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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少主閒涼妻/腹黑少主閒涼娘子》第93章
綻篇:第093章 不死不休

  一句異教徒引得人心惶惶。

  那道不和諧刺耳的聲音過後,高牆內迅速隨著他的話落而崩塌,煙塵滾滾,數不清的暗紅色衣袍的人從煙塵中猶如浪潮般湧聚過來,將會場內的人包圍了起來!

  眾人想罵死加納部落的心都有了,前兩天得知傳出山水客棧有邪教的異教徒謠言證實是加納部落的人所為,現在好了,異教徒的人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出來,真他媽的烏鴉嘴!

  司寇鳶月在那些人紛紛投來責備兇狠的目光下臉色陰沉無比,她沒想到只是借異教徒之名教訓一番沈綠兮等人和山水客棧,她怎麼會知道四方城真的有異教徒在埋伏!

  「邪教之人?果然猖狂!你們異教徒今日突襲四方城,就料定能全身而退?」紅衣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色長劍,眸光冷冽如冰。

  「哈哈哈!不愧是至尊武者的徒弟,那些小雜碎與紅衣姑娘你真是沒法比!不過,你們別忘了,外面的那些小嘍嘍被我們擊殺時,你們可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不是嗎?哈哈哈!」一個暗紅色長袍的男子在煙塵中踏出猖狂大笑而出,所有暗紅袍的異教徒很自覺的分開一條路,待男子走過後,又迅速匯攏。

  紅衣以及在場所有高手都臉色一沉,他們這裡高手如雲,卻竟無人知曉異教徒的人何時動手,看外面死傷的情形,肯定已有一定的時間!

  「呵呵,邪教的人無所不用其極,不愧是人人唾駡的對象,下毒的手法很高明,也難怪異教徒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總是四處晃悠。」忽的,空氣中,傳出一縷虛無縹緲的清麗女音,眾人凝神一聽,那不是凝顏丸的賣家麼?

  計謀被拆穿,暗紅長袍男子反而大笑幾聲,刺耳難聽的聲音也劃破虛空,在空氣中迴蕩,「姑娘好運氣,凝顏丸這等好東西也有,不過,今日姑娘手上的三顆凝顏丸,我們邪教就要了!」

  「你們邪教是否有資格擁有我手中的凝顏丸,尚是未知數,我奉勸你們邪教之人一句,做事不要太絕對,凡是留有三分餘地的好。」虛無的女音淡淡掠過,帶著一絲蔑視。

  「好大口氣的女娃!我們邪教做事從來如此,誰敢多說一句絕不會活的過明天,姑娘,我看你還是乖乖將你手中的凝顏丸交出來的好,不然……」

  「不然如何?你覺得我能看穿你們邪教用的毒,就不能避開你們下的毒麼?」

  男子駭然眼睛瞪得滾圓,脫口道,「你竟然沒有中毒!」

  男子話剛落,四周的人終於發現自己不對勁,連梵沅兒和弄雲也軟倒在椅上,使不出一絲力氣,她們是什麼時候被下的毒!

  紅衣氣運丹田,單手以劍撐地,嘗試將毒逼出,怎料,內力一運,毒素遊走的更快,她駭然停下了所有無用功,猛地抬頭冷冷看著暗紅袍男子。

  「呵呵,就憑你們邪教的毒就想謀算我,還嫩了點,看在你們邪教把這次拍賣會推向最高潮的份上,我告訴你們一件事,一號包廂內的人,會是你們異教徒今日最大的異數。」飄渺的女音迴蕩散去,尾音縈繞整個會場後,再無一絲波瀾,想來,人已經離開了。

  隨著那道女音的提醒,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到了一號包廂!

  塵煙早已散去,瑰麗的夕陽籠罩傾灑,晚霞像火焰一般地燃燒,遮掩了半個天空,夕陽眷顧的包廂,沉寂安靜中,只聽見咿呀的一聲推門清脆聲,漫天火紅染霞,美奐美倫,一抹顯眼至極的淺綠色躍然在所有人瞪圓的雙目。

  所有人像驚呆了似的,那暗紅袍男子也像被當頭一棒,傻愣住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如果說剛剛說話的女子相隔太遠,避開了他們的毒,在會場的人是不可能躲得開的!怎麼可能還有人能動!

  淺綠色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到了軟癱在地上的赫連兄妹身邊,赫連冰河赫連雪眼神複雜驚訝,嚅動唇片要開口發問時,兩人口中被塞進了一顆丹藥,含入口中瞬間融化,只消一會,他們感覺到剛剛被抽空了的力氣好像全部凝聚回來了一樣,鬆動了一下手腳,面色一喜,能動了!

  赫連冰赫連雪雙雙驚喜看向那抹淺綠色的身影,眼露感激。

  赫連兄妹恢復了力氣,站了起來,讓暗紅袍男子騰地回神,銳利的目光纏上那抹淺綠色的身影,「你是什麼人?居然能解我們邪教的毒!」

  夕陽下,淺綠色的女子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樣,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地上一眾動彈不得的那些人冷汗無比,姑娘,你能動也別在這個時候笑好不好,顧及一下別人的情緒啊!

  「呵呵……這世上似乎沒有我不能解的毒。」似乎覺得笑夠了,她悠悠止住了笑,卻淡淡說了一句狂妄無比的話,清透的聲音,淡然帶笑的語氣,仿佛在陳述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是什麼人?」想起那道飄渺女音最後的話,又看見淺綠色女子輕而易舉就解了赫連冰和赫連雪的毒,暗紅袍男子不得不留了一個心眼,警惕起來。

  綠衣女子聞言眨眨眼,素手托起下頜,作思考狀,過了一會兒,她淡淡一笑,清澈乾淨的眼底一縷狡黠掠過,「自然是你們異教徒惹不起的人。」

  口吻乖張,姿態閒適,可不就是咱們的沈姑娘,沈綠兮美女。

  藏拉族的毒王尚且奈何不了她,更何況是邪教的小小軟化散,邪教下毒手法固然高明,但卻不是毫無破綻,白無雙都能看穿的把戲,何以困得了她,她沒有馬上出手,只是想看看讓世人驚懼的邪教到底是何方妖孽,如何殘害百姓,她雖不是善良多事之輩,但惹上她的人,通常不會有好結果,她沒有中毒,但在同一個包廂的季見杞他們卻無所倖免了,傷了她的人,自然要付出點代價才行。

  惹怒了沈綠兮,她態度當然乖張狂妄,沒有好臉色,就差沒有直接塞給他一顆升級版的百轉煉魂丹!

  暗紅袍男子瞳孔一縮,狹窄的眼角流露出一絲慍怒,從來沒有人這般藐視他們邪教!世人聽聞他們邪教之名,哪個不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的,即使再怎麼憎惡他們邪教之人,也未曾受過如此之輕視!

  「你還在找死麼?」透出殺意的陰辣口吻,暗紅袍男子陰影下的面容微微有些猙獰,顯得十分面目可憎。

  沈綠兮雙手覆背,腳尖閒適輕踢著腳邊的碎石,斜斜的眸光看著他猙獰的面孔,模樣似笑非笑,「不,我只是覺得,你在找死。」

  眾人被她不緊不慢的閒適姿態引得一陣內心翻騰,美女啊!你也要顧及一下我們這些動彈不得的人是不是?!居然還有心情在那裡踢小石子!就不能也賞他們兩顆解藥?!

  暗紅袍男子聽見沈綠兮的話,尤其是她此刻一副『你奈何不了我』的淡笑樣子,覺得一股怒火直往頭頂上衝,臉色頃刻陰冷得宛如一條毒蛇,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憤怒,「好!好!很好!那本堂主今日就成全你,讓你成為我們邪教的刀下亡魂!」

  話落,他紅袍長袖一揮,身後立即便有十餘名得令上前。

  赫連冰和赫連雪從恢復內力之後就嚴陣以待,以防異教徒突然襲擊,眼看暗紅袍男子的動作,兄妹二人馬上將沈綠兮護在身後,他們都是習武修煉之人,一看便知道沈綠兮沒有內力且不會武功,雖然他們不知道一號包廂其他人怎麼樣,但沈綠兮剛剛算是救了他們兄妹一命,他們自當不會拋下她!

  對赫連兄妹此舉,沈綠兮只是抿唇低頭笑了笑,赫連冰和赫連雪雖是視財如命,但為人卻很仗義,剛剛出手相救,她是想還兩人的額外照顧的恩情,和他們對晴兒丫頭和妝影丫頭的照顧,不過,這一刻,這兩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沈綠兮笑著說,「放心吧,他們還傷不了我。」

  已經拿出武器打算拼力廝殺一番的赫連冰和赫連雪疑惑回頭,有些不解她的輕鬆和散漫,大敵當前,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她身上明明一點內力波動也沒有,成百上千的異教徒一人一根手指都能戳死她了,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暗紅袍男子氣得鼻子冒煙,這個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們邪教的盛威!簡直是不知死活!他抬手奮力一揮,正打算發號施令,取那個女人的頸上人頭,卻聽見她婉約清麗的聲音傳來。

  「估計我也沒有什麼機會能成為你們異教徒的刀下亡魂,不過,你們成了我們家御家暗衛軍的劍下亡魂的滋味應該很銷魂。」說著,沈綠兮的聲音微揚,笑著道,「風影流塵杏雨梨雲,出來吧!」

  沒有一絲風起塵揚,眾人晃眼之際,定睛一看,沈綠兮身邊已多了八道散發著寒氣的身影!

  有些人隔得遠,又被沈綠兮淡然自在的神情所迷惑,沒有聽清她的話,可站在她身邊的赫連冰和赫連雪聽得清清楚楚,她說的,是御家暗衛軍!這突然出現的八個人,是御家暗衛軍!

  御家暗衛軍在此,那……赫連冰和赫連雪看向沈綠兮的眼神變了,完完全全地變了……

  突然,赫連雪像發了瘋一樣抓著沈綠兮的肩膀拼命搖晃,呲牙咧嘴的質問,「啊!你是御家堡的人!你是御家堡的人居然還賴帳!太過分!還錢!一定要還錢!還有利息!」

  沈綠兮一邊被她折磨,一邊翻著眼,果然還是那麼的愛錢……看看四周的人,尤其是邪教的人,聽到御家堡三個字,活像是見鬼了一樣,也只有這赫連雪,還惦記著那天她欠下的債……

  御家堡!御家暗衛軍!

  這三個字,這五個字,都足以讓全場駭然驚悚!

  這世上沒有不懼怕御家堡的勢力存在,即使是有第一之稱的水無門,也不敢輕視御家堡半分,連一個國家都懼怕的勢力,那是何等的強大,邪教活躍在三國中,不可能不知道個中道理,此時,暗紅袍男子後背滲出了一滴冷汗,眼裡多了些凝重。

  最驚訝的,可不是拍賣會上的人。

  他們一直在猜測,一號包廂裡的,到底是什麼人,來自哪個勢力,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御家堡!

  若說在拍賣會結束時,還有人打算奪下一號包廂的三件珍寶,那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人有一星半點的念頭,御家堡,誰敢惹!而且,他們如今是動彈不得,對抗這些異教徒的人,還必須得有御家堡的人相助,若是人家拍拍屁股就走,那他們的命就栽在了異教徒手裡!哪是何等的屈辱!

  但御家堡素來行事性情不明,眾人也不知這女子是否會出手相救……

  「這位姑娘,若是姑娘能救在下一命,我范寇願效忠歸入御家堡!」突地,在眾人心思如晦,翻雲風湧之時,一個彪形大漢率先作出承諾。

  范寇?眾人一聽此名字,不少抽氣聲起,這次拍賣會果然是臥虎藏龍啊……

  赫連冰和赫連雪也瞪了瞪眼睛,沒想到那名言辭粗魯,性子衝動的大漢,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巣王范寇!

  巣王范寇在三大國中其實也是少有名氣,此人和邪教之人的作風大同小異,隨處占地為王,通俗點,范寇就是一賊王,打家劫舍,不過,此人善惡分明,只打奸商只劫貪官,傳聞他手下無數,沒有人知道他麾下到底有多少人,但,他范寇本人聲稱要加入御家堡,那其麾下的所有人還不跟著走?!

  范寇此舉,雖想保命,但也不乏投靠御家堡的心思。

  有人一帶頭,很快就更多的人依樣畫葫蘆跟著效仿,不少大小勢力也是蕪月國周邊的,發誓效忠御家堡,除了保命,當中也有對御家堡的敬仰,尤其是蕪月國的人,對御家堡的崇敬遠遠勝過了皇族,所以,對於效忠御家堡,他們一點也不覺得難抉擇。

  形勢大逆轉,連沈綠兮也沒想到御家堡三個字一出,就引起了這麼大的轟動和變動。

  念頭一轉,想到蕪月國如今新起的盟城,沈綠兮多了一分深思,盟城聚集古老底蘊世家的極多,鮮少人知道哪些世家實力究竟如何,御家堡強大,卻不是無人能敵,防患於未然,實力壯大了,他們才會無後顧之憂。

  沈綠兮正在沉思著,赫連冰和赫連雪相視一看之後,齊聲說道,「我們赫連家也願與御家堡交好!永不為敵!」

  又是一記重磅炸彈!

  沈綠兮雖然對各大勢力布局不清楚,但從剛剛范寇以及其他大小勢力相互表態,而四方城還有像皇城之類的世家勢力卻仍舊還未表明態度,可見御家堡的庇護雖然讓人心動,但卻不是對所有勢力都能奏效,沈綠兮方才在思考的,也是這一點,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放眼天下,確實沒有幾個勢力能與御家堡相抗衡,但,若是其他勢力聯合一起,譬如蕪月國如今的盟城,這必將是御家堡的隱患!

  即使不能成為盟友,也不願成為敵人,就好比與鐘離洛和鐘離燼。

  稍微有些實力和底蘊的世家勢力都不會輕易地向別人低頭,所以,四方城才在鄔國各大城池中獨領風騷,勢力眾多,卻是自成一派,不向任何一方低頭示好,實力卻不比其他皇城勢力低,畢竟,像四方城赫連家和蘇家、萬地商行等勢力,都是有著自己的驕傲。

  所以,沈綠兮才驚訝赫連兄妹這番舉動,他們無疑是在幫她!

  赫連家的實力比之皇城世家司徒家與柯家等只高不低,他們兄妹此刻示好,分明是給御家堡壯勢,心思之細膩,讓沈綠兮心生暖意。

  「不過,就算交好,你還是要還錢的!」氣氛一片祥和溫暖,赫連雪非常不識趣的再次追債。

  「父親大人,人家赫連家都表態了,你老人家還不表態麼?」這時,一號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暮色下,蘇月寒俊美絕倫的容顏添了幾分邪肆,千葉白骨扇搖曳著染紅的霞色,鍍上一片紅雲,一如其主人般,耀眼奪目,風采絕倫。

  軟癱在地上的蘇月淳一看到從一號包廂安然無恙走出來的居然是自己今生最大的敵人,蘇月寒,心火盛怒,腦中怒火充斥了理智,更是迸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對著蘇月寒吼道,「蘇月寒!你怎麼會沒事?!是你,是你聯合御家堡的人串通邪教意圖謀害我們四方城對不對!蘇月寒你好卑鄙!你居然無恥串合異教徒!」

  蘇月淳在蘇月寒優哉游哉的神情刺激下,失了理智,說出了一番腦殘的話,引來了不少鄙夷的目光。

  連一向不苟言笑的風影流塵杏雨梨雲都投去了冷漠犀利的寒芒目光,這人,膽敢將他們神聖的御家堡和猶如過街老鼠的邪教相提並論!

  蘇月淳顯然沒發現自己一句話已犯了眾憎,只是一心想借此機會將蘇月寒這個賤種除去!

  「爹!蘇月寒串通外敵,想謀害我們四方城的惡毒心思昭然若揭,這樣的人,怎樣配留在我們蘇家!」蘇月淳一副義憤填膺,正氣凜然的模樣,惡狠狠地吃力非常抬起無力的手指指著蘇月寒含笑的面。

  笑!我看你好笑!我偏不信等下你還能笑得出來!

  赫連冰和赫連雪看著蘇月淳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白痴!

  先不說御家堡在三大國中有怎樣的威望,在他們眾多勢力紛紛表態之後,他還能說出御家堡和邪教聯合謀害四方城這種沒腦子的話!真不知道蘇家的人怎會當一個沒腦子的白痴是寶!

  蘇家家主簡直想一巴掌拍死這個沒經過腦子就胡亂說話的混帳兒子,虧得他平常悉心培養他,一心想扶持他坐上家主之位,若不是現在渾身無力,他直想踹死這個逆子!蘇月淳對蘇月寒的敵意,他看在眼裡,一直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蘇月淳的是嫡子,蘇家是很注重血統的,蘇月寒生母的身份注定讓他在蘇家沒有什麼立足之地,如何談得上繼承家主之位,但他沒想到蘇月淳在這種形勢下還不忘算計蘇月寒,算計就算計好了,卻用了一個連豬都不屑的愚蠢法子!

  堂堂御家堡,會紓尊降貴和一介邪教謀合?!

  說出來也不怕人家笑話!

  事實上,在場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笑話一樣,看著蘇月淳這個跳梁小丑。

  其實,蘇月淳不算是沒腦子的人,他在看見沈綠兮時,就想起那日在百花園的事,沒想到沈綠兮會是御家堡的人!那天的恥辱他記得牢牢的,總想著有一天他會十倍奉還,可念頭才生起不久,卻發現自己想報復的人身份一躍成了這世上幾乎是無人敢惹的御家堡!

  然而,在看到蘇月寒的那一刻,心中的怒意和恨意愈發激增,再加上那天從所未有的恥辱,才讓他心生一計,以為可以一石二鳥的白痴想法。

  陷害了御家堡又能除去蘇月寒,蘇月淳心裡美滋滋地幻想著。

  可惜,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注定他只能像個白痴一樣,給人笑話。

  「蘇大哥,你哥哥怎麼是個白痴!」御上晴和單妝影手牽手走出來,皺眉嫌棄掃了蘇月淳一眼,嘴上毫不留情損道,哼!連她都懂得的道理,這個白痴還妄想嫁禍他們御家堡,簡直就是不知死活!哼!就等著嫂嫂好好折磨他!

  潛意識的,御上晴已經默認了自己嫂嫂懲罰折磨人的方法是無敵了……

  「就是!綠兮姐姐才不會和壞人勾結,白痴!」單妝影頭一仰,冷哼道,十分不高興蘇月淳詆毀自己心中完美的女神。

  「哈哈,若是御家堡會和邪教之人謀合,蘇家大公子是置我們段家和翠峰亭閣於何處啊?」段玉恆大笑兩聲,笑聲中略帶嘲諷,黃昏霧靄中,覆手踏步自包廂中走出,沐長風跟著隨後,季見杞和北丹青也慢慢跟著。

  然,讓眾人驚愕的不止是這一行人陣容,最驚愕的,是最後那名墨衣男子腳步輕緩卻沉穩,姿態慵懶卻優雅,頎長清雅的身影尤為灼目,一看驚心動魄,二見風華絕代。

  眾人的視線,隨著他不緊不慢的步子而移動,所有目光,仿佛黏在了他身上,便無法移開。

  直到他走到綠衣女子身旁站穩,唇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完美的弧度,仿若天地之變色,萬花之齊放,也抵不過他淡淡的一笑。

  廣袖單薄的墨衣無風自動,細長微揚的俊眉下,是一雙如墨似漆的琉璃眸子,流傳著淡淡眸光,神色從容淡然,姿態閒雅,隨意行走間,自有一種奪人心魂的清華瀲灩,眼眸淡掃中,一股淡淡的疏離和淡漠自眼底流過,然,透著的疏離與淡漠卻在綠衣女子面前,宛如一陣輕風,輕輕一吹,便不復存在,餘下的,僅僅是溫柔至極的寵溺。

  不知是誰,唐突間,喃喃自語了一句話,「陌上君子淡如墨,風華絕代君如玉。」

  正是世人對御家堡少主的崇名。

  沈綠兮似笑非笑瞥了眼面如死灰的蘇月淳,又看了眼好不了哪去的暗紅袍男子,挽著御上墨的手,壞壞一笑,「蘇家家主也認為此事如貴公子所言麼?」

  蘇家家主背脊一涼,姑奶奶的,他哪裡敢有一絲一毫的想法!他趕緊搖頭否認,「當然不是,都是這逆子胡言亂語,御家堡怎會與邪教之人合謀!」一邊說完,他一邊狠狠剜了眼蘇月淳,後者灰溜溜的一縮脖子,氣焰瞬間蔫了下去。

  司寇鳶月自中毒軟癱在地時,心情由震怒到驚恐,又在看見沈綠兮時,變為滿滿的難以置信和……嫉妒!那抹綠色的身影,她記憶深刻,難怪,難怪她會拒絕自己的醫治,連她都對邪教的毒束手無策,那綠衣女子卻可以行動自如,那只能說明她的醫術比自己高!

  在得知段玉恆和沐長風是段家和翠峰亭閣的人,而沈綠兮一行人更是御家堡的人時,司寇鳶月思緒複雜遍飛,目光愈發幽深,臉龐隱藏在一頭烏髮中,沒有人看到她的神情,也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原來是御家堡的人……那他們到四方城,怕是只是經過,目的,應該是以西的格勒部落!

  她得到一個消息,千棠圻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正是御家堡的人!

  沈綠兮選擇暴露身份,自然不怕以司寇鳶月的聰明不難猜出他們此行的目的,或者說,她就是讓他們加納部落的人知道,格勒部落身後,還有一個御家堡!他們最近的所作所為,也該消停消停了!

  謹姐姐懷著孩子,需要一個安靜舒適的環境呢!

  「我們段家和翠峰亭閣也願與御家堡交好,永不為敵。」就在大家沉寂無聲的時候,段玉恆忽然朗聲笑道,俊美無濤的臉龐揚著溫和的笑意,眼睛朝著沈綠兮眨了眨,無聲地告訴,他們都站在她身邊。

  沈綠兮會意一笑,她知道段玉恆此番舉動只是做給這些人看,段家和翠峰亭閣與御家堡不會是敵人,再加上赫連家,也能讓不少一眾勢力動搖,沐長風鮮少開口,一般只與沈綠兮和段玉恆說話,段玉恆如此說,證明沐長風已經默許了他的做法。

  「那你們邪教的人,是主動認輸呢……還是我們打到你們趴下?」沈綠兮懶懶雙手抱胸,口氣輕狂淡然,仿佛在說著一件無比尋常的事。

  邪教的人幾乎個個氣到吐血,從來都是他們對別人說狠話!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對他們放狠話了!

  豈有此理!

  「就憑你們這些人?就算你們是御家堡的人,我們邪教今日可是有上千人,你們認為區區十幾人就能擋住我們異教徒的路!」想到自己方陣上千的人馬,原本忌憚御家堡實力的暗紅袍男子膽子壯了些,他就不信了,他們一千多人,還圍剿不了區區十幾個人!而且,他沒有看錯的話,那綠衣女子和鵝黃色衣衫的女子根本不會武功!要是捉住了她們,尤其是那綠衣女子,他就不信,其他人還敢動手!

  沈綠兮笑了笑,「邪教的人,都是白痴麼?還是,我們看起來,比較好欺負?」

  暗紅袍男子看著她嘴角的嘲笑,青筋暴起,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咬牙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還不止這些人嗎?

  「什麼意思?」沈綠兮斜斜勾唇,像看白痴一樣斜睨著他,「你覺得,我們在沒有十足的把握,會大搖大擺走出來,等著給你揍?」

  暗紅袍男子被她說的心下一慌,更加不敢輕易發出進攻,生怕不小心中了他們的圈套,可嘴上卻依舊不饒人,「就憑你們十幾個人也想扭轉局面,簡直是痴人說夢!」

  「痴人說夢?我看你們是跟那個蘇月淳一樣白痴!我嫂嫂的話也敢質疑,小心本小姐抽死你!」御上晴輕蔑一挑眉,大家小姐的囂張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對!砍死你們!」因為那把大刀太顯眼,單妝影就沒帶在身邊,所以只能揮著小拳頭以示自己的同仇敵愾。

  被兩個小丫頭撂話恥笑,暗紅袍男子的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眼睛瞇起,狠厲的目光從中射出,陰厲說道,「哼!就算今日我們與你們相拼,最多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完成不了這次的任務,回去之後主上照樣會懲罰他們!

  沈綠兮秀眉冷豎,眉目裡盡是輕蔑,「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就你們麼?也配?」

  什麼叫囂張之最,什麼叫更狂妄!

  沈綠兮抬手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勾起一抹笑,「風影流塵杏雨梨雲,告訴他們,什麼叫不自量力。」

  言罷,八道黑色如風般迅速的身影殘影掠過,幾乎沒人能看清他們的身影,八人已掠過了他們的頭頂,直飛向異教徒的方向!

  暗紅袍男子雙眼猛縮,沒想到沈綠兮會突然下令讓人攻擊,立即全神戒備,卻不料,風影流塵杏雨梨雲八人在即將靠近他們方陣之時,八人忽然散開,分至八個方向襲向邪教之人,正當人們以為雙方要來一場激烈交戰,提心吊膽準備觀戰之時,卻見風影流塵杏雨梨雲八人揚手順著風向撒下了一把白色無味的粉末,粉末順著風吹,很快地飄落到異教徒一眾人的身上,見效非常明顯,風影流塵杏雨梨雲手落之際,一大片的異教徒就陸陸續續倒下,和拍賣會上的人一樣,動彈不得。

  那帶頭的暗紅袍男子也不例外,他察覺毒入體內,便要想運功逼毒,誰知只要他一動,腹部就好像有一股鑽心的痛傳來,麻痹他全身,根本不可能運功逼毒!

  一千多人,就這樣輕輕鬆鬆被撂倒,就這樣一個個像樹倒一樣,全栽倒在地上,只要輕輕一動,就有人痛的嘰呱大叫。

  形勢大變!

  誰也沒料到,沈綠兮會讓風影流塵杏雨梨雲上去之後直接用毒!

  多少也展示一下御家暗衛軍的雄風對吧!

  暗紅袍男子已經吐血三升不止了,他用毒在前,卻有漏網之魚,現在可好了,那漏網之魚正用同樣的伎倆,卻撂倒了他們所有人!

  沈綠兮怎麼可能和他們你一拳我一劍那麼笨,當然是以最小的力氣撂倒最多的敵人才是硬道理!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紅衣感激不盡!」紅衣由赫連雪攙扶著,眼眸劃過一絲感激,剛剛她服下沈綠兮交給赫連雪替她解毒的解藥,可由於中毒時間較長,還沒完全恢復力氣。

  沈綠兮微微頷首,笑了笑,她救紅衣,除了本身對她有點欣賞以外,紅衣畢竟是赫連家與萬地商行舉辦的拍賣會上出事,這個面子,也得給赫連冰和赫連雪,再而,與至尊武者的徒弟交好總比交惡好。

  「你們要殺便殺,我們邪教的人絕不會求饒!」暗紅袍男子嘗試了無數種法子想逼毒,可痛了無數遍之後,他終於知道,只要他一動,就會痛意橫生,若是不動,也只是渾身無力而已,這樣的情況下,就算他們咬舌自盡,也得撐得過那陣痛楚!

  沈綠兮輕輕拂了拂了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抬眸淡笑說,「我不擅長殺人,我只擅長在精神上折磨人。」

  風淡雲輕的麗音輕輕飄入異教徒的耳中,卻感覺有股異常陰冷的錯覺,像一股從腳底竄上的冷意,霎時間,背脊全濕透了。

  「你們御家堡的人不要欺人太甚!」忍無可忍,暗紅袍男子氣急敗壞怒吼道,誰知他過於激動,忘了壓住力道,頓時又痛的痙攣緊抽,雙目凸出,眼睛裡全是血絲,臉色十分猙獰。

  眾人看見紅衣解了毒,都不由得羡慕至極,可又沒有什麼立場讓人家姑娘給自己也解毒,只能乾著眼看著,正好在這時聽到暗紅袍男子說的話,紛紛忍不住朝他投去厭惡鄙夷的目光。

  御家堡若是欺人太甚,那你們邪教的人欺人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真是天大的笑話!

  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沈綠兮也不惱,反而笑的更愉悅,小模樣得瑟很欠扁的挑釁,「哦?是這樣嗎?既然這樣的話,你們若是有本事,就欺負回來唄!」

  我們是有能力欺負你,你有本事的話,也可以欺人太甚!

  聽聽,人家沈姑娘多輕狂!

  季見杞和北丹青相互看了眼,默默轉過頭,真不想告訴某女,她這樣子就叫什麼,叫三分顏色上大紅?

  尾巴翹得高高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狂妄似的。

  這丫,嫁人之後,性子是變本加厲了。

  那生了孩子還得了?

  邪教的人個個面色鐵青,估計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每次他們殺完人放完火搶完劫就走,現在人還沒殺東西沒能搶到,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撂倒了!最後還不止,對方還言辭犀利挑釁地人身攻擊!

  窩囊!實在是太窩囊了!

  可他們做不了什麼,動也不能動,而且,也不像會場上的人那麼舒坦,人家也是渾身無力,卻不會動一下就發痛,痛到想撞頭,可偏偏他們想撞頭的力氣都沒有!

  「月風,把邪教的那個頭頭給我抓起來看好,其他人就扔出四方城等他們的老大來認領吧,當然,他們能不能等到他們老大來,就不關我們御家堡的事兒了,我們可是很仁慈地把你們放了,只是抓了對我們不敬的那個人,你們若是遇到了什麼意外,就與我們無關了,自求多福吧!」說完,沈姑娘還煞有其事地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默默替那幫可憐又可悲的異教徒默哀了一陣。

  眾人心裡大喊沈綠兮的腹黑啊!無恥啊!手段夠絕啊!借刀殺人!這些中了毒之後的異教徒就像是放在砧板上的魚肉,即便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隨隨便便也能解決了他們,與其是說放他們一條生路,倒不如說是送他們下地獄!

  世上多少人憎恨著這些異教徒,恨不得將他們剝皮抽筋,出了四方城,又身中奇毒,他們這些異教徒,無疑是死路一條。

  那些異教徒聽後,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恨不得馬上咬舌自盡也不要被人折磨而死。

  就算邪教得到了消息,他們能說什麼嗎?僅僅是御家堡的名號就能讓他們卻步,更何況,動手殺人的,可不是他們御家堡,而且,你們邪教的人殺的人好少麼?區區一千多人,還不足以讓人家解恨呢!

  「哦,對了,沈姑娘是吧,這是剛剛那個賣家可能是走之前扔到我身邊的,她給我傳音說,是給你的,還有這封信。」見事情解決的出乎意料的快,紅衣鬆口氣的同時才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沈綠兮抿抿唇,接過了紅衣遞過來的一個小瓶子和那封信,瓶子裡是那三顆凝顏丸,沈綠兮看了眼就收好了,展開那封信,掃過那幾行字,眸光一寸一寸的變冷,猶如冰窖寒冰!

  「白無雙!他日你我相見之時,不死不休!」

  手中的信撕裂,一句冰冷無情透著殺意的話猶如一句誓言,自沈綠兮口中冷冷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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