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進城

　　齊仲陽看著尤樊一身的痕跡，想要對自己說其實這是個誤會，是尤樊今早上才來的都不行。他也顧不得再去想方百雪了，只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禽獸，其實他一直挺喜歡隔壁家這個弟弟的。

　　齊仲陽看著尤樊，尤樊可能是昨晚實在是累到了，現在睡的很沉。尤樊長得和他的姐姐尤蓮並不像，尤蓮長得普通一些，像他們的娘，而尤樊像他舅舅，五官立體，英挺，不過現在年紀還小，比齊仲陽還要小一歲，看起來更像只小豹子。

　　他看著尤樊，想著昨夜的「方百雪」其實是尤樊，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他也是睡得暈了，不然就應該知道，會叫他仲陽哥的，也就是尤樊了。

　　方百雪到底是高門大戶來的，齊仲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來幫自己，不過他的氣度，遠非這偏僻小鎮上的人能比。只是，方百雪的氣質雖然讓人著迷，他身邊的小豹子也很好。齊仲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尤樊的臉，又去摸他的胸肌。

　　尤樊長得壯實，和小鎮裡的其他男孩子一樣，喜歡上躥下跳的，不過尤樊天生乖巧一些，一直幫他父親幹活，還和齊伯陽學過一段時間的功夫，年紀不大身上的肌肉卻都練了出來。

　　齊仲陽按按他鼓鼓的胸肌，上面還有他昨天留下來的痕跡，下面的腹肌整整六塊，彈性十足，齊仲陽摸著摸著就停不下來，越看這弟弟越可愛，就親了親他。

　　尤樊睡得實，但被齊仲陽這般上下其手，也終究是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齊仲陽的睫毛，他閉著眼睛吻自己。

　　「仲陽哥。」尤樊對昨晚的事情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他不知道為什麼齊仲陽會那麼輕薄他，可是，這般輕薄他現在想起來也很喜歡，恨不得齊仲陽爺爺奶奶都不回來，好夜夜和他的仲陽哥這樣輕薄。

　　「你昨晚怎麼過來了？」齊仲陽問尤樊，然後下去燒熱水，兌好了過來給尤樊擦洗。幸虧他爺爺奶奶不在家，不然事情就大發了。

　　「昨天有親戚過來住，我嫌太擠太熱，就過來了。」尤樊紅著臉回答，趴在那裡。齊仲陽給他上身擦完，就到了下身，手指深入到裡面，昨天留下的液體已經變得稀薄了很多，他慢慢扣出來，擦乾淨。

　　尤樊穿上衣服，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齊仲陽。

　　「仲陽哥，你會娶我姐麼？」尤樊問齊仲陽。

　　「過幾日我就要到武陽去了，你想去麼？」齊仲陽想的簡單，他不喜歡尤蓮，所以不會娶她，他喜歡尤樊，兩個人又發生了關係，他才捨不得他的小豹子一個人被留在這裡，日後娶妻生子，徹底忘記他。

　　「想，可是……」尤樊是尤家的獨生子，從小也是寵著的，怎麼能說讓齊仲陽帶走就帶走呢？

　　「等我在武陽安頓好了過來接你，你等我。」齊仲陽給了尤樊承諾，尤樊收拾利索回家去了，心裡記著他仲陽哥的約定。

　　而齊仲陽找人給爺爺奶奶寫了信，告訴他們有人來幫他們的事情，今天也收到了回信，讓他先過去，他們在他哥這裡先住一陣子。

　　方百雪的動作比方寒快多了，他很快便讓人在武陽城買好了宅子，買了婢女小廝，等到齊仲陽這邊和大家道別好了，便出發去武陽。

　　坐在前往武陽城的馬車上，齊仲陽看著離自己非常近的方百雪，花痴夠了，也想到了其他問題。

　　人在家中坐，財從天上來。他自小頑劣，不讀書，也不學習武藝，不過他常年混跡於市井之間，本身也不笨，知道的事情不少，當然也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小叔，我問一句，武陽城那麼大，一個宅子這麼多錢，你為什麼要給我？」齊仲陽突然開口。方百雪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笑了。

　　「看來你不信寒姐的說法。」方百雪道，他長得翩翩若仙人，看著便是很矜持的樣子，不過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齊仲陽發現他是最不喜歡賣關子的人了。

　　「那我就直說，只是四個字而已，奇貨可居。」方百雪輕輕鬆鬆就把實話說了，可是齊仲陽還是一臉的懵逼，因為他聽不懂。

　　「奇貨可居說的是戰國時的事。」方百雪道，送佛送到西，「當時秦王的兒子異人在趙為質，大商人呂不韋看到他，便說，此子奇貨可居。之後呂不韋便資助異人，幫他回了秦國，認了秦王的華陽夫人為後，讓他當上了秦王，而自己則做了丞相。」

　　齊仲陽反應快，聽到他這般解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我就是異人？」

　　「對，我，以及我背後的方家，就是呂不韋。」

　　方百雪解了齊仲陽的惑，雖然他還有些事情不清楚，但稍稍放下了心，反正方家暫時不會害他。關於這件事，方家的家主和方百雪幾個知道，方寒是不知道的。之前讓她來齊仲陽這裡，想的是女人來好說話，他們方家的女子也不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做事也是干淨利索。而之後讓方百雪來，就是他知道的多，做事方便些。

　　二人一路十分和諧地到了武陽城，主要是齊仲陽不敢招惹方百雪，因為方百雪看起來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心生敬意了。

　　到了武陽城之後，齊仲陽被迎進了新的宅子。婢女小廝們看到穿的土包子一樣的齊仲陽，有的不免撇撇嘴，心想著怎麼這種人能進門。不過還沒等他們想更多，就看到方百雪過來，他笑著看著眾人，便讓他們不寒而慄。

　　「去給公子準備熱水沐浴更衣。」好在方百雪帶來的管家是明白這些的，比那些個眼皮子淺的婢女小廝強多了，派人去給齊仲陽收拾了一通。本來齊仲陽長得就好，此時錦衣華服，一看也是翩翩公子的樣子，還是挺容易迷惑到人的。

　　「你便在這裡住下，有什麼事情就和方老說。」管家是方家帶來的，隨主人姓方。

　　「嗯。」齊仲陽應下了，本來以為方百雪還會留下來呆幾天，結果他交代完了就走了。

　　初入武陽城，開始的時候齊仲陽還在怕日子太過於單調，想趕快熟悉下地方找找樂子。結果方百雪走了，管家就開始發力，每天天不亮就把齊仲陽叫起來，請了老師來教他學習各種禮儀，不能站沒站樣坐沒坐樣。更過分的是，管家還請了先生來教齊仲陽讀書，他本來就不識幾個字，先生卻要他學習什麼詩詞曲賦，愁的他日日掉頭髮，形容憔悴。

　　好在他腦袋聰明，從前家裡放任自流就什麼都不學，現在被逼得緊了，學習很快。詩詞暫時寫不出來，不過字認識不少了，寫的也還算是可以，他學習了一段時間之後還給尤樊寫了封信報平安。不過尤樊也不識字，他在看到信的時候的表情也是很有意思的。

　　齊仲陽學習了一段時間之後，方管家開了個秋日茶會，用來結交武陽城的文人墨客以及世家官宦。齊仲陽在席上一直板著臉，按照方管家給準備好的劇本演戲。大家一起比賽接詩句，齊仲陽因為背好了之前找人寫的，接的很好。總體來說他裝的也是相當不錯，把一個初到武陽城但是家裡十分有錢又有才華的貴族公子演得很好，矇蔽住了很多人的眼睛。

　　其中的一個，便是某落魄世家的公子，許轅。

　　許家本來是京中大家，然而家道中落，沒了官位，沒了生意，不想被昔日的世交取笑，便搬到了武陽城。其實許家相比一般的人家強上了不少，可是他們還想要維持往日的面子，裡子自然過得很不好。作為現任家主的許轅，又不能去給人家做什麼低賤的事情，在外面拋頭露面，恬著臉參加各式的文人聚會，只為找到了體面又有錢的位置。今日，他便是為了得到齊仲陽的先生的位置，來參加他的宴會。

　　許轅已經豁出了面子，死活都要得到這個位置，甚至已經做好了死纏爛打的準備，卻沒想到他剛剛提出來想要毛遂自薦做齊仲陽的先生，齊仲陽就答應了，非常痛快。

　　讓許轅覺得這裡面八成有什麼貓膩。

　　確實是有貓膩的，因為許轅長得好看，明明是放下了身段去求齊仲陽，但還是驕傲的，挺著的，一股子的驕矜的少爺味道，讓齊仲陽感興趣。

　　「我虛活多年，便只是想要求得子轅這般的先生，如今終於得償所願，難免有些失態。」齊仲陽握著許轅的手說道，看起來十分真誠，但是心裡想的是他的手真軟。許轅看著齊仲陽這樣，臉皮發紅，只覺得心臟顫動，只覺得面前的人，有些太過迷人。

　　看對了眼之後，齊仲陽並沒有讓許轅直接來，而是派人送了銀錢禮物去許轅那裡，以資助許轅，他現在家裡的情況實在是不好，還要維持著高門大戶的樣子，還沒錢。

　　合適的時候，齊仲陽暴發戶一般的行為在許轅看來也是溫柔小意，他這一顆芳心這般暗許，等到發現齊仲陽真面目的時候，已經喜歡的太深，根本就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