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吃醋

　　尤樊這邊勉強擺平，然而許轅那裡才是大麻煩。齊仲陽知道許轅臉皮薄，不若尤樊說兩句便好了。齊仲陽未去深思矛盾的起因，不過想著，尤樊和許轅一起，定是要兩邊都好好照看著，小心哪邊拈酸吃醋。然而，他也想著，若是那小叔能也來他身邊，八成還是忍不住偏心那小叔一個。

　　人心到底是偏的，齊仲陽博愛的很，或許許轅和尤樊都要深入接觸才會清楚。而方百雪是個通透之人，他頭一眼看見齊仲陽，也將他的脾氣秉性猜的七七八八，早就做好了準備。便是來日陷入不能擺脫的愛戀，也不會似他人一般一股腦地扎進去。

　　思慮多的人活得累，還招人煩，不過自己若是舒坦了，誰管別人說什麼。

　　齊仲陽將尤樊接到了武陽城，尤樊已經換上了他準備的衣服，不比齊仲陽的繁瑣，利落的很。雖然膚色黑了點，但是身材勻稱，人也精神，進來之後還引得幾個婢女頻頻看過來。

　　因為齊仲陽不在，所以許轅就沒來。齊仲陽讓下人準備熱水，開了他平日裡不太會用的池子。武陽城這邊並沒有溫泉地脈，不過修建這般池子的也有幾個，就是廢些柴火，大戶人家也供得起，反倒是齊仲陽嫌繁瑣，每日沐浴也只用浴桶。

　　「小樊可想我？」齊仲陽問道。

　　「不想。」尤樊還記得他三心二意的事情呢，他天性還是乖巧的，一派純真爛漫，不過身為獨子，也是被慣著的，總得有點小脾氣。

　　「哥可是想你了。」齊仲陽也不生氣，反而死皮賴臉地湊上來，抱著他的小豹子又親又啃。之前尤樊看著他這個錦衣華服的仲陽哥，還有些生疏，覺得他離開之後已經變成了人家的大少爺，不過此時看來，那還是一樣的。

　　「一路上累到了吧，我們去洗澡吧。」齊仲陽親了會兒，直接抱起了尤樊，尤樊有點驚訝，說好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仲陽哥呢？

　　見他這幅表情，齊仲陽也是哭笑不得，其實尤樊又不重，何況他日日練武也不是光看著好看的，抱抱自家娘子還是可以的。

　　齊仲陽將尤樊抱到浴室，正好下人灌好了水，他伸手去摸了摸，微微燙了點，正好的溫度。尤樊在那邊很乾脆地脫衣服，過了年天氣已經逐漸回暖了，不過還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他穿了幾層，現在一層層往下脫，他正脫著，就感覺到齊仲陽灼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尤樊臉色有點發紅，剩下點衣服脫的更快了，然後迅速鑽進了池子裡。

　　水溫剛剛好，尤樊發出一聲愜意的呻吟。齊仲陽看他進去，也把自己衣服都脫光了，然後下去，和尤樊並排泡著。

　　「我給你搓背吧。」尤樊安安靜靜地泡著，過了會兒齊仲陽就忍不住了，尤樊心裡笑，趴在池壁讓齊仲陽給他擦背，順便吃豆腐。

　　尤樊的身體不像許轅那樣清瘦，不過也不是特別誇張的那種，齊仲陽給他擦了背，撫摸著他鼓鼓的背肌，忍不住就摟住他的身體，一口啃了上去。

　　齊仲陽在尤樊背上留下兩個牙印，然後就慢慢地溫柔地吻了下去。尤樊背對著他，紅著臉，自己也有了反應，想起他們第一夜的欲仙欲死，有點期待。

　　親了會兒，齊仲陽就直接兩手放在尤樊胸前，藉著水的潤滑撫摸他的乳頭。尤樊發出難耐的呻吟，想要轉過身抱抱齊仲陽，但是被他壓著，就沒動。

　　「我們上去做吧。」齊仲陽玩了會兒，才說道，弄得尤樊又是羞又是惱。齊仲陽給他別處也都擦洗了乾淨，然後抱他上來，放在軟塌上。

　　齊仲陽和尤樊親熱了一會兒，兩人興致都起來，才讓尤樊趴下，撅起屁股，齊仲陽從後面進入。這樣要比從前面上深入一些，也更加貼合，齊仲陽慢慢和尤樊廝磨，尤樊也放得開一些，仲陽哥仲陽哥哥地亂叫，讓齊仲陽更加疼惜，兩個人做了幾回，才去沖洗乾淨，回去睡覺。

　　他給尤樊單獨準備了屋子，就在他住的房間的隔壁，不過今天肯定不能扔他一個人過去住，長夜漫漫容易孤枕難眠。

　　齊仲陽床上本來就放了兩個枕頭，床上睡兩個人也綽綽有餘，此時正好和尤樊兩個睡。尤樊睡覺不老實，整個人到了半夜都攀在齊仲陽身上，起來的時候齊仲陽對著正抱著他的尤樊笑了笑，親了他一口，尤樊就醒了。

　　「仲陽哥。」尤樊又有點臉紅地叫。

　　「起來吧，以後你就在這裡住下，之前管家給請了教武藝的先生，以後就我們兩個一起學。」齊仲陽道，「不過不能讓夫子教你寫字，不然他可能天天都不會理我，我讓人再請個夫子來好了。」

　　齊仲陽考慮的倒是周到。

　　「那以後呢，仲陽哥，雖然人家幫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尤樊問道，齊仲陽為何到武陽城，這事他沒瞞著尤樊，不過更深入的尤樊還不知道，齊仲陽也是離開了家裡才知道的。

　　「以後事情還很多吧。」齊仲陽嘆了口氣，「人家也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不過也不用擔心我，現在他們還要供著我。你現在就跟著先生學寫字，哥不要求你多的，能看懂人家寫的文章就好，不過學武還是要好好學的，哥以後還得你護著。」

　　他從方百雪那裡知道方家的目的之後，就一直想著他們會有什麼動作，不過方家只是讓他在武陽城打出名號而已，可能是因為如今天下太平，而且他們也不好意思把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袴推出去。

　　「嗯。」尤樊點點頭，覺得幹勁十足，要保護齊仲陽什麼的聽起來是件美好的事情，而且他是喜歡練武的，不過在家也學不到什麼高深的功夫。

　　兩人一起又說了些別的事情，洗漱好了去吃早飯，吃完了，許轅就來了。

　　「先生。」許轅進來，就看到齊仲陽頗為恭敬地向他行禮，心裡就是一驚，他哪有這麼正經的時候。然後他就看到了站在齊仲陽身後的尤樊。

　　「先生好。」尤樊笑著和許轅打招呼，許轅打量了他片刻，覺得尤樊很像家裡的弟弟，不過不是親弟，而是族弟，很是乖巧，第一印象不錯。

　　「是尤樊麼，我之前聽仲陽說了。」許轅過來坐下，齊仲陽和尤樊並排坐下，對著許轅。

　　「嗯。」尤樊回答。

　　「小樊剛來，他和我一樣，也不認識幾個字，要是你樂意就我們兩個一起教，不樂意的話，我讓方伯再去請個先生來。」齊仲陽好死不死地說道，引得許轅眯起眼睛看他，面露不虞。齊仲陽這樣說了，他就算是傻的也明白了。

　　要是普通的弟弟還用什麼他願不願意教？許轅看著齊仲陽，突然就紅了眼睛。

　　尤樊心虛地低下頭，反倒是始作俑者齊仲陽死皮賴臉地站起來抱住許轅不讓他走。

　　「我知道你要生氣，是我錯了，可是我不能自己在這裡過好日子就把小樊扔在家裡。」

　　「那你何苦還來招惹我？」許轅發狠想掙脫他，但是力氣不及齊仲陽大，就還得被他抱著。

　　「我見你頭一眼就喜歡你，難道你要讓我放你不管讓你受家裡拖累？或者讓你天天在我眼前但只能做先生？」齊仲陽聲音漸大，「縱然我是三心二意，但我對你們都是真心實意，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把你們帶在身邊，一樣喜歡。」

　　許轅想說他的真心實意他不在乎，不過這是騙人的，他的真心實意，不在乎他的人自然不必理會，可是他喜歡他，又能怎樣？還不是看著他撒下了網就往裡鑽？許轅氣齊仲陽，也氣自己，為何會陷在這裡，為何會喜歡他。

　　他不覺得男人三妻四妾有何問題，然而他的愛情也是獨佔的，若是能，他還是想要齊仲陽只和他一個在一起。

　　尤樊在一旁尷尬著，許轅和齊仲陽還在糾纏，結果門外來了個不速之客。

　　「今天好生熱鬧。」這一句不咸不淡，不過聲音依舊清澈見底，讓齊仲陽抬頭看了一眼，不過因為眼前的事情太過於煩亂，也沒來得及陷入對他的遐想中。

　　「小叔。」他叫了聲。

　　「我正要上京城去，正好路過武陽就順便過來看一下，不過侄兒你這是在幹嘛？」方百雪一身仙氣，說話卻是調侃的意思多一些，在門口也不進來，就想看熱鬧。

　　齊仲陽臉皮厚，也不鬆開許轅，反倒是許轅礙著面子，讓齊仲陽趕緊鬆手，還不嫌丟人麼？

　　「這位是？」許轅平息了片刻，開口問道。

　　「仲陽的小叔，我姓方，名百雪。」方百雪回道。

　　「可是江南方家？」許轅問道。

　　「正是。」

　　「我是仲陽的先生，您叫我子轅就好。」許轅道。

　　「我還未取字，子轅可叫我百雪。」方百雪這才走進來，找個地方坐下。

　　許轅對方百雪的第一印象還不錯，畢竟他這般龍章鳳姿，沒幾個人會不喜歡，所以也就沒預見到，他以後會如何討厭這個人。

　　不過會被討厭的這件事情，方百雪倒是有些心理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