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二皇子身世

　　什麼都是她的錯，那總可以了吧。

　　呂氏沒有為自己的兒子解釋，反倒可著勁的說自己不好，沒把孩子教養好，堵的容氏是有火都發不出。

　　容氏是沒有發現，當呂氏說她給了容氏很多東西的時候，原本在一邊駐足觀望看戲的容家人的眼神都變了——他們都知道，呂氏從鎮國將軍府拿來的都是好東西，隨隨便便一樣東西就能讓他們炫耀好久了。

　　無聲無息的給容氏找了麻煩之後，呂氏就轉身離去，完全沒有在跟他們糾結半分的意思。

　　安氏看著這樣的呂氏，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姑姑，你跟表妹如今吃住都在容家，總不能白吃白住的吧，都那麼多年了，總要給點好處的……」就在安氏思索的片刻之際，容家人已經盯上了容氏，場面有些混亂，讓安氏看的臉都黑了。

　　這個呂氏，真是不簡單，三言兩語就挑起了大家的不滿，可真是好手段啊。

　　安氏怒喝，但是這一次，誰都沒有把她的怒意看在眼裡。

　　「祖母，就算你在乎表妹跟姑姑，但總要為我們這些孫兒著想一番吧，姑姑他們在府裡住了那麼多年，好東西可沒少拿，拿出幾樣來，也就是意思一下，可比不上他們拿的多。」

　　「就是，姑姑，你就拿出幾樣好東西來，當是賞了侄兒幾個吧！」

　　有人嬉皮笑臉，有人咄咄逼人，不管是什麼表情，最終把容氏逼的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她怒其不爭的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想著若不是她，自己又怎麼會被盯上呢。

　　原本只是想著奚落呂氏一下的林姑娘沒想到事情會弄的如此嚴重，被母親陰冷的眼神看著，一下子就蔫了。

　　母親從呂氏哪裡拿的好東西可都是要留給她當嫁妝的，可不能被誰奪了去，所以這會兒她也急了。

　　對於自己離開後發生的事，呂氏是一點都不在意，她知道，調破了這一層關係，以後想在府裡過安生的日子，恐怕有些難了。就算安氏放過他們，大概其餘人也不會吧。

　　她手裡還有一些東西，但那都是瞞著安家人攢下的，若是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皮都得扒下一層來，所以這會兒，她想著怎麼樣才能安然的離開容家而又不打草驚蛇。

　　容家的鬧劇，鳳綰是不知道的，她現在一心想著呂氏說的話，納悶二皇子到底有什麼不對的。若是真的有什麼不對的，皇上又怎麼會那麼重視二皇子呢。

　　就在她橫豎都想不明白的時候，龍易回來了。

　　「在想什麼呢？陳嬤嬤說你在屋子裡都兩個時辰了，也不讓丫鬟伺候著。」龍易一進來，鳳綰就回過神來看著他，弄的龍易以為自己有什麼不對，低頭看了半天之後才確定自己沒什麼不妥的。

　　「呂氏說當年姜娘在安家發現了安貴人身懷有孕，而有事情的是那個孩子。」鳳綰也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說，就直接衝口而出道。

　　「孩子？」龍易一愣，想到當年的安貴人就是現在的德妃，立刻陰沉著臉問：「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混淆皇嗣，不管是呂氏還是他們，都有危險。

　　他不信呂氏，就怕鳳綰會上當，所以，語氣也嚴肅了很多。

　　鳳綰知道他難以相信，也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就把呂氏說的關於當年的事一一說了出來，然後面色沉重道：「你想，當年安家因為姜娘無意中發現的事而牽連到整個袁家，只不過是因為婆婆回了袁家一趟，你覺得這還是小事嗎？安家下那麼大的心思，無非就是要掩藏一個很大的秘密，而那個秘密關係到整個安家的安危，以至於他們什麼後果都不顧……」

　　龍易愣愣的望著鳳綰，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對他來說，追尋了那麼久的真相一直是他心裡的痛，這突然的就有了如此大的進展，到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能讓他執著那麼多年的，無非就是他娘的死因，容家的無情，他想追究到底，想知道娘是怎麼死的，想知道為什麼容家人對他那麼狠心。

　　鳳綰的話，他沒有回答，但心裡總歸是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容家人對他那麼無情，只因為他是母親的孩子，連袁家都受到如此大的牽連，更何況是他當人家兒子的。

　　可天知道，那會兒的他能記住什麼？

　　他對容家人的恨意還是隨著年齡慢慢增大後，才知道自己在容家過的是非人的日子，否則的話，他大概不會明白其中的厲害。

　　「王爺，你怎麼了？」鳳綰見自己說了半天之後，他還是沒有回答，不禁擔心的問。

　　是這樣的答案讓他難以接受嗎？

　　也是，婆婆受的簡直就是無妄之災，而姜娘當初帶著孩子夫婿逃離，就是怕牽連到婆婆跟袁家的，結果沒想到安家是寧可錯一千也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只能說，一切都是安家造的孽。

　　「……我娘死的好冤。」沉默了許久的龍易最終開口了，他仰著頭，在鳳綰看來，眼裡閃爍著淚光，想來是難以接受這個答案，「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被犧牲了……」

　　「都是安家造的孽，你別傷心了。」鳳綰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種傷痛，唯有自己心裡明白，那是一種窒息的讓人呼吸不過來的痛——前世的她，得知親人無辜冤死的時候，也是那種痛不欲生的心情，她能明白龍易的痛。

　　龍易瞇了瞇雙眼，收斂了自己外洩的情緒，「不是安家造的孽，是安氏心狠手辣，是容正貪生怕死，是容家無情無義……但凡他們有一點幫襯的心，安家也不會如此的放肆。」語氣裡喊著的殺氣跟嘴角露出的冷冽氣息，讓鳳綰不由的顫了一下，這一刻，她才真的體會到龍易在戰場上拚殺出來的那種從骨子裡要人命的殺氣。

　　雖然不是衝著她來的，但她還是感受到那種讓人說不出的壓力。

　　也許是感覺到鳳綰的臉色有些難看，龍易收斂了自己外洩的殺氣，有些歉意的望著鳳綰說：「對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鳳綰伸手摸著他額頭上露出深深的皺紋，低聲呢喃著：「我們是夫妻，任何時候，我都陪著你一起走過，不管是風雨還是彩虹，我們一起進退！」安家，也是她的敵人。

　　裴家算計她跟龍易，讓她以為裴家是站在太子跟皇后這邊的，是他們容不下上官家族，又加上前世的裴玲瓏嫁給了龍易，讓她一直牴觸太子跟皇后，在後來知道裴家背叛了太子，成了二皇子的人之後，就知道前世自己不懂的原因終於是找到了。

　　想來也覺得不可能是太子跟皇后的，畢竟父親是保皇黨，若是太子登基了，父親對他只有忠心，不會心生任何的異心，又怎麼會被太子剷除呢。看來，是父親不支持二皇子，又因為太子得皇上的重視，父親大約有支持太子的意思，所以引來了二皇子跟裴家的忌諱，才有了後面的一連串的事情。

　　裴家，安家，二皇子……你們欠上官家族的血債，今世，我上官鳳綰讓你們血債血償。

　　有了鳳綰的安撫，龍易的情緒才算是真正的好轉，他知道，他不會在孤單了，有她跟孩子陪著，這輩子，老天對他還是很厚愛的。

　　「要是能知道二皇子的身世，或許就能扳倒二皇子跟安家了，到時候，安氏也得意不了，容家在京城的勢力可以說連渣渣都不是，若不是有安氏，誰還把容家看在眼裡呢！」鳳綰不屑的咕噥著，對容家人沒有一點好臉色。

　　「我對人家那種態度，別人對容家都有一種戒備，害怕被我認為他們是一夥的，所以容家人都是自以為是的以為容家還是以前的輝煌，卻不知道容家早就被京城貴族擠出去了，只不過眼下還有個安氏在撐著，才沒讓容家人那麼難堪。」而容家人的運氣好，惹是生非得罪人的，都沒什麼勢力，很多事情都不了了之，所以讓容家人有了這樣的認知。

　　鳳綰一聽，歪著頭看著他，眼裡有著一種極少有的頑劣跟調皮，「你說，我們把安氏給拽下來，容家會亂成什麼樣呢？」她就看不慣容家人的自以為是，很想看他們自己打自己嘴臉的樣子。

　　「不用我們拽，安家垮了，安氏得意不了的。」安氏，還不值得他出手。

　　撇撇嘴，鳳綰覺得自己難得的一點樂趣被打擊了，「那你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知道安家才是罪魁禍首，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呂氏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二皇子的身子關係到皇族血統，若是其中真的有不妥，也要弄到證據才行。

　　這個證據，恐怕不好辦，畢竟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

　　而即使有了證據，也不能由著他們說出去，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惱羞成怒之下，先遭殃的就是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