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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主有毒》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被抹去的男人

  沈洵最後還是離開了, 沒有追問顧杭「第二件需要告訴他的事」是什麼。

  其實當時的氣氛已經非常輕鬆溫柔, 沈洵甚至有確定的把握和自信:如果他堅持向顧杭詢問的話, 顧杭一定會告訴他的。

  但是看著顧杭依然有點蒼白疲憊的面容,凝視著對方愉快含笑的神情,沈洵的話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裡。最後也只是講了兩個學校裡發生的笑話就告辭離開。

  顧杭已經很累了, 還要他打起精神來應對自己的問題。沈洵自覺這種事自己做不出。

  即使是對有點交情的人來說,這種行為都很不體貼了,更何況面前的人可是顧杭,是……他喜歡的人。

  在那個橫垣在他們之間的,最關鍵的「段翩然」問題解決後, 沈洵也有心情來正視自己對顧杭的感情。他雖然早在兩三天前就意識到了自己對顧杭的這份喜歡, 但在當初的當務之急無疑是搞清楚顧杭對他的態度究竟是給「沈洵」的, 還是給「段翩然」的。

  冬天的夜晚總比夏天寂靜。沈洵把燈滅掉,額頭貼在冰涼的窗玻璃上凝視著天空的一輪上弦月, 腦中思緒萬千, 眼前有無數場景交織, 卻無一例外都是從他和顧杭相遇後所開始。

  初遇時對方主動後退一步的緩和, 每每記得掐掉香煙的關照,主動同意留下白雪的溫柔,背著他償還了大伯一家恩情的寬厚,有趣卻也不過分的幽默,還有他一次次如春風化雨一般不動聲色的撩撥。

  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沈洵,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窗戶玻璃溫度很低,沈洵的額頭都挨上半天也沒能捂暖一點,反而心緒浮動,只覺得血液燥熱難當,忍不住把雙手也按了上去。

  幸好沒給杭哥看到,他一向對這種事比較在意……老年人嘛,都重保養。沈洵在心裡偷偷編排了幾句,並且暗自警告自己可別說漏嘴給顧杭聽到。

  明明已經到了往常就寢的時間,沈洵卻毫無睏意。他再三在心中號令,強迫著自己遵循作息規律,把自己塞進了被窩裡。

  即使已經陷進了鬆軟的被子裡,沈洵的大腦還是感覺到無比的亢奮,他忍不住抱著被捲在床上興奮的翻滾了幾下,然後半是為自己這孩子氣的舉動不好意思的,半是心裡快樂的要飛起來一般笑出聲來了。

  顧杭……嗯,顧杭。

  沈洵當晚在被窩裡反反覆覆的翻了一個多小時的身,直到第二天早晨沈洵醒來,這股新鮮的興奮勁兒依然沒有消退。他睜開雙眼,第一個詞自然而然的蹦進了腦海——顧杭。

  下一刻沈洵反應過來,雙手捂臉,好好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沒救了。

  當天早飯時顧杭沒有露面,沈洵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用求偶一般的熱情叮囑了傭人一頓廢話。他這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嘮叨做派讓傭人迷茫的出了一腦門的汗。

  而等他到了學校,臉上也帶著種不同以往的喜意。幸而絕大數的同學都以為他是考好了高興的,也只有一個原新眼毒,一邊把筆記還給他一邊咂摸了一聲。

  「不對勁。」原新篤定地說:「哥們兒你今天狀態不對啊。」

  「是嗎,快說說!」沈洵歡快的說。

  原新:「……」

  他被沈洵這異常的表現嚇得一哆嗦。

  「你可別嚇我。」原新嘴裡咕噥了一句,扳過沈洵的肩頭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沈洵的臉,最終總結道:「你這讓我想的起一首詩啊。」

  「什麼?」

  原新搖頭晃腦,若有所思道:「粉面含春威不露,一枝紅杏出牆來。」

  沈洵:「……」

  沈洵沉默了片刻,掄起了手裡的筆記,把萬惡的原新資本主義打倒在了桌面上,並且踏上了一萬隻腳。

  「昨天說好了請客吧,你預備好錢包吧。」沈洵大魔王冷酷無情的宣告。

  原新掙扎著抬起頭來,淚水漣漣,又是心痛又是感動:「雖然付出了錢包的代價,但我還是欣慰你終於正常了。」

  沈洵:「……」感覺自己的心口狠狠的中了一箭。

  ——————————

  在晚飯過後,顧杭終於把第二條話尾巴接上了。

  「說實話,這一條我有猶豫過是否應該告訴你。」顧杭雙肘撐著桌面,十指交叉,舒舒服服的把下巴墊在自己的指背上:「當然,告訴你也是可以的,畢竟你早晚要知道——可不要在外面亂說。」

  「我不說。」沈洵保證道。他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顧杭勾起來了:「所以究竟是什麼?」

  顧杭卻還要慢悠悠的打鋪墊賣關子:「你就沒想過,圖柯和你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為什麼要說『誰敢』把這事和你亂說?」

  聽到顧杭特意在「誰敢」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沈洵微微一愣:「不是因為你們都……」說到半路,他自己也有點卡殼。

  難道就是因為圖柯以為顧杭暗戀段翩然,所以就連說說都不敢了?杭哥雖然挺能記小賬抽冷子,但也並不是那麼霸道不講理的人吧。圖柯怎麼就怕成這樣,還覺得別人也都會怕?

  「在十年之前,段翩然獨自出走,走前沒有留下任何信息。梁沐一直以為他是因為段家的一灘渾水才心灰意冷抽身離開,或是遭遇了什麼意外。但我和老韓都知道——圖柯可能也打聽到了什麼——段翩然是『被抹去』的」

  顧杭的語氣非常溫和,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娓娓道來。然而沈洵卻聽得寒毛直豎:「什麼叫『被抹去』?」

  「這意味著在一開始,對他的消失有了個官方的,合理的解釋,然後在接下來的一年到半年中,他所有的檔案都被註銷,存在的痕跡也被抹去。你再也沒辦法查到他的任何身份。」

  「他成了一個只存在於他人記憶中的人。」

  沈洵瞪大了眼睛,他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他得罪了誰?」

  「他誰都沒得罪。個人的勢力再大,哪能輕易把一個人留在世上的痕跡消除的這麼乾淨?他的母親身份有點特別,所以我當時就猜測,他是被吸納進了國家的一個特殊的部門做事。」

  「什麼部門?」沈洵追問道。

  「除了那個地方應該叫『十七局』以外,我並不能知道的更多了。」顧杭向沈洵攤了攤手:「其實梁沐家的能量是我們幾個中最大的,如果是他家來查,反而有可能刨根問底。」

  「但他沒查出來?」

  「唔……當然。他畢竟還是梁家最受鍾愛的、被保護的最好的小公子。你和他交談時應該也有察覺,梁沐有點理想主義的天真,一直也沒受過什麼大磋磨,所以至今仍感覺一切事情都可以憑講理來解決。」

  「所以反而是他深信的家族隱瞞了他,梁家本來就不願意讓他摻和到這樣一灘渾水裡去,故而給他提供了錯誤的信息。至於我和老韓,算是將錯就錯吧。我們也都不放心讓他知道這些。」

  沈洵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事也能夠理解:「但梁先生喜歡段翩然……」

  「是啊。」顧杭很痛快的點了點頭:「對他那樣的乖乖牌來說,翩然這種驕傲、凌厲、果斷、自我的人的確有很強的吸引力吧——所以我不建議你再和梁沐提起段翩然,他是個好人,不至於這麼讓他不開心。」

  「在段翩然離開的兩年後——也就是八年之前,我接到了他的電話。其實按照他的狀況,應該是不能在非特殊情況下和我們這些外人聯繫的,但他當時應該過得也很艱難,以至於要憑借和故人通話來尋求一點心理安慰。」

  說到這裡,顧杭頓了頓,強調道:「當然,小洵,這件事不能往外說。包括他私下給我打電話的部分也不要說。」

  沈洵連連點頭。

  得到了沈洵的保證後,顧杭將雙手指尖搭在一起,露出一點好笑的意味來:「實際上,我是我們幾個人當中唯一一個至今還和他有聯絡的人。」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把目光轉了轉,正看到沈洵輕輕皺了一下鼻子。

  「不喜歡我和他聯繫,嗯?」顧杭低笑了起來。

  「倒也不全是……」沈洵擰起了眉頭,有點埋怨的看了顧杭一眼:他明明知道這種微妙的心情一時很難說出來。

  「先別惱,你聽我說完。」顧杭唇角含笑:「聽過我這句話後,你曾經有過的的很多疑問就能得到解答。」

  沈洵被他提起了好奇心,偏過頭去認真的看著顧杭。

  顧杭裝腔作勢的清了清嗓子:「小洵,段翩然是你的表哥,親表哥。」

  沈洵:「!!!」

  顧杭看著沈洵吃驚的樣子,心情很好的玩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正相反。」沈洵板著臉說:「我現在心裡又多出了一堆問題,滿頭霧水。正拚命克制著自己掐住你的脖子把問題的答案搖出來的慾望。」

  顧杭聞言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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