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有一句媽賣批忍不住了一定要講！

　　突然成為漩渦中心的上官芥除了媽賣批，其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東方有權深深地看了上官芥一眼之後，驀然起身，巨大的力量使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響聲。

　　四人團體的老大率先甩冷臉離席，另外兩個人自然也不再忍耐。

　　慕容有錢一臉不爽地踹了腳椅子後，憤然離去。

　　歐陽混黑隨後起身，在走之前抬手握拳想打上官芥，咬了咬牙還是放了手，威脅地掃了他一眼後，像是這個地方有什麼瘟疫一樣地快步離開。

　　等到人都走光了，上官芥探究地看向楚白蓮，想問問他這麼做的動機何在。

　　總不會是為了離間他們四人團體的吧？

　　但到嘴的話卻被楚白蓮委屈的淚水噎了回去。

　　猶豫了一下，上官芥還是遞了張桌上的餐巾紙過去，卻沒想到，楚白蓮因為他的這個動作哭得更凶了，之前的眼淚還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現在的可以說是瀑布淚。

　　上官芥不知所措地坐在一邊，不停地給她遞紙。

　　終於，楚白蓮的眼淚流乾了，乖巧地坐著，微微地吸吸通紅的鼻子。

　　「老闆，來一份鰻魚飯。」

　　「來勒~」

　　香噴噴熱乎乎的飯被遞到楚白蓮面前，楚白蓮感激地對著上官芥笑了一下之後就埋頭吃了起來。

　　楚白蓮的腮幫子被飯菜塞的鼓鼓的，看她吃飯特別能激起人的食慾。上官芥想起了他也還沒吃午飯，於是便又叫了一份鰻魚飯一起吃了起來。

　　「那、那個……」楚白蓮的臉漲的通紅。

　　「嗯？」上官芥叼著鰻魚塊不解地看向她。

　　在看到乾淨的盤子之後，瞬間秒懂。

　　「老闆再來五份鰻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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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也這麼能吃。」

　　酒飽飯足的上官芥心情很好地和楚白蓮一起在學校裡散佈消食。

　　「其、其實……我還能再吃三碗左右……」楚白蓮從髮絲間露出的耳尖紅了個遍。

　　「666666！」

　　「……」你這話我沒法接。楚白蓮的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

　　走了一會兒，兩人在學校草坪裡的一顆樹下坐下，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對青澀的小情侶。

　　「對了還沒問你呢，剛才為什麼要說喜歡我？我和你好像沒見過幾面吧？」上官芥放緩了口氣問道。

　　「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楚白蓮的聲音小了下去。

　　「不知道怎麼辦？」上官芥思索了一下，「這麼說那三個人裡面有你真正喜歡的人？」

　　楚白蓮的臉突然漲的通紅，抱緊了雙腿，把臉埋了進去，然後發出了一聲細不可聞的「恩」。

　　「是歐陽混黑那個小子嗎？」

　　「歐陽混黑？是誰？」楚白蓮不解地問道。

　　額……不小心把在心裡對他們的別稱說出來了。還好周圍沒別人……

　　「歐陽子涵。」

　　「那個凶巴巴的中二少年？」楚白蓮皺緊了眉頭，臉上寫滿了抗拒。

　　看到楚白蓮豐富的表情，上官芥失笑出聲，「那看來就是慕容染了吧。」

　　「恩……」楚白蓮紅著臉一下接著一下揪地上的青，不敢抬頭。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你喜歡的是他呢？他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我……歐陽混球……」楚白蓮鼻音加重，一副馬上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其實啊，晴妍，你是不是處對於慕容染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上官芥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你以為慕容染就是處了嗎？」

　　「可是……」

　　「他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身體。多少人是和第一個人走到了生命盡頭呢？屈指可數吧。最後能走到一起白頭偕老的，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人。」上官芥對著她笑了笑，「如果真像你這樣，誰是你的第一個人你就對誰死心塌地，那你的幸福也太被動了吧。」

　　「誒？」楚白蓮呆呆地看著上官芥。

　　「如果慕容染真的因為你不是處就不要你了，那這樣膚淺的慕容染真的還是那個值得你喜歡的慕容染嗎？」

　　楚白蓮垂眸陷入了沉思。

　　上官芥沒有再多說，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明天！我就去和慕容染告白！」

　　楚白蓮握拳。

　　這麼直接不就完了嗎？兩個相互喜歡的人還在矯情什麼啊？大概明天就能聽見他倆在一起的傳聞了吧。

　　上官芥倍感欣慰。

　　「對辣，上官芥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啊？」楚白蓮把腦袋靠上了上官芥的肩。

　　「啊？」

　　「你這麼溫柔的人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吧。在那些人裡面有你喜歡的人嗎？」楚白蓮湊到了上官芥的面前，探究地問道。

　　上官芥在腦子裡想了半天，也沒出現一個人影。

　　看來注孤生……

　　「沒……沒有。」上官芥憂鬱地歎了口氣。

　　「真的沒有？」楚白蓮又湊近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只剩下咫尺。

　　不太習慣別人靠的太近的上官芥連忙側開了頭，答道，「真的沒有。」

　　「……」楚白蓮失望地坐了回去，「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那個冰山臉死傲嬌呢。」

　　「你說的不會是……東方晨曦吧？」

　　冰山臉死傲嬌？這個形容很貼切啊。雖然不該笑，但是聽見別人這麼說他，還真的是很想笑怎麼辦？

　　「對對對！」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喜歡他？」

　　「你不覺得你特別縱容他嗎？」楚白蓮對著上官芥眨了眨眼。

　　「……」

　　那不是縱容，那是迫於權勢好嗎？從他爸媽開始就是東方有權爸媽的得力部下，雖說後來分了家，但還是效忠於他們家的。爸媽都這樣了，他肯定也得是啊。他要是不從，怕是他爸媽先得打死他……

　　這麼複雜的事情也不好解釋給楚白蓮聽。

　　上官芥只能長長地歎了口氣。

　　正想把話題扯到別的地方上去時，上官芥發現楚白蓮已經靠著他的肩睡著了。

　　這糟糕的防備心，也難怪會被歐陽混蛋得了機會做那些不可言喻的事情。

　　出於人道主義，上官芥就著之前的姿勢，打橫抱起了楚白蓮，挑了條沒人的小路，輕手輕腳地將楚白蓮送回了她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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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已經翹了下午的一節課，剩下的也不想上了。

　　於是上官芥乾脆回了寢室。

　　他們四人團體住的一層，四個人四個房間，客廳桌球室廚房等都是公用的。

　　一進門，就看到東方有權坐在沙發上的背影。

　　難怪進門就覺得有點冷，原來是東方有權在這兒放冷氣。

　　該不該上去搭話呢？

　　東方有權可是剛剛被搶了心愛之人……而且還是被他……

　　現在上去會不會被打死？

　　上官芥覺得腦後發涼，決定還是先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趕緊滾回房間。

　　還沒等上官芥走兩步，就聽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

　　「女孩子的嘴唇軟嗎？」

　　蛤？

　　「應該是……軟的吧。」上官芥在東方有權超低氣壓下，戰戰兢兢地答道。

　　「呵。」東方有權冷笑一聲，「過來。」

　　言語中的醋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聞得到吧。

　　其實他很想解釋他和楚白蓮毛關係都沒發生過，讓他放心，但楚白蓮喜歡的是慕容染這件事……好像對他這個玻璃心來說打擊應該也挺大？

　　上官芥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剛靠近醋罈子，上官芥就被一股巨力拽著領帶扯倒摔在沙發上，緊接著眼前就是東方有權那張氣到極點的臉。

　　上官芥下意識地就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臉。

　　鼻樑要是被打斷了不好接回去，打別的地方吧老大！

　　上官芥戰戰兢兢地等著拳頭落下，等了半天卻什麼都沒。

　　東方有權鬆開了對他的壓制，一個人坐了回去，沒看他一眼。

　　「滾。」

　　喳！

　　僥倖留得一命的上官芥溜的特別快。

　　「卡噠」一聲，上官芥房間的門被合上。

　　東方晨曦面若寒霜地看著上官芥房間的門。

　　「出來。」

　　還沒在自己房間坐熱乎的上官芥就聽到他家祖宗在呼喚他，只得起身。

　　東方有權將他的右手遞到了走近的上官芥面前，手的關節處鮮血淋漓，應該是擊打粗糙物體造成的傷口。

　　這附近哪有什麼粗糙的東西啊？上官芥在拿急救箱的時候四處打量了一下，並不能找到什麼符合傷口的東西。

　　在給東方有權處理傷口的時候，上官芥看到了東方有權褲腳的草屑。

　　東方有權也注意到了上官芥的目光，說道，「我都看見了，你和她的接吻。」

　　哈？什麼時候的事？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上官芥在纏紗布的時候仔細回想了一下和楚白蓮相處的全過程。

　　哦，的確是有個很像接吻的畫面——就是那個楚白蓮逼問他喜歡誰的時候。

　　所以東方有權一直都在旁邊看著？

　　細思極恐……

　　在背脊發涼中，上官芥幫東方有權包紮好了傷口。正欲起身，卻被東方有權拉住了胳膊。

　　「你真的很喜歡她？」東方有權直直地盯著他。

　　「沒有。」上官芥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東方有權側過頭去，「哦。」

　　高興就高興唄，還不讓別人看。

　　死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