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谷靜霓與谷淨雨被迫學習挪威的語言，如果谷靜霓稍有不從，龍勝天就會當著谷靜霓的面強吻谷淨雨。

　　谷淨雨覺得很委屈，但她總是強忍住，還拉著谷靜霓，不希望她太沖動，執意的反抗對她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

　　谷靜霓好恨龍勝天！

　　長得人模人樣，卻仗著有勢力就強行擄掠她們，她每天睡前都祈禱能夠讓他趕快遭受到報應。

　　谷靜霓跟姊姊一待就待了一年之久，獨在異鄉為異客，兩人為了生存，倒也學會了挪威語、會看挪威人的文字、會寫簡單的字句，並且逐漸適應了挪威人的生活習慣。

　　她們被綁來一年了，卻沒有任何找尋她們下落的消息。

　　兩姊妹明白，她們是徹徹底底被人遺忘了……

　　她們的親戚朋友大概以為她們已經失蹤、下落不明，更甚者，她們可能已經慘遭不幸了。

　　「姊，我想回台灣。」谷靜霓偎在谷淨雨的懷裡，她好想念台灣的氣味。

　　谷淨雨喟歎一聲，「靜霓……」

　　「姊，我們要一輩子被迫待在這裡嗎？現在我們會挪威話了，也許我們可以試著逃出去求救，只要找到挪威警方，我們就能回國了。」

　　谷靜霓的雙眸亮了起來。

　　谷淨雨一時愣怔，感到黯然失神。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們離得開嗎？能夠順利逃出去嗎？

　　龍勝天的勢力龐大，既然抓了她們，又在她們身上投注心血讓她們一起學習挪威語言，就不可能輕易放定她們。

　　她的心裡明白，龍勝天會讓手下連她一起抓，是為了制衡谷靜霓。

　　谷靜霓慧黠聰穎，而且懂得反抗，要讓她心甘情願聽龍勝天的話，除非龍勝天手頭上有她的弱點。

　　而她的生死，就是讓谷靜霓不能為所欲為的唯一弱點。

　　「姊，你不想離開嗎？」

　　「靜霓，姊一定會幫你離開，我們都該離開。」

　　「嗯。姊，他們夜裡的防備最弱，我們半夜潛逃。」谷靜霓面帶微笑的說道。

　　谷淨雨點點頭。

　　希望她們能夠成功脫逃！

　　晚上，洗完澡、用過餐後，兩姊妹才回到房間，谷淨雨隨即被人架走。

　　谷靜霓面無血色，激憤的大叫，「放開我姊！」

　　她被人用繩子給綁在椅子上，全身都無法動彈，只能用殺死人不償命的眼神瞪著抓走她姊的兩個大壞蛋。

　　龍勝天坐在大床上，只用一條薄被蓋住下半身，露出健壯的胸膛與結實的臂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純男性的氣味。

　　谷淨雨原本臉色蒼白，看到他的身子後感到全身泛熱，體溫漸漸升高。

　　龍勝天向她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她被放開，然後門被關上。

　　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凝視著嬌弱的她，目光逼人，鎖住她不放。

　　如果不是放在她們房裡的隱藏式窺聽器讓他聽到她們想要逃走的計畫，他不會要人把她抓來他的房裡。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抓谷靜霓，是為了一個報恩的計畫；抓她，是為了讓谷靜霓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他讓她們學習異國語言、認識不同的風俗，想要讓她們接受這個國家，卻沒想到她們還是想要逃開。

　　龍勝天勾起薄唇，冷冷的泛起一抹笑意。

　　「你想離開這裡？回到你的台灣？」

　　谷淨雨眼裡驚悸異常。

　　他都知道。他居然都知道！

　　「你跟你妹都休想逃走！你妹有她的任務要完成，而你，也有。」

　　他那雙詭譎的瞳眸讓她心悸。

　　突然，他把她壓在床上，對著她的唇狂吻，她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給網住的柔弱小黃蝶，只能任由他心懷不軌的對她上下其手，而她，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谷靜霓一夜未眠，在擔心受怕的焦慮情境下坐困愁城。

　　微曦初露，全身虛軟、衣不蔽體的谷淨雨被兩個如同女僕的花樣女子給扶了進來。

　　門一打開，谷靜霓看清了進來的人，就忍不住奔下床叫喚。

　　「姊，姊……」

　　谷淨雨全身疲軟乏力，她想要更堅強一點，若無其事的告訴妹妹不要為她擔心，但擠出的微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兩名女僕將她放置床上就離開了。

　　谷靜霓眼圈泛紅，看著姊姊身上袒露的部分都有著斑斑點點、紅痕淤青，她不笨，她有這方面的知識，她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姊，你受苦了，對不起，對不起……」

　　谷淨雨擰著眉心，拉起被蓋住自己，也抬起手撫摸谷靜霓的臉。

　　「姊沒事。」

　　「姊，你不要騙我了，他……他對你……他對你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我詛咒他，我詛咒他不得好死！」

　　谷靜霓眼裡的恨意如野火般張狂的燒熾著，無邊無際。

　　谷淨雨不要她變成一個噬仇的人，搖搖頭。「不要恨他！答應姊，不要去恨一個人，姊認命了，姊要你好好的過日子。」

　　「在他的淫威下，我們被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姊，他這樣對你，你還袒護他……」她氣不過，將谷淨雨身上的被單掀開，「你看你的身上，都是他留下來的痕跡……」

　　谷淨雨瞥了瞥，也看見頸間、手臂內側、胸前、大腿上都有他殘留的印記。

　　想起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她的臉變得好紅。

　　他們整整纏綿了一個晚上，他絲毫不顧念她初嘗性欲，帶領著她翻雲覆雨，直到上一刻，他才饜足了，放她一馬，並喚來女僕帶她回房。

　　谷淨雨其實不想回房，因為他刻意昭告天下似的作風讓她難堪。

　　但他是這裡的主宰者，他的命令，無人敢反駁。

　　她渾身發顫，覺得有苦難言。

　　「姊，對不起，都是我的緣故你才會被牽連進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谷靜霓淚水直淌，心痛如絞。

　　她伸出手想要撫摸谷淨雨身上激情過後的紅痕，卻被她瑟縮了一下，閃躲開了。

　　谷淨雨尷尬的抿緊唇，「我……不要摸我，我的身子已經不乾淨了。」

　　「不，姊，不是你的錯，是龍勝天不好！我恨他！是他派人把我們捉來的，如果不是他，現在的我們還可以與藍天草地為伍，不用被迫困在這裡沒有自由，姊，現在他又讓你……我真的恨不能拿到毒藥把他毒死！」谷靜霓咬牙切齒，眼裡的怒火、恨意是真真實實的。

　　谷淨雨心酸。

　　她們兩個嬌弱的女子要對付龍勝天，就像螳螂擋車，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靜霓，不要……姊只有你一個妹妹，絕對不要做傻事。」

　　「姊，如果不是我，你不用這麼委曲求全的……」谷靜霓淚水滑落，泣不成聲。

　　谷淨雨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靜霓，我的好妹妹。這都是命……姊姊也只能認了……」她的眼圈紅了，蒼白清瘦的臉上帶著淚水和苦笑，「姊真的認了。」

　　谷靜霓拉起谷淨雨的身子，「姊，你身上都是那股骯髒味，我帶你去浴室沖澡。」

　　谷淨雨點點頭，在谷靜霓的攙扶下，腳步踉蹌的走進了浴室。

　　「靜霓，幫我拿一套乾淨的衣服。」

　　「等我一下。」

　　谷淨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全身都是被狠狠愛過的痕跡。

　　她恨龍勝天！恨，恨，恨！

　　「姊，衣服我幫你放好了，你趕快洗。」

　　「嗯。」關上了浴室的門，強裝的堅強統統不見了，她傷心，她悲憤，快速地將也快被他撕得支離破碎的可憐衣物全數脫下。

　　那男人的氣味……讓她憎恨！

　　她調節水溫，打開水龍頭，讓熱水沖過她的全身，洗去她身上不該有的異味。

　　谷淨雨仰起臉，一邊淋浴，一邊流淚。

　　洗完澡，疲憊不堪的谷淨雨就在床上睡著了。

　　眼下有著明顯黑眼圈，同樣一夜未眠的谷靜霓卻還是了無睡意。

　　她算准時間，看到送早餐的女僕進來，馬上跑出門口。

　　「做什麼？不准跑出來，回去！」看守的保鏢之一惡聲的凶她。

　　谷靜霓挺直背脊，「帶我去見龍勝天，不然我會讓你負擔下起後果，如果不帶我去，我們在房裡出了什麼事，你們十條命都不夠賠！」

　　「你——」

　　兩個保鏢四目相望。

　　他們是不怕谷靜霓這個嬌小的女子，但對於谷淨雨已成為龍勝天的女人，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怕一個不慎讓龍勝天發飆。因為上面沒交代要如何處置她們，兩個保鏢也不敢真的得罪眼前的女子。

　　「快點帶我去！」她揚聲命令，話聲堅決。

　　「跟我們來。」兩個保鏢一前一後的把她圍在中間，幫她帶路。

　　谷靜霓決定要找他攤牌！

　　她情願死，也不要被人侮辱。看著姊姊為了她而成為龍勝天的欲望工具，她就覺得好不值，好痛心。

　　她不要姊姊再被龍勝天給欺負了！

　　看龍勝天要她做什麼，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她願意妥協，她願意放手一搏。

　　不過，她會要求他放了她姊姊，放姊姊回國她才要去做！

　　對於谷靜霓敢跟他談條件，雖然一夜未眠仍顯神清氣爽的龍勝天咧嘴輕笑。

　　「你沒有任何籌碼！」他譏笑她的不自量力。

　　谷靜霓眼裡沒有笑意，繃著臉，悶不吭聲。

　　「你該做的事也快到了，到時你非做不可。」

　　「如果我死了呢？」她眼裡冰冷含恨，說得不痛不癢。

　　「你用死來威脅我？」他驚異的眸光一閃，快速隱去。「你比你溫柔識大體的姊姊還要聰穎一點，不過，你以為你斗得過我？」

　　「我死了，就沒有人幫你做事了！」

　　「你死了，你姊也活不了。」他涼涼的提醒。

　　谷靜霓恨恨地一咬牙。

　　對！他說得沒錯！

　　長姊如母，姊姊把撫養她長大當做是責任，萬一她有個閃失，姊姊是會自責到死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目光陰沉的瞪著他。

　　「不怎麼樣。其實，時候也快到了，我提前告訴你也無妨。你這張東方臉孔是我尋找已久的，你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這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蛋是我找你的唯一目的，我要你去伺候另一個男人。」

　　「不！不可能！」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屈服。

　　「真的不可能？說話不要這麼武斷，性子也不要這麼倔強。你姊都可以為了你而把你們東方女人認為最珍貴的處子之身給我，你就不能為你姊犧牲一點嗎？」

　　谷靜霓恨自己居於弱勢，只能任人宰割，沒有半點勝算。

　　她憋住氣，努力控制住自己憤懣不平的滔天怒火。

　　「說清楚！」

　　「聽話了？」他揚起微乎其微的笑意，「這就對了，我拿個東西給你。」

　　他從專用書桌第一格抽屜底層取出一份文件，緊盯著她。

　　「你先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名，你簽完名，我就會詳細的告訴你你該做的事。」

　　谷靜霓接過一看，上頭斗大的「賣身契」三個字讓她惱火。

　　「我不賣身！」

　　「你不賣？你都不為你姊考慮一下嗎？你姊的味道我嘗過了，很不錯！如果我玩膩了，我的下屬們個個都很饑渴，早就對你們兩個虎視眈眈，不過你還有點價值，我是不會把你獻給他們的，但你姊的話就不一定了，你忍心看你姊被一群男人給活活折磨到死嗎？」

　　「不……」

　　她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意。光是那樣子想，就讓她噁心想吐，痛心疾首。

　　「就算我願意賣身，我怎麼知道你守不守信用？」

　　「你注意看清楚內文，放心，它會保證你我雙方，我也不會讓你吃虧。」

　　她專注的詳讀一條又一條的內文，其中有表示賣身期限只要三年，賣身的對象是挪威王子藍斯，不論有沒有嫁給他，都要為他生下兩名子嗣，而且一定要一男一女。

　　看到這裡，谷靜霓不平的忿叫，「你根本就在強人所難！他如果不舉呢？

　　怎麼生？」

　　龍勝天「噗」地一聲脫口笑出，他咳了咳，「關於這點，我可以百分之百保證，他的身體健康，跟我不輸上下。」

　　谷靜霓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氣話，感到一陣耳熱臉燙。

　　不過，她還是覺得匪夷所思，「指名要生一男一女？生孩子這種事又不是能夠未卜先知，萬一不是一男一女呢？」

　　「這點你放心，醫學這麼發達，只要第二胎起不是契約所要的，你都可以要求醫生為你打胎。」

　　谷靜霓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好殘忍！

　　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小生命啊！

　　「你也可以留著不要打掉。這點我不會管，只要你完成契約裡的規定即可，若三年一到，你沒有如期完成，你的賣身就變成是一輩子的事了。這一點在最後面有提到，你再繼續把它看完。」

　　真的……真的有說到……

　　這張賣身契就形同是幫那個叫藍斯的男人找一個專門為他生兒育女的情婦！

　　「他跟你是什麼關系？你為何要對他那麼好？還幫他找一個美麗且完璧的女人給他。」

　　挪威王子藍斯是他的救命恩人！龍勝天在心裡回答。

　　「這點你不用管，你只要照做就好。」他沉吟一會兒，才沉聲回道。

　　谷靜霓又惱又恨的瞪著他。

　　「簽下這張契約書，我會派人放你姊回台灣！」

　　「我姑且相信你，但若你沒有做到，你也別妄想用這張非法的賣身契將我捆綁住。」她的臉上有一種激狂的神色，挑釁地盯著他。

　　谷淨雨若是溫馴的小綿羊，她就是潑辣有個性的小野貓！

　　龍勝天呼吸沉重了，他瞇了下眼。「別忘了，我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們姊妹帶來這裡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別以為你姊因你的要求被帶回台灣就不會再被我派人抓過來，你只要達成我們的協定，你姊就會很安全，聰明如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就這麼說定。簽名吧！」

　　谷靜霓拿起筆，在賣身契上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姓名。

　　「簽好了。」她面無表情的遞給他。

　　他微微點頭，「我會讓人送你姊回國……不過，若你姊不想離開，我就沒有辦法了。」

　　「不會的！我姊跟我都求之不得。」

　　龍勝天似乎勝券在握般的自信表情，讓她說出來的話有點沒有說服力。

　　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到自己的國度去，只可惜身不由己。

　　但姊姊真正的想法呢？

　　凝視著他那張神采飛揚的自負臉龐，她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轉，「我姊會回台灣的，只要你騙她我先回台灣了，她一定會隨後跟上。」

　　龍勝天對她露出一抹欣賞的眸光。

　　可惜，他已預定要把她送給他的恩人了，不然，她是千載難逢的美人！

　　對他而言，現在倒有點捨不得呢！

　　不過，他向來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對於藍斯的恩惠，他一輩子都會記在心底。

　　他尋尋覓覓多年，只有眼前這個谷靜霓跟他在外型上最匹配。

　　他可以想見，他送上的這份禮物，讓挪威二王子藍斯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