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個時辰過去，仍沒有消息傳來，王世民房間待不住，乾脆到花園裡來回踱步，心情緊張不已，耳朵仍然注意的傾聽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一波波的騷動在府裡蔓延，聲音由遠而近。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大家快來啊！」

　　哈！他眼睛一亮，擊掌笑了。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他喃喃地的重複著。

　　身為侄子，他是該過去看看的。如此一想，他立刻跑出花園，臉上得意的神情不忘轉為肅穆。

　　路上遇到幾名僕役，大家是一臉的不信，跟著他們，他再度來到蘭軒，果然見到房門口聚集了大批的僕役婢女。

　　「發生什麼事了？」他隨便拉過一個人，裝作不知的問。

　　「原來是表少爺啊！我也剛跑來，還不是很清楚發生什麼事，您要不要進去看看？」僕役說完，便大聲嚷嚷道：「各位，快讓出一條路讓表少爺進去。」

　　「不好意思了。」他嚴肅的穿越重重人群跨進門檻，只見到楊翠花橫在地上臉色發青，慕容毅、黎雪、忠伯全在，還有一名看似大夫的人在幫她診斷。

　　「姑母！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了？」他看著大家又指著楊翠花，神情非常緊張。

　　「嗚……」這一問，黎雪眼一紅，淚就落了下來，其它人則是緊鎖眉頭不發一語。

　　「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姑母，怎麼會倒在地上？你們倒是說啊？」他焦急的問道，身形更是沒停，一個跨步想去察看卻被擋住。

　　「表少爺，請你先等大夫看過再說。」忠伯勸道。

　　話才說完，大夫便搖搖頭起身道：「對不起，慕容少爺，老夫無能為力，這藥性已經侵入老夫人的心脈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是誰下毒讓老夫人吃的？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姑母啊！」王世民拉住大夫又看向忠伯，神情比任何人都還激動。

　　「表少爺，你別拉著大夫不放，大夫都說無能為力了。」忠伯過去拉開他的手，眼裡卻有著不屑。

　　「不不不！一定有辦法可以救的，這個大夫沒能力救，永安城還有其它的大夫吧！我們去找他們來救姑母啊！」他不信的搖頭，全然沒注意到大家的臉色除了嚴肅外還多了嫌惡。

　　「沒有用的，你沒聽大夫說的嗎？藥性已侵入我娘的心脈，就算其它的大夫來，也是徒勞無功了。」慕容毅別過頭說道。

　　「表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虧姑母這麼疼愛你，她中毒你為什麼不做任何的努力？只會站在這裡說沒救了！」他斥責道。

　　「還有，府裡上上下下這麼多奴僕，每個人都在府裡工作了十幾年以上，老夫人平常對大家也都根好，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到底是誰下的毒手？簡直太沒天良了﹗我們一定要徹底查清楚！」

　　他看向所有人，臉色一變，指著桌上的瓷盅道：「對了！我記得我是由秋月的手中接過甜品，送來給姑母吃的，難道是這個甜品有問題！」

　　所有人都沒搭話，靜靜地看著他。

　　「秋月！」他向門口喊道。

　　「是，表少爺，我在這裡。」秋月從人群中走過來。

　　「是不是妳下的毒？」他指控道。

　　「冤枉啊﹗表少爺，老夫人待我不薄，我怎麼可能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秋月連連搖頭，只差沒跪在地上喊冤。

　　「除了妳還有誰﹗難不成妳要說是少夫人下毒害自己的婆婆嗎？」他喝道。

　　什麼嘛﹗言下之意，擺明了就是在說她下毒的﹗這人真的居心叵測！黎雪在一旁聽了，整個臉皺起來，罵人的話險些衝出口。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真的沒這個意思！」秋月瞪大眼否認道。

　　「還敢狡辯﹗妳明明就是這個意思﹗」他一臉嚴厲的斥道。

　　「夠了，表弟。」慕容毅冷冷地打斷他繼續當判官的樂趣。

　　「表哥！你聽我說﹗你一定要好好審問秋月。」他苦口婆心勸道，最好把矛頭指向黎雪，這樣事情就會大功告成了。

　　「我說夠了，表弟。」慕容毅冷眼看著他，大略可以知道他想的詭計，這齣戲也可以收尾，不用再演了。

　　「表哥……」王世民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怎麼每個人的眼裡有著不屑，這是痛失親人該有的反應嗎？

　　「你說了這麼多話，一定渴了吧！這盅裡還有蓮子湯，你要不要喝？」慕容毅怒極反笑，眼底的冷冽幾乎能凍傷人。

　　「表哥！你在開玩笑嗎？這……這盅蓮子湯可是有毒的耶！」他心下一驚，臉上原本嚴厲的表情跟著掛不住。

　　「你怎麼知道這盅裡有毒？」他反問。

　　「是大夫說的啊！」他訥訥的說道。

　　「有嗎？大夫應該沒說吧！」他看向大夫。

　　「沒有，老夫的確沒有說過。」

　　「可是大夫有說過藥效已經侵入姑母的心脈啦！」王世民急忙辯道，腦子裡拚命回想大夫說的話，還有他剛才漏了什麼。

　　「對，大夫是有說過，但是他並沒有說是毒藥。」慕容毅毫不客氣的戳破他的漏洞。

　　「那……那……」他應不出來了。

　　「還有就算我娘是中毒好了，我們也沒說到中毒的原因是吃了蓮子湯，為什麼你會這麼肯定蓮子湯有毒？」他冷冷的問。

　　「對呀！我們從頭到尾都沒說吧﹗」黎雪這時也忍不住插話。「還有你栽贓嫁禍手段，未免也太差勁了﹗」她就是對他暗指她是兇手的事，耿耿於懷。

　　「什麼栽贓嫁禍？表嫂，妳真的冤枉我了。」王世民苦著臉說道。

　　「是我冤枉你嗎？哼！」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慕容毅拉住。

　　「雪兒，讓我來就好。」他柔聲的說，轉眼看王世民時，又是另一張嚴峻的臉。「你真的覺得你的計畫可以成功嗎？我想你真的不聰明，有了一次失敗經驗後，你居然還不懂得收手。」

　　「表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他裝出不解的模樣，心裡則起了寒顫。

　　「是嗎？一個月前，你沒有趁我和雪兒出門時，僱用殺手來殺我們嗎？」他厲聲說道。

　　「殺手？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原來他早就知道！該死！他在心裡暗叫糟，但臉上仍是一副震驚樣。

　　「你！」黎雪生氣了，怎麼有人臉皮厚到不知羞恥的地步，都攤開來說了，他居然還死不承認，她想開口罵人結果還是被打斷。

　　「好吧﹗你不承認這事不要緊，有沒有做你自己心知肚明，也不用跟我們狡辯。」他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慕容毅冷笑道。

　　「不是的！表哥，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雇什麼殺手來殺你跟表嫂。」王世民真的舉起右手。

　　「夠了！你不覺得這太虛假了嗎？表弟！」他加重語氣。「叫你一聲表弟，是因為你是娘的親侄子，但你不但不加珍惜，反而起了異心，我真替娘感到寒心！」

　　「不！表哥，你聽我……」他還想反駁。

　　「嘖！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真是不可取。」他搖頭說道。「好吧﹗既然你執意不肯承認，那也只有讓證據說話了！」

　　慕容毅蹲下身子，輕輕翻過楊翠花的身子，往她的背上點了幾下，她輕咳幾下便醒了過來，原本發青的臉色瞬間變回紅潤。

　　「喝！」怎麼會這樣！王世民臉色大變，楊翠花竟然沒死！

　　「娘﹗您沒事吧﹗」他柔聲的問。

　　「我沒事。」楊翠花搖搖頭，心裡非常難過，因為他們的對話她全聽到了，若不是毅兒和雪兒指證歷歷，原本今天要演這場戲，她還十分不願意，可現在真相大白，她的親侄兒竟然想謀害，還想嫁禍給其它人，唉！無怪乎，有人說，人心隔肚皮，平常親切問候，骨子裡卻包藏禍心！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見她喝下甜湯了！怎麼會沒中毒！王世民有滿肚子的疑問。

　　「很吃驚是吧！為什麼娘沒讓你害死？你說這盅蓮子湯有毒是吧！」黎雪睨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瓷盅直接喝一口。

　　「很好奇我為什麼敢喝吧？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問題出在哪裡？從我們知道你請殺手來殺我們起，毅就對你有防範，想你一定會有進一步的舉動，於是乾脆主動出擊，派人到街頭賣你所要的毒藥，其實這毒藥只是一般的粉末。為得還不是揭穿你，而你卻在洋洋得意自己的詭計沒被識破！」

　　「……」環伺所有人冷淡而嫌惡的眼神，他完全答不出話來。

　　「世民……你實在……」心頭像被大石壓住般，楊翠花開了口卻說不出罵人的話。

　　「我想你最不聰明的一點，就是沒有摸清楚我的底細。」明白娘的傷心，慕容毅拍撫她的肩膀，繼續說道：「知道嗎？其實只要點幾個穴道，人就會呈現假死狀態，你沒想過我會武功吧﹗你請來的那些殺手不過是幾個草包，我隨便在街上找，少說也有幾十個這樣的人，而他們打不過我，早就對我招供你就是主謀了。」

　　看著他錯愕的神情，慕容毅繼續涼涼的說到：「此外，你今天的行為，全在我們的掌控中，也就是說，從你接下那盅蓮子湯開始，你所有的動作，說的話，全都有證人，那麼你還想抵賴嗎？」

　　「表少爺，虧奴婢平常這麼信任你，結果你卻將謀害老夫人的罪加諸在奴婢身上，真是太差勁了！」秋月跳出來指控，完全沒有之前受委屈的模樣。

　　「表少爺，你真的太令我們失望了，其實我和老夫人一直不相信你會做這種事，就算是，我們也希望你能早點醒悟，所以特地在桌上擺著帳簿提醒你，該收手了，可惜你被財富沖昏了頭，執意謀害老夫人。」忠伯滿是皺紋的臉上，有著感歎和失望。

　　「我——」見事跡敗露，王世民的腦子亂成一團，偽裝的面具再也戴不住。

　　「你還想辯駁嗎？」慕容毅挑眉道。

　　再次環顧所有人，他的腦中竄入一個想法——他不要被抓去關！就算死也要逃出去。

　　下一秒他向前一步抓住黎雪的身子，用藏在身上的小刀抵在她脖子上。

　　「啊！」黎雪眼睛一花，根本來不及反應，已經被箝制住。

　　「你幹什麼！」

　　「世民！」

　　「表少爺！」所有人大叫。

　　「你想幹什麼！」該死的！他事事安排妥當，就是沒防範他會挾持黎雪做擋箭牌！慕容毅整個神經緊繃起來，神情嚴峻的起身面對他。

　　「我想幹什麼，很簡單，你們統統給我讓開﹗否則我會對她不客氣！」王世民大聲喝道。

　　「王世民！我警告你，如果雪兒少一根寒毛，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慕容毅厲聲警告，右手可沒閒著，準備等待時機。

　　「哼！你可以試試看啊！大不了同歸於盡，難不成我還怕你嗎﹗」他已經霍出去了，另一隻手更用力的拖住黎雪往外走。

　　「你這個沒天良的渾蛋！做事敢做不敢當！毅，你不要管我，快點教訓他！」黎雪嘴裡罵著，雙手不忘緊抓他握刀的手，身體不斷在掙扎，試圖拖住他的腳步。

　　「賤女人！妳再罵看看，別以為我不敢對妳出手！」王世民一使力，銳利的刀子登時讓她的脖子多了道血痕。

　　「你好大的膽子！」雪兒受傷了！慕容毅暴怒起來，一個箭步，即射出手裡的銀針，不偏不倚的射在王世民的手背上。

　　一陣劇痛讓王世民不由自主的鬆手，黎雪馬上趁隙逃到夫君身邊。

　　「毅——」

　　「雪兒，痛不痛？」他勾起她的下巴查看著，幸好只是皮肉傷，他著實鬆了口氣，掏出腰間的金創藥先幫她抹上，才將注意力放回王世民身上。

　　「我說過了，你要敢動雪兒一根寒毛，你就死定了，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對付你呢？」心頭的怒氣未消，他冷眼看著他無法拔針，又痛苦不已的表情。

　　「你——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難耐的痛楚讓他臉色慘白。

　　「可是，我現在覺得一下子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體會什麼叫痛不欲生。」慕容毅臉上有著不同以往的笑容，那笑意令人不寒而慄。

　　「你——啊……」他忍不住大聲哀嚎，那叫聲讓在場所有人聽了不禁泛起雞皮疙瘩。

　　「毅兒，饒了他吧！讓他接受官府的制裁吧！畢竟他是娘的侄子，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被殺，更不希望看到你殺人。」早已被扶起身的楊翠花，終究還是開口勸道。

　　「毅，你就聽娘的話吧！」黎雪也不想看到很血腥的畫面。

　　「哼！就饒了你這條狗命！」慕容毅冷哼道。「來人啊！把他送到官府去！」他走過去，點了他的昏穴才順手抽掉銀針。

　　「是！」接到命令，大伙才恍然回神，跟著衝出幾名僕役，架起人走出去，其它人也跟著離開。

　　「大夫，謝謝您配合我們演這齣戲，等會兒，我讓忠伯給您一點車馬費。」慕容毅轉身對一旁的大夫說道，語氣和神情完全和方才判若兩人。

　　「呵呵呵……不用了，能幫得上忙和看了一出精采的戲，我已經很高興了。」大夫拈著鬍鬚笑道。「老夫人，您這兒子真不簡單，以後慕容府有他在，鐵定能有一番景象。」他不忘對楊翠花讚賞道。

　　「哪裡，大夫您過講了。」雖然心裡還是很難過，但聽見他稱讚自己的兒子，楊翠花仍是開心的。

　　「現在沒事了，老夫也該回去了。」向他們告退後，大夫便由忠伯護送離開。

　　「毅兒，娘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幾天前你來跟我說世民的事，娘還不相信你說的話，真是對不起。」楊翠花很愧疚的說道。

　　「娘，沒有的事，您千萬不要把這事擱在心上，畢竟他之前是如此侍奉著您，只是沒想到懷有二心。」他搖搖頭說道。

　　「是啊﹗娘，他那麼會裝，我們不也都被他騙了，所以受害的不只您一人啊！」黎雪也跟著安慰道。

　　「說得也是。」見她又是皺眉又是嘟嘴的表情，楊翠花也就笑了，心裡不再那麼沉重。

　　「好耶！太好了，娘，現在壞人不在，我們晚上應該好好慶祝才是，您說好不？」黎雪興奮的提議。

　　「好好好——妳說什麼都好。」她笑著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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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民的事情過了大半年，府裡的人早就忘了這號人物，而自慕容毅接手家業和府裡的一切，不但順利，還在短時間之內將營運擴大，這讓楊翠花很欣慰，特別在今天，一年一度的中秋夜，大肆擺桌宴請府裡所有僕役婢女一起吃團圓飯。

　　「老夫人，在這特別的日子裡，奴婢們想以茶代酒敬您，恭喜您和少爺團聚，也祝您身體健康，日子過得順心如意。」秋月率眾婢女來到楊翠花面前敬道。

　　「好好！我也希望你們身體都健康，事事都順心。」她笑得闔不攏嘴。

　　有人開了例，其它僕役也紛紛過來向老夫人、少爺、少夫人敬酒，整個氣氛變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黎雪笑盈盈吃著東西，看著婆婆那開心的笑容和夫君已經喝得臉頰泛紅的模樣，再看著所有人玩成一團，心裡有著滿溢的快樂。

　　幸福就是這種感覺吧！

　　突然間，莫名的，一陣噁心感湧上心頭，她連忙摀住嘴巴，生怕不小心東西吐出來，就壞了大家的興致了。

　　嗯……她不斷的深呼吸，可是空氣間飄散著酒味和食物的味道，都讓她想吐。

　　不行了！她忍不住了﹗黎雪倏地起身往一旁跑掉。

　　「雪兒，怎麼了？」大伙全靜了下來，楊翠花不解的看著兒子。

　　「娘，我去看看。」慕容毅趕忙追過去。

　　黎雪一直跑到沒有人的花園裡，才蹲下身子在角落狂吐，這一吐把所有吃的東西全吐出來了。

　　「雪兒，妳怎麼了？雪兒，妳在哪裡？」慕容毅一路叫著。

　　聽見叫聲，吐得七暈八素的黎雪，有氣無力的回道：「我……我在這裡。」

　　「雪兒！」耳尖的聽到聲音，他快步的走到她身邊，只見明亮的月光下，一個粉紅的身影縮在角落裡。「雪兒，怎麼了？」

　　「我　我不知道嗚——」沒有過這種情形的黎雪，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

　　「雪兒，妳別哭，來，妳先起來讓我看看。」他嚇一跳，她都是一副快樂的模樣，怎麼突然哭了起來。

　　慕容毅手忙腳亂地扶起她到一旁去。「來！妳先深呼吸，別哭哦！」他拿出帕子輕拭她的眼淚，還有清理她衣服上沾到的穢物。

　　「人家剛剛突然變得好難過，頭好暈哦！人家會不會生什麼重病了？」她癟嘴說道。

　　「別胡說，我先幫妳看。」他微皺眉道，握起她的手把脈，這一診，他的臉色變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雪兒，我問妳一件事，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什麼事？」他的態度讓她一愣。

　　「妳的月事有多久沒來了？」

　　「呃﹗你怎麼問這個啦﹗」天啊！羞死人了！黎雪俏臉一紅，羞得想挖地洞躲下去。

　　「別害羞，快回答我。」他可不讓她躲避。

　　「人家……人家不記得了啦！」突然叫她回答，她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雪兒，別慌，妳仔細想一下，這問題很重要。」他慎重的說道，表情很認真。

　　「嗯……」她側頭回想著，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訥訥的開口道：「人家的月事好像差不多有二個月沒來了。」

　　「真的？」他再確定一次。

　　「嗯﹗」她這次很肯定的點頭，才想問為什麼要問月事的時候，她已經被緊緊抱在懷裡，只聽見慕容毅興奮至極的笑聲。

　　「哈哈哈……」

　　「毅，你怎麼啦？」她眨巴著眼，很奇怪的問道。

　　「傻瓜！我們倆都是傻瓜，這麼重要的事居然都沒注意到。」虧他還是學醫的，他笑道。

　　「什麼啦﹗」沒頭沒腦的，他在說什麼啦！她嘟著嘴問。

　　「傻瓜﹗我們快做爹娘了﹗」他開心的宣佈。

　　「嗄﹗」她一臉的呆滯，還反應不過來。

　　「聽到了嗎？妳的肚子裡現在懷著小娃娃呢！我們要做爹娘了﹗」他大笑著。

　　「真的？我這裡懷著小娃娃？」推開他，她驚奇的瞪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妳懷孕了！」

　　「呵呵呵——我真的懷著小娃娃？」她越想越覺得神奇，笑容開始浮上嘴角，心裡有股莫名的喜悅如泉湧般不斷往上冒。「毅，我懷孕了！我們要當爹娘了！」她抱著他興奮的跳道。

　　「嘿！小心點！」他連忙抱住她以免發生意外。「雪兒，我跟妳說，從現在開始，妳不准爬上爬下，走路也不可以用跑的，不然肚子裡的娃娃會有危險的，知道嗎？」他諄諄告誡道。

　　「好！」為了小娃娃，她很聽話的點點頭。「我想娘知道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

　　「嗯！我們現在就去跟他們宣佈，妳覺得如何？」慕容毅笑道，嘴角洋溢著將為人父的驕傲。

　　「好啊好啊！」她快樂的跟著他走回去。

　　不多久，整個院落便傳來眾人陣陣的歡呼聲和恭喜聲。

　　秋風襲來，在這樣團圓的夜裡，天上圓圓的月娘彷彿帶著祝福，散發著柔柔的光芒映照在他倆身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