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炎飛昂帶著蘇午去看了電影，而後又帶他去了九局。

　　因為他忽然想到蕭展腦中的蠱蟲，也許可以做為蕭展被人控制的證據。

　　九局的辦公室這天晚上燈火通明，他們忙活了這麼久，這一次終於抓到了一個有可能與那夥人相關的人物，老大顧星河非常的興奮，把手下的一幫人都招來了，打算連夜審問。

　　蘇午好奇地跟著炎飛昂走進九局的大樓，大樓裡其他辦公室晚上只有值班的人，比較空曠，九局那邊這個時間點上卻人來人往。

　　顧星河帶著人剛審了企圖帶走蕭元嘉的人，結果對方說只是拿錢辦事，什麼也不知道。顧星河鬱悶地長出了一口氣，看見兩人進來，過去打招呼。

　　炎飛昂將蘇午的想法告訴了顧星河，顧星河卻想到了另一件事，他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這個蠱蟲能保留下來嗎？”

　　“誒？”蘇午愣了一下，趕緊說道，“能的，能保留下來，不過蕭大哥的情況很複雜，單純只把蠱蟲取出來，他的行為就不受控制了。”他接下來，又把蕭展的情況，具體給他說了一遍。

　　顧星河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吐出一句國罵，“這幫人實在太歹毒，也太無法無天了！”

　　蘇午連連點頭，以他的人生經歷，根本想不通，為什麼有人能想出這樣惡毒的辦法，這樣輕易地毀掉別人的家庭……

　　因為這個蠱蟲，算是從側面證明了蕭展確實是被人控制了行為才會殺人，不過他現在仍然被傀儡詛咒加身，九局也不敢輕易將他放出去。

　　顧星河摸著下巴走了，安排人繼續往下查，最好能直接找出傀儡詛咒的施術人是誰，這樣就能徹底證明蕭展的清白。蕭家如今在國內也是樹大根深，旗下員工不計其數，依靠蕭家而活的小企業同樣不少，再者蕭家善名遠播，當然不能讓蕭家這艘巨輪輕易沉沒。

　　炎飛昂知道蘇午很關心蕭家的事，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帶他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裝修得十分簡潔，不簡潔也不行，因為裡面存放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幾面牆全立著資料架，還堆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蘇午都沒見過的東西，只有桌上放了一盆綠植，估計還是辦公室統一配備的。

　　劉副總在機場被孟實帶人控制住了，包括之前企圖帶走蕭元嘉的人，都在審訊室裡等待審問，他們想知道更多的情況，還得從與蕭家關聯甚深的劉副總嘴裡掏出東西來。

　　不過炎飛昂不想讓蘇午感受到審訊室裡的氣氛，讓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玩，又怕他無聊，還給他開了電腦，放動畫片給他看。

　　審訊之類的工作沒孟實什麼事，看見小蘇午過來，眼巴巴瞅著老大離開，立刻就遛了進去。

　　“看什麼呢，小蘇午。”孟實笑眯眯趴到他的電腦桌前，隨即又有點嫌棄老大快要放滿資料的辦公桌，單身漢的風格，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

　　“這個很好看啊，大家都好可愛。”蘇午給他說了一個名字，是一部很可樂的動畫片，而且歡樂的氣氛，小動物們天真又搞笑的台詞和肢體語言，實在讓他太有代入感了，就像他回到了山上一樣。

　　孟實卻覺得老大真真是不會追人，追人的時候，不是應該讓對象看一些，讓人一看就想談戀愛的甜蜜片子麼？給小傢伙放什麼動畫片啊！不過吐槽歸吐槽，看小傢伙看得挺開心的樣子，他沒再提這個話題。

　　“小蘇午，你想不想來咱們九局上班啊？”孟實笑眯眯地問。

　　“誒？我來這裡上班？跟飛昂一起嗎？”蘇午還真來了興趣，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孟實頓時感覺心都要化了，連連點頭說：“對的，這樣以後你就可以和老大一起上下班，還有工資拿！”如果辦公室裡天天有這樣一個萌物，感覺天天上班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工資是什麼？”

　　“工資就是錢啊！可以買好多好多好吃的！”孟實可記得小傢伙是個小吃貨來著的，光是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就覺得人生特別美好！

　　蘇午一聽還能自己賺到錢！頓時更加心動了，雖然他從來沒覺得花飛昂給的錢，吃他給的東西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自己也能掙錢的話……聽起來就好棒！他還可以用賺來的錢，買禮物送給飛昂！

　　就在蘇午心動不已，孟實賣力蠱惑的時候，炎飛昂與顧星河拿著資料夾從審訊室裡回來了，而且兩人還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炎飛昂自然不贊成蘇午來上班，他不太想蘇午接觸太多這個世界的殘酷，反倒是顧星河來了靈感，笑說：“這是個好主意，小傢伙看起來本事大著呢，來九局上班，咱們也有人罩著了。”

　　炎飛昂不贊同地說：“蘇午要去上學，沒時間來九局。”

　　顧星河拿眼睛掃了一眼蘇午，小傢伙身材小小的，還在上學也正常，但是他並沒有放棄這個打算，而且越想越覺得靠譜，於是拍板道：“這樣，讓他做咱們九局的顧問，不用天天來上班，每個星期跟你過來一趟就得了……小傢伙，你覺得怎麼樣？”他直接無視了炎飛昂的冷臉，看向蘇午。

　　蘇午本來就心動得不行，聽他問自己，連忙問道：“那有工資拿嗎？”

　　顧星河被他逗笑了，邊笑邊點頭說：“當然有錢，而且很多哦！對了，飛昂沒給你說嗎？九局給你批了一套房子，你看你還這麼小，就在京城有房還有正經工資拿，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

　　“房子？”蘇午眨了眨眼，看向炎飛昂。

　　炎飛昂這時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髮，“這個回去再和你說。”

　　“哦。”蘇午點頭，那邊顧星河還在等他的答覆，蘇午是很心動的，但還是要徵求炎飛昂的意見，他坐在電腦椅上，眼巴巴仰頭望著炎飛昂。

　　炎飛昂見他實在很想答應，就說道：“想來就來吧，學校沒課的時候，可以過來一趟。”只做顧問，倒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也不需要他出任務，只不過，以後九局拉攏的人再看不起他們這些普通人，小傢伙倒是能給他們撐腰，算是被他們供起來的保護神，震懾其他人居多。

　　炎飛昂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但是僅僅是在家庭方面而已，比方說他希望自己的伴侶是被他照顧的，又或者在家庭相處中，兩人總有一個是要拿主意的，但是在其他方面，則不在他的大男主義的範圍之中，例如伴侶在工作中比自己能力更出眾，他可能會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與有榮焉。蘇午雖然還沒長大，可是他總有一天會長成一個男人，成為一個比自己更出眾的男人，炎飛昂認為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因此他現在已經開始調整自己的心態了，避免那一天到來後，他心中落差太大，導致兩人之間的相處出問題。

　　得到炎飛昂的首肯，蘇午立刻開心地對顧星河點頭，“那我過來做顧問。”

　　顧星河打了個響指，笑眯眯地說：“契約達成！等我去打報告！”

　　顧星河走了，炎飛昂把審訊的結果告訴蘇午，“劉承認蕭展身上的傀儡詛咒是他請人做的，他與蕭家父母關係挺近的，蕭家父母不迷信，所以被他打聽到了蕭展的生辰八字，目的是為了利用蕭展，一點點把蕭氏的財產，通過正規途徑轉移到他名下。”

　　“這話的漏洞也太多了吧！”孟實完全不相信，劉副總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能請到那麼強的高人？撇開這個不提，光是控制蕭展殺人的事就解釋不通！如果只是想要錢，根本沒有必要讓他去殺人！

　　炎飛昂和顧星河當然也不相信他的言詞，不過他們已經安排了人去搜查劉副總的住所，不管怎麼樣，必須先洗清蕭展的身上的罪名，其他的事只能慢慢查。

　　第二天上午，蘇午正蹲在院子裡，給他帶來的那些靈植澆水，接到了炎飛昂給他打來的電話。

　　“那個劉副總的家裡藏了不少東西，除了控制蕭展的傀儡詛咒外，還有替蕭展洗清罪名的證據，和專門請律師寫的辯護材料，辯護材料認為當時監控並未拍到蕭展直接殺人的畫面，而蕭展一直拿在手上的那把刀，與死者身上被刀弄出來的傷口不相符，而那把刀口‘相符’的刀，就在劉的家裡，這些足以證明蕭展無罪。”還有些話炎飛昂沒說，那夥人突然從京城消聲覓跡，是見事情敗露，把劉副總推出來頂罪了。

　　炎飛昂與顧星河還是查到了一些線索，那些線索就在那兩把刀上，他們特意請專人做了檢查，那兩把刀上，都殘留著一些非正常力量的痕跡，他們都認為，蕭展手裡那把刀確實是真正的兇器，只不過刀口被人用特殊力量處理過了，在事後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當然就與死者身上的傷口不相符了。

　　而那夥人的離開，也並非蹤跡全無，那個雜毛的情況確實很不好，九局的人通過一些手段，還是查到了一些他離去的蛛絲馬跡，不過現在也只能暫時按捺不動，以免打草驚蛇。另外則是通過這次蕭家的事件，他們漸漸摸清了對方的目的，這世上任何一個組織想要運轉起來，都需要資金和資源，那些人手裡的資金可能根本不夠，所以才想控制整個蕭氏來為他們賺更多的運轉資金，這對九局來說，也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這麼說，蕭大哥身上的罪名就可以洗清了嗎？”蘇午聽了半天就聽明白了這一句。

　　“對。”

　　蘇午得到肯定的答覆，特別的開心，“太好了，這樣元嘉大哥肯定也會很開心。”蘇午和蕭元嘉有聯繫的，因為他是個美少年啊，蕭元嘉最喜歡美少年了，當然不能放過與美少年搭訕聊天的機會。

　　“現在那個傀儡詛咒找到了，我們已經請人解除了這個傀儡，不過那個蠱蟲還得你取出來，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回去接你？”九局與一些天師的聯繫挺緊密的，不過許多天師給人算命，看風水，捉鬼之類的很厲害，對付人就不太拿手了，或者說他們不太樂意直接對人出手。

　　“我在種東西，你要來接我嗎？那我去換衣服。”蘇午心情很好，笑眯眯丟下手裡的東西，跑去屋裡洗臉換衣服。

　　他洗臉的時候，看見小黑貓蹲在一邊，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小黑貓無精打采地回了他一句，它最近有跟蘇午修煉一些功法，修煉得還挺勤奮的，不過今天完全沒有心情修煉了。

　　“哦。”蘇午在它的毛毛上摸了摸，問道，“你是不是想二哥了呀？”

　　小黑貓本來被他摸得挺舒服的，聞言頓了一下，不在意地說：“沒有，誰在意他啊。”家裡還有許多傭人，也會給他準備食物的，哼！

　　蘇午道：“二哥最近好像很忙的，我昨天還讓他幫忙耽誤他工作，可能他最近都沒什麼時間回來了。”

　　“都說了不是在意他。”小黑貓不高興地立起身，似乎不想繼續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了，直接跳到了地面上，輕巧地走了。

　　蘇午還是覺得它在說謊，二哥多好呀，小黑貓喜歡他很正常的。他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洗乾淨手和臉，去房間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炎飛昂回到家的時候，蘇午已經穿得整整齊齊在家門口等著他了，他的背上還背著他的斜背包，不過裡面塞滿了東西。

　　“怎麼在外面等？”炎飛昂在他坐上車後問道，順手將他的背包拿過來，翻了翻裡面的東西，一瓶奶，還有一些水果，另外還有一個裝得很仔細的精緻蛋糕，就跟打算出門郊遊的幼兒園小朋友一個配置，炎飛昂莫名想嘆氣。

　　“這些是媽媽給我準備的，我怕你上班會很急，就到外面來等了。”蘇午從背包裡拿了一個洗得奶乾淨的草莓咬了一口，甜中帶著微酸，特別好吃。這些草莓都是洗乾淨，然後用乾淨的盒子裝起來的，方便他隨時打開就可以吃，準備得特別貼心。

　　炎飛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原本覺得家裡人太慣著蘇午吃東西了，但是他自己最近也差不多……

　　不管他在哪裡，每次看見身邊有人吃甜食，小零食，覺得不錯的，就想買一點給蘇午吃……蘇午是妖精，應該不會有蛀牙和拉肚子的風險，但是他現在在長個子，應該吃更有營養的才合適，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做為人的認知吧。

　　車子到了九局，蘇午就不再吃東西了，仔細地把剩下的食物都放在背包裡，跟著炎飛昂一起去了九局。

　　想要取出蕭展腦中的蠱蟲，對蘇午現在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不過大家都對這種傳聞中兇殘又詭異的邪物很感興趣，紛紛表示想要圍觀。

　　從來不懂得拒絶人的蘇午這次卻拒絶了，他搖頭說道：“這個蠱蟲很可怕的，如果不小心，有可能會被它跑到你們身上，還是不要了。”

　　眾人一聽，頓時誰也不敢留下來了，畢竟再好奇，那也沒有小命重要啊！

　　所有人都離開後，炎飛昂問他道：“你會有危險嗎？”

　　蘇午搖頭，略有些自豪地說：“蠱蟲現在完全聽我的使喚了，它傷害不了我的！”蠱蟲雖然是邪物，但是也是一種能量體，當然會更喜歡他的靈力，而非單純的血液，蘇午的靈力現在又很凝實，蠱蟲想吞噬更多靈力，當然必須臣服於他。

　　炎飛昂確定蘇午一個人能解決，就在九局安排了一個房間，讓人把蕭展帶過來。

　　蘇午和蕭展在房間裡沒待一會兒，兩人就一起出來了，臉上都是喜色，看起來取蠱蟲的事很成功。

　　顧星河見蘇午手裡拿著一個小瓷罐，那是蘇午進去之前問他要來放蠱蟲的，顧星河臨時找不到更好的容器，就把自己桌上那個造型很奇怪的煙灰缸遞給了他。

　　他看著那個煙灰缸，湊過去問道：“蠱蟲在裡面？”他伸長脖子用眼睛往裡瞄了一下，不過什麼也沒看見。

　　“嗯，不過你們不能拿，我要用靈力才能讓它不跑出來。”蘇午也不敢鬆手，更不敢讓別人輕易出現在蠱蟲面前，畢竟蠱蟲天生就是寄生在人類身上的邪物。

　　倒是之前替蕭展解決傀儡詛咒的那個天師過來看了一眼，敲了敲下巴說道：“雖然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天師，但還真沒見過蠱蟲，原來長這樣的，看起來也不噁心啊。”

　　這個蠱蟲本身就擁有一些能量，而且比較強大，所以它的作用是控制傀儡詛咒的開關，而非直接用它操控蕭展，可能是怕它越來越強大，最後施術人也無法控制，反而帶著蕭展徹底脫離掌控，這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現在這個蠱蟲反而成了無人接手的東西，畢竟是邪物，九局又無人能控制，蘇午只好自己接手，他想了想說：“我乾脆把它養成大個子吧，然後讓它跟我修煉，不讓它再繼續做壞事了。”

　　眾人：“……”

　　顧星河忽然同情地看了炎飛昂一眼——他可是知道炎飛昂跟這小傢伙真正關係的，畢竟他再怎麼說也是炎飛昂的上司——要是他老婆天天在家養蟲子，他肯定分分鐘崩潰！——當然首先他得有老婆。

　　炎飛昂反而沒有太大反應，或者應該說，他一開始就考慮到蘇午有可能會有這個反應。

　　蕭展的事終於徹底解決了，他也洗清了身上的罪名，可以名正言順地回到蕭家。只不過，蕭展並不覺得有多開心，他的雙親遭受了無妄之災，從此天人永隔，而害死父母的真正兇手，仍然逍遙法外，他如何能開心起來。

　　“蕭大哥，我讓元嘉大哥來接你吧。”蘇午眨了眨眼看著他。

　　蕭展不想小傢伙因為自己低落的情緒受影響，衝他笑了笑，說道：“你和元嘉倒是合得來，不過他可能不會來接我。”

　　“為什麼，他不是很關心你嗎？”蘇午歪了歪頭，他也感覺到這對兄弟倆之間的氣氛奇奇怪怪的。

　　“因為他討厭我啊。”蕭展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衝他笑了起來。

　　“誒？不會吧，他明明很擔心你。”

　　“他擔心我，是因為我是爸媽的孩子，他討厭我，也是因為我是爸媽的孩子。”蕭展笑眯眯地說。

　　蘇午一臉茫然，有聽沒有懂。

　　炎飛昂下午還要上班，蘇午不想和他分開，於是要留下來陪他。

　　他們吃午飯的時候，蘇午把和蕭展說話時的疑惑問了出來，想從炎飛昂這裡得到解答。

　　九局的食堂很不錯，炎飛昂給蘇午打了排骨湯，聽見他叨叨絮絮地說了一大堆，等他說完了，才說道：“或許蕭元嘉心裡很羡慕蕭展，又很嫉妒他是父母的親生孩子，所以對他的感情才會這樣複雜。”

　　“這樣嗎？”蘇午還是不懂，“那他不是也成為蕭爸和蕭媽的兒子了嗎？為什麼還要羡慕呢？”就像他，他現在叫飛昂的父母爸爸媽媽，每天都好高興的，因為他也有爸爸媽媽了，爸爸會和他一起玩遊戲，媽媽會給他準備好多好吃的，多好啊！但是他就不會嫉妒飛昂啊！

　　有時候蘇午就好像一本十萬個為什麼，一直不停不停地有問題冒出來，炎飛昂倒也很有耐心，催促他吃飯，一邊給他分析，“人的嫉妒心可以很純粹，也可以很複雜，據說蕭元嘉當年在孤兒院，病了好幾天，燒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喊媽媽，蕭展的母親當時剛好在那家孤兒院做慈善，覺得他實在太可憐了，親自照顧了他一個下午，蕭元嘉醒來的時候就在她懷裡……後來蕭家還收養了他，按蕭展的說法來看，蕭元嘉很依戀自己的養父母，在父母面前非常的聽話，所以我認為他會嫉妒蕭展，不是因為蕭展事事都能做得很完美，樣貌和學歷這些，可能單純只是因為，他的身上流著蕭家父母的血液，但蕭展天生就擁有，可能也從未注意過的東西，卻是蕭元嘉無論如何努力，這輩子都得不到的，他太愛那對養父母了。”愛到，希望自己身上也流著來自他們的血液，同時，又對擁有他們傳承的蕭展又愛又恨。

　　蘇午聽完眼淚汪汪的，說道：“元嘉大哥好可憐哦。”他也終於明白一點，為什麼那兩兄弟之間這麼複雜了，因為每個人所喜愛和嫉妒的東西，大概也都不一樣吧，所以才會產生這樣複雜的感情。

　　“別哭。”炎飛昂用紙巾給他擦掉臉上的眼淚，“這些也都只是我的猜測，事情並不一定就是這樣。”

　　蘇午點點頭，乖乖讓他把眼淚擦乾，他還是覺得元嘉大哥很可憐，和他一樣都是孤兒，蘇午能理解他的心情和感情的，所以他以後要跟元嘉大哥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