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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軍門商女/重生豪門之商女》第105章
第一百零四章 戰鬥打響

意大利的天空與京都的一樣,都是那麽的藍。

奧斯丁迪蘭凝望著頭上這片蔚藍而廣闊的天空,思緒卻早就穿越了時空,飄飄揚揚落在她鄉,落在他思念的人兒身上。

蓬萊,一零三五號房。

葉雨握著手中的銀鐲子,鳳眸微垂。

“葉小姐,你有我們女兒的消息了?”溫榮耀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找尋了幾十年的女兒此時竟有了消息,這讓他們怎麽能再坐得住,他們恨不得現在馬上就去見她。

葉雨揚起眼眸,看向溫榮耀幾人的目光有一驀然,怪不得他們會讓她感覺熟悉,原來血脈的羈絆真的如此奇妙。

將兩枚銀鐲子攤放在他們的麵前,葉雨絕口不提帶他們見女兒的事,隻是說道:“看看,這對銀鐲子是否是當年你們給她的那對。”

洛燕鴻眸光爍爍,似乎氤氳著點點霧氣,她雙手顫抖的拿起桌上的銀鐲子,細細的撫摸著,似乎是在透過鐲子凝望著自己的女兒。

這麽多年,午夜夢回,洛燕鴻從未有一天能夠安眠,剛到美國日子艱難,她總是在想,小媛是否跟他們一樣,過得不好,而後來他們漸漸好了,她還會想,小媛是否能得到上天垂,找到一個好人家。

“是,就是這個,我女兒在哪,在哪?”洛燕鴻激動的凝望著葉雨,一聲聲的詢問著。

這對銀鐲子之所以獨一無二,除了她獨具匠心的設計外,還有這兩隻鐲子的後麵各刻了一個字,“青”、“緣”。

葉雨深深地凝望著麵前的三人,鳳眸微垂,這兩天她已經將麵前幾人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溫榮耀,M國郝格特企業的創始人,洛燕鴻壹美國際首席設計師,溫青翔除了是英特林公司的首席顧問之外,還是一名在校大學生。

而她也查明,溫榮耀與洛燕鴻當年的的確確還有一個女兒。

至少可以確定,他們並不是阮家安插的棋子。

葉雨沉吟,在溫榮耀三人迫切的注視下,語調微頓:“我之所以能夠這麽快找到這鐲子,是因為這隻鐲子是我,母親的!”

“轟”的一聲,溫青翔隻覺得腦中有一顆原子彈轟然爆炸,他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就像是置身於漩渦中,越是掙紮變越被卷入無盡的深海。

麵前的人,是他姐姐的女兒,也就是說,是他的侄女?

我了了個去,溫青翔頓時有掀桌的衝動,為毛,他還未開始的愛情就這般的死在了搖籃中。

溫榮耀與洛燕鴻愣愣的凝望著葉雨,張了張嘴卻發現他們似乎說不出任何話,緣之妙當真讓人如臨夢境,他們兒子偶然結識的人,竟,竟然是他們的外孫女?

暮然回首,那人便在燈火闌珊處。

似乎,溫榮耀有些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上天總是在你絕望的時候讓你充滿希望,他隻希望,他們見到的真是他們的女兒!

葉家宅,溫榮耀三人略顯緊張的坐在沙發上,這裏他們怎會不知道,京都中南海,住在這裏的人都是在京都跺一跺腳,就能讓Z國震上一震的人物,葉,Z國能住在這裏葉姓的人,便隻有一個家族,那便是有著開國功臣,老首長葉建國的葉家。

葉雨,葉文山的女兒,也就是說他們的女兒嫁給了Z國最受人尊敬的將軍,葉文山?

“吼(媽媽)。”一聲虎嘯傳出,鵬鵬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間,它剛剛又睡了個回籠覺,一醒來就聞見了葉雨的味道,看著站在客廳中的葉雨,它一躍,從二樓的走廊上跳了下來。

“嘭”的一聲,肉爪上指甲敲擊著地麵,發出一陣巨響,巨大的衝擊力讓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葉雨無力的撫了撫額頭,她想,終有一天鵬鵬會毀了這木地板的。

一聲虎嘯,震得溫榮耀幾人心中一跳,他們轉頭望去,視線所及之處出現了一頭足足有兩米多大的白老虎,它巨大的腦袋上,一對眼眸炯炯有神,口中,鋒利的獠牙散發著寒光。

溫青翔吞了吞口水,他還是如此近距離接觸老虎,似乎它一張口他就能聞到來自老虎口中的氣味,頓時心中狂跳不止。

葉雨將鵬鵬攏在身旁,纖細的手撫摸著鵬鵬的大腦袋,她雖是不矮,可在鵬鵬身邊,卻依舊嬌小。

美女與野獸。

葉雨臉上的靜默讓溫青翔怔了怔,她淡漠恬靜的就像是勝芳的花中之皇,美得讓人窒息;而此時,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卻更像是睥睨一切的王者,即便是叢林之王也隻能在她的腳下臣服。

“雨兒,你回來了?”溫如玉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她聽見了鵬鵬的叫聲,生活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她早就能夠聽出它幾種叫聲的不同。

吃飯時候的叫聲,短促而急切;玩耍時候的叫聲,悠長而語調微揚;憤怒時候的叫聲,雄壯而震撼人心;而它隻有在見到葉雨的時候,才會發出著類似於撒嬌的吼聲。

溫如玉的聲音讓溫榮耀與洛燕鴻的心狠狠一顫,似是石子墜入心湖,將他們平靜的內心攪亂,點點漣漪泛在心頭,竟是這般的讓他們難以自控。

“媽,我回來了!”葉雨抬頭,聲音似乎帶著穿透力,清晰的回蕩在溫如玉耳邊。

溫如玉關上衣櫥,嘴角掛著溫柔的笑,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心似乎有些不寧。

打開房門,溫如玉走下樓,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三人,微微一愣。

“雨兒,你怎麽不告訴我有客人來了。”溫如玉嗔怪的瞥了一眼葉雨,不好意思的衝著溫榮耀三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這個女兒都被我慣壞了,我…。”

“小媛?”在見到溫如玉的那一刻,洛燕鴻就可以確定麵前的女子是她的小媛,這鼻子眼睛,活脫脫就是小時候的翻版,她不會認錯的。

洛燕鴻的一聲大叫嚇的溫如玉將後麵的話吞了下去,她笑容微僵的凝望著麵前的婦人,眨了眨眼:“這位夫人,你認錯人了吧?”

“不,不會認錯的!”洛燕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溫如玉的手,目光上下打量著她,那眸中閃爍的慈光與眼中的熱淚讓溫如玉的心重重一跳,似乎被重錘狠狠地敲擊著,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小媛,我的小媛,我終於找到你了,媽媽終於找到你了。”洛燕鴻喜極而泣,她終於找到自己的女兒了,這麽多年,她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她,而如今她近在眼前,這樣的喜悅讓她就有些語無倫次。

洛燕鴻顫抖的伸出手,撫摸著溫如玉的臉龐,這是她多年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撫摸著她的臉龐,隻是問問她過得好不好!

隻是此時此刻,當真的重逢之時,她卻發現,好像什麽話都是多餘的。

溫如玉愣愣的凝望著麵前的婦人,心頭巨震,她下意識的錯後一步,拉開與洛燕鴻的距離。

“這位夫人,您,您真的認錯了!”溫如玉慌忙的搖著頭,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所認知的一切,其實她的心中早有定斷,隻是一時無法承受。

“小媛,小…。”洛燕鴻凝望著慌亂跑上樓的溫如玉,發亮的眼眸一時變得昏暗無光,她,難道真不願意認他們嗎?

“雨兒,發生什麽事了?”葉建國聽到樓下的動靜,從房中探出頭。

客廳中的氣氛有些壓抑,葉建國在聽聞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心中一歎。

“玉兒隻是沒有想到你們會突然出現,她隻是一時無法接受而已!”葉建國的聲音有些低沉,可奇異的是,似乎他的話語有一種安撫人心的魔力,就那般的讓人信服。

二樓臥房中,溫如玉坐在床上,雙眸放空的凝望著窗外,淚水奪眶而出。

對於親生父母的突然出現,溫如玉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麵對他們,麵對自己,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葉雨走進屋,看著垂淚的溫如玉,從後麵抱住她的腰,將頭埋在溫如玉肩膀。

“媽,是我帶他們來的,你怪我嗎?”葉雨聲音很輕,她明明可以告知溫如玉,可是她沒有,她太了解自己的母親了,如果告訴她,她隻會一直逃避。

溫如玉握住葉雨的手,微微的搖了搖頭,她怎麽會怪她,怎麽會。

“雨兒,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溫如玉的聲音有些哽咽。

葉雨笑了笑,這世上誰不懦弱,如果當年她不是懦弱的逃避父母的死,想必人生會有不一樣的軌跡吧。

“不,媽,你隻是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葉雨的聲音似是從九天之上傳下的靡靡之音,神秘莫測,卻似是一顆清心丸,洗刷著蒙在溫如玉那顆被種種情緒隱藏在其中的心。

她的心在想什麽呢?

這麽多年來,她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嗎?想過,何止是想,她知道葉文山一直替自己找了許久,也,期盼已久,就因為期盼,所以才會慌張,才會不知所措吧!

溫如玉擦幹眼淚,轉身,笑對著葉雨,陽光下,她就像是破繭成蝶的蝴蝶,身上散發著讓人不忍直視的光,耀眼極了。

葉雨見慣了離別,重逢的喜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望著溫如玉臉上的淚,葉雨眼眸微垂,心被困在她自己的小天地中。

晚飯,在一片喜慶的環境中度過,熱絡過後,剩下的隻有寂靜。

躺在床上,葉雨翻看著奧斯丁迪蘭每一天離去前留下的紅心。

八百顆桃心,一晃已是兩年多的時光。原來她與奧斯丁迪蘭已經糾纏了這麽久。

當年他們初次見麵的那一刻,誰也沒有想到,在日後的歲月中,彼此會成為自己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

月光如注,傾灑在葉雨的床上,映著她嘴角微揚的笑容。

葉雨沒有再談有關於邀請溫青翔加入她網絡公司的事情,溫榮耀決定留在京都,那麽他的公司便要從美國遷過來,如果郝格特集團駐足京都,那她在辦網絡公司也是枉然。

壹美國際享譽全球,可以說在賞風沒有崛起之前,一直是引領著世上的前驅者。

洛燕鴻作為壹美國際的首席設計師,因為為人低調,所以圈外熟識她的人並沒有幾個,不過在圈內卻是負有盛名,雖然壹美國際在Z國也有分公司,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

“外婆,我已賞風董事長的身份像你發出邀請,聘請你為賞風的首席設計師!”葉雨話說的很正式,不過場合卻有些問題。

洛燕鴻抱著小君熠,兩人四隻眼一錯不錯的凝望著葉雨,似是想將她看穿。

哪個神經病會在家裏,在嬰兒房中談論這個問題?

葉雨被他們二人看的有些尷尬,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伸手扣住小君熠的頭,將他的臉扭到一旁,“外婆,我說的是真的!”

賞風一直有著最敏感的時尚嗅覺,隻是能夠撐台麵的設計師卻是太少,隻有Angel一個人頻頻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這讓他們賞風一直被外界言傳如果賞風沒有了Angel,那麽就會毀滅。

洛燕鴻放下小君熠,淡笑的凝望著自己這個外孫女,前往賞風也不是不可以,呆在壹美國際這麽長時間,她,也有些疲累了。

“我的價錢可不低!”洛燕鴻凝望著葉雨,語笑晏晏。

葉雨淡笑,錢,永遠是她的最不缺少的東西。

此時,S市。

劉若音揣著懷中的保溫瓶走進雍天國際的大樓裏。

“若音姐!”位於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外,黑發盤在頭頂,一襲職業裝的女子看到劉若音,有些緊張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劉若音衝著她笑了笑,指了指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小莉,覺明他在裏麵嗎?”

名叫小莉的秘書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後卻是心中一緊,她怎麽能說董事長在裏麵了呢。

“那我進去了啊!我給他煲了湯,一會兒承成出來給你。”劉若音晃了晃手中的保溫瓶,甜甜的笑著,說著推門就進。

“若音姐,你…。”小莉阻攔不及,劉若音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一名紅發嫵媚的女子正坐在方覺明的腿上,修長的手潛入方覺明襯衣扣子中的縫隙,輕輕地撫摸著他胸前的肌膚。

紅唇微張,她如櫻桃般的唇瓣貼著方覺明的脖子,氣吐如蘭,辦公室內,一片旖旎。

劉若音走進辦公室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畫麵,保溫瓶脫手,掉落在地,支離破碎,而她用心煲的湯迸濺而起,侵染上她白皙的腳腕。

炙熱的疼痛侵染著她的神經,而腳下的痛楚卻遠沒有心裏的痛要來的徹骨。

她從未想過方覺明的懷中會擁著別的女人,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背叛她,她的眼中隻看到這幅曖昧的畫麵,卻沒有留意到方覺明眼底的清冷與嘲諷。

保溫瓶落地的聲音引得二人的目光,方覺明凝望著站在門口的劉若音,心中一慌,看著劉若音悲痛欲絕的臉,他隻覺得有一種大手緊緊的攥著他的心髒,讓他痛到快要窒息。

後牙緊緊咬在一起,理智生生壓住了情感,方覺明的手緊緊攥著椅子扶手,逼迫自己狠心看著劉若音哭泣的麵龐。

他懷中的女子並不簡單,如果他們的目標是雍天,是他方覺明,那他願意一力承擔,如果讓他們知道劉若音是他的弱點,那她,一定會受到傷害,方覺明寧願劉若音恨他,也不願因為愛,而讓她受到傷害。

轉身離去,淚水飛奔,方覺明似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看著劉若音有些踉蹌的身影,方覺明凝望著傾灑一滴的湯,心如刀絞,她剛剛是有哪裏燙傷了嗎?嚴不嚴重,疼不疼!

“傷了人家的心,你還不快去追?”方覺明懷中,女子修長的手指來回掃過方覺明的胸膛,眼眸微揚,似是一隻狐狸,一顰一笑都是那般的嫵媚動人。

方覺明垂眸,隱忍著痛楚的冷眸瞬間變得火熱,他凝望著懷中的女子,笑的玩味:“有美在懷,我怎麽還有功夫去想別的?”

“若音姐…。”凝望著劉若音遠去的背影,秘書的眼底閃過一絲懊惱,真不知道董事長是怎麽想的,放著若音姐這麽好的女人不要,竟然和那個狐狸精搞到了一起,她之前還以為方覺明是百年難遇的新好男人,現在看來,也是個見異思遷的混蛋!

秘書憤憤不平的坐下,凝望著不遠處的董事長辦公室,眼眸狠狠一瞪,似是能夠穿透牆壁,直直望著辦公室裏麵的那對狗男女。

劉若音跑出雍天國際,此時,這個城市在她的眼中變得模糊,川流不息的街道,她就像是個幽魂,無處可去,無處可逃,她隻想回家,可在這個城市,到底哪裏才是她的家。

當初,她義無反顧的送他進入手術室,不顧家人的反對,離開京都同他來到S市,她一直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今天她所看到的一切卻讓她心中的城堡轟然倒塌。

遊走在街上,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可她孤單的就像是困獸,世界好像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看不到其他人,聽不到任何聲音,更看不到日後的道路。

“雨兒,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劉若音不敢打給自己的父母朋友,在這個城市,她除了方覺明之外,也沒有任何的朋友,在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夠想到的隻是葉雨。

葉雨看著電話上的號碼,黛眉微皺,她似乎從未聽到她哭的如此傷心。

“若音姐,發生什麽事情了?”葉雨詢問著,聲音輕柔寧靜的似是溪流,刮過劉若音的心田,似乎一下子安慰了她無處安放的悲傷。

劉若音聲音抽搐著,卻是不肯出原因,她隻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她並不熟悉的城市。

葉雨放下電話,黑白分明的鳳眸勾勒著冷意的弧度,方覺明有多愛她,葉雨是知道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她如此決然。

葉雨撥通了方覺明的電話。

“雨兒!”一語落,方覺明沉默,他大概猜到她想要說些什麽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手握著電話,葉雨的聲音有些沉重,她想,如果不是有什麽特殊情況,方覺明是不會放任劉若音哭著離去,讓她獨自一人,麵對這個陌生讓她感覺空寂的城市。

“你所說的人已經來了,是一名女子…。”方覺明複述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這麽多天他一直在想,也許隻有讓劉若音回到京都,對於她而言,才是最安全的吧。

“方覺明,你混蛋!”葉雨鳳眸微冷,口中的話冷酷到了極點,她第一次對他說重話,可她不介意因此而罵醒他。

明明愛情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他憑什麽自認為是對她好,而幫她決定一切。

愛一個有多深,傷害過後的恨就有多深,而相比於愛,恨卻是那麽的折磨人心,午夜夢回,那些深埋在心中的記憶就會化成一隻隻小蟲,隨意的啃咬著骨骼,食著肉,喝著血,一天一天,隻會更加的清晰。

“方覺明,你憑什麽自以為是的決定別人的命運?”

“你懂什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為了我受傷,為了我身犯險境,你愛過人嗎,你知道看到自己心愛的人為了自己受傷,那種痛是什麽感覺嗎?”方覺明第一次對著葉雨大吼,他不能,隻要想著劉若音因為她的緣故受到任何傷害,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我,不知道嗎?

葉雨笑了笑,她怎麽會不知道那種疼痛,隻是奧斯丁迪蘭說得對,我們既然選擇了,就要守護,就要承擔一切的後果。

葉雨沉靜了下來,她凝望著窗外的天空,聲音淡淡的響起:“方覺明,有人跟我說過,如果害怕自己所愛的人受傷,就應該努力的變強,強大到足夠保護她,而不是懦弱的將她推開。”

“愛,是瞞不住人的,他們不會因為你的疏遠而放過若音,想要雍天國際的人阮正陽,是鴻龍國際,而京都,卻是他們的大本營。”

“若音會做兩個小時後的飛機飛回京都,該如何選擇,你自己決定。”

葉雨放下電話,站在陽台凝望著蔚藍的天空,奧斯丁迪蘭,如果有一天你以為我好為理由讓我離開你身邊,那我,永遠不會再回去,永遠不會。

夕陽垂暮,方覺明坐在黑色轉椅上,凝望著透過落地窗灑進屋中的陽光。

如果劉若音真的離開他,那他會變成什麽樣子呢?如果她離開了他之後,依舊會受到傷害,那時她不在自己的身邊,是否會更加的無助?也許葉雨說得對,他,這樣做隻會給她更大的傷害。

起身,方覺明衝出辦公室,似乎連等電梯的時間都讓他不能等待,都讓他心急如焚。

驅車向著機場奔去,他要留下她,他不要讓她離開。

機場,劉若音坐在候機室,凝望著窗外的藍天,眼角的淚早已幹枯,兩年了,不知道京都有沒有變化。

“請乘坐A100航班前往京都的乘客登機。”廣播中甜美正式的聲音響徹在候機室中,劉若音轉頭,深深地看了看這個城市,手握著行李箱,轉身離去。

跑車驟停,刹車聲刺耳,急切的聲音惹得眾人頻頻側目。

輪胎在地麵上磨蹭,留下兩道痕跡,方覺明跳下車,向著機場奔去。

離開前往京都的飛機隻有一架,A100號航班,現在正在檢票。

劉若音拿出機票,站在隊伍後,一點點的前行,她就快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那個她曾經認為能夠與其共度一生的男人。

劉若音知道自己這麽負氣離去是很不理智的行為,隻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原諒他?說實話她做不到。而離開他,她,似乎也做不到。

離開這裏回到京都,劉若音隻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下,既然她不能做出選擇,就讓時間為她做出選擇。

麵前的人一個個進入通道,眼見就要輪到她了。

方覺明趕到這裏的時候,劉若音正在檢票,眼見,她就要離開他的視線中,離開他的身邊。

這一刻,方覺明才徹徹底底的知道,如果讓劉若音離去,那他便會後悔終生。

“小音!”方覺明大叫著,皮鞋踏著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他修長的身子如同一直獵豹,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擋他衝向劉若音,如果日後,她真的遭遇危險,那他願擋在她麵前,為她承受一切。

劉若音回過頭,方覺明的身影在她的瞳仁中無限放大,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便被擁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不要離開我,不要…。”方覺明呢喃著,將頭深深地埋在劉若音的頸子上,手禁錮著劉若音的腰,似是想將她融入體內。

京都小城區。

月光下,將屋中站立的身影拉得很長。

“展護雪,你即刻動身前往S市去保護一個人,而歐嵐雪暫時便先跟隨在我身邊。”葉雨將手中的紙袋遞給展護雪,展護雪打開紙袋,裏邊除了有相關的資料外,還有他們二人嶄新的身份。

“是!”展護雪握著手中的紙袋,恭敬的垂下額頭。

S市,硝煙四起,一股不知名的地下勢力湧入S市。

浦東豪宅。

敞亮的客廳中,米黃色的真皮沙發上,幾名男子坐在其中,即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眉眼中的戾氣卻怎麽也隱藏不住。

華麗的吊燈掛在足有三米來高的房頂上,明亮的燈光依舊化不開籠罩在幾名男子身上的寒霜。

“我弟弟是怎麽死的?”沙發正中央的獨坐上,身著黑色短袖襯衣的男子臉色陰沉的詢問著,那雙如同餓狼般的眸,散發著寒冷之際,似是陽光反射在冰山上所發出的光芒。

幾名男子對麵,一名坐在輪子上的男子背對著他們,從背後看,很難看出他的年紀。

“奉雨會!”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明的韻味款款流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又在尾音微微上揚。

“奉雨會?”男子孤傲的眉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嘴角微揚,陰沉的麵容似是風雨來臨前,天空的顏色。

陰沉,壓抑,讓人窒息!

S市,富華國際的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富華國際的董事長王福洋是一名人到中年,啤酒肚,禿頭頂的男子,一張嘴,黝黑的門牙中還有一道縫隙,似乎其中能過去千軍萬馬。

他惡心的讓人幹嘔,可他卻有錢的讓拜金女前赴後繼。

隻不過,別看他有萬般的缺點,但隻有一點最好,就是不好色,很奇怪,他身上似乎在麵對漂亮女人時會自發自動的產生抗拒,總之,可即便是他身邊的秘書,他也絕對不允許她靠近一米的範圍內。

隻是今日,卻一反常態的拉著一名紅發女子的手,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中,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王福洋坐在沙發上,迷醉的凝望著身邊的女子,似乎,他的世界中隻有她一個人。

紅發女子手肘靠在沙發上,凝望著王福洋的目光中閃過一抹輕蔑與嘲諷,似乎還夾著點點的厭惡。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喜歡同性,害她竟然動用媚功!

如果可以,她真想將麵前這個男人大卸八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消除她的心頭之恨。

“寶貝!”王福洋伸手抓住女子的手,手指肚輕輕地磨蹭著女子的手心,抬起她的手,似乎想要一吻芳澤。

女子豁然真起身,她抽出手,微不可查的放在身後擦了擦,起身走到辦公桌前。

提臀,她坐在辦公桌上,修長白皙的腿架在椅子上,身子向後微揚,手肘抵著辦公桌,嫵媚的側臥在上麵。

胸前的布料根本就阻擋不住那碩大白皙的山丘,洶湧而出,隻要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沒有一個人能抵禦的住這誘惑。

更何況是一個被施以媚功的男子。

“寶貝!”王福洋臉上露出淫靡的笑容,他飛身撲向女子,厚重的身子一下子壓在女子的身上,鼻中香氣漫溢,手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不由得心猿意馬。

女子柳眉微皺,卻是不動聲色的拿起桌上攤放著的文件。

富華國際最新開辟了一片土地,這片地位於S市的正中央,那裏可是一塊好地方。

而她手中拿著的就是富華國際與雍天國際簽約共同開發的協議文件。

將文件藏在衣服中,女子掏出另一份文件,拿在手中,“來,寶貝,在這裏簽字。”

她拿起一旁的鋼筆放在王福洋的手中,將文件放在他麵前。

“好,寶貝讓簽我就簽!”王福洋說著,右手拿過鋼筆,左手還不忘狠狠地抓了一把女子那碩大的山丘。

筆走遊龍,王福洋在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在王福洋簽字的那一刻,女子勾人的雙眸一改剛剛的嫵媚,變得凜冽冷酷,玉手化刀,狠狠地劈在王福洋的頸子上。

王福洋悶哼一聲,隻覺得眼前一黑,下一刻便倒在了辦公桌上。

女子一把推來王福洋的身子,眼眸微揚,狠狠地踹了他幾腳,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富華國際地下車庫,女子將文件扔在後車坐上,她鑽進車裏,打火,掛檔,輕踩油門,跑車呼嘯衝了出去,最終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而此時,昏迷的王福洋卻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揉了揉被女子踹的生疼的肚子,呲牙咧嘴。

“那女的還真是狠啊!”王福洋動了動脖子,厲眉斜飛,本該是很帥氣的動作,可出現在他的這張臉上,卻怪異到了極點。

辦公室一旁衣櫃中的暗門被人打來,一名俊朗不凡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看著王福洋此時的模樣,輕輕地笑了笑:“誰讓你剛剛占人家的便宜了呢?”

“怎麽樣,軟嗎,大嗎?”男子邪笑,他伸手隔空抓了抓,似乎這樣也能抓到女子飽滿的山丘一般。

王福洋眼眸一亮,呲牙道:“別說,還真是挺有手感的!”

“猥瑣!”男子看著王福洋臉上的笑,輕蔑的瞥了他一眼。

“我靠,你不猥瑣?”王福洋氣憤的瞪了瞪眼,隻是害怕被外麵的人聽到什麽,而刻意的壓低著聲音。

男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長成這樣就算猥瑣也不叫猥瑣,你長成那樣,就算是對著人家小姑娘友善的一笑,人家都覺得你猥瑣!”

說著輕歎,男子拍了拍王福洋的肩膀,惋惜的搖了搖頭:“兄弟,節哀順變!”

“滾你媽蛋!老子長得跟你一樣!”王福洋抬腳,一腳等在身邊男子的屁股上,行動之靈活一點都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你小子不是最近看上個嫩模嗎?你等著,老子明天就給他勾過來!”王福洋凶神惡煞的瞪著眼,拽了拽頭上稀少的頭發,心中怒氣蒸騰,他尼瑪又不是真的長成這樣,說他猥瑣,竟敢說他猥瑣。

“大哥~”一個哥字說的百轉千回,足足讓王福洋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閉嘴!”王福洋沒好氣的瞪了旁邊的男子一眼,你說他怎麽就有這麽一個傻逼弟弟,他們可是同卵同胞的雙胞胎,說他猥瑣,他能好的到哪裏去?

“成了,給主子打電話,說一切都搞定了!”王福洋揮了揮手,他揭下糊在臉上的那一層皮膚,黑黃皮膚之下,是一層白嫩光滑,如同牛奶般的肌膚。

“你能不能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對日後的生活備感恐懼啊喂!”男子看王福洋摘下麵具,小心髒狠狠地顫了一顫,雖然他的容貌是改過來的,可是還是一副禿頭頂大肚子的模樣。

這一張熟悉的臉配上如此陌生的身子,讓他有種在與幾十年後的自己對看的趕腳。

“你別廢話!”王福洋瞪了瞪眼,還好辦公室中沒有鏡子,要不然他非得吐血不可,身上的這層皮真是熱的他都快出痱子了,他悔啊,當初猜拳的時候為什麽他要出石頭,出石頭呢?

將衣櫃後暗門中真正的王福洋拖出來,假王福洋與男子對視了一眼,閃身鑽進衣櫃裏的暗門中。

“恩~”真正的王福洋從沉睡中清醒,他隻覺得頭腦一陣發暈,看著四周的環境,他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雙眸大睜。

他剛剛明明還在酒會中,現在怎麽出現在辦公室?

王福洋看著散落一地的文件,微微的怔了怔,他心中一震,查看著地上桌上的文件,下一刻,卻傻在了當場。

富華國際與雍天集團簽約的文件竟然不見了,不見了?

“秘書,進來!”王福洋對著門外大喝,秘書聽到裏麵暴怒的聲音,心中一震,連忙起身衝了進去。

“董事長,怎麽了?”秘書推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便看到王福洋怒氣蒸騰的站在辦公室中央,四周文件滾落,一片狼藉。

“我是怎麽回來的?”王福洋瞪著眼睛凝望著麵前的秘書。

秘書怔了怔,她凝望著王福洋憤怒的臉,戰戰兢兢的回答:“您剛剛是跟一個紅發女子一起回來的啊!”

“紅發女子?”王福洋皺眉,思緒倒轉,他怎麽不記得自己見過什麽紅發女子。

“她攙著我回來的?進了我的辦公室?你怎麽不將她攔下來!”王福洋眉頭緊鎖,他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一段記憶。

如果真是那紅發女子將他攙回來,那作為董事長秘書,她就應該懂得攔住那人進入辦公室才對,如今丟失了那麽重要的文件,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不是啊!”秘書慌忙的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董事長今天這是怎麽了?隻是麵對他不善的目光,微微的吞了吞口水:“是您牽著她的手,將她帶進的。”

“你說什麽?”王福洋驚恐的大睜著眼目,那人是他帶進來的?

S市,繁華街道,一輛敞篷的紅色跑車中坐著兩個長相相同的男子,跑車從馬路上呼嘯而過,帶著炫目的光芒駛向盡頭。

“你說,王福洋醒來後會是怎樣的表情呢?”開車的男子左耳上帶著一枚鑽石耳釘,陽光下,散發著盈盈的光芒。

他身邊,與他長相幾乎相同的男子好看的眼眸斜飛,淡淡的掃了一眼開車的人,眼眸微挑:“想必是驚慌失措吧!不能看到還真是遺憾!”

開車的男子聽到身邊之人的話,好看眼眸不由得犯了個白眼,嘴唇微揚,“你還真是惡趣味啊,不過我還真是好奇,主子喜歡的女子是什麽樣子的,比起剛剛那個嫵媚到讓人心癢癢的女子來說,會不會更加讓人不能自持呢?”

“你想回到暗影?”坐在副駕駛中的男子唇角微揚,一句話就阻止住了他這個二貨弟弟心中YY的場景。

深深地打了個哆嗦,打死他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好不好,要說其他的還好,就是那裏的女人都不是女人,這讓他相當的憂傷。

“唔,不過我聽說,主子喜歡的不是女人…。”男子的話還沒說完,聽到這,開車男子的手不由得一打滑,車子向著左邊拐了過去。

臥槽,主子不喜歡女人,這可是大新聞啊,不過他大哥怎麽知道,難道是他大哥被主子上了~上了~

想到著,他剛剛矯正的車頭不由得再一次偏離了軌道。

男子慵懶的倚靠在副駕駛座位上,絲毫沒有因為晃動的車身而產生任何的情緒,隻是接著說道:“主子喜歡的,是一名女孩~”

“噗!”開車的男子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尼瑪,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他的心髒真心受不了這麽強烈的衝擊啊!

男子剛剛擺正車頭,“嗖!”耳邊,一輛貨車擦著跑車的邊呼嘯而過,開車的男子甚至能感受到耳邊那淩冽的風。

轉頭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的男子,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轉頭,目視著麵前的道路。

富華國際,王福洋愣愣的坐在黑色轉椅上,手放在辦公桌上,眉眼緊皺。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起身,胡亂的將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扔到了地上,秘書在外麵聽著董事長辦公室中的動靜,嚇得縮了縮脖子,他們的董事長難道瘋了不成?

夜幕降臨,當黑暗籠罩在大地上的時候,夜生活不過剛剛開啟,S市鬧區,奉雨會旗下的蘋果酒吧。

燈紅酒綠的街道,數輛白色無牌照的麵包車停在酒吧門口,幾十名手拿砍刀的男子衝向蘋果酒吧中。

見人就砍,見東西就砸,卻在看場的人前來之前,先一步的坐上麵包車揚長而去。

一連數日,奉雨會旗下所有的產業都遭受了難以估算的打擊。

奉雨會大本營,幾名男子相對而坐。

為首的男子麵色陰沉,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找奉雨會的麻煩,隻是他們直到此時卻不清楚,到底是誰趕在他們的地頭挑起戰爭。

“去查查在那場戰爭中死去的幾個重要人物裏,誰還有親人,而那些親人都是幹什麽的?”電話中的擴音喇叭裏,低沉帶著冷意的女聲洋洋灑灑的回蕩在屋中,淩冽的宛若寒風,將整個屋子籠罩在一片陰冷的薄霧裏。

“是!”屋中,幾名在外呼風喚雨的人物卻在這一刻,對著電話低下頭顱。

不管他們爬到怎樣的高度,她,也永遠是他們的主子。

S市最繁華的商場,劉若音提著手中的袋子,踏著高跟細,挑選著麵前的衣服。

幾年沒見,雨兒應該長高了吧?

十五歲的年紀,這些看著是不是太成熟了,她是不是應該給她買些粉粉嫩嫩的衣服呢?

劉若音一邊挑選著麵前的衣服,心中一邊暗自嘀咕著,知道葉雨要來S市上學,可把她高興壞了,這不,一聽說葉雨要來,她就馬不停蹄的為她置辦衣服。

上次的事情,方覺明跟她解釋的很清楚,她雖然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也覺得,她不該在那般的依賴他了,是不是她平日裏太過的柔弱,所以方覺明才會為了她的安慰放開她的手?

劉若音不知道,她從小便被父母捧在手心中,沒有經曆過這個社會的黑暗,學習,畢業,找工作,她的每一步都被規劃的很好,所以她習慣聽從,習慣依賴。

從小到大,她做的最大膽的事情就是跟方覺明來到了S市,她還記得當初她母親跟她說過的話,音兒,你一輩子都在我與你爸爸的安排下長大,遠離我們,你是生存不下去的。

想想,她們說的很對,在家,她依靠父母,在這裏,她將整個重心都放在方覺明的身上,一個人,怎麽會不能自立,隻是習慣了依賴,所以不願改變。

劉若音想要從操就業,她很喜歡護士這個職業,雖然這個職業要經曆許多生離死別,可這個職業卻也幫助人不是嗎?

她需要找到自己的立足點,需要證明自己不是隻會依賴。

隻是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讓方覺明不能放任劉若音長時間在外,所以她還是依舊的百無聊賴。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她拿著一件衣服發呆了好久,旁邊售貨員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變了顏色。

這件衣服,適合雨兒穿嗎?她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想的問題。

走出商場,天色已經有些暗沉。

“鈴鈴鈴~”包包中的手機正在肆虐的叫囂著,似乎再催促著她快點接通。

劉若音望著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頭疼的皺了皺眉。

將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劉若音翻著包包,費力的從中拿出電話。

“覺明!”劉若音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接通電話,開心的叫著對方的名字。

方覺明聽到手機中劉若音的聲音,他身子慵懶的倚靠在軟椅上,伸手摘下架在鼻子上的金絲眼鏡,那雙瞳眸在夕陽的餘光下,泛著一抹柔和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家了嗎?”

“還沒有呢,我剛剛走出商場的大門,覺明,我給雨兒買了好多衣服,她都不用帶行李來了!”劉若音眉飛色舞向方覺明描述著她給葉雨買的衣服,這可都是她挑了很久的了。

“你啊,你在那站著別動,現在太晚了,我去接你。”方覺明語氣中充滿了溺愛,他站起身,將放在辦公桌上的眼鏡帶上,起身,走出辦公室。

“不用了,這裏回家很方便的,我…。啊!”劉若音的聲音被一聲驚慌恐懼的叫聲做掩蓋。

方覺明心中一緊,連忙對著電話大叫:“小音,音兒,喂,你說話啊!”

商場門口,墜落在地的電話中正傳來男子焦急而驚恐的大叫,幾個袋子孤零零的排放在原地,劉若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黑夜深邃,一抹身影似是流竄於黑夜中的狼,穿梭在高樓大廈之中,那雙銳利的眸緊緊的盯著行駛在馬路上那輛麵包車。

S市,偏遠的城郊,廢棄的舊工廠中,劉若音被綁住雙手雙腳,蒙著眼睛,扔在角落。

“老大,這個小妞細皮嫩肉的,就是和那些地方的小姐不一樣!”粗聲粗氣的聲音夾雜著一抹淫靡的笑聲,回蕩在廢舊的工廠裏,一聲聲的傳入劉若音的耳中。

“管好你的老二!”男子身邊,一名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臉上從眼角橫向而下的道口讓他的樣子先的猙獰萬分。

“那是方覺明的女人,你要是敢動了她壞了娜姐的整個計劃,我就見你剁了去喂狗!”

冷冽的煞氣噴湧而出,男子連忙收斂起臉上的淫穢的笑。

“老大,你說那方覺明是不是傻子,娜姐那麽漂亮的女人他竟然不要,就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守身如玉,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某些方麵有隱患!”

刀疤臉掃了一眼說話的男子,眼眸微垂,他們這些人又怎麽懂得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感受,為了李娜,那個沒有心的女人,他又等待了多久,這麽多年來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嗎?

“行了別說了,一會兒娜姐就該到了,你們也知道她最討厭聽見的是什麽!”男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攔下身邊人的話,沉默不語的凝望著此時的天空。

今晚似乎沒有什麽星星,天空有些陰暗!

舊廠房四周,蘆葦長得很高,微風吹過發出瑟瑟之聲。

黑暗中一抹身影竄入蘆葦中,窺探著不遠處守在舊廠房外麵的幾個男人。

這件舊廠房似乎隻有麵前的這一個入口,其他的地方都被封死了,這裏想必也是他們撬開的吧!

蘆葦中,男子銳利的眼眸泛著一抹紅光,指甲伸長,他張嘴,皓齒在月光下慢慢變得銳利。

“嗷~”一聲狼叫劃破夜空,舊廠房外,幾名男子聽到耳邊的狼嚎心中一緊。

“大哥,這裏有狼?”男子聲音有些顫抖,雖然理智告訴他在這個大城市中不可能有狼的存在,可想著野狼那鋒利的獠牙與爪子,他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要知道狼可是屬於群居動物,如果周圍真的有狼,那便不可能隻有一頭。

“放屁!”刀疤臉男子抬腳狠狠地踹了身旁的男子一腳,他那雙氤氳著曆芒的眸殺氣淩然。

耳邊,狂風刮過,他們隻覺得身邊有什麽一閃而過,緊接著一聲慘烈的大叫響起,血,噴湧而出,似是為這單調的黑染上妖冶的顏色。

“咚”的一聲,肉體倒地,隻是一個照麵,他們之中就已經有一個人倒下。

“誰?”刀疤臉神色警惕的凝望著四周,即便是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們的心微微緊縮。

空寂的四周,隻有偶爾幾聲知了的叫聲,窺探著周圍,他們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舊廠房的房頂,一名男子匍匐在房頂上,嗜血的眸掃視著站在地上的幾名男子。

腳重重的瞪著地麵,他就像是叢林中捕獵的狼王,一口咬在為首刀疤臉男子的頸子上,鮮血四濺,血腥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知了淹沒聲息,似乎不敢直視麵前這一幕血腥的畫麵。

鬆口,男子腳狠狠瞪著刀疤臉的屍體,一躍跳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揮手,鋒利的指甲如同最為銳利的刀刃,一下,劃破動脈。

不過片刻,舊廠房外已經沒有活口,男子拿出懷中的小瓶子,藥水滴落,空氣中湧起一陣白煙,惡臭衝天而起,隻是片刻,麵前幾名男子的屍體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化屍水,他殺死的人身上的傷口太好辨認,隻有這樣,才能隱藏他的身份。

沒錯,這個殺人毀屍的人就是展護雪。

打開舊倉庫的門,劉若音聽到開門聲,身子向著牆角縮了縮,驚慌恐懼的顫抖著。

她剛剛聽到了外麵淒慘的叫聲,她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她害怕極了。

“你是劉若音,我是來救你的!”展護雪解開綁在劉若音手腳上的繩子,撩開蒙在她眼前上的黑布。

黑暗中,隻有展護雪那雙依舊泛著紅光的眸由為明顯。

惡臭傳入舊廠房中,劉若音扶著牆壁站起身。

“他們還會再有人來的,我們趕緊離開!”展護雪說著,轉身向外走去,劉若音咬了咬牙,隨著展護雪的腳步跑了出去。

舊廠房外,彌漫的臭氣讓劉若音胃中翻湧,不由得隱隱作嘔。展護雪皺了皺眉頭,他繞到劉若音的身後,伸手劈在她的頸子上。

劉若音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展護雪抱起劉若音,腳瞪著地麵,一起一落間,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李娜趕到舊廠房的時候,這裏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她走到門口,地麵上黑色的液體讓她微微皺眉,推來門,角落地麵上的繩子與黑布闖入她的視線中。

心中一擲,李娜轉身離開,對於那幾個人是死是活,她,根本毫不在乎。

寸土寸金的豪宅中,展護雪坐在椅子上,呆呆的凝望著窗外的夜色,什麽時候他才能讓雪兒住上這樣的房子呢?

房間裏,方覺明守護在床邊,劉若音靜靜的躺在床上,依舊沒有醒來。

看著她緊皺的眉角,方覺明的心似是被重錘擊打般,險些支離破碎。

伸手,他圓潤的指肚輕輕疏解著劉若音微皺的額頭,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看著她手腕處的淤青,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算在一起,青筋直冒,阮家,鴻龍,還有那個叫做李娜的女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絕對不會。

“覺明,覺明!”劉若音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可怕的夢,她睜開眼,看著床邊的人,一把撲到他的懷中。

“嗚嗚嗚,我好怕,我好怕!”劉若音用不了他們那一聲聲痛徹心扉,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忘不了鼻中回蕩著那抹腥臭,似乎隻有在方覺明的身邊,她,才能不懼一切。

“小音乖,沒事了,沒事了!”方覺明將劉若音抱在懷中,伸手撫摸著她的長發,一遍一遍安慰著她受到驚嚇的神經。

另一邊,李娜撥通了電話。

“老大,劉若音的身邊有高手!”李娜的聲音有些沉重,陳老三幾人雖然對於他們而言不算什麽,可對付一般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一個能讓他們無聲無息消失的人,一定不那麽簡單。

“哦?”京都,近郊的別墅中,張衛華舉著高腳杯,聽到李娜的報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來這場戰役倒是有趣的很呢?

“文件拿到了嗎?”稍稍沉吟,張衛華問道。

“拿到手了!”李娜神采飛揚,這點小事她豈能失手。

“很好,那塊地就要開發了吧,好戲正要開始!”張衛華邪笑的笑著,他凝望著窗外的月光,眼底印染著期待的目光。

S市暗潮洶湧,雍天與鴻龍,阮家與葉雨的戰鬥將要拉開帷幕,而此時,卻有一個人葉雨不能夠在姑息。

葉文山書房,葉雨將手中有關於阮慶林所有的犯罪證據放在葉文山麵前。

這裏可是有許多關於阮家的秘密,這不僅僅是證據,還是一份寶物。

記載在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會能為下一個被威脅的目標。

深夜,軍機大院。

隋菲菲站在百花叢生的花園中,慢慢的閉上眼眸,她張開手,綠葉紛飛,一簇簇的就像是花團,圍繞在她的四周。

“去!”赫然睜開眼眸,她低喝一聲,偏偏綠色化作最為鋒利的刀刃急速的向著不遠處的身影襲去。

黑暗中,那人隻是慢慢的轉過身,玉手微揚,平靜的風卻在這一刻暴亂。

落葉墜地,化為碎片,風平雲淡之時,一切已恢複原本的樣貌。

“雨兒!”隋菲菲嘟著紅唇,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凝望著葉雨,似乎無聲的控訴。

葉雨輕笑,走出黑暗的背光處,她看了看四周樹幹上似是嵌在其中的綠葉,滿意的笑了笑。

伸手,她纖細的手扣在隋菲菲的腦袋上,輕輕地揉了揉,“你進步的很快,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夠用意念控製飛葉當暗器了,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葉雨會心的笑了笑,凝望著高空的明月,奧斯丁迪蘭已經快半個月吧了,也不知道他所說的麻煩處理的怎麽樣了。

隋菲菲凝望著葉雨的側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雨兒,再見時,我一定會成為你最得力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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