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你壓到我觸角了!》第22章
☆、第23章 別打我

聽著這人和街上的嬸嬸婆婆閒扯,雲隙瞪著他,不是給他買的嗎,為什麼又給媳婦兒了?

  哼~~~~!

  兩個人極為明顯的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剛繞過一條街走入一處僻靜的衚衕里,一對官兵急匆匆的從大街上跑過,時不時揪住百姓詢問半天話。

  「宮內尚且不敢將孤被劫一事暴露出去,所以估計丞相只向各地官衙報了要尋一人,具體是什麼人也不敢說。」

  所以才造成官府衙門胡亂尋人。

  雲隙點頭,皇帝道,「雲公子要尋的鬼可知在何處?」

  雲隙帶著皇帝轉身,指了指他身邊的青灰色院牆,「這~里~」

  皇帝,「……」

  好那個巧。

  他們等在衚衕里,在入夜後翻牆進入院子,現在時間還早,天色沒有完全黑下去,衚衕的拐角處種著梧桐大樹,樹下放著閒散桌椅,兩人就坐在土灰色矮凳子上等夜幕降臨。

  雲隙偷偷在四周布下屏障,使得凡人看不見他們,避免官兵的搜捕。

  他從懷裡掏出梨木小勺,挑開果脯燒瓷罐,用蓋子當碟,慢悠悠的挖著吃,邊吃邊想,等他全部吃完了,看你拿什麼給你媳婦。

  皇帝瞧著雲隙含著酸甜的小青果吃的不亦樂乎,忍不住笑了笑,怎麼會有妖這麼愛吃甜的,還生得這般唇紅齒白。

  牙早該被甜掉了才對。

  對了,兔子不是有一對大門牙?

  皇帝這般想著,朝雲隙臉上瞧去。

  雲隙以為他也想吃,便用梨木小勺狠狠挖了一大口遞給他。

  皇帝愣了愣,笑著接過他的小勺子,都是男人無需介意,撩開紗帽一點,吃了東西。

  雲隙望著他吃的如此費勁,臉上覆著一層又一層的面紗,心裡不知是何滋味,若讓他活的這般局促,怕是早就忍受不了了。

  入夜之後,趁夜色籠罩,一人一蝸牛將蜜餞罐藏好翻身越過高牆跳入了這家大戶人家的後院。

  院子很大,嶙峋假山環繞著一池大蒲扇觀音葉,風一吹,厚實多肉的葉子來回搖擺。

  見雲隙若有所思的盯著那池觀音葉,皇帝低聲道,「這不能吃,有毒。」

  雲隙噘嘴,他~才~沒~打~算~吃~。

  「我們去哪?」

  雲隙凝眉看了月色,「宅~里~有~鬼,這~地~方~不~對。」

  皇帝撩開面紗眺望四周,「這裡應當是長樂鎮知府住宅,進來前我看過了,門前有衙役。」他閒閒靠著假山,「你覺得不對,是因為你腳下的這片地原本應當是座池子。」借著月色望見青年臉上的疑惑,皇帝笑道,「你是妖,自然不懂。樓閣建造需看風水月華六易八卦,腳下的這地屬宅子的水穴,對應天空的朗月,就像宅中攏了月光在內。」皇帝拂了把觀音葉,「而這裡卻是一片泥土池,從周圍的嶙山看,也應當是含著一汪池水。」

  雲隙聽的似懂非懂,對於他這種隨時隨地背著自己小殼的東西來說,住在哪裡好像從來沒有什麼講究,隨時隨地都能縮進去舒舒服服的睡。

  等頭頂的月終於爬上當空,雲隙與皇帝躲入假山後側,終於等來了雲隙要的人。

  那是個姑娘,穿了身素縞,站在那片觀音葉前不知在做什麼,披頭散髮,半閉眼眸。

  「鬼~」,雲隙悠悠道。

  皇帝微側頭,「雲公子應該知道吧,孤真的只是凡人,並非民間傳聞。」

  雲隙眨巴眼睛,不解。

  皇帝道,「所以凡人看不見鬼。」

  雲隙,「……」

  早~說~吶~!

  雲隙抬手輕輕撩開皇帝的面紗,對方一僵,向後躲了躲,他鍥而不捨的追過去,骨節修長的手掌貼在皇帝右眸,感受著手心的溫熱,朝他靈識中灌入了些許靈氣。

  皇帝只覺得一股溫熱延綿的熱氣灌入天靈蓋,鼻尖嗅到一股清香,再睜開眼時,頓時被嚇了一跳。

  雲隙安慰的拍拍他肩膀,莫~緊~張~。

  觀音葉池前的姑娘肩膀上趴著一隻小女鬼,慘白的臉,兩只細瘦的手臂死死箍著那姑娘的脖子,猙獰的瞪著他們。

  雲隙頗為滿意的看著皇帝被嚇住的神情,一般凡人即便他施了法也不一定能看到鬼,鬼剎帝生來與惡鬼有干系,雲隙只是稍稍推動,這人便能清楚的看見了。

  他心裡又不知道是何種滋味,或許是冤魂釜的緣故,或許是身上被下了三鬼煞魂陣的緣故,又或許是這人將死了,所以才能清晰的看清厲鬼的模樣。

  「雲公子要除掉那只鬼?」皇帝疑惑,心裡又輾轉起來,先前他覺得此人是那靈山的清修道人,不食人間煙火,後來見他嗜花木如命,又會些法術便覺得此人大抵是妖,還很有可能是兔子妖。

  可現在,雖然他沒看過什麼話本,可從未聽過什麼妖會去捉鬼趨魔,替天行道的。

  雲隙瞥他一眼,低頭在身上摸索,找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從腰間扯出了一隻皺巴巴的袋子。

  那姑娘站了一會兒,茫然說,「我替你活著,為什麼這麼對我……明日我便要嫁給他了……向郎也只曉得活著的人是你……」她戚戚哭著,「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皇帝疑惑,還未開口,就見雲隙晃悠悠從假山後面繞了出來,「水~鬼~」

  姑娘大駭,「你、你是誰?!」

  雲隙負手,「你~身~上~有~鬼~」

  姑娘驚恐的一步步朝後面退去,「你才是鬼,你就是鬼,你要來抓我的,為什麼!為什麼,我做的還不夠嗎!!」

  不欲與她多說,雲隙揚起手中的靈幡袋,在風中呼呼刮著陰測測的風聲,烏雲掩來遮住星月,皇帝看著那姑娘肩膀上的厲鬼瘋狂的嘶吼驚叫,身體被撕碎,抽絲剝繭般卷進了雲隙的袋子中,那姑娘隨即倒地不起。

  正當雲隙準備封了束口袋時,在淒厲哭喊聲顯出了一黑一白的身形。

  黑無常鬱悶的看著雲隙手中的東西,扭頭對白無常道,「你不是說我的靈幡袋丟了嗎?」

  白無常瞥他一眼,「丟了,丟他手裡了。」

  小黑,「……」

  怎麼能這麼偏心,是不是不愛我了!

  小白走到他面前道,「這鬼是水鬼,因夙願未了,陽緣未盡,便長久留在凡間,水鬼生於世代官家,受上人靈氣,所以比其他鬼魄要有用的多。」

  小黑走到鬼剎帝身邊無聊的朝他兜帽上吹氣,邊吹邊道,「這人怎麼會在這裡?」他朝小白挑挑眉,他就說這一人一蝸牛有問題,不會是私奔了吧!

  鬼剎帝站在雲隙身側,面無表情的朝另一邊挪了兩步,黑無常鍥而不捨跟近一步,整個鬼都要趴在鬼剎帝臉上了。

  小白無語的叫,「小黑!」

  「怎麼?沒事,他又看不見。」小黑努力趴在鬼剎帝身前,瞪著兩只鬼眼,以一個誇張彆扭的造型道,「冤魂釜雖是聽說過,可我做鬼以來從未見過,聽聞冤魂釜所帶的怨鬼冤鬼比地府的還要厲害。」他扭頭笑道,「小白,等以後這人死了,我就將冤魂釜練成鬼使戩送給你,一定威力無窮。」

  白無常心裡有些感動,又尷尬的看著貪玩的小黑越靠越近,剛想出聲制止,鬼剎帝扭頭對上小黑那兩只漆黑的大眼珠,說,「你也知道冤魂釜?」

  小黑突然被人看見,嚇得一猛子扎進了皇帝的臉上,從他身子里呼的一身穿了過去,哎呀呀叫著,「他能看見我們!」

  雲隙悠悠的將靈幡袋遞給小白,白無常在上面下好了鬼界使者的法令後又還了回去,「嗯~我~乾~的~」

  小黑,「……」

  乾嘛這麼得意,讓人看見鬼這是違背了兩界的法則啊!

  小黑一臉憤慨,被小白攥住手,「水鬼死時年幼,生性頑劣,上仙若想收服它為己用可要費些時日了。」

  雲隙點點頭,朝白無常身後的姑娘瞥了兩眼,小白貼心道,「交給我與小黑來處理吧。」

  「多~謝~。」雲隙從懷裡摸出兩瓶小青瓶遞給小白,溫吞道,「很~滑~」

  小白的臉猛地漲的通紅,結巴的送走了雲隙。

  等一人一蝸牛離開,小黑施了法裹住地上的姑娘往屋子里送,哀怨道,「就算是報恩,也是我來,小白才不欠他的,做什麼他一召喚,你便千里迢迢要來。」

  小白站在觀音葉池前用手揪著葉子,「我又沒讓你陪我。」

  「那怎麼行,你去哪裡我自然要去哪裡的。」小黑控制著法術將那姑娘平穩送進閨房,「我就是不喜歡那只蝸牛,總覺得幾瓶女人家的東西就能收買我們一樣。」

  他們可值錢了好嘛。

  白無常瞪他,一不小心用力過度,把眼珠子瞪掉了,圓滾滾在地上轉了兩圈,黑無常連忙給他撿起來小心的按回去,「好了好了,你別氣。」他心裡嘀咕,怎麼和那蝸牛學會了呢,氣性這麼大。

  小白不想和他多說,將小青瓶塞進小黑手裡,扭頭就走。

  「給我做什麼?我又不美白,還是你拿著修煉吧。」

  小白越走越快,輕飄飄的落了句,「這兩瓶是雲隙特製的潤滑膏,你愛要不要……」

  黑無常一愣,眼中大喜,喜氣洋洋的刮著陰風陣陣追隨而去。

  「雲隙捉那只水鬼做什麼?」

  小白看著他臉上的喜氣,也跟著心裡暖了,「天下能成厲鬼的鬼魄各有因緣,因愛生恨,因恨生妒,雲隙尋不到三鬼煞魂陣究竟是哪三鬼,所以我前日子查了鬼書大澤,有一通錄講的是鬼魄相容,我便想若尋不到三鬼,倒不如我們親自養出比三鬼煞魂陣更厲害的鬼,來施以制止,到說不定也能講得通。」

  小黑連忙恭維,「我家小白就是厲害。」

  雲隙與皇帝離開牆院來到了燒瓷蜜罐藏著的地方,他們前腳剛到,林子鞍便帶著數十暗衛隨後跟來,齊齊跪了一地,直道救駕來遲,請陛下責罰。

  雲隙托著腮幫子慵懶的靠在石桌便,捏著小勺子吃自己的果脯。

  皇帝看他一眼,扭頭道,「起來吧。此事牽扯甚多,暫且不談。林統領,宮中可好?」

  林子鞍向皇帝回稟了朝廷事宜,有左右丞相坐鎮暫且沒出大的問題,就是著實擔心陛下的很,若再見不到人,就要哭死在裕鑾殿前了,又說了於述怎麼的上火著急,撩的滿臉的水泡消不下去。

  皇帝眼中微暖,笑著搖了搖頭,寫了封詔書讓林子鞍親自送回宮中,「七王……如何了?」

  林子鞍見皇帝沒有顧忌雲隙,便也不再懷疑,「王爺還算安生,在營帳中未曾出事,只是派人來詢問過多次陛下的下落。」

  想起牧隱,皇帝眼中黯淡,輕輕敲著石桌,「跟緊他,隨時彙報七王的動靜。」

  「是。」

  皇帝按了按額角,「走吧,孤暫且不想見你們。」

  林子鞍喉結滾動,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一口氣憋在喉嚨沒吭聲,硬是塞給皇帝一名暗衛,才帶人離開。

  雲隙轉眼就吃了不少的蜜餞,吃的肚子很撐,整個人更懶了,懶洋洋的不想動。

  天邊夜色將息,黎明已至,遙遠的天邊一道曦藍的帶子綴著,靜悄悄的。野貓在矮牆邊上臥著,舔著爪子斜眼倪著他們。

  皇帝有些頭疼,不知道放出消息自己微服私訪是否正確,同行的小妖看起來有些不靠譜啊。

  「我們走?」

  雲隙打個哈欠,眼淚汪汪。

  皇帝乾咳一聲,「那我們再休息一晚。」

  雲隙唔了一聲,從懷裡突然鑽出個東西,靈幡袋鼓鼓漲漲,裡面陰風陣陣忽明忽暗,淒厲的女孩哭聲頓時傳遍了整條衚衕,連野貓都忍不住竪起背上的絨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靈幡袋呼的飛到空中,陰測測的喊道,「還~我~命~來~!!」

  皇帝喉結滾動,湊近雲隙,「它學你。」

  所以雲公子快上!

  雲隙瞥他一眼,趴在石桌上,下巴底下墊著手掌。

  不~想~動~

  同伴的懶惰直接導致皇帝與暗衛齊齊出手,在夜空中抓那只袋子,莫讓它在繼續嚎啕下去擾亂了百姓的生活。

  就在兩人滿衚衕連跑帶著風聲簌簌抓包時,那只包突然在半空中扭轉身體,躲過皇帝一劍劈下,直直的朝雲隙撲過去,在雲隙後背上用力踹下去!

  雲隙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忽感後脊一疼,轉過頭,靈幡袋怒吼,「我要殺了你們,哈哈哈哈,我死的好慘,我要殺了所有人!!」

  皇帝連忙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臂,「受傷了嗎?怎麼沒躲?」

  雲隙皺皺眉,慢悠悠抬眼望向半空,「你~踹~我~一~腳~?」

  鼓脹的靈幡袋中明暗交加,雲隙道,「你竟~然~踹~我~?」他坐起來攏著袖子,眼睛慢慢眯起來,怒意一點點升騰,他脾氣不好,很不好!

  靈幡袋見雲隙沒反應,嘶吼著正準備再一次撲上去的時候,雲隙拎了皇帝的劍鞘,飛身躍上半空,在石桌上輕輕一踩,兜頭用劍鞘結結實實打在靈幡袋上!

  靈幡袋中的水鬼一愣,還未回過神,就被雲隙捏了個決定住了身形,鋪天蓋地的棍打從四面八方襲來,每一下都結結實實的挨在上面,雲隙說話慢,動作乾淨利索,絲毫不見手軟,「你~敢~踹~我~?」

  「我——」靈幡袋中的水鬼被打的話都說不出來,嗷嗷嗷嗷哭叫起來,被打的鬼魄四散,扭曲的被包在袋子中逃也逃不出來,動也動不了,「嗚嗚嗚嗚,別打嗚嗚嗚嗚嗚——」

  連著挨了上千下,劍鞘在雲隙手中轉了個方向,他慢吞吞勾著脖間的發絲,「還~敢~嗎~」

  水鬼嗷嗷嗷的哭,斷斷續續說,「我只、只踹了一、一腳……」

  雲隙秀眉一竪,劍鞘在風中呼呼轉了三圈,氣呼呼又想來剛剛的事,發現還不夠解氣,又打算再來一遍。

  皇帝和暗衛面面相覷,紛紛躲遠了些,皇帝在心裡百轉糾結,思考著自己從前有沒有惹著這氣性又大又慢的小妖。

  水鬼感覺雲隙又要動手,連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整個包朝地上一砸,像個團子伏在雲隙腳邊瑟瑟發抖,「嗚嗚嗚嗚,不敢了,不敢了,上仙繞過我吧嗚嗚嗚。」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