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篇:第133章 賜婚
沈綠兮微微一怔,她本是想著以百里天一的謹慎,能和他們周旋多久才會轉入正題,看來,百里天一此人的心裡,遠比之前猜想的還要難以預料。
思及此,某兮很沒下限地無恥地忘記了前一刻的種種,清秀至極的俏臉立即換上了一張笑靨如花端莊嫻淑的優雅姿態,挽上了御上墨的手。
御上墨樂得自己的小妻子投懷送抱,所以,他很是得寸進尺的自發自動的順勢攬過了自己小妻子的纖腰,感覺懷裡的人只是稍微輕度掙扎了一下之後就安靜了下來,他唇畔微勾,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掙扎無果的沈綠兮唯有讓他為所欲為,其實她是被轉移了注意力,原來盟城來了還不止百里天一和沐婉柔啊!沈綠兮這才發現大廳內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也許是他的存在感實在太低,是以,一開始都沒人留意他,當然,這個『沒人』,估計就只有沈綠兮了。
沈綠兮發怔打量著那不知名的人期間,御上墨在與百里天一客套中。
「百里少爺還是坐下來談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攬著還在發怔的小妻子往正中央的位置坐下。
百里天一一雙黑眸深若寒潭,眼神深沉得仿佛囊括了黑夜,片刻後,他拱手行了個虛禮,便和沐婉柔坐了下來。
兩夫婦剛坐下,百里天一正要乘勝追擊開口追問,奈何廳中卻有一個從不按理出牌的人,哪裡還有他開口的機會。
「哎,百里少爺,你不介紹介紹你身邊這位美人兒和這個……這個……這個誰麼?」沈綠兮旁若無人的盯著那人看了半天,實在是看不出他是一位公子,還是一位大叔,唔,也許,有可能是一個大爺……一個貨真價實的大爺,老爺爺的那種……
沈綠兮眼眸清澈,當她對一件事物有所探究的興趣的時候,那雙如水的眼睛就會愈發晶亮,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了解通透她性子的御上墨自然知道此時她眼眸裡閃亮閃亮的光芒是什麼意思,無奈,他也只是嘴角輕揚,淡淡一笑,婦唱夫隨。
「嗯,不知這兩位是?」御大神很是配合,他娘子愛玩,能屈能伸的御大神不惜降低好幾個層次的智商陪某個不在狀態內的娘子裝了一次傻。
百里家的大少爺年前才娶妻,娶的還是側夫人,並非正妻,雖然說不上轟動,但也是一件讓人頗為上心的大事,盟城的走向,老百姓多少也會關注些,說盟城如今是百里家的天下也不為過,京都女子曾以嫁入御家堡為夢想,可御少主對御少夫人情深款款外人一看便知,也碎了不少懷夢女子的心,所以,當百里家現世,尤其是以這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方式現世,百里天一這個金多寶,自然也會引來了關注。
為首的隱世家族的大少爺,有財有貌,還有權,夢寐以求的好夫婿,那些個懷春少女個個臉紅心跳地都想與百里家的大少爺有段奇緣,可惜,每隔多久,就傳出了人家迎娶了側夫人的消息,那些愛慕者消沉了一段時間又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振奮了起來,側夫人而已,又不是正妻!她們還有機會不是?
如此全城熱議的事,御家堡怎會沒有確切的消息,而且,如今能跟在百里天一身邊的女子,不是他的側夫人,還能有誰?至於另一位,御大神是否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在御上墨話落之後,沈綠兮就覺得,他肯定是知道的!
也是,若是連進他御家堡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他就不是御上墨了!
百里天一似乎對御上墨如此遷就沈綠兮有些出乎意料,傳言歸傳言,當下親眼一見,他只能說,那些市井傳言也不及真實情況的一半!
光從眼神,百里天一便能看出,御家堡少主對他的少夫人何止是情真意切那麼簡單,那分明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寵愛!
這世上,要一個男人對女人寵很簡單,也很容易,但是,寵愛就不一定了,絕大部分的男人對女人的寵,不過是出於他們男性的本能,男人濫情,確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他在御上墨眼中看到的,卻是寵到極致的愛。
百里天一不著痕跡的掃過高位上的二人,那雙深邃如夜空的黑眸裡劃過道道精光,心底暗地冷笑,沒想到風華絕代,絕世無雙的御家堡少主竟然陷入情網,甘願被一個女子束縛,不過,這不就意味著,再神化的人,他依然有他的軟肋!
「這是在下的賤內,柔兒,還不快向御少主和御少夫人行禮!」百里天一收斂內心翻湧的心神,游刃有餘地俊朗一笑,頗有幾分望族貴公子之態,言行得體,帶著幾分輕吒的語氣倒是像無傷大雅的打情鬧趣一般。
看著彎身行禮的沐婉柔,沈綠兮心裡卻在暗道,看不出百里天一還真的對沐婉柔有幾分憐惜之意,就因為沐婉柔的容貌?
其實,沈姑娘也算猜對了一半,沐婉柔自服用了凝顏丸之後,確是比從前更美了幾分,甚至添了幾分連她自己也沒發現的風情,應該是融合了凝顏丸的功效,凝顏丸本就是所謂逆天丹藥,有此等效果也不足為奇,而百里天一對沐婉柔的喜愛更多是覺得女子更應該懂進退,換言之,他百里天一喜歡乖巧聰明的女子,經歷了翠峰亭閣一事,沐婉柔顯然知情識趣了許多,也懂得了如何去把握一個男人的心,自然而然,俘虜百里天一的心,也不是件難事。
「這位……」百里天一對沐婉柔的乖巧知禮十分滿意,看向與自己一同前來的另一個人時,臉上俊朗的笑容有些怪異,「這位是邪教教主。」
邪教教主?
這點倒讓沈綠兮有點吃驚了。
她是沒想到這個人是什麼勞子的邪教教主來著!怎麼著他和血魔才剛加入盟城,就迫不及待要來他們御家堡示威麼?他們之前還有過過節呢!四方城一事,在格勒部落一事,她還想著這兩大魔頭都齊聚盟城剛好,省的她一個一個的找,可沒想到這邪教教主就自己跑來了!
看御上墨這樣子,應該早就知道這人就是邪教教主了是不?哼,居然不事先告訴她!
得了,御大神英明神武,卻隔三差五又將自己妻子得罪了一次,某大神心底暗嘆,果然是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早聞御少主和御少夫人的風采,今日有幸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沈綠兮率先想起了血魔,不過他和血魔不同的是,少了那身血淋淋的血腥味,和陰測測像鬼魅一般的詭異。
都是怪人!
「邪教教主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殺人放火就只在幕後指使,我也很好奇這麼喪心病狂喪盡天良的人是什麼樣子,今日一見,哎,不得不說,很失望。」正所謂,我的地盤,我做主!沈綠兮把這一點發揮的淋漓盡致啊,御上墨還沒開口,她的損人功夫更快一步,三言兩語,就把大廳的氣氛弄得僵硬肅然。
御上墨有想過這小妮子會不安分,卻沒料到她會那麼的直白,瞧著,除了那遮著半邊面具的邪教教主看不出什麼神情,不過從他緊抿的嘴唇和緊攥的拳頭,不難發現他是在極力抑壓著些什麼,相較之,百里天一臉色沉了下來,沐婉柔的臉色也變了變。
唯有一開口就將人得罪的某兮還天真爛漫地眨巴著大眼睛若無其事仿佛她剛剛不過是說了一番極之尋常的話罷了。
「御少夫人果然是有膽色之人!」邪教教主聲音陰沉冷硬,隱約還有幾分咬牙的意味,露出的雙眼折射出陰狠的目光,似有無意的直射向沈綠兮!
御上墨眼眸微閃,淡淡掃了一眼狠意不減的邪教教主,神色淡然自若。
「我當然是比你大膽,我不擅長就是躲在別人背後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死掉,而且啊,那麼變態沒良心的愛好我也學不來啦,哎,你別瞪著我啊,你瞪著我也改變不了你邪惡殘忍無情冷血變態沒人性的本質!唔,或許你自刎能挽救一點你做的孽,能進十八層地獄,也不至於魂飛魄散。」
御上墨眼角微不可察的輕輕一抽,他的兮兒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疾惡如仇,巧舌如簧了?
邪教教主頭頂已籠上了一層黑霧,緊攥的拳頭青筋暴動,瞪著沈綠兮的雙眼像是了彙聚了風暴,若不是這裡是御家堡,若不是她身邊坐著御上墨,估計沈綠兮這一刻就真的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
百里天一此時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只是沒有邪教教主表現的那麼明顯,他本是上門先將一軍,哪知道沈綠兮會來這麼一齣,她一點也不避諱當著他們的面就來了一頓明嘲暗諷,這就是傳說中的溫婉賢淑?第一淑女?他弟弟的事情至今都沒有機會開口,還讓沈綠兮指著鼻子冷諷了一頓,他們不氣瘋了才怪。
「哎呀,差點忘了,百里少爺,你剛剛不是說為了你弟弟被傷一事來的麼,唔,說來聽聽,都找上我們御家堡了,我們御家堡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忙的!」沈綠兮話鋒一轉,突然偏首看向臉色抑鬱無比的百里天一,「呃?百里少爺是不樂意麼?哎,也是,盟城實力強大,何須我們御家堡幫忙呢,看來是我多慮了……」沒等百里天一反應過來,沈綠兮就可憐兮兮地環上自家夫君的脖子,「夫君,既然他們都沒什麼事,又不說話,我們還是回院子裡賞花吧!」
娘子說一,御大神從不說二。
「好。」
僅僅一個字,沈綠兮笑靨如花,百里天一和邪教教主的臉一黑再黑,陰沉至極,頻臨暴怒的邊緣。
「等等!這就是御少主和御少夫人的待客之道嗎?」就在御上墨抱起沈綠兮正要踏出廳堂的時候,百里天一冷沉陰霾的聲音截住了他們的腳步。
「御家堡大小事不停,我和夫君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與你們會面,自問已盡待客之道,我是不知為何兩位一聲不吭,想來其實三位也只是在參觀我們御家堡的宏偉建築,是以,便不打擾幾位欣賞,哎,欣賞完之後,不要自卑就好。」沈綠兮露出潔白的皓齒甜甜一笑,氣煞了廳內的人。
百里天一一聽,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是誰說要去賞花的?有時間去賞花也叫忙?他們一聲不吭?你有給機會他們說話嗎?句句含諷帶刺,光是生氣都氣飽了,哪裡還有心思說什麼!還有,自卑?他們為什麼要自卑!
看樣子,一向不形於色的百里家大少爺被氣得不輕。
沐婉柔在一旁不敢作聲,沈綠兮氣死人的功夫她是見識過的,沒想到連自己的丈夫和邪教教主也抵抗不住,幸好她現在沒有和她作對,不然,不被氣到半死才怪!
「嗯哼……還有什麼事嗎?」花兒還在等著她呢……
百里天一深呼吸一口氣,呼氣,再深呼吸,才緩過氣來,冷著聲音說道,「我們這次前來,只是希望御少主和御少夫人能交出傷我弟弟之人。」再與那女子有言語上的糾纏,百里天一絕不懷疑自己最後是會被氣死的。
「我們為什麼要將人交給你?」沈綠兮無辜地睜大眼眸。
百里天一氣煞,卻不得不忍耐,「我弟弟那日在醉先樓被傷,如今在重傷在床,御少主和御少夫人不是應該給在下一個交代嗎?」被沈綠兮氣了一通,百里天一原本的計畫已經打亂,狠狠咬牙質問。
「那是你弟弟活該,他自找的,不需要交代。」沈綠兮理所當然蹦躂著雙腳,悠然說道。
活該?不需要交代?百里天一險些兒氣歪了臉!
「光天化日之下傷人,難道打傷人的人還占理了嗎?」百里天一怒瞪著一臉懶洋洋趴在御上墨身上的沈綠兮,他算是看出來了,御上墨由此至終都沒有說過什麼,全是縱容他身邊的女子的所作所為,他簡直就是把他妻子寵到無法無天,難道就不怕他們盟城公開報復嗎!
哎,只能說,百里少爺,你想多了,要是這樣都能讓御大神害怕,那御上墨就不是御上墨了……
「百里少爺,非得要人挑明麼?你弟弟是什麼樣的人你做哥哥的應該比我們清楚,姦淫擄掠,無惡不作,他那日想調戲我的朋友,你可知,你想要調戲是可是北大將軍的掌上明珠,沒有要了他的命已經是在給你面子了,還有哦,要不是你身邊那位夫人你下手的早,恐怕她就不是你的側夫人,而是你的弟妹了。」沈綠兮淡淡挑眉,直言不諱,不過是一個不堪的弟弟,還百般維護,難怪那百里海一會到處胡作非為,恐怕都是這個百里天一慣出來的!
百里天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無力反駁,他弟弟的德性他一清二楚,他弟弟曾經窺視過沐婉柔他也知道,不過,這等醜事被外人挑明確實是有損顏面,一時間,百里天一只覺氣鬱攻心,一方面,怒極了沈綠兮的直白冷諷,一方面,怨極了自己弟弟不爭氣。
再者,他沒想到原來那日在醉先樓百里海一看上的竟然是北大將軍的女兒!當年北大將軍為了避免讓自己女兒入宮,連皇上太后都敢威脅,以海一的德性怎可能配的起人家北大將軍的女兒!果然是海一惹的事!還惹了不該惹的人!本想借此事有個藉口向御家堡開口,可此事一旦傳出,皇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連皇族都能有幸招納的人,憑什麼給機會他們盟城!
單憑這一點,他們就不得不再從長計議!
當然,若是讓百里天一知道,其實那日他那不爭氣的弟弟連曾經撼動天下的季少將,御少主的夫人都想冒犯,不知他會不會氣到吐血。
「五年前城西河一名女子聲稱被姦污後無臉苟活跳河自盡,同年城西的李員外家千金出遊被惡人沾汙,患了失心瘋至今尚未清醒,四年前有人包下整間意春樓,夜夜笙歌,玩弄致死的女子不計其數,兩年前小葉鎮的兩名女子被輪流侮辱整整三天三夜致死,死在百里海一手上的女子還不止這些,想必,百里少爺要清楚許多,恕不送客。」
御上墨淡淡擱下一番話,便抱著一臉崇拜看著自己的小娘子轉身走了。
留下臉色一變再變難看至極的百里天一和目光變幻莫測的邪教教主。
回到墨苑,沈綠兮就纏著御上墨問前問後,御大神樂得自己小娘子纏著自己,有問必答。
「那百里海一真那麼變態嗎?」沈綠兮問。
「應該是。」某夫君答。
這算哪門子的答案嘛……
「什麼叫應該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某兮不依不撓撇撇唇。
「唔,那些事都是他做的是事實。」某大神四兩撥千斤地說道。
某兮其實很好應付,「哦……那還真的很變態!不過,百里天一肯定知道這些事,還縱容他弟弟,更加變態!」唔,她剛剛果然沒有罵錯!
「你覺得百里天一對百里海一的行為是縱容?」指尖挑起她柔順的秀髮,玩弄著,御上墨看著她忿忿然生動可愛的小臉,不由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難道不是嗎?」百里海一是百里天一唯一的弟弟,聽說在小的時候百里海一還捨命救過他哥哥一次,從此之後,百里天一就對百里海一更好了,在百里家,也因為有百里天一庇護著,百里海一才會越來越放肆。
「你也覺得百里天一是重情重義,兄弟情深?」御上墨撥弄著她的長髮,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聞言,沈綠兮也不再嬉戲,擰起眉心,「你的意思是,百里天一對百里海一那麼好,只是幌子?」
御上墨淡淡一笑,「聰明。」
沈綠兮眼眸瞪大了些,「可他為什麼要……啊!為了權力!為了地位!百里海一和百里天一同樣是百里家的嫡子,可繼承人只有一個,可百里家沒有明確的說家主之位是必須嫡長子繼承,所以百里海一也是有機會的,可……百里海一比起百里天一差太遠了,百里天一為什麼還要百般算計呢?」
御上墨低笑一聲,對自己小娘子從前不問世事的習慣覺得有些好笑,「難道你不知道在百里天一與百里海一還很小的時候,百里海一曾經是百里家天才輩的人物,只是因為有一次他連續高燒不退,醒來之後混沌了幾年,之後又沉迷女色,才被家族中人嫌棄。」
那麼勁爆?
沈綠兮還真是想像不到像百里海一那樣的人也會有那麼輝煌的曾經!
「不是吧……難道百里天一從那時候就開始籌劃?百里海一變成今天這樣子也是他在背後搞的鬼?」小時候,那才多大啊?那麼小就懂得爭名奪利了嗎?連自己的親弟弟也要設計謀害?
御上墨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越是底蘊深厚的家族,他們背後的明爭暗鬥越是讓人心寒髮指,百里天一自小在那樣的環境成長,小小年紀就有此等心思也不足為奇。」
雖然是這樣說,但沈綠兮心裡還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那麼自私,不惜將自己的親弟弟推向火坑,還是親哥哥親手砌造的火坑,這樣一想,百里海一也不過是個盲目相信別人的可憐人,他怎可能想到,對他對好的人,卻是傷他最深的人。
「還好我是獨生的。」想了會兒,沈綠兮忽然嘀咕了句。
御上墨似有若無地勾了勾唇,垂眉輕笑。
靜謐間,少保又匆匆而來,這次似乎比剛剛還要著急些,整張小臉都寫滿了我很緊張幾個字。
「少保見過少爺少夫人。」
「起來吧,又有什麼事那麼著急?」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沈綠兮也不好為難他,難不成百里天一他們賴著不肯走?
「回少夫人,是皇上,哦,不是,是燼王爺,不,也不是,是聖旨,燼王爺帶著聖旨來了!」口誤了半天,可憐的少保終於將事情說清楚。
「聖旨?」沈綠兮直了直身子,看了似有思索的御上墨一眼,問道,「什麼聖旨?」
少保擦了擦額頭的薄汗,連忙彎身回道。
「好像是給北姑娘賜婚的聖旨!」
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