難道還需要向你交代不成?」她用冰冷的語氣掩飾問道,並有意背對著趙子楚,好使他看不到她此刻苦惱、驚慌的神情。
他正帶給她極度的不安和緊張,單芷芙不斷地思索著她該如何抵擋他對自己的影響力,他知道自己帶給她多大的壓力嗎?她絕對不會向他承認這些反應,當然也希望他還沒發覺,因此她拒絕轉身直接面對他,因為那會洩漏她的思緒正一片紊亂。
趙子楚顯然被她的問題嚇一大跳,立即彈身而起旋風般衝到她身後,「你已經是我的女人,當然要讓我知道你要去哪裡或做什麼。」他猶豫一下,想伸手將她擁進懷裡,但他不敢碰她,在還沒有瞭解她真正的心意之前,避免爭端再起乃上上之策。
「笑話!就因昨晚我回應你的行為,你就認定我是你的女人?」單芷芙激動地低吼,設法裝出冷冽的聲音,「你好像忘了我是在什麼情況下跟你發生這種事的。昨天夜裡你一定很得意的證實我和你所認識的女人一模一樣,只要是個男人我都會讓他上,這比妓女好不到哪裡去,對不對?」她的雙腿發軟、心跳狂野,必須借由強烈的憤怒來掩蓋自己因他的接近而顫抖著,老天!她可以感覺背後的視線,以一種自己無法解釋的方式令她全身燥熱。
「該死了!我沒有這麼想過,也不准你如此貶低自己。」趙子楚聽到她自貶的「控訴」時,有全以來他第一次深深感覺強烈的內疚和慚愧,無可否認他是造成她這麼澳惱的原因。
「芙兒,對不起!為我過去帶給你許多的煩惱,而我唯一的借口是我太愛你,所以才會表現得好像個大傻瓜……」說出這些話見然讓趙子楚感覺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喜悅,畢竟這是他從來未曾有過的體驗,向自己心愛的女人剖白他的心和靈魂。
但他話還沒說完,單芷芙已經忍不住憤怒地轉過身。
「愛我?趙子楚,你說大話之前也不打草稿,過去這兩年來你不斷侮辱我、鄙視我、輕蔑我、打擊我,如果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那我寧可不要,請你離開我的生命,我希望自己永遠不會再看到你。」她實在是太氣憤了,不在乎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不過在她被氣得頭昏眼花的感覺裡,仍發現到他的男性器官顯得非常巨大,它正安靜地躺在一叢黑色的鬃毛中,實在難以想像昨天晚上它的力量居然能如此強猛地衝撞她。
為了不讓這些震撼她的激情回億影響自己,她的視線只在「那個地方」停留片刻,隨即注視他的臉龐。顯然地他並不在乎自己的赤裸,這個男人一定早已習慣這種情形,而她竟然會感到強烈的憤怒和嫉妒,天啊!她到底是怎麼了?
單芷芙惡狠狠的眼神亳不掩飾她的怒氣,這讓趙子楚十分畏縮且心驚,唉!他活該得到這樣的懲罰,也是他欠她的。
「對不起,我曾經這般傷害你。」他的聲音充滿痛苦和悔恨,「這些年來,你就像一根戳進我趴膚裡的針軔,一個不時發作的困擾。直到最近我才瞭解,為什麼自己會有那麼反常的舉止,我讓毫無理性的嫉妒逼瘋了。」聽得出來,他確實為自己過去的行為感到十分懊海。
這番話讓單芷芙的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震驚,難以置信的滿足感幾乎淹沒了她,但她同時也生出一般警覺和不信任,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太擅長玩操控女人的遊戲。
她狐疑地斜睨了他一眼,看來自己的不馴已引起了他的興趣,成為了他最新的獵物,並反非逼使她徹底降服不可。好吧!要玩就兩個人一起玩,她永遠不會畏縮和逃避,而且還會讓他知道自己絕對是一個值得對陣的對手。
「那是你的不幸,因為我對你沒有相同的感受,而且一直非常厭惡你也越來越習慣那種感覺,不想撤任何的改變。更何況你太驕傲自大,不是我會愛上的男人,我重視的是外貌和權勢池位之外的人品,你沒有一樣符合我的條件。」她特別加強語氣地聲明,目的是想設法激怒他現出原形。
「不!我絕對不相信。」趙子楚平靜的說著,她挑釁的言語只換來他的莞爾一笑,「芙兒,我感覺得到,我們之間正醞釀著某種情感,你無法否認在你身上發生的事。」他滿意地發現她眼中露出的懊惱和恐慌,和一絲……沒錯!是羞怯。趙子楚眼底閃爍著愉悅,心裡一陣雀躍。
「那只是身體上的吸引,如此而已。你真的相信我會因為這個微不足道的原因就向你屈服,承認我是你的女人嗎?」單芷芙的怒氣爆發了,因為他說對了一件事,和他單獨在一起確實使她緊張不安,而且似乎喪失自制的能力。「該死了!我幹嘛跟你解釋這。」
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羞得紅透耳根,這個無恥的男人似乎十分坦然地面對自己的赤裸,可是她的視線總是會不小心地看到它隨著他的身體晃動,而那種「視覺效果」已經造成她焦躁不安,她清楚自己必須趕緊離開這個嚴重影響自已情緒的男人。
趙子楚立即看出了她眼中的意圖,趁單芷芙轉身時迅速地以一個手勢制住她。「芙兒,對不起!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只身前去犯險。」當他察覺她對自己身體的反應而想撤退時,一股勝利感沖刷過他,趙子楚綻開一個得意的邪氣笑容,接著毫無愧疚的將她抱起,走向他們之前歡愛的場地後才放下。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卑鄙的男人居然從背後偷襲她,「天殺的臭男人,你絕對會下地獄去的。解開我的穴道,聽到沒有?」單芷芙氣瘋了,不禁罵出非常不淑女的詛咒,「趙子楚。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她的臉上反應出心裡所有的憤怒,但似乎無法撼動他的決心,這個可惡的男人正專心地在他的衣服裡不知在
找什麼。
隨後只見趙子楚取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異香盈鼻。他忽然伸出大手攫住單芷芙的下巴,逼使她張開小嘴,將丸丸放進她口中。
「這是我派獨門的軟骨散功丸。會暫時讓你失去功力,沒有我的解你就跟平常人一般。」他不理會她的滔天怒焰及臉上寫著憎恨的神情,溫柔地接著續道:「我會殺了查旭幫你報滅門的血仇,在那之前我要你待在安全的地方。我也不管你在我們之間放置了多少的障礙,這輩子還有下輩子,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擁有你。」這藥丸入口即化,所以他在說話的同時也解了鉗制她自由的穴道。
「咱!」趙子楚的臉上多出了五指印。
單芷芙怒不可遏、火冒三丈的賞了他一巴掌,「現在你仔細聽好,我不管太子跟你說了什麼,使你改變對我的態度,但除非天堂變成地獄,太陽從西邊出來,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屬於你。還有不准你如此親暱的叫我,你聽懂我的話沒有?」她氣憤地大聲怒吼,看他撫著臉上紅腫的手印,忽地一連串不捨和心疼的感
覺在她心中交戰著。
「你明明可以閃開的,為什麼不躲?哼!別以為扮這副可憐模樣,我就會同情你、原諒你。」她皺著眉頭瞪視他,臉上不禁流露出擔心和憤怒兩種情緒。
單芷芙雖然以忿忿的語氣強調她的話,卻不曾留意這個關心的行為所代表的含意,也不瞭解她無意中所流露出對他的重視。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有其象徵上意義,趙子楚覺得自己的心花正朵朵怒放。
「這是我活該得到的報應。再說,讓你打打罵罵,我不知有多舒服,人家不是說打是情、罵是愛嗎?如果打我、罵我能讓你消氣的話,就是天天讓你當出氣筒,我保證眉頭也不皺一下哩。」他綻開無賴似的笑容溫柔的回答她,感覺全身正洋溢著滿滿的自信。
太子說得對,以柔克剛的確是她的罩門和死穴,現在他以退為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趕又趕他不走,這下子看她怎樣接招。趙子楚瞭解她的心房四周包圍著一堵堅毅不搖的牆,用來保護她的脆弱,但她不知道他已經找到除去那道心牆的方法,而這是他終究會贏得美人歸的致勝法寶。
「噢,你真是自大得可以,簡直令人厭惡至極,根本是個無賴、惡棍、流氓……」單芷芙想再跟他大吵一架,但隨即記起他他話立即噤聲,恨恨地怒瞪他得意的表情,心裡瞭解這無理性的咒罵也只是徒勞無功罷了,這個男人似乎下定決心要玩這場降服的遊戲,而她根本無法改變他。
還有,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赤身裸體的無禮樣兒,會嚴重損傷、污染別人的眼睛嗎?接著羞赧的紅暈忽然泛上她的俏臉,單芷芙憤慨地轉過身,「趙子楚,你真是無恥,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虧你還是個自命不凡的朝廷命官。」
看到她羞怯而難為情的嬌羞模樣,趙子楚露出憐愛的笑容,在心裡竊笑她突然的害臊。就在片刻之前,她還是一隻兇猛 準備擇人而噬的雌虎哩。
「芙兒,不管我是什麼,我們之間注定要沒完沒了。」他穿衣著服完畢,隨即一把將她抱起飛掠而去,接著以一個纏綿的吻許下承諾。
單芷芙憤怒的設法抵抗,但她被緊緊地困在他的雙臂之間。這個男人絕對會把她逼瘋。在那個熱吻結束後,她暗自惱恨跟著沮喪地歎氣。
好吧!他以為是他在控制全局是吧!如果命運注定她得過這麼悲慘的日子,那她保證他也會享受到相同的悲慘。
「趙子楚,放我下來,聽到沒有!」單芷芙越來越焦急,緊張的低吼出聲。
在荒郊野外讓他摟摟抱抱佔盡便宜也就算了,但回到李府她可還要做人,哪容他再放肆。單芷芙一面狂亂地想推開他,一面由他肩頭望敞開的大廳,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時,她急得張口往他脖頸一咬,想逼使他放下自己。
「哎喲!」被單芷芙狠咬一口,趙子楚作痛地呻吟出聲,「芙兒,你這是在謀殺親夫嗎?」他故意乘機大聲嚷嚷,搞得李府上下齊嚇一跳,全都驚愕地跑出來往聲音來處看去。
「你這個該死的……」單芷芙忽然想到自己身在何處,一張俏臉立刻羞得通紅。天啊!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罵出這麼不文雅的話,一思及此,不由得懊惱地狠狠瞪看眼前的罪魁禍首。
「別瞪我,這是你自個兒先挑起的。」趙子楚的聲音充滿笑意,他看得到她眼中的火焰,嘖!她似乎又想宰了他。
李佑瞧見趙子楚滿臉愛憐的抱著「淫娃湯婦」進入大廳時,震驚地膛大了一雙眼睛,暗忖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詭異的氣氛變化太快也太戲劇化,令他有困惑不解。
「四弟,洛陽可有預備的船隻,我想下午就立即返。」趙子楚向目瞪口呆的兄弟打過招呼後,移向窗台前的一組幾椅,把單芷芙放下。
才一著地,單芷芙立即想脫離他的控制,但趙子楚不讓她移動絲毫,巧妙地加重她肩上的壓力,「寶貝,規矩一點,這樣拉拉扯扯地不好看,讓別人看見會怎麼想?」他的眼中寫滿惡作劇,朝她誘惑而誇張地眨個眼,自是捕捉到她不想讓人發現兩人的親密關係,而加以利用。
單芷芙聞言瞥了在一旁等著看熱鬧的李佑和趙翩翩一眼,隨即不滿地瞪著他,「你這個無賴,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她氣憤地坐下並怒視他。
趙子楚毫不在乎地回視她,並綻開一個會教她雙腿顫抖的邪笑,「當然是得意一輩子哩。芙兒,你最好早點接受事實,我已經完全擁有你。」他俯身在她頭頂上印下一吻後,才滿足地轉身面對那個從他進門後,就二話不發用打趣的眼光猛盯著自己的兄弟。
「你於嘛一直看著我不說話,有什麼不對勁嗎?」他一邊朝李佑走去,一邊狐疑地瞅著自己的結義兄弟,後者正露出迷惑困擾的神情。
李佑沒有回答,剛才看到趙子楚的剎那,他立刻就察覺到一種微妙的改變在他身上醞釀。接著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沒有爆笑出來,這個一向把單芷芙視為「蕩女」的男人,竟然對她迷戀、暈頭轉向起來,這不是人世間天大的奇聞妙事嗎?這一刻,他很想像平時在四處浪蕩時那樣,捉弄捉弄他。
「大哥,我發誓從不曾見過你『著魔』和『神魂顛倒』的樣子,而導致這一切的竟是來自你口中的蕩女。」他忍不住大笑起來;雖然他的兄弟已經因他的調侃不悅地皺起眉頭。
「哪來這麼多廢話,回答我有還是沒有!」趙子楚被抓到痛處尷尬地吼道:心裡暗恨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拿自己最懊悔不已的事採取笑他。
瞥一眼正和單芷芙說著知心話的堂妹,他忽地計上心來丟下戰帖,「對了!臨走時太子交代我,務必把翩翩也順便帶回京城。」趙子楚瞇眼斜睨著李佑,想看看他敢不敢接受挑戰。
「大哥,我投降就是。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是好奇而已。」李佑哪還不明白,趙子楚是在利用趙翩翩反擊他,連忙
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你別氣惱,我現在就去為你安排。」接著轉身就要衝出大廳。
「慢點,我還有事要交代你。」趙子楚伸手抓住李佑的手臂,表情嚴肅地說著他和單芷芙昨晚的發現。
「我回去後,你派人早晚盯梢,但千萬要小心行事。查旭是個老狐狸,如果讓他生出警覺那就糟糕了,你明白嗎?」最後他鄭重地提出警告。李佑駭然地看著他,半晌後才掙脫攫住他的震驚,「老天!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消失了十多年,我還以為他早死掉丁哩。」他緊皺著眉頭,開始不安地打量著趙子楚,「現在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我要親手殺了他,而是這次我會確定他永遠在我的面前消失,徹底離開人世。我已經等待一輩子才等到芙兒,絕不會讓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傷害她。該死!直到最近我才瞭解她對我有多重要,我不會讓任何人碰她半根毫毛。」趙子楚用前所未見的嚴肅語氣發誓。
李佑瞭然地點點頭,對他的話絲毫不懷疑,因為他從進門開始愛戀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單芷芙片刻。雖然他並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改變了趙子楚,但她確實達到了好人能及的成就——使名聞遐邇的浪蕩子「降服」在她的腳下。
「大哥,放輕鬆一點好嗎?她不會忽然就消失不見的,拜託你稍微控制住自己的佔有慾吧!」李佑暗自好笑,並用力一拍他的肩頭,「不管你了,我去準備讓你返京的船隻。」
在他離開後,趙子楚全神貫注地凝視他未來的妻子,老天!她真是美極了。雖然她的頭髮一團糟,而那件樸素的衣服也使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但她身上內蘊的高貴氣質是無論什麼服飾或環境都不能改變的。
這是一個能讓男人以性命拚死保衛的女人,他決定回京後盡快將雨人的事做個了結,越快越好。
黃昏夕照下,大船緩緩駛進通州碼頭,皇上御賜的十二御衛早預備好馬車等候趙子楚。原來李佑先使入飛報上京,讓他
們在舟車勞頓之後能舒適地返京。
單芷芙忿忿地坐進馬車裡,趙子楚緊跟在她身後靠坐在一起,她只好盡量挪開身子挨向車窗。
「唉,芙兒,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氣消?」這一路她選擇漠視他、不理睬他,而且大多時間都保持沉默抗議,趙子楚必須承認這個策略相當成功,幾乎將他逼得失去控制。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何必多此一問。」單芷芙感到馬車開始移動,而他坐得如此靠近她,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在她身上了。「趙子楚,你幹嘛一直靠過來?!」她伸手用力推他一把,語氣激動憤慨地吼道。
從洛陽他們登船後,他就像蜜蜂遇上蜜糖般緊粘著她不放,簡直就快把她給逼瘋了。單芷芙越來越受不了他,也實在煩透了他的糾纏,那讓她一點屬於自己的空間都沒有,只除了上床休息的時間之外。
針對這一點,她心裡倒是十分訝異,先前他一直認為她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女,然而在經過雨人共度的那一晚,尤其是她表現得如此放蕩之後,他反而待她有如高貴的淑女,「規矩」得可以。
也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會有大失所望的感覺,如果不是他表現得像只趕不走的蒼蠅,她幾乎以為趙子楚已經對自己厭倦喪失興趣,準備放棄她了。
「芙兒,保護你免遭任何傷害已經是我的責任,除了這一點之外什麼都好商量。」
一手抓住她打來的拳頭,趙子楚不禁暗歎一口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決他們之間嚴重的歧見。
「老天!你真是我見過最自以為是的男人,這兩年多來沒有你我不也活了下來,你憑什麼認為我保護不了自己?」單芷芙冷冷的質問,只要想到他帶給她那麼多的煩惱,就是以讓她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把焰死他。
「你不必解釋。」她臉上寫滿憎惡的神情,憤怒地抬頭瞪視他,「我知道為什麼,你這個狂妄自大的大男人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能力,對不對?」
「你怎麼老是把我善意的動機想得那樣複雜,而且這根本就牽不上信不信任的問題,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自投羅網的。如果教那個變態的大惡魔看到你,他會做出什麼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趙子楚簡直不敢想像哪個情景,對自己「控制」她的理由認為十分合理,沒有一絲抱歉和愧疚。
她知道趙子楚說的是事實,然而這並不表示她就得成為他的禁臠,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自己紊亂的感情,並且需要遠離他。因為只要有他在自己的身邊,她就別想理清這一團紛亂。
單芷芙凝視窗外,想著該如此離開京城而不被他發現的可能性,她沒忽視他是個情報頭子的事實,隨著馬車的前進,她逐漸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