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坦白
在邵家,誰最疼黎曉北?
誰最寵溺他?
無疑,那便是邵馳。
從黎曉函口中得知黎曉北有暗戀的對象,邵馳完全不能相信,他根本無法相信,他看著長大的曉北怎麼突然就有喜歡的人了,他不是最愛哥哥們嗎?怎麼可以喜歡上別人呢。
在房間的客廳裏來來回回走了幾圈,邵馳也沒想通,他們家的曉北才去學校幾個月,怎麼就有暗戀人了呢?
回想近段時間曉北的情緒,還有他的變化,不得不說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只不過喜歡別人這種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一時的不冷靜也只是在黎曉函面前,等邵馳冷靜下來後,他會選擇坐下來沈思。
邵馳並沒有直接去找黎曉北問清楚情況,畢竟黎曉北的事情也只告訴過黎曉函,現在黎曉函是越發覺事情不對勁才要跟他提起,也是沒辦法。
質問他們家寶貝這種事他們也做不出來。
邵馳是百思不得其解,曉北的病不是剛好起來不久。
黎曉函知道邵馳的疑惑,說道:“其實曉北的病好的比我們所知曉的要更早,事情他都懂,只是他從來不說而已。”將之前與劉宇昆說過的話又再重覆一遍。
在黎曉函面前邵馳神情難得嚴肅,道:“他喜歡的人是誰?”
黎曉函搖頭:“我也不清楚,怎麼問曉北都不肯說,還告訴我,他只是喜歡那個人,還沒有表明心跡。”
邵馳的關註重點有偏,道:“居然不知道我們的曉北喜歡他?”
黎曉函苦笑:“我還找葉醇幫我打聽一下,他也沒有發現。”
邵馳起身想出門,說道:“曉北不想提,那就是有點難,不行,我得去問問曉北喜歡的人。”
黎曉函硬生生拉住他:“不行,得等他自己說,要是你冒然找他,情緒不穩定怎麼辦?”
邵馳說道:“他病情早就好了,怎麼會情緒不穩定。”
黎曉函將自己最近的觀察結果告訴他:“曉北告訴我,他現在特別難受,他心裏難受,你沒見他吃飯都吃的不多,又恢覆到之前懶懶的模樣,也沒有那麼活潑了,他已經不好受了,你還找他戳傷口!”
邵馳說道:“那怎麼辦,讓他繼續難受下去?”
黎曉函將黎曉北的擔憂告訴邵馳:“他怕你和邵楠不同意,不然怎麼會悄悄跟我說,不敢告訴你。”
邵馳說道:“那也不能隨便喜歡一個不認識的人啊,誰知道那人什麼樣?反正我沒辦法接受。”
黎曉函繼續嘆氣:“難道我就會好受?比起我們難受,曉北要是跑去告白,受傷了該怎麼辦?我就怕他想不開做出極端的事情。”
剛得知此事的邵馳現在腦子極度混亂,冷靜是冷靜了下來,但是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理他沒有應付過的應急事件。
他就是想不通,曉北怎麼會有暗戀對象?
他的暗戀對象到底是誰?
黎曉函積壓在心裏的壓力分擔給邵馳後,他當晚倒是睡了一個好覺,而剛得知消息的邵馳則一夜無眠,腦子裏不停循環著幾個問題,差不多到天亮才沒撐住睡了過去,睡著前都還沒有想出解決辦法,他們到底該如何處理?
黎曉北病好之後每天都神清氣爽,只是沒在學校上課,不能見到小夥伴,但也沒有關系,校長有空的時候可以陪他聊微信,互訴衷情。
為了能夠與校長順利結婚,黎曉北近幾日還得假裝自己不意得,他沒有扮演過失意人士,不過他只要少說話,大哥他們就會擔心起來,有點對不起大哥他們。
要是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他也不必如此大費周張。
一家人早餐都沒有吃多少,只有不知情的李巖海吃的最自在,還問他們怎麼都吃不多,春天剛來不久,還沒入夏啊。
昨晚沒睡好的邵馳決定今天不去公司,現在公司早已成形,他一個月不去,公司也亂不起來。
邵馳對李巖海道:“巖海,今天公司的會議你來主持吧,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在家裏休息一天。”
李巖海說好:“行,邵總有事就給我電話。”
邵馳點頭:“嗯,把會議的內容發我郵箱。”
李巖海在邵馳當了多年特助,早就知道他的喜好,說道:“行。”
以他多年的做助理的經驗,今天除了他,家裏人都奇奇怪怪的,包括他的愛人劉宇昆。
今天事務比較繁忙,李巖海也沒來得及多想便去了公司。
曉北的事情不解決,邵馳和黎曉函都沒有心思回公司上班。
黎曉北用過早餐後便懶懶地斜躺在他常坐的位置看書,翻了沒幾頁便睡著了,主要是昨晚他不肯睡覺,要葉醇陪他通話聊天,網上都說躲在被子裏跟喜歡的人聊電話特別有意思,他就想試試,沒想到試完後,發現早上差點起不來。
在一旁觀察的黎曉函推推邵馳:“看到沒有,無精打采的,一定在為他暗戀的人傷神。”
邵馳皺眉頭:“確定?”
黎曉函說道:“我敢肯定,一定是。”
邵馳現在與黎曉函絕對是一條戰線上的,他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寶貝打回原型,與其讓曉北身心受傷,不如滿足他的心願,讓他喜歡的人在一起?
才一個晚上,邵馳當然沒有那麼快想通,但不代表黎曉函不會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邵馳其實還是持反對意見:“對方是什麼人,我們都還不知道。”
黎曉函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從曉北口中挖出那個人是誰,曉北喜歡的人應該不會太差吧。”他指指自己,又指指邵馳。
邵馳說道:“我相信他的眼光不會差,可是我有點想揍那個被他喜歡的家夥,管他是不是小屁孩。”
黎曉函說道:“你都四十幾了怎麼還那麼沖動。”
邵馳望向黎曉北:“那可是我們精心養大的寶貝,怎麼可能放心交給別人,碰我都不願意讓他們碰。”
黎曉函說道:“可是,如果是曉北的心願呢?你難道還能不尊重他的想法,他的意願嗎?”
無論從哪一點出發,邵馳都不能不尊重,可是還是特別心塞。
黎曉函又朝邵馳扔下一個炸彈:“對了,曉北已經考慮到跟對方結婚的事情,你可以想想他現在陷得有多深。”
邵馳差點將手中的書撕成碎片:“那家夥到底有多在魅力?”
黎曉函搖頭:“我想等曉北親自告訴我對方是誰。”
邵馳道:“那得等多久?他要是不肯說呢。”
黎曉函說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會說的。”
沒錯,黎曉北確實是在找合適的時間告訴黎曉函和邵馳自己的想法,只不過是在邵馳和黎曉函都快支撐不住要問他的時候。
連續幾日的春雨讓空氣變得清涼稀薄。
陽光是吝嗇的,即使是在春日,也少見那透亮的陽光,通常只留下鉛灰色的背影或者雨紛紛。但今年,陽光一日緊似一日,溫暖的氣息就這麼撞碎了在愁悵裏熬出的清瘦詩句。
黎曉北站在草坪上慵懶的伸了伸懶腰,轉個身,朝坐在花藤架下的黎曉函和邵馳走去。
邵馳有點緊張地問黎曉北,臉上堆起有點僵硬地笑容,道:“曉北,也想喝茶?我給你泡紅茶好不好。”
黎曉北搖搖頭:“大哥,我不想喝茶,我想跟你說件事。”
邵馳望向對面的黎曉函:“咱們先喝茶再說事情好不好。”
他不想聽,他不想聽,他不想聽!
不要聽,不要聽,不要聽!
黎曉北望向黎曉函,又看看邵馳:“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他又不傻,大哥平時都不會顧左右而言他。
邵馳:“……”
曉函說的沒錯,曉北病完全好了,人變得聰明又機伶。
看到他家寶貝真誠又可愛的臉龐,為什麼他覺得有點難過,不希望長大的孩子遠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