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王爺床上是非多(萬年王朝春光好3)》第3章
第二章

 誰來告訴她,為何一覺醒來,眼前竟是一片天地顛倒、豬羊變色咧?

 苗倦倦呆呆地看著不大不小的花廳里,放滿了禮匣、美食、金銀珠寶、錦繡綢緞,綰著小螺髻的痴心快樂得像一只樂瘋了的蜜蜂,在眾多禮物間轉來轉去,一下子捧著這個、一下子抱著那個地送到她眼前。

 「小主,您看您看,這是滿滿一匣子上好的東珠,天哪!奴婢這輩子還從沒見過這麼滾圓的極品東珠啊!」

 「小主,您瞧瞧,這是江南水繡坊的雲緞,听說五百兩銀子才能得一匹呀,而且市面罕見,因為每每出品便教王公貴族給訂光了!」

 「小主小主,這是玫瑰餡的米酥,只有宮里才有的,听說這道點心可講究了,得經過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能制成這香、酥、脆、甜而不膩,花香滿口的絕妙滋味呢!」

 「小主小主,這是……」

 「停停停!」苗倦倦被繞得腦子都暈乎了起來,趕緊抬高一手阻止。「你先跟我說說,這都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痴心小臉上興奮紅霞未退,喜色盈盈道︰「小主,您出頭了,這次是真真出頭、走運了!咯咯咯,哎喲!恭喜小主,賀喜小主,奴婢在這兒給小主道喜啦!」

 「痴心……」她眨了眨眼,環顧四周華麗璀璨炫花了人眼的各色貴物珍品,在最初的茫然後漸漸回過神來,面色也從呆愣轉為不安。「送錯了吧這是?荷見院在隔壁啊!」

 況且,從她不小心經過偷听到的「激烈戰況」中分析,王爺肯定對荷見院美人兒的表現滿意至極,才會龍心大悅,大手筆賜下這等珠寶首飾。嘿嘿,想也是,光听回蕩在四周那股子纏綿浪蕩、嬌聲婉啼的撩人風情,嘖嘖嘖……

 「怎會送錯?這可是王大總管親自督人送來的呢,呵呵呵呵。」痴心樂得合不攏嘴,一時間還頗具「旗下姑娘總算給老娘爭口氣了」的老鴇風采。

 苗倦倦回過神來,趕緊擦了一下好姑娘家嘴邊不該亂流的口水,正色道︰「非也非也,你主子我雖然愛財,但也不是那等見了銀子就眼冒狼光之人,是非好歹我還是分得清的。快,趁我還沒後悔前,趕緊命人把這些統統送到荷見院吧!」

 「小主,您醒一醒啊!」痴心強忍下抓住她肩頭狂搖一陣的沖動。「這是王爺親口指名要送給您的!」

 欸?啊?啥?王爺?親口?指名?送她?

 「老人家說得對--」苗倦倦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喃喃自語,「白天睡大覺,果然最容易魘著了。」

 「小主,您不是在作夢,這些統統都是真的。」痴心笑容卡了一下,隨即沒好氣地嘟起嘴兒,「我說您平時不爭也就罷了,如今都遇上了這等天上掉餡餅兒的好事,怎麼也不見您高興笑一笑?」

 「我、我也很想笑,可、可我笑不出啊!」而且她懷疑自己這是光天化日見鬼了。

 「小主,您就是平常睡多了,都給睡迷糊了,忘了您自個兒不是常嚷嚷說想漲月銀、攢私房嗎?」痴心滿面歡喜,興沖沖地勸服道︰「您瞧,如今好事兒來了,這里的金珠寶貝綾羅綢緞,隨隨便便也值上七、八千兩銀子吧?」

 「我怕有命收,沒命花啊!」她干巴巴地苦笑了起來,看著滿屋子的值錢寶貝,這種看得摸得卻吃不得的痛苦真是折磨人……嗚。

 「小主……」

 「不行,我得先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就算死也得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吧?」她面色凝重想了想,隨即抬起頭來問道︰「痴心,王大總管督人送這些東西來的時候,除了說這是王爺親口指名給我的以外,還說了些什麼嗎?」

 「喔,對,最重要的忘了說了。」痴心一想起來就樂不可支,「大總管說請小主今天晚上務必要焚香沐浴盛妝,王爺今兒就在小紈院歇下了。」

 「……」瞬間,苗倦倦腦中一片空白。

 「小主?小主?」痴心先是一急,隨即掩袖笑了。「呵呵,小主,您這是樂壞了吧?實不相瞞,奴婢一听大總管這麼說的時候也傻了,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呢!」

 「痴心,快,幫忙打包!」苗倦倦跳了起來,火燒**似地急吼吼四處亂轉,一忽兒抓包袱巾,一忽兒撈私房錢匣子,最後三兩下扎了個大大的包袱迅速背在身後。「啊,突然想到你是王府家生子,那就抱歉了,咱們主僕倆今日便在這里兩相告辭,往後山高水長,江湖再見!」

 痴心眼看她邁開大步就要往門口走去,終于自傻愣狀態中清醒過來,連忙飛撲過去,一把死命巴住了她,哇哇叫了起來︰「小主!小主,您要去哪里?您不要奴婢了嗎,小主?」

 「好痴心,我現在急于跑路,咱倆的依依不舍之情暫且先捺下,待來日等你出嫁,我一定想辦法弄來大禮幫你重重添妝,乖,先放開我的腿好不?」嗚,腳好重,寸步難行。

 「不行不行不行!小主,您要是跑了,痴心就是侍主不力,肯定會被大總管杖斃的!嗚嗚嗚……」

 「杖、杖斃?」苗倦倦頓時全身僵住,不再掙扎,心底陣陣發涼。「他們、他們會杖斃你?」

 「是啊,王府規矩比照萬年王朝大軍律法,而且逃妾還視同通敵叛國,唯一死刑。小主,您千萬三思啊,嗚嗚嗚……」痴心抱緊她的腿,哭得一臉眼淚鼻涕橫流。

 苗倦倦眼前一陣發黑。

 爹啊,為什麼送女兒進王府前沒先打听清楚啊?這下子她還有活路嗎?

 見她一動也不動,痴心如釋重負,胡亂抹了把眼淚,趕緊站起來緊緊牽住她的手。

 「小主,奴婢明白您這是侍寢前過度焦慮的癥狀,畢竟是頭一次,又是處子之身,自然怕得不得了,可是奴婢听伺候其他別院小主的姊妹們說,王爺龍精虎猛好厲害的,那些侍寢的美人兒個個在承歡之後銷魂極樂……咳!」一向為主盡忠大勇無畏的小丫鬟痴心也越說越害羞了,支支吾吾說完,趕緊下了個總結論︰「總之,好不容易王爺看上您了,小主,您更該好好把握這個天大好機會才是呀!」

 「還銷魂極樂,我看是魂飛魄散,早登極樂吧?」苗倦倦垂頭喪氣,沮喪不已。

 就算她當初入王府前,本做好了或許有一天會被王爺瞄見,然後抓去侍寢個三五次再「汰換」掉的心理準備,可自從窩在王府小紈院這不起眼的小犄犄角里兩年多,她的心態已經從「人一來,燈一吹、眼一閉、心一橫,沒啥大不了」,漸漸演化成了「幸好僧多粥寡、狼多肉少、美人如林、王爺只有一只,想必輪個三年五載也輪不到我頭上」的安樂懶散。

 現在,居然冒出了王爺今晚要紆尊降貴到她院子來「這樣那樣」,這這這……叫她一時之間怎麼接受得了這個天大的無情打擊?

 還不如干脆落下一道雷把她劈了算了!

 等等,事情有些不對勁……

 「難道是因為今天中午被他撞見了的緣故?」苗倦倦眼底疑惑之色漸濃。「不對啊,他明明瞥了一眼就興致缺缺……」

 難道是上等美味吃久了,今天想換換清淡的不成?

 「小主,您就別再給奴婢添亂了,快點快點,等會兒王府膳房就會送來一桌子豐盛酒菜,您還是趕緊去沐浴妝點,好好兒安心等王爺來吧!」痴心又搖身一變成老鴇嘴臉,殷殷勤勤地把她往內房推。

 苗倦倦突然間覺得自己像極了即將被拔毛洗刷刷後下鍋的雞鴨。

 「痴心,不行不行,我心里還是過不去。」她伸手緊巴住兩邊門框,試圖做最後的掙扎。「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沒有那麼簡單,說不定王爺根本就是成心想惡搞我--」

 對!肯定是因為不爽她今天不小心撞破了他的好事……

 「瞧您說的,王爺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干給閑的,還專門特別花心思惡搞您。」痴心在她身後賣力地推,聞言猛翻白眼。「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真想對您怎樣,不消出動一根小指頭就能捏死您了,還需要費這麼大力氣嗎?」

 她一頓,「也對。」

 「這就是啦。」痴心熱切地道︰「小主,您千萬記得今晚承寵時得知趣點兒、身段放軟點兒、眼神拋媚點兒……」

 「行了行了,你主子我自小是在後院小妾姨娘堆里長大的,床上這點破事還用人教嗎?」她一時惱羞成怒,嚷嚷起來。

 ……那您又臉紅什麼呀?

 「那奴婢就先幫您準備衣衫去了。」痴心不好意思吐槽自家小主那宛若熟透紅隻果的臉色,只得換個方式好聲好氣道︰「您記得洗香香啊!」

 苗倦倦臉蛋霎時轉紅為黑。

 洗香香?要不要再撒點胡椒,順道滴兩滴麻油就可以上桌了?

 月上柳梢,燈籠高掛,小紈院的花廳內,但見一桌佳肴,一壺美酒,一對琥珀杯,靜待王府主子降臨,與美人同飲同樂之。

 王爺與美人纏綿時,素來不喜有奴婢下人在旁打擾,所以痴心在準備好了一切後,對苗倦倦擠眉弄眼拋了句︰「拿下王爺!你可以的!」而後就喜孜孜地溜走了,留下一身沐浴後花香誘人,寶髻松松綰就,著淡紫色單薄春衫,露出了大半個雪白誘人頸肩,姿勢慵然嬌弱、宛若斜柳羞花地偎坐在桌旁的苗倦倦。

 待痴心前腳一出,擺出嬌媚若無骨樣的苗倦倦下一刻立馬散架,毫無形象地懶趴在桌上,還不忘一手猛揉自己坐到僵掉的腰背。

 「哎哎哎,簡直要了我的老命了……」她呻吟出聲。

 剛剛被迫擺成人體絕對無法達成的狐媚水蛇腰姿勢太久,久到幾乎可以听到自己筋骨抽筋慘叫的聲音,真是不由令人懷疑起痴心在做她貼身丫鬟前,是在王府大牢里擔任刑求逼供犯人的牢頭一職來著?

 「累死了,不就侍個寢,用得著這麼大動靜嗎?」她咕噥,望著桌上擺滿了前所未見過的好酒好菜,肚子登時咕嚕嚕叫了起來。

 王爺到底幾時才要來啊?

 這酒菜真的要等他來才能開動嗎?

 那萬一菜冷了酒冷了不好吃了,是算在誰頭上?

 苗倦倦對著滿桌令人食指大動的酒菜良久,最後終于餓令智昏,不管不顧地大著膽子捏了只魚球扔進嘴里,咿唔嚼了起來,偏還有的是理由--

 「偶先素素看菜偶沒偶涂(我先試試看菜有沒有毒)……」

 抱持著這個崇高的借口,于是乎苗倦倦挨個兒把滿桌的菜嘗了個遍,最後飽到捧肚打嗝,一臉歡快滿足不已。

 燭光暈然,她也飽得昏昏然,看著猶自空空無人邁入的門口,就這樣望著望著,最後趴在桌上睡著了。

 「嗝!」在沉沉陷入睡夢狀態前,她腦中閃過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呀,侍寢的酒菜真美味,要是往後王爺可以多來個三、五次就好了。

 但見月兒悄悄往天際移,夜黑星更稀,高大俊美的狄親王爺玄懷月正懶懶半坐臥在荷見院小妾的腿上,舒舒服服地張嘴吃著美人縴縴素手喂來的西域紫葡萄。

 他一身邪佞霸氣,舉手投足間皆是數不完的風流,道不盡的魅惑,通身上下唯有「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一詞稍稍可描繪詮釋一二。

 「王爺,您今晚不是說要到小紈院妹妹那兒去的嗎?怎麼還到人家這兒來了?」美人兒嬌滴滴嗓音婉轉,半撒嬌來半捻酸。

 「怎麼,本王來你這兒不開心?」他閉目享受著軟玉溫香,看似慵懶的神態里卻有一絲冰冷的凌厲。

 美人心一凜,趕緊再剝了顆葡萄,討好地含在小嘴里,低頭撩人地哺喂了過去。「王爺,人家錯了嘛……」

 玄懷月不動聲色地自柔軟芳唇里嘗到了那枚甜汁淋灕的葡萄,鷹眸仍未睜,淡然道︰「記住,本王不喜歡多嘴的女人。」

 美人兒面色一白。「是,奴、奴家以後再也不敢了。」

 「現下什麼時辰了?」

 「回王爺,亥時了。」美人兒瞄了眼屋內金漏,怯柔柔地道。

 已經亥時了?幾近夜深,為什麼那頭沒傳來半點動靜?

 玄懷月心下一動,有些心浮氣躁地坐了起來,濃眉微擰,銳利目光射向大門外。

 「王爺?」美人兒茫然低呼。

 「別吵。」他瞇起了眼,側耳傾听了片刻,沒有腳步聲,沒有壓抑的氣息,沒有低低飲泣的不甘,什麼都沒有。

 見鬼的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王爺,您怎麼啦?」美人兒見他神色晦暗莫辨,心一慌,忙將半luo酥胸偎了過去,嬌膩膩地在他鐵臂上緩緩磨蹭,希冀能將他的欲火蹭將上來,好得了今夜真正承寵歡愛的彩頭。

 他胸中翻涌起一絲不耐的厭惡,嗓音冷了下來,「下去!」

 「王爺……」美人兒悚然大驚。

 他眸光如冷電般掃來,美人兒機伶伶一顫,嚇得手腳發軟,幾是連滾帶爬地下了榻,伏地磕首不敢起。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膩味!」他冷冷哼了一聲,忽覺索然無味地下了榻,甩袖負手大步離去。

 一出荷見院外,玄懷月佇立在暗香浮動的園間花影間,琥珀色眸子幽暗莫測,已窺不出是喜是怒。

 「一狐。」他沈聲喚道。

 暗影一閃,一個高挑黑衣男子半跪在他面前。「主子。」

 「那蠢女人現在在干嘛?」

 一狐破天荒猶豫了一下。

 「嗯?」他目光一閃,有絲不悅浮現。

 「回主子,」一狐有些遲疑,顯然也頗為納罕不解︰「小紈院小主……睡著了。」

 「睡著?」玄懷月一怔,隨即不敢置信地揚高嗓音,「你說她『睡著了』是什麼意思?」

 王爺話一出,瞬間考倒了素有「千里之外奪人首級、暗衛中的暗衛、殺手中的殺手」之美名的飛狐堂頭子一狐。

 「呃……」

 糟,王爺最近火氣很是大啊,難道是通身勃然精氣旺盛過甚,就連這數百美人也無法舒解得了王爺勇猛精力的緣故?

 就在一狐開始嚴正考慮起,是不是該把自己的職務調整為「千里之外擄人回府、為王爺床帷之福貢獻一己心力」,忽地眼前一花,主子已然不見了!

 一狐一驚,忙扣指吹了一聲指哨,召來了二狐和三狐。

 「老大,怎麼了怎麼了?」

 「耶?老大,你怎麼沒在主子身邊?」

 一狐盯著面前兩名兄弟,表情嚴肅地道︰「吩咐下去,主子近來心情不好,飛狐堂一百八十二名暗衛皮全給我繃緊一點,要有哪個不長眼撞到了槍尖上去,莫怪我大刑伺候!」

 「是,老大。」二狐和三狐互覷一眼,趕緊分頭管束手下去了。

 一狐吩咐完畢,立刻閃身跟上了主子氣息遠去的方向--

 小紈院。

 夫敬非他,持久之謂也;夫順非他,寬裕之謂也。

 --〈班昭女誡三>

 苗倦倦側著小臉趴在桌邊,睡得正香,渾然不覺有個怒氣緊繃的男人正危險凜凜地盯著她的睡容。

 若說上次她無意間吐露出的話十足挑釁了他的男性威嚴,那麼此時此刻睡到昏天暗地,睡到小嘴滿足地吧咂吧咂著,還睡到水袖上移,露出大半截白皙粉嫩玉臂,並且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揉鼻子抓抓腦袋的她,簡直就是完全無視他漠北之王玄懷月的所有尊嚴。

 久等他不至,沒有不安、沒有惶恐,不見絲毫忐忑、患得患失或是失魂落魄之情,更不見她急急讓人四處打听他現下蹤影何處,究竟為何冷落她于空房之中,相反的,還睡得跟頭豬似的滿足酣然。

 他目光一掃桌上吃了大半的菜肴,臉色更黑了。

 想他玄懷月何許人也,普天之下,又有哪個女人不以蒙他垂青愛寵為榮為傲?偏偏她,這口毫不起眼的淡青菜、白豆腐,居然膽敢蔑視他的權威、他的美色、他的魅力、他的……恩寵!

 「醒來!」憤慨之下,他毫不留情地在她腦袋瓜上重重敲了記。

 「嗷--打雷了打雷了!不要劈我不要劈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人瞬間痛得彈跳起來,雙手緊緊抱著劇疼的腦袋慘叫了起來。

 他本是怒氣張顯的俊臉古怪地一窒,總算及時憋抑住了一絲噗笑。

 笨死了,果然是不折不扣十足蠢蛋。

 所以他居然在跟個笨瓜較真?

 玄懷月一怔。

 「嘶……誰打我啊?好痛……」苗倦倦揉著疼痛不已的腦袋,神智意識總算漸漸清明了過來,卻在見到眼前佇立的英挺男人時,渾身一僵。

 王、王爺?

 玄懷月一見她瞪著自己像活見鬼的表情,心頭那抹古怪感又被熊熊的怒意取代了。

 「你就是這麼接待本王的?」他重重哼了一聲,大馬金刀地甩袍坐下。

 苗倦倦啞口無言,其實是因為震驚過甚,腦袋還不十分靈光的緣故,直到被他瞪得背脊發毛,這才想起要說什麼。

 「王爺該死--」她趕緊跪下來,雙手捏耳,擺出萬分慚愧之狀。

 在苗家被主母大夫人罰久了,早練就苗倦倦一身示弱賣乖的伏低做小咕領,信手拈來流利無比。

 可惜馬有亂蹄、人有錯口,她動作很確實,台詞卻很掉漆……

 「你說什麼?!」玄懷月臉色一變,大手砰地一拍桌面,盤盤菜肴跟著彈跳了起來。

 她的心也跟著跳三跳,猛吞口水,這才意識到自己講太快了。「錯了錯了,是王爺饒命,奴婢該死……」

 若是換作平常,玄懷月早就一家伙捻死了這膽大包天的逆上東西,可是不知怎的,看她嚇得跟只呆頭蠢腦的鵪鶉沒兩樣,再不見之前那副全然沒拿他當回事的憊懶散漫之態,他就覺得心情大好。

 「哼。」他修長指尖在桌上一下一下地輕敲著。

 苗倦倦見狀越發心亂如麻,王爺看起來好像正在盤算到底是要拿她清蒸好還是紅燒好。

 娘啦,叫你吃!叫你睡!這下惹毛王爺大老板了吧?嗚嗚嗚嗚。

 就在苗倦倦身如抖篩,內心淚流滿面的當兒,忽然有一只骨節勻襯修長美好的大手遞到她面前。

 咦?

 「傻丫頭,本王有那麼可怕嗎?」那渾厚嗓音低笑著在她耳際響起,溫熱氣息如暖風襲來燻人欲醉。

 吹得她渾身泛起陣陣陌生酥麻感,膝蓋一軟,原本的跪姿頓時成了一**跌坐在地,還不忘掙扎著後仰,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不妙,大大不妙!

 苗倦倦顧不得被美色蠱惑得胸口一陣卜通亂跳的震蕩感,瞪著眼前笑得無比慵懶的高大俊美男,腦中警鐘大作。

 堂堂王爺,笑得眉眼亂飛,好不**,肯定有鬼。

 「你這是什麼表情?」大老板笑著笑著又有些不高興了,索性伸手一勾起她的下巴,欺身得更近。「不高興見到本王嗎?嗯?」

 要說實話嗎?

 見他含笑眸光里的那一絲冷意,苗倦倦二話不說,立刻選擇做放羊的小姑娘,干巴巴地笑道︰「高興,當然高興……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福體安康,王爺壽與天齊,王爺千歲千千歲……」

 為什麼明明她嘴里說的是稱頌之詞,態度亦是無比誠惶誠恐,他還是覺得她很欠扁呢?

 「听說你叫……倦倦?」玄懷月捺下怪異的不悅感,修長指尖輕輕描繪、摩挲她豐潤柔軟的唇瓣,眸色暗深了起來。

 她僵住,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是。」

 「真有趣的名兒,怎麼起的?」他的指節輕輕地游移、緩緩觸探她微啟的唇瓣,趁其不備溜入芳濡微潤的小嘴兒里,誘惑無比地玩弄起她柔軟的唇舌,仿交歡之態般一忽兒進、一忽兒出,火熱目光越發魅惑,恍若直勾人心。

 苗倦倦呼吸急促細喘了起來,又慌又駭地全然不知該如何反應是好,想回答,可他這般情色地褻玩著她的小嘴,可不回答,他又越靠越近,最後索性將她拉起,緊貼著他精壯的身軀。

 「王……唔!」下一刻,他的唇已經牢牢覆上了她的唇瓣!

 大手緊緊掌握住她的後腦勺,逼迫她不準抗拒不準逃離,只能承受,他的唇舌進入得更深,輾轉吸吮舔弄索求著。她低喘著,小嘴逸出模糊咿唔不知是抗議還是歡迎的呻吟,腦子昏成了一團漿糊,心跳得奇快奇亂,渾身灼熱酥癢難當。

 驀地,隔著單薄春衫的酥胸一疼,她倒抽一口氣,嗚聲又全數被他吞入嘴里……可不行啊,唔,好疼,好麻……他、他的手指怎麼可以……

 苗倦倦渾身軟如春水,想逃離卻無力也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由著他吻得自己意亂情迷,一下子被捏掐、一下子被搓揉,百般輕憐蜜愛誘惑情挑。

 他熾熱的唇瓣終于放開她幾乎窒氣的小嘴兒,游移至她小巧如貝的耳朵,舌尖邪惡地舔逗著她的耳廓、耳垂,不時呵氣低笑。

 「唔……好癢……啊……疼……」

 上上下下都被撩逗得一塌糊涂,她星眸微閉嬌喘連連,死命想要抗拒這磨人的可怕銷魂感,可是每每一動,他另一只大掌便牢牢扣住她,用力將她往自己身下壓去,嚇得她更是連動都不敢再動了。

 可是他可惡的大手偏在此際解開她身上的薄春衫,露出嫩綠抹胸下的凝脂雪膚,並靈巧地自肚兜下沿溜入--

 「啊……」她身若觸電般一震,嗚咽逸喉而出,「王爺……不、不要!」

 「你全身上下都是本王的……」玄懷月的氣息微顯紊亂,只覺掌心酥滑若脂,又軟又綿又彈又勾魂,一時間恨不得一口吞了才是。「永遠不準對本王說不要--這是命令!」

 「不要--」苗倦倦殘存的一絲神智仍在負隅頑抗,結結巴巴道︰「您、您干脆直接上--不、不要這樣磨人--我、我受不住--」

 給個痛快吧,王爺大人!

 「本王說你受得住,你就得受。」他笑了,在她耳邊低喃,那低沈笑聲無比誘人,令人心弦震顫難抑。「真想不到在倦倦春衫之下,竟是滋味這般甜美……」

 「嗚……」她拚命扭著身子,想擺脫、想逃開這一波又一波如巨浪狂濤般的銷魂快感。

 不能……她不能沈溺……要記住,姥姥家的小妾守則說過的︰小妾只可以承歡,不能貪歡……啊……

 他的牙齒恰在此時輕咬上她,害得她渾身一抽,哆嗦著幾乎岔了氣。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她會兵敗如山倒的……

 「嗚,王爺,拜托,直接、直接上吧!」她嗚咽喘息,哀哀懇求著。

 「本王偏不。」她的反應實在太逗人也太誘人了,令他對身下這具敏感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女體興味濃厚,幾乎有些愛不釋手起來,還是忍不住想要撩撥得她更慌更狂更亂,直至她在他懷里如幽香芬芳的花朵般盛放開來。

 玄懷月大掌又滑下,不費力氣便撕開了她的褻褲。

 ……

 他悶哼一聲,深吸一口氣,額際豆大熱汗點點而落,正欲分冰破玉的當兒,忽然外頭響起謹慎又緊張的低喚--

 「主子!」

 「滾!」正在緊要關頭被擾了興致,氣得玄懷月咬牙切齒,怒然咆哮如狂獅。

 「別滾別滾--」苗倦倦終于自瀕臨嚇昏的狀態中爬回來,結結巴巴地嚷嚷,「王王王爺……外外外頭有有人找--」

 「稟主子,」在大門外的一狐頭低低,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必須冒死來打擾王爺「雅興」的他也深覺悲催苦命啊。「雪隼回來了!」

 玄懷月矯健強壯的身軀驀地一僵,幾個呼吸辰光後,猛然低咒了一句。

 堂堂親王居然罵髒話?!

 「什麼?」苗倦倦傻瞪著他,震驚得呆模呆樣一時恢復不過來。

 玄懷月本就因欲求不滿而不悅,聞聲不由低頭瞪了她一眼,卻是被她蠢頭傻腦的表情逗樂了。

 「等著本王。」他伸指輕彈她俏鼻尖一記,愉快地看見她疼得摀住骨子滿眼憤慨,卻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魅惑地在她耳邊笑了。「下回收拾你,嗯?」

 什麼呀,他憑什麼語氣這麼得意這麼自滿這麼囂張這麼……

 哎,也對,他可是王爺大老板,想隨便對她干點什麼不行呀?

 苗倦倦沮喪不已,整個人沈浸在自憐自艾中,以至于不知何時被他又在唇上偷香了一記也不知道。

 等她終于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走了。

 「吁……」她差點五體投地跪下來感謝各路神明。

 這年頭,果然混什麼飯吃都不容易啊!嗚嗚嗚。

 苗倦倦只顧著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小命得保,全然沒有意識到映在一邊銅鏡里的自己,小臉暈紅如盛放桃花,氣息嬌亂、鬢紊發散,一派春情無限的嫵媚樣……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