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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雲蕾,她一怒之下,遠離了關明寒等人。
騎著青猁一路狂奔。
天風凜冽,吹得她的衣衫獵獵飛舞。
她的心中卻似一盆烈火在燃燒:「他對我如此好,真的是因為我天陰聖女的身份?可為什麼他會如此決絕而去?而在白洞之中我和他的命運都是生死難卜,他為何還要拚命維護我的安全?」[
想到張丹楓臨走之前所說的話,心中的酸澀幾乎要將她胸膛炸開:「聞琴解佩神仙侶,挽斷羅衣留不住!難道他……他真的對自己有那層意思?可為什麼他卻偏偏是個魔星?自古以來仙魔相戀皆不得善終,只怕自己和他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呀,老天對我何等的殘酷!」
她一路思思想想,眼淚擦了又流,流了又擦,任由青猁馱著,在天空中盲目奔走。
此刻,她是蜀山不願意回,張丹楓那裡又不能去。
一時之間,她但覺天地之大竟無她的容身之處!
那青猁腳程迅疾異常,奔行了半天,已不知跑出了幾千幾萬裡路。
雲蕾無意中摸了青猁額頭一把,卻摸了一手珍珠般的汗滴。
心中微微一痛,低聲道:「青兒,苦了你啦。我們去找個地方歇上一歇。」
遙見前下方似有一座城池。她便示意青猁飛了下去,在城郊一偏僻之處落地。
雲蕾無意中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不由暗吃了一驚。
此處赤地千裡,大地龜裂,樹木枯焦,似已乾旱了許久。
雲蕾暗嘆了口氣,拍了拍青猁的丫角,青猁搖身一變,已變做一隻小貓摸樣,雲蕾抱著它走進城去。
這座小城規模並不大,裡面的景象更是蕭條,大街上沒有幾個行人。
偶爾走過幾個,卻是個個面色青黃,蓬頭垢面,似乎已有多年沒洗過臉似的。
一陣狂風吹過,街道上的塵土飛起老高,從街這頭一直肆虐到那一頭。
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已經關門歇業。
雲蕾抱著青猁走遍了整條大街,居然沒找到一家開門營業的客棧。
她又飢又渴,無奈之下,隻得敲開了一家人家的大門。
一個頭髮灰白的老婆婆探出頭來,打量了雲蕾一眼,面上忽然露出嫌惡的神情:「你找誰?」
聲音嘶啞,像沙石摩擦,說不出的怪異難聽。[
雲蕾不知她的敵意從何而來,心中有些納罕。
但這時卻也顧不得這些,勉強笑道:「老婆婆,我是過路的,想向你討碗水喝。」
那老婆婆一臉的不可思議,嘎聲一笑道:「討碗水喝?你說的輕巧!你知不知道在這裡一碗水要比一碗黃金還要珍貴?」
雲蕾詫道:「水比金貴?這裡竟是如此乾旱嗎?」
那老婆婆雙目一翻,道:「這裡已經整整兩年沒見一滴雨啦!」
雲蕾一皺眉,道:「怎會如此乾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