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個多月之後，火雨回到火氏。

　　這段時間她在四季如春的島上過著優閑的正常生活，皮膚養得水水嫩嫩，光可照人，她明豔的神采像鍍了一層金光，眼神更加動人。

　　她被唐域養得白白胖胖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憑著火家萬眾一心，團結就是力量，“嗚嗚嗚……總算歷劫歸來。”

　　“可憐的孩子，怎麼瘦了這麼多？”

　　“肉都不見了呢，可得好好補補。”

　　“氣色真差啊……都沒睡好吧？”

　　在英雄酒店的宴客廳裡，火家長輩們握著火雨的手說不出違心之論，一個個看著火樹龍說。

　　火氏人口眾多，要不是火雨那雙藍眼晴很好認，光看兩個孩子的外表，一群長輩還真有點搞不清楚是哪個被綁架了。

　　就連火雨看見火樹龍時，都忍不住想要問他……你是誰啊？

　　火樹龍最近感冒，整個人瘦了一圏，頭髮乾枯，兩眼無神，戴著口罩，一副氣虛的模樣靠在火雨肩膀上。

　　“……這叫惡有惡報嗎？”等到和一群長輩都問候過以後，火雨嘴角隱隱扯起笑容，笑得很賊惡。

　　“你再不回來，就準備給我收屍了。我千叮萬囑叫你別超過一個月回來，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火樹龍有氣無力的抱怨，沒想到分開的日子這麼難過，每天看著她的相片相思成疾，他瘦得不成人樣，她倒好了，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去度假似的，整個人容光煥發的出現，眼裡還有他嗎？還有他嗎？“別靠著我。”火雨嫌他重把他推開。

　　火樹龍直起身子站了會兒，又把頭一偏秦到她肩上來，“都打過招呼了，我們溜走吧？”

　　“請便，我住酒店，跟你不同路。”火雨再次撥掉他，順便吿訴他。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從朋友那兒搜刮了他澥走世界各國帶回來的泡面，酸菜牛肉、排骨酥、咖哩豬、番茄鮮蔬、椒麻雞乾麵，泰式、和風、韓辣、墨西哥、印度……還有什麼呢？每種口味都只有一包，本來想跟我的爰人分享，現在只好我自己一個人吃了，三餐外加宵夜，我看差不多一個禮拜就吃光了。”

　　火樹龍說看，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手機遞到她手上，“拿著，每天三餐外加宵夜我再拍照寫心得給你看。”

　　“我不要。”火雨丟回給他，她不喜歡手機干擾她的生活，不過她開始擔心那些世界各國帶回來的泡面會被他吃光。

　　“拿著吧，一次要吃到從世界各國當地買回來、沒有外銷的泡面機會絕無僅有，吃不到看照片也好。”火樹龍把手機塞進她的西裝口袋裡，不忘抱怨道：“這次唯一的失誤就是沒有讓你帶手機，唐家上下真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個過河拆橋，不接電話，害我連你的聲音都聽不到。

　　這支手機給你是為了方便我追蹤用，所以電話費我幫你繳。當然你乖乖遵守約定不離開我的視線就用不到了。”

　　“……你有找我？”火雨在想，她是不是該順勢踩著階梯先回家，不然這頭瘋子真會把泡面吃光了？

　　“當然了，你離開三天我就想死你了，拿到泡面的第一時間也是想到你，每天看看從世界各國菟集回來就像絕版品一樣珍貴的各種包裝、各有風味的泡面，因為都只有一包，我忍著一包都沒吃等你回來，每天很不死心找各種管道想辦法想聽聽你的聲音，看看你的人，打了上百次才有一次接通。不管是網路視訊還是電話，最後都是接到那老頭的手上。這死老頭跟我有仇嗎？一次也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就給我掛電話。”火樹龍愈說愈激動，拿掉口罩噴她口水，幸虧他還記得控制音量，沒讓周圍的一堆耳朵聽見。

　　“……老唐應該是很討厭你。”火雨想到留在島上最後的半個月是沒有泡面的日子，她還是先回家好了。

　　“老唐？！那死老頭你叫他老唐？”火樹龍當著唐域的面當然不可能叫死老頭，那張冷臉威嚴得很，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岳父大人。

　　“嗯。”

　　“在他那群黑衣部隊面前也這麼叫？”

　　“嗯。”

　　噗哧！火樹龍忍不住笑出來，猛力拍她的肩膀大力讚賞她，“做得好，做得好！”

　　真是遺憾他不在場，看不到唐域和那群保鏢的表情，太可惜了！

　　“……這裡空氣不好，你還在生病不要待太久，先送你回家？”火雨本來就很不喜歡人多的場合，而且一顆心已經飛回到家裡那些世界各國來的泡面，找到臺階就乾脆先下來了。

　　“咳咳咳……我突然好不舒服，站不住了，快扶我回去吧。”火樹龍說完直接倒在她身上。

　　沒準備要扶他的火雨不留神就被他給壓倒，兩個人在會場跌成一團，製造一場混亂，火晉天把他們送出會場，兩人順利地溜出來。

　　廢墟……不見了。

　　車子停在一道大門前，周圍築起高牆，感應燈照在鐵門上，猛然看見一顆大大的骷髏頭，門前兩名女鬼飄晃，驚悚而恐怖。

　　原來黑色人門前用特殊顏料畫了骷髏頭，透過燈光投射出人影，製造出陰森森詭異的氛圍，沒膽真會被嚇死。

　　“……你很閑嘛。”火雨瞥見他滿臉的期待興奮，一副等著她驚聲尖叫接看投懷送抱的表情，她原本考慮是否要滿足這只色狼，但想了想實在太便宜他，還是算了。

　　“唉……失望，痛心。”火樹龍張開雙臂在等她，被她冷淡的潑了冷水，空虛的雙手捶心肝回到方向盤上，等大門一開，油門重踩，一點都不惜力地把車子開進去。

　　火雨背部貼到椅背上，扔給他一個白眼，忽然視線被寬闊的視野所吸引……他把庭院也整理了，過去比人還高的雜草都剷除，屋前鋪著草皮，圍牆邊做了花圃，曼黃的景觀燈打造出一座視野良好的浪湯庭園。

　　堪稱危險建築的一樓大廳也整修，不再有搖晃的窗戶，呼嘯風聲，被他視為珍寶的牆角雜草、牆上青苜都清除得乾乾淨淨，不堪修補的傢俱全都淘汰，換上典雅的新傢俱。

　　火樹龍還把樓下的空間重新打造，在側面打掉一面牆裝上破瑙，做了一座光線良好的室內游泳池。

　　火樹龍從周丹那裡得知她的過去以後，就下決定再也不讓她想起那段慘痛的遭遇，所以讓周丹把她帶走後，他就著手改造廢墟。

　　這裡再也看不見舊有的痕跡，清空了她腦袋裡的殘影，就像一棟全新的房子。

　　“人生的際遇真不同，有人在私人島上過著呼奴喝嬸的好日子，有人就只是為了給心愛的女人一個驚喜，勞心勞力天天幹活，卻得不到一個鼓勵的擁抱，還被冷言冷語冷落，地位比一包泡面都不如，灰心啊！”火樹龍停好車子，走進屋裡。

　　火雨止站在游泳池前好奇地看著像新家一樣的房子，聽見他的聲音回過頭去，火樹龍耍性子把臉撇到一邊去，卻大展雙臂在等她。

　　火雨看見他還特地把口罩拿下來了，看樣子不只是要討一個擁抱，恐怕還要多一個吻才能滿足他……也不瞧瞧自己病成什麼樣子。

　　“生病的人要有分寸，不要到處傳播病菌。”一路上他邊咳邊開車，還不早早上床去休息，還有興致演這一出。

　　“痛心啊！只好拿泡面來發洩了，讓世界各國搜集來的泡面全進游泳池去游泳好了。”

　　火樹龍話還沒說完，火雨堵在心裡的一口氣已經敗在他的叨叨念念底下，為了一個晚上的耳根子清靜，還有早早把他扔上床去養病，她雙手攀上他後頸，牢牢實實的擁住以後，就給他一個無法挑別的深吻堵住他的嘴……火樹龍終於把她抱進懷裡，就像分開了萬年之久，想把她揉進身體裡似的緊緊擁住了她，他更像不吃不喝饑渴多時的野獸想把她吃了、啃了似的，一咬住她就再也不放手了狠狠吸吮她的唇……

　　火雨投入他懷裡就發覺上當了，這只病貓一等到食物送進嘴裡就脫去病懨懨的外皮露出真面目來，他根本是吸血鬼的化身，把她當成補充能量的來源，像要吸幹她的血液，發狼的吻到她無法呼吸還不肯放過她……等到火雨回過神來，已經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這一個晚上，火樹龍連哄帶騙把她綁架在床上，他補足了精氣神，感冒不藥而愈，而火雨別說沒吃到從世界各國帶回來的泡面，根本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瘋子……死變態！”

　　隔日清爽的早晨，火雨全身酸痛一來，火樹龍還在睡，睡夢中還不忘抱著她毛手毛腳，她好不容易把這只童魚從身上剝下來，一腳把火樹龍踹下床去。

　　“痛……好冷……”從一呼呼的被窩裡滾到地扳上，火樹龍不是痛醒就是凍一來，張開眼晴看見她，掐了掐臉頰，重新看她，她還在……他忍不住傻乎乎地看看她笑。“你不在的時候，我每天都夢見你，好想你。”

　　“……春夢嗎？”

　　“那當然了，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火樹龍就愛和她耍嘴皮。

　　火雨盯著他，看見他對她滿滿的深情愛意，眼神從冒火到冷淡，默默的一顆心曖，堵在心裡的那口氣才漸漸消散。

　　“瘋子……笨蛋，白癡……死賴皮。”她還是繼續罵著他，“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

　　“寶貝，上床還需要商量多沒情調？”火樹龍爬上床，鑽進被窩裡就抱住她，明明知道她指的是他和周丹串通的事情，還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你想死嗎？”火雨又被章魚纏住了。

　　“大腦不用會鈍，偶爾得來點刺激，不然你每天發呆日子多無聊，人生活得有樂趣才有溢有味。”

　　所以先給她精吃，恰巧是在兩人關係更進一步的時間點，他抓準時機，改變態度，對她呵護備至寵爰無限，讓她不懷疑他的動機，等到把她哄得服服貼貼以後再沒計她，讓她被他賣了還為他掛心，連周丹說他是那只鬼時，她還嗤之以鼻。

　　這叫生活樂趣？

　　擺明瞭在玩她就對了。

　　“……很有自信我一定能瞭解你的用心？”火雨對他眯著眼，摸摸他的臉，掐掐他的臉皮，怎麼愈看這頭瘋子愈像驕傲的孔雀，繼續讓他這麼活下去好嗎？

　　“你這麼誇我，多不好意思，你是眾人景仰的天才，我倆心有靈犀，你這麼聰明美麗，有些話說得太白簡直是侮辱你的智慧。我會這麼做，當然是全憑我對你百分之百的信任和信心。”火樹龍緊實的臉皮再被她扯下去就要皺了，這時候男人的面子不重要，拿出謙虛的態度才是上策。“如果我沒回來呢？”

　　“那我只好自官去跟我大哥求援，賣身去救你了。我已經簽好投身總部的切結書準備交出去，幸虧你在最後一秒鐘回來，嗚嗚……”火樹龍抱住她，把臉埋在她肩上假哭。

　　火雨才不相信他的鬼話，這瘋子玩心太重，就算簽了賣身契進入總部也早有打算，他肯定會把總部搞得雞飛狗跳，最後順利脫身。

　　“……還會有下一次嗎？”以後他還會不會打著“為了她”

　　的旗幟大張旗鼓繼續玩弄她？她以後還會有平靜優閑的日子好過嗎？兩個人真的適合嗎？

　　……該不該再考慮看看？

　　“我用生命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火樹龍舉手鄭重向她保證。同樣的戲法他也不屑玩兩次，他保證下次給她看新招數。

　　“你的生命比你的愛人群還不值錢。”火雨從他閃亮的雙眼看見他內心的獨白。想跟他在-起，她還是早早看破這一點，少相信他的鬼話連篇，自己找樂子比較實際。她爬下床，“我餓了，給我煮泡面。”

　　“咳咳……額頭怎麼有點燙？我的口罩呢？”一尾活龍攤平成病貓，抱著一床曖被懶得爬下床。

　　火雨回頭瞪他。釣上岸的魚不用喂了是嗎？

　　“……老唐的電話幾號？”看樣子兩個人真的不適合，她還是回去找老唐好了。

　　火樹龍馬上跳起來，以軍人講求的效率迅速著裝完畢去幫她煮泡面。

　　火雨很優閑地穿上長褲，套上毛衣……其實她很喜歡鳳凰島上溫曖的冬天，但是島上沒有他，她的心總是曖不起來。

　　自從雨過世後，她不曾如此思念一個人，分別這段日子她才體會到他對她如此重要，不管未來如何演變，她都覺得只要兩個人不再分開就好了。

　　前提是，這頭瘋子不要玩得太過分。

　　春的季節來臨，廢墟成為過去，新房子帶來新氣象，兩人繼續過看平凡平淡優閑的生活。

　　“哪一種比較好吃？”

　　“我喜歡酸菜口味。”

　　火樹龍煮了兩碗不同口味的泡面，兩人分著吃。本來火樹龍對泡面的口味並不講究，受她熱愛泡面的影響之後，他也慢慢吃出心得來了，討論哪種口味的泡面比較好吃，成為日常生活最常出現的對話。

　　“唐風還活著嗎？”火樹龍冷不防會問她。

　　“火鳳凰呢？”

　　“我很好奇正版雙胞胎長什麼模樣？”火樹龍口風很緊，絕不讓她知道他在幫堂姑打聽她兒子的下落。

　　“火鳳凰對老唐二十多年的深情等待究竟是無感還是不知情？”火雨也不讓他套出唐風的生死來。

　　對於唐域和火鳳凰這一對，兩人的立場分明，各自選邊站。

　　“打個商量吧，整個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幫你買了那麼多漂亮的衣服，去換一套來穿，讓我看看？”火樹龍每天哄著她，希望她脫掉一身男生裝扮，為他換上女裝，可惜火雨穿慣了男生的衣服，她覺得平常的裝扮讓她輕鬆自在，總是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不要。”火雨端起那碗酸菜口味的泡面走到外頭，趁看午後大好天氣，坐在草皮上曬太陽。

　　火樹龍也端著泡面跟出來，“老媽叫我帶你回去吃飯，什麼時候好？”

　　“……什麼身分回去？”

　　“當然是醜媳婦的身分。我大哥已經跟爸媽說了，不過在小三面前要保密，這小子是我家的頭痛人物，什麼都別讓他知道，記得我爸、我媽是豆腐店的老闆、老扳娘，我大哥是家事公司股東。”

　　火君少小時候住在外公家，國中才被帶回來，過去認為父母開豆腐店很忙沒空照顧他，現在仗著大哥是家事公司的總經理，二哥是知名攝影師，兩人足夠供他吃喝玩樂，他繼續在外頭當他的火三少。“那我爺爺是什麼身分？”

　　“叔公是我家隔壁米店老闆，現在退休了四處遊玩。”

　　“……真有趣。”，

　　“我跟小三說這棟房子是朋友家的別墅，放著不用荒廢了，免費借給我使用，我沒太多閒錢只整理了二樓當辦公室，現在要改個說詞了……下次他來得吿訴他，這些都是我朋友整理的，他會過來度假，我在這裡當管理員支付二樓當辦公室的承租費用。”

　　“一陸不得你鬼話連篇能面不改色，原來從你家小弟就開始騙了。”火雨從他碗裡夾了一片肉，把自己碗裡的青菜夾給他。

　　“唉，這是身為火家人的悲哀。如果被小三那小子知道家裡的底，我看他橫躺到大街上去都不怕了。”火樹龍夾起碗裡的青菜喂進她嘴裡，不讓她偏食。

　　火雨只見過火君少一面，不過一次就印象深刻了……的確是個不怕死的死小孩。

　　“你父母……他們知道多少？”她剛回來時見過他們，是很親切的長輩，但那時她是火雨，現在要以殷雪的身分去見他的父母，面前有唐、火兩家的恩恩怨怨，她會擔心他們的反應。

　　火樹龍突然低頭湊到她面前，笑得又曖味又賊惡，“這是誰啊？天不怕地不怕的雨大人，老唐都敢叫了，會怕我父母？”

　　“……你有好到哪裡去，在老唐面前必恭必敬喊岳父大人的是誰？”火雨推開他的臉，免得妨礙她吃泡面。

　　“沒辦法啊，誰叫我對你的愛比天高、比海深呢？”火樹龍親了她一口才繼續吃泡面，“你儘管放心吧，我父母完全知情也支持我們，在我家只看中人品，不問家世姓名的，而且我家都是男生，女生在我家很受歡迎，你只要坐著發呆，聽我老爸說話他就很高興了。”

　　“……我怎麼感覺又會被你騙？”他的信用額度已經全部提領光了，火雨很難再相信他的話。

　　“不信你打電話問我大哥。”火樹龍當然是隨口說說的，沒料到火雨真當著他的面掏出他買給她的手機，在身為男友的他的面前打電話給火晉天，一點顏面都不留給他。

　　火雨問了火晉天，確認過他沒有說謊以後，才繼續吃泡面說：“……那找時間過去吧。”

　　“殷雪小姐，可以開個會嗎？”又到了他們溝通的時間了。

　　“請。”

　　“男人的面了很重要，在家裡我隨便你，在外頭你應該挺我、讓我、支持我，無條件信任我。”

　　“……你負責洗碗、洗衣服，我想睡的時候不吵我，睡覺時不施展你的章魚黏爪功，我考慮看看。”

　　火樹龍看著天空白雲飄過，烏鴉飛過，他認真想了想以後說：“我身為大男人，其實不必跟個小女人計較，而且我大哥不是外人，算了。晚上回去吃飯吧。”“……晚上！你已經約好了？”火雨又被他擺了一道。

　　“傻瓜，回家去吃飯幹嘛要約呢。”火樹龍當然不會承認了。

　　火雨吃完泡面站起身，想想不甘心踹了他一腳，被他躲開了。

　　“寶貝，順便幫我把碗收進去洗一洗吧？”

　　“我幫你打電話叫老唐過來洗吧？”

　　“這麼遠，不必吧？”

　　“是啊，難得跑一趟……皮癢的話，順便洗一洗。”火雨走進屋裡，嘴角勾著笑容。

　　火樹龍從草皮上爬起身，跟著她進屋裡，收起她的碗，牽著她的手偷了一個吻，“下午到海邊去拍照吧？”

　　“不要，你欠我多少模特兒費用了？”

　　“哪有，我每天晚上都用身體償還了，難不成你白天也要？”

　　“……你該去刷牙了。”

　　“晚上吃過飯以後，把行李收一收，我們該出發去旅行了。”

　　他們說好了，等一切都準備好以後，一起離開這裡。

　　“這麼快？”

　　“是啊，我剛剛想到的。”

　　“……上哪？”

　　“天氣不錯，我帶你到東部拍照。”

　　“……瘋子。”

　　其實她想告訴他，他們的未來怎麼生活、在哪兒都無所謂，只要身邊有他就夠了。

　　“我洗碗，你要負責洗衣服。”

　　“那你倒垃圾。”

　　“好啊，下回輪到你拖地了。”

　　“……我愛你。”自從生活空間拓展到樓上、樓下來以後，火雨就不爰拖地了。

　　“寶貝，我也很愛你。”火樹龍已經不會被她的一句話給收買了。

　　火雨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又往他的唇親了一口又一口，一雙冰藍奪魂的眼神對著他看……“拖地嘛，有什麼困難的，包在你親爰的身上，哈哈哈！”火雨笑著點了點頭。

　　搞定。

　　美好的一天又過了，明天還是幸福甜蜜的日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