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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壓到我觸角了!》第33章
☆、壓到我觸角了

  林子鞍手下一支虎賁軍在得到余卓消息時便立刻傳到了王宮中, 皇帝抓捕余卓已有近十日,此人能蠱惑七王謀害皇帝, 行刺所用的‘炤日’一行刺客也定然與他逃脫不掉干系。

  細想祁沅國內藏有這麼一行手段陰毒的刺客與皇家為敵,皇帝就算是死也怕是不敢瞑目。宗學內挑選的遠親王族中的適齡子弟已開始接受帝王之道的學習,以備後事之需, 除卻眼前這根梗著的魚刺外, 該交代的事已經交代準備好了。

  皇帝側身靠著漆墨長桌擦拭長劍, 低頭望著空蕩蕩的琉璃盅, 一碟菩葉青蕩漾在淡綠的薄水之中, 他目光藏了幾分黯淡,連這只白淨的小蝸牛都不知道去了哪裡。興許是察覺到他時日不多, 也早早脫身找了別的人家。

  這小東西倒是活的瀟灑, 來去無影,原先他還尋思著在他長眠前先替小蝸牛尋個好人家住著, 比如小妖雲隙身邊便是個極佳的去處, 奈何這小東西頗有靈性, 自己招呼不打先走一步,只留下青瓷空靜的一盞琉璃盅。

  於述進來通報說虎賁軍已整裝齊發準備好了,皇帝頷首,長劍崢鳴,好不容易又重新查到了余卓的下落,自然不會讓他再輕易逃脫,這次圍剿即便查不出印了‘炤日’的刺客,也定要將余卓逃不出生天!

  漫漫秋葉,明月高懸,烏雲掩來遮住大半月光。

  雲隙站在娑羅廟前仰頭望著墨藍夜空中,嗅到一絲不大尋常。他撫了撫眉心的流雲珮,低頭問小刺蝟,「好~看~嗎~?」

  小刺蝟正處於恍惚恐懼之中,茫然的點點頭,心焦的望著天地之間一片漆黑的娑羅廟,廟門似幽幽大口,烏漆墨黑要將他們吞噬。

  雲隙撇著唇,看來此事不解決,阿團都瞧不見他了,他這麼想著,拎著小刺蝟踏入了漆黑的娑羅廟。剛一走進,鼻尖便先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雲隙捏了個決放出團昏暗的幽光,阿團立刻哽咽著撲到供香桌前伏趴著的男子身上,抬手去撫他的肩膀。

  觸手一片冰涼僵硬,阿團緊閉著唇,顫抖的撩開男子臉前掩面的稻草桿兒,他正處於神思悲戚之狀,絲毫未察覺什麼,伸手剛過去,一道汩汩煙霧頓時朝他撲了過來。

  「阿團!」雲隙迅速反應過來拎著小刺蝟朝後倒退一步,然後眉心一皺,心下輕道不妙,廟中四周忽的泛出詭異的盈盈幽光,雲隙感覺手心粘黏,低頭一看,那道噴在阿團身上的煙霧並非是霧,而是一層用一種名為焚蟃的白色小蟲製成的。

  焚蟃對小刺蝟沒有作用,卻是蝸牛最畏懼的東西,專以蝸牛泌出的粘液為食,而雲隙非普通小妖,啃噬了他的粘液的焚蟃會迅速越生越多,直到將蝸牛吞噬乾淨為止才罷休。雲隙立刻用袖子去擦拭手心,但這東西極小,又沾了手心,頓時就發覺手心熱滾滾的燙燒起來,像是被咬破了。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阿團驚慌道,護在雲隙周身望著四處詭異幽光,嚇得聲不成調,胡亂的用袖口去擦雲隙的手心。

  黑暗中幽光鋪滿之處響著翅膀顫動的嗡嗡聲,雲隙原本模糊的心思忽然定下了,他試了試身上的法術,發覺已經被禁錮了大半,而周身暗處顫動的幽光則是蝸牛第二畏懼之物,螢蟲。

  此時生平兩大天敵同時出現,加之以腳下娑羅廟為心的定身陣,再蠢的人也該意會出發生了什麼事,他聽阿團四下喊著的名字,心頭浮出一股無奈,當初便覺得此人有問題,如今他倒是忽然明白了,這個余卓,怕是為了殺他而來。

  雲隙低低喘了兩口氣,手心滾燙,用僅剩的法術撐起周身的屏障將他和小刺蝟圈在一處,正打算尋瞭解決之法時,娑羅廟外忽的傳來一陣刀槍冷劍的打鬥聲。

  廟外戚風瀟瀟,虎賁軍瞬間與‘炤日’的刺客廝殺一團,皇帝持了弓箭望著坐在娑羅廟頂的余卓,一聲嘯聲簌簌刺破雲空朝他射去!

  余卓心中焦急,他正運作陣法困住雲隙,卻不料被凡人隨後圍剿,趕了正巧,天邊炸然浮過一道衝衝黑霧遮住風月,周身不斷有人殺向皇帝,但此時皇帝帶精兵而來又豈會輕易放過他。

  刀劍長驅直入試圖逼進娑羅廟內,砍殺聲不絕入耳,就在這廝殺鏗鏘之際,皇帝正準備飛身躍上廟檐之刻忽然聽到一聲熟悉而又陌生的輕喚。

  ——牧單。

  皇帝一怔,劍鋒一轉,不顧侍衛阻攔投身躍進漆黑的廟中,廟檐上的余卓悶聲吐出一口黑血,翻身起來欲重新勾畫陣法。他精打細算以為困住雲隙,便能燒死鬼剎帝,卻不料二事撞在一起倒相互救了一人一蝸牛的命。

  入目皆是漆黑,等眼睛適應黑暗後,皇帝才看清周身的詭異幽綠的螢光,螢光盛開之處正是他念了幾日苦等的雲公子。

  雲隙盤腿坐在地上,身體不大舒服,從黑暗中與他對視,還未開口,先咳了一聲。

  這一聲輕咳傳入皇帝耳中,好似一道錐子狠狠剜了一下他的心,莫名疼的厲害。

  「別怕,我來救你,告訴我,怎麼能帶你出來!」皇帝沈聲道,用劍身不斷劈向試圖朝雲隙飛來的螢蟲。

  雲隙咽下喉嚨的乾澀,「火,但引來火,你會——」

  皇帝高聲叫道,「林子鞍,放火!!」他蹲在雲隙身前,與他隔著透明屏障,朝他伸手。

  雲隙輕輕動了下,搖頭,「被定住了,帶阿團走!」

  娑羅廟外百十火把竄動,好似一條洶洶長龍,皇帝深深看了眼坐在廟中的雲隙,抓過他送出來的阿團,疾步跑出了娑羅廟。

  「我不要,救公子,都是我的錯,快救他!!!」阿團驚慌大哭,在鬼剎帝手中奮力掙扎,「救救公子,不要,阿團不要走!!」

  鬼剎帝將阿團扔出廟外,冷聲道,「看著他!」說罷持了火把轉身再次衝進廟中。

  阿團正哭著,猛一抬頭,恰好望見刀劍廝殺中的余卓,看著余卓跌坐之下的陣法符咒,他雙唇顫抖,心口像是裂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彷彿天地覆滅,萬物俱灰。

  是他,是他讓他引來公子的,是他中了這人的計,阿團的眼裡淌出一串眼淚,悲恨的閉上眼睛。

  就在他閉眼的一刻,面前忽然綻放熊熊大火,瀲灧橘色霹靂啪啦燒著,頃刻染透了半扇夜空,娑羅廟驟然燒起大火,虎賁軍連忙去尋水源。

  林子鞍親眼看著大火在皇帝隻身闖入廟後燃燒起來,他雙手顫抖,瘋了般用劍挑開破碎木梁試圖朝裡面奔去。

  廟中布滿了乾稻草,遇火即燃,皇帝便在這火光中望著雲隙,黑金面具覆著大火熊熊,未被遮住的右眸也好似滾了星火,猩紅如血,他沙啞道,「是我連累了你。」

  這火,燒的是他。

  雲隙怔怔,明明是這人用火替他驅除了天敵,為何又這般說法?

  屏障無聲破碎,雲隙在皇帝的墨色袍子爬上火龍時傾身抱住了他,一道白光在火光中微微一閃,再往那處望去,就只能見到燒焦的螢蟲屍體被火舌吞沒。

  天地翻轉幾次,皇帝只覺得周身從滾燙之中落進了一處冰涼寒潭,兩方冷熱交替,讓他忍不住眼前暈了一暈,然後撐住身子睜開眼。

  入目皆是透白的壁,說不清是什麼,摸上去冰涼溫潤,有些向朝貢送來的千年難尋的溫涼白玉。

  皇帝還沒明白自己是怎麼從大火中到了這麼一處,也來不及想太多,四周匆忙望著尋找雲隙的身影。

  「雲公子!!」他喊道。

  雲~公~子~~~,公~子~~~,子~~~

  回音在白玉壁內回蕩了三聲。

  「唔~~~」一聲輕嘆從白玉壁內四面八方響起。

  皇帝愣了愣,連忙跑上兩三步,「雲隙,你在哪裡?!雲隙!」

  「唔~~~」又是一聲輕嘆。

  皇帝抬腳欲跑,一句輕喝止住了他。

  「不~准~動~!」

  皇帝抬著的腳僵硬的在半空懸著,「雲隙?」

  「嗯~~~」雲隙慢慢顯了身形,一身雪白無暇的衣衫無風浮動,眉心的珮子映的他比星辰還要耀眼。

  「你沒事,太好了。」發覺皇帝要撲過來,雲隙連忙道,「不~准~動~!!!」

  唉?

  聽出雲隙好似惱了,皇帝摸著鼻尖,金雞獨立站著,「雲公子受傷了嗎?」

  雲隙搖頭。

  哦。

  皇帝這才放下了心,他這心一放下,鼻下聞到了股好聞而熟悉的花香味兒,「這是何處?我們怎麼在這裡?」

  雲隙臉色很微妙,有點愛答不理那樣子,他冷冷淡淡瞥了瞥皇帝,瞥的皇帝感覺自己好像犯了極大的錯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過了半晌,雲隙才慢吞吞不情願說,「你~坐~下~」

  哦。

  皇帝盤腿坐下。

  坐下的時候雲隙忍不住挑了挑眉,嚇得皇帝渾身僵硬,不知道自己這單單一個‘坐’又是錯在了哪裡。

  皇帝想了想,不管是錯在哪裡,認錯總沒問題的,想罷,他剛張口,便被雲隙一眼給瞪了回去,噎在喉嚨里差點沒岔氣。

  這怎麼比被火燒死還恐怖呢?!

  皇帝腦中天人交戰,電閃雷鳴,霹靂巴拉,直到雲隙又開口,「你~往~一~邊~挪~挪~」

  他這一句和平常沒什麼兩大樣,但此時正處於電光火石的皇帝卻立刻發現了,從這一句看似雲淡風輕的調子中察覺到了一絲忸怩和局促。

  皇帝又好奇起來,究竟他們從大火燃燒的娑羅廟中去到了什麼地方。

  透白透白的,花香花香的,光溜光溜的一個什麼地方。

  順從雲隙的意思朝一邊挪了挪之後,雲隙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有幾分委屈,他噘著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控訴道,「你~坐~住~我~癢~癢~肉~了~!」

  啊?啊!

  皇帝瞪大了眼,他們離得老遠了!

  不過他不敢多說,連忙朝後面退了兩步,雲隙的神情更妙了,憤恨喊道,「再~退~就~掉~進~我~嘴~巴~里~了~!」

  他才不要吃他呢,他食素的啊~啊~啊~!

  皇帝眼睛更大,被這一句掉到嘴巴嚇住了,朝前面跳了兩步,趕緊轉過頭去打量雲隙的表情。

  雲隙眼睛紅紅,氣呼呼說,「你~你~你~你~壓~到~我~觸~角~了~!!!」

  皇帝僵硬的停住了身,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期期艾艾道,「雲公子覺得我站在什麼地方好?」

  雲隙抽了抽鼻子,他也不知道,他從來沒把什麼玩意帶進過他的小背殼里,他怎麼知道這玩意兒應該待在哪裡才能不壓住自己的肉肉啊!

  若不是他被定住了身,鎖住了法術,只能在大火中化出原形來救皇帝一命,否則打死他師父,他也不肯把什麼帶進自己白白的乾淨的小殼里呢。

  這可是他的家,是他自己的地方。

  小蝸牛都要委屈死了,紅著眼睛惱著瞪皇帝,皇帝被他這幾句不著調又震天動地的話給攪的頭腦發昏,亂成一團,又不敢動一下,生怕傷著小妖什麼地方。

  雲隙在‘有人佔了他的小背殼’這件事里緩神了好大功夫,才終於緩過了勁,丟掉扭捏、委屈、悲憤、惱怒、懊悔、心塞等五花八門的心思,慢吞吞說,「這~是~我~的~背~殼~里~,所~以~你~莫~要~亂~動~」

  一動就很容易壓到蝸牛不該壓的肉肉的!

  皇帝:(⊙o⊙)背殼?!!!

  雲隙飄到皇帝身前蹲著,離得近,皇帝才發現他身形縹緲如雲霧,並非真身,在雲隙不斷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交談中,皇帝艱難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雲公子……你到底是什麼妖?」

   雲隙哀怨瞥他一眼,在手心化出團雲霧丟進皇帝手裡。

   皇帝低頭一看,那團白白的霧氣幻化成了一隻銅錢大小,透白小殼的小蝸牛,雲團小蝸牛從雲團小背殼里探出兩只細嫩的雲團觸角朝皇帝歡實抖了抖。

   嗨~~~~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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