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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軍門商女/重生豪門之商女》第251章
第76章 梵蒂岡之戰

京都,中南海。

主席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目光透過窗凝望着窗外,R國竟然與米開朗基羅勾結,看來,他們是狗急跳牆了。

“皇甫亦,加強京都的戒備,尤其是葉家與賀家。”

如果米開朗基羅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葉雨,那麽他最終一定會向葉雨身邊的人下手,他無法為葉雨做到太多,但最起碼,要保住她所在乎的每一個人。

皇甫亦點頭,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幫到她的事情了。

梵蒂岡,Y國的國中國,被Y國包裹在其中,天主教徒可以前往。

Y國這個最接近梵蒂岡的國家,受其影響,信奉天主教的人多不勝數,這也是奧斯丁迪蘭沒有動梵蒂岡的原因。

人類的信仰,會讓人類瘋狂,而偌大的國家,人民暴亂,必将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然,就是這個宗教法規一體的國家,這個被神聖之光包圍的國家,這個號稱憐憫世人的國家,他的內在,早就被腐蝕的生滿了蛀蟲。

誰能想到,他們在那身神袍的掩飾下肮髒堕落的靈魂。

當初枉死的主教與神職人員,若你們不忍梵蒂岡被惡魔掌控,就該祈禱着,梵蒂岡的滅亡。

透過豎起的牆壁,葉雨深邃的眸凝望着這個充滿了祥和,憐憫,寬恕氣息的國家,殷紅的唇角微微揚起,淩冽的宛若千年不化的冰川,即便是靠近,都能感受到身體無法承受的寒冷。

“無法窺探!”小正太嘆了口氣,梵蒂岡四周都被一股與他相同的力量包圍,讓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窺探監視。

葉雨眉頭輕皺,心中一沉,這也就是說,此時身處在梵蒂岡的小正太,可能已經蘇醒?

“他,醒了?”

小正太很少如此焦躁過,這種事情脫離了掌控的感覺,讓他如鲠在喉。

面對葉雨的詢問,他搖了搖頭,眉頭緊鎖,“我不知道!”

“不知道!?”葉雨的聲音不自覺的揚起,這世上,很少有連小正太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可這樣嚴密到連我都無法插入的防衛,卻不是那個系統能夠到辦到的事情。”

“你們不是同一個芯片嗎,為什麽…。”

若是真的是這裏的小正太提前蘇醒,那他知道的事情,他也應該知道啊!

葉雨的疑問不是沒有道理,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個星球的科技,根本就沒有漏洞,沒有漏洞就是沒有切入點。

而雖然他們是一樣的芯片,可發布命令的能量并不一樣。

也就是說,他無法用自己的能量去調動這裏的防禦系統。

葉雨張了張嘴,頭疼的皺着眉,也就是說,如果想找到米開朗基羅,那麽她就必須要親自去闖梵蒂岡了。

如果是這樣,那麽這件事情就要從長計議了。

葉雨轉身離開,背影與四周的建築融在一體,最終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奧斯丁迪蘭這些日子并沒有閑着,梵蒂岡若想收購銅鐵礦石,那麽就一定會準備儲藏的地方,而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将那裏找出來。

事情有些急迫,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誰都不知道梵蒂岡的計劃到底到了什麽地步。

“龍翼,有一個故事,是該講給世界各國的總統國王聽聽了。”

奧斯丁迪蘭拿起電話,即便是距離甚遠,龍翼都能感受到奧斯丁迪蘭話語中的煞氣,以及他此時,眼底嘴角的冷酷。

龍翼吞了吞口水,磕巴的問道,“主子,什麽,什麽故事!”

奧斯丁迪蘭蔚藍如海的眸閃過一抹寒霜,“你說,如果各國領導人聽說梵蒂岡得到了外星球的科技,那麽,他們會有何反應呢!”

想着這個消息放出之後引起的風波,龍翼就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這,這是要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戰嗎?

他的主子,真的要為主母讓這世界,大亂!

電話中,清冷到沒有任何溫度的身影回蕩在龍翼耳邊,拉回他因為駭然驚恐而越飄越遠的思緒,“記住,不要讓任何人查到這個消息是Y國流出去的,我想,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

“屬下,知道!”即便這世界天下大亂又如何,只要是他主子吩咐的事情,他龍翼,都會竭盡全力。

挂上電話,奧斯丁迪蘭倚靠着沙發,想起那日米開朗基羅看葉雨的目光,他就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

奧斯丁凱特奇聽到手下彙報,晃動着高腳杯的手微微一頓,卻在下一刻,若無其事的品嘗着杯中的紅酒。

香醇的酒香透過蓓蕾慢慢擴散,奧斯丁凱特奇享受的閉着眼睛,直到空腔中的酒香徹底散去,這才依依不舍的張開與奧斯丁迪蘭相似的唇瓣,“告訴少主,是不是應該讓我見見那個叫做葉雨的少女?”

看看她到底又如何魔力,竟讓他的兒子願意為了她将這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是!”

低沉渾厚的聲音言簡意赅,恭敬的答應後,身形一閃,空氣中只是閃過一抹銀光,站在奧斯丁凱特奇身後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就像是他,從未出現。

雖然奧斯丁凱特奇已經将黑手黨交給了奧斯丁迪蘭,可他的手中,卻還有一隊王牌。

當然,這些人日後也将聽命他的兒子,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口飲盡杯中的美酒,奧斯丁凱特奇聽聲發笑,迪蘭,真不愧是我的兒子,這個世界,似乎真的太過安靜了。

酒店,套房門外。

敲門聲響起,葉雨放下手中的電腦,起身開門。

門外陌生的男子,讓葉雨鳳眸微揚。

她讓開身子,轉身向屋內走去,“迪蘭,找你的。”

前來之人身上沒有任何殺意,眼眸中,對于她的是打量而不是窺探,身上冷冽的氣息與奧斯丁迪蘭如出一轍,很顯然,面前這個男人,一定是Y國黑手黨。

奧斯丁迪蘭從浴室出來,擦着頭上滴滴答答的水珠,看到出現在客房中的人時,眉頭輕皺,“什麽事?”

“少主,主子讓您帶着葉雨小姐回家!”面對奧斯丁迪蘭,他眼底的尊敬無法掩飾。

奧斯丁迪蘭揉了揉眉頭,“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去!”

人走後,奧斯丁迪蘭将搭在頭發上的毛巾扔在沙發上,陽光下,挂在發梢上的水珠,散發着晶瑩剔透的光澤。

他就圍着一條浴巾,大喇喇的站在葉雨面前,精壯的身軀,結實有力的肌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葉雨臉色有些發紅,她錯開眼眸,盡量不要讓自己的視線接觸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膚。

奧斯丁迪蘭看到葉雨羞紅的臉頰,淡粉色的唇瓣微微上揚,他的雨兒,怎麽到現在還這般的害羞。

真是…。

奧斯丁迪蘭搖了搖頭,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懷中,任由滾燙的身子觸碰着葉雨的肌膚。

低下頭,薄唇貼在那泛着淡淡粉紅的耳垂,輕聲淺笑,“雨兒,你剛剛也聽到了,我父親要見你。”

是了,奧斯丁迪蘭還有父親,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呢。

“正好,我也應該去拜訪拜訪伯父!”

對于見家長,葉雨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緊張,畢竟她愛奧斯丁迪蘭,也希望奧斯丁迪蘭的家人能夠接受她。

不受祝福的婚禮,即便有再多的歡笑,內心深處也是痛苦的。

當然,葉雨不覺得奧斯丁凱特奇會對她怎麽樣!

“伯父!?”聽到葉雨對自己父親的稱呼,奧斯丁迪蘭的眼底閃過一絲溫怒。

似是懲罰的一口咬住葉雨小巧的耳垂,奧斯丁迪蘭啃噬着,吸吮着。

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布滿全身,身上的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随着奧斯丁迪蘭的口中呼出的熱氣,越摻越多。

“恩~”難以自持的嬌喘從葉雨殷紅的唇瓣中溢出,就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柔柔的掃弄着奧斯丁迪蘭的心髒。

他有些口幹舌燥,本來是對葉雨的懲罰,如今卻更像是他在懲罰自己。

身上的火熱難以自持,奧斯丁迪蘭粗糙炙熱的手,在那具嬌軀中游走。

葉雨一把抓住他作怪的大手,嗔怪的訓斥道,“別鬧!”

聲音嬌軟的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更像是欲拒還迎的邀請,殊不知,這樣的身影聽在奧斯丁迪蘭的耳中,更是讓他無力自拔。

奧斯丁迪蘭非但沒有助手,反而更加的肆無忌憚。

這個混蛋!

葉雨咬了咬牙,卻在下一刻感到天旋地轉,一下子被人壓在了床上。

面前的電腦還在閃爍着光芒,而她的眸被電腦屏幕上的光芒映照的有些睜不開眼。

奧斯丁迪蘭一下子合上了電腦,大手禁锢在葉雨的手腕上,讓她的身子陷入席夢思的床墊中。

身上一涼,欺身壓下的火熱,讓葉雨倒吸了一口冷氣,低聲咒罵後,如潮水般的快感将葉雨淹沒在其中。

“卧槽!”

虛拟空間中,小正太低聲罵娘,這青天白日的,兩個人就不能收斂收斂嗎,混蛋,人渣,色情狂,臭不要臉的!

旖旎的空氣,直到傍晚時分才全部散去。

沒有星光的夜晚,昏暗的讓人昏昏欲睡,大紅色禮服,就像是黑暗中盛開的玫瑰,美豔的讓人忍不住為之駐足。

飄逸的裙擺将她纖細潔白的腿藏了起來,可這若隐若現的誘惑更加惹人遐想。

抹胸絲綢布料上,大紅的蕾絲連接着肩膀,掐腰的設計,恰好凸顯出葉雨不盈一握的楊柳細腰。

垂在肩上的青絲被一直赤血翡翠的簪子高高挽起,鬓角垂下幾縷發絲,墨染的黑,剔透的白,以及瑰麗的紅,三種顏色交彙在一起,竟是這般的動人心魄。

奧斯丁迪蘭突然有種想将她永遠藏起來的沖動。

酒店大廳,當葉雨與奧斯丁迪蘭一起出現的那一刻,就像是搶走了所有人身上的光,讓所有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們二人。

“這不是…。”

奧斯丁迪蘭,雖然他掌控着Y國,可普通人并沒有見過他,然而,能夠住在Y國最知名酒店的人,又怎麽會沒有見過奧斯丁迪蘭。

他出現在這裏,不足以讓他們震驚,讓他們震驚的是,他身邊的少女。

面對他,她竟然有毫不輸給他的氣勢,兩個人站在那裏,竟是勢均力敵又和諧的讓人忍不住沉淪。

是他,是她…。

前段時間爆發的各國争端,作為源頭的葉雨,他們這些人又怎麽會不知道。

當初,他們猜測而沒有結論的事情,今日,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他,真的是因為這個少女,才對R國出手的,竟,真的是因為她!

這一刻,衆人說不出心裏的感受,似是恍然大悟,似是理所應當。

也許除了她之外,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女子,能夠與他匹配。

四周注視的目光讓奧斯丁迪蘭微微皺眉,他寬厚的大手牽着葉雨的手,将她的身子囚困在離他寸尺之間的地方。

溫柔的打開車門,細心的為她扣上安全帶。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冷酷無情,心狠手辣,對一切女性都不加顏色的奧斯丁迪蘭嗎?

到底是怎樣的愛,才能讓他有如此的改變。

車子承載着二人消失在衆人面前,可竊竊私語的議論卻依舊沒有停止。

這樣高調的出現,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車上,葉雨望着身邊呼嘯而過的風景,鮮紅如血的唇瓣微揚,米開朗基羅,我再告訴你,我已經到了Y國,你,接收到了嗎?

古堡,一望無際的莊園。

穿過長長的花園,車子在古堡的正門口停了下來。

奧斯丁迪蘭下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牽着葉雨的手,将她帶了下來。

“少爺!”

老管家模樣的人恭敬的等在門口,接過奧斯丁迪蘭手中的鑰匙遞給一旁的侍者,恭敬的帶領奧斯丁迪蘭與葉雨走進大門。

郁金香色的瓷磚鋪面整個地面,暖色系的燈光傾灑在地面,與地面交融而散漫出來的光芒,讓整個大廳都被籠罩在瑰麗的光芒中。

梵高的星空,畢加索的夢,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

僅僅是這懸挂在牆壁上的畫,都讓無數收藏家血脈贲張,單是着裝飾品,就足以頂得上一個國家博物館了吧。

奧斯丁家族,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一路上,葉雨欣賞着古堡中的一切,目光不帶任何貪婪,讓偷偷打量着她的老管家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也許葉雨手中的資産并沒有奧斯丁家族的多,可這些東西對于葉雨而言,不過都是身外物,若不是因為前世的仇恨,她也不一定會經商。

葉雨總是認為,錢不在多,夠花就成。當然這話要是她前世說,一定會被人淬一臉口水,在加上一句臭沒出息的。

有時候人類很奇怪,當你有錢時說這樣的話人家會說你豁達,而沒錢的時候則會被當上不長進的借口。

其實思想都一樣,不一樣只是別人的想法。

葉雨收回飄忽的思緒,走過長到似乎沒有盡頭的大廳,拐了個彎,這才看到足有一百平的餐廳。

長方形的餐桌上,主位的位置,坐着一名看年紀也就似是多歲的男子。

他有着與奧斯丁迪蘭一樣的眼眸,短寸的胡渣非但沒有讓他變得邋遢,還多了一種成熟男子特有的魅力,棱角分明的臉龐,削薄的微揚的唇瓣,以及他此時手握酒杯的姿态,都像是一道光,吸引着目光。

看到葉雨的神色,奧斯丁迪蘭有些吃味的掐了掐葉雨的指尖,手指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皺了皺眉,轉頭瞪了一眼連自己老爸的醋都吃的混蛋。

“你們來了!”奧斯丁凱特奇放下手中的紅酒,眼底沒有半分情緒。

奧斯丁迪蘭挑眉,拉着葉雨走到餐桌旁,“父親!”

喊完,這才介紹道,“這就是雨兒。”

我最愛的女人!

奧斯丁凱特奇不止一次好奇葉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外界的評論,別人的轉述,所有客觀不客觀的言語,都不如直面這個人來的準确。

見到葉雨的那一刻,奧斯丁凱特奇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兒子為何會如飛蛾撲火般淪陷。

這個少女,有着與他兒子一樣的性格,冷冽,殘酷,嗜血,狂傲,睥睨一切。

“伯父!”

葉雨适時的出聲叫道。

奧斯丁凱特奇眼眸一暗,臉色陰沉了下去,葉雨疑惑的轉頭望向奧斯丁迪蘭,奧斯丁迪蘭沖着她搖了搖頭。

“哼!”

這聲輕哼猶如悶雷,炸響在葉雨耳邊,讓她心頭一顫,她,說錯什麽了嗎?

“伯父,聽說迪蘭都叫葉文山父親了!”奧斯丁凱特奇曾與葉文山打過交道,雖然他們一個是白一個黑,不過卻并不阻礙他們之間的互相欣賞。

當然,他們之間并沒有深交。

聽到奧斯丁凱特奇的話,葉雨抽了抽嘴角,真是有什麽不靠譜的兒子就有什麽為老不尊的爹。

“父,父親!”

在奧斯丁凱特奇的目光中,葉雨硬着頭皮叫道。

“哈哈,好,好。”看得出來,凱特奇是真的高興。

他其實一直想要一個女兒,而自從她死後,這成為了他最大的遺憾。

在他的妻子前往Z國的時候曾經同他說過,回來之後,就給他生個女兒,有兒有女,成雙成對。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她的死訊。

而也是因為悲傷,他忽落了他的兒子,那個當時只有幾歲,受到驚吓的兒子。

對于奧斯丁迪蘭,凱特奇一直感到愧疚,因為他的忽視,讓他兒子的心被層層冰霜封蓋。

而他要感謝的是面前的這個少女,是她讓他的兒子再次感受到了心髒的溫度。

單單是這一點,她就值得等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奧斯丁凱特奇看着葉雨,就像是看到了當年她,她曾經,也是這麽的動人心魄。

時間,就這麽轉瞬即逝,他還沒有忘卻悲痛,他的兒子已經要成家立業了。

“福特!”

奧斯丁凱特奇收回思緒,掩下心底的悲痛,叫着管家的名字。

後者會意的走上前,從身後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盒子掏了出來,雙手托着那紅色的錦盒,将其放在奧斯丁凱特奇伸出來的那只手上。

“來!”凱特奇沖着葉雨招了招手。

葉雨撇開奧斯丁迪蘭的手,走到凱特奇身邊。

“看看喜歡嗎!”說着,将錦盒放在了葉雨手中。

葉雨帶着疑惑的接過錦盒,打開的一瞬間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非洲之星,鑲嵌在英國皇室國王權杖上的非洲之星,為什麽會在,這裏!

毫無疑問,她手中的這枚,是真品,那麽也就是說,如今英國的那枚,是假的了!

這,也太貴重了。

“父親,我不能收。”葉雨蓋上盒蓋,将錦盒推了回去。

凱特奇擺了擺手,卻是不接,只是道,“這是我給兒媳婦的見面禮,你要是不承認你是迪蘭的妻子,你就将它還給我!”

“……。”

葉雨真沒見過送了禮物還帶威逼利誘的。

轉頭掃了一眼一臉不關我事的奧斯丁迪蘭,葉雨瞪了瞪眼,随後卻是将錦盒收了回來,她算是看出來了,對方是鐵了心的要将着非洲之星給她,既然如此,她就收下,這樣也算不辜負了長輩的美意。

“謝謝父親!”

看着葉雨落落大方的神色,凱特奇眼眸麽一亮,這樣審時度勢的女孩子,怎麽能讓人不喜歡。

凱特奇一直繃着的臉終于出現了笑意,“你們也別站着了,坐吧,今日也沒準備什麽,湊合吃吧!”

聽到凱特奇這麽說,老管家沖着三人鞠了個躬,随後張羅晚飯去了。

當一道道精美的就像是藝術品的飯菜端上桌時,葉雨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如果這都是沒有準備湊合的飯菜,那麽她們平常吃的山珍海味是什麽?豬食嗎!?

葉雨突然覺得,對于吃,她一點都不講究。

餐座上寂靜無聲,只有筷子碰撞碗碟的聲音,為了葉雨,這頓飯凱特奇可是讓人準們将做國宴的大師傅給請了來。

廚房中,大師傅戰戰兢兢的看着守衛在廚房外的大漢,他真不是被請來了,而是被活活的綁來的,做了這麽多年廚師,不,是活了這麽多年,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當廚師還有生命危險。

望着戒備森嚴的廚房,大師傅欲哭無淚。

國宴,上輩子她吃的多了,這輩子倒是快要忘記了這種味道了。

只是人的記憶就是這麽的奇怪,不僅僅是能讓人憶起過往的歲月,還能清楚的留下痕跡,就如同味道,嗅覺。

這個味…。葉雨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是國宴的大師傅,衛老做的吧,不過這個時候,他也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只是如果葉雨沒有記錯的話,專門做國宴的大師傅,是不可能走出國門的。

酒足飯飽之後,葉雨放下筷子,用餐巾輕輕地擦拭着嘴角殘留的污漬,滿臉滿足的舒了一口大氣。

“父親,不知道我能不能見見主廚。”

對于葉雨的要求,凱特奇自然不會拒絕,沖着管家道,“讓主廚出來一趟。”

“是!”老管家答應着,轉身走向廚房。

身邊的彪榜大漢讓他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這種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衛康真的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

手緊張的抓着摘下來的廚師帽,衛康忐忑的随着面前這個外國老管家向着最終的目的地走去。

他已經不敢奢望能夠平安的回到Z國,他只是祈禱着,對方不會要了他的命。

其實也不怪衛康如此害怕,誰在家裏睡醒一覺之後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國外,還被禁锢着古堡中,是個人都會害怕。

戰戰兢兢的走到餐廳,衛康低着頭,有些不敢直視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

看着衛康的模樣,不用問,葉雨也知道她猜想的完全沒有絲毫偏差。

“衛康,手藝不錯。”

葉雨端起面前的酒杯,沖着衛康揚了揚。

衛康聽到竟然有人認識他,心頭不由得湧起了一抹火熱,他連忙擡頭,視線中,是一張絕色傾城的臉。

她是,葉雨!

衛康的第一反應是怎麽會是她,第二反應則是,自己有救了。

“葉,葉大校,我…。”

衛康那種将她當成救命稻草的眼神,讓葉雨一陣頭皮發麻。

他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畢竟這樣肆無忌憚的将人抓來,豈不是打Z國的臉。

各國之間,不就是講究個臉面嗎。

“父親,他…。”

葉雨的話還沒說完,凱特奇擺了擺手,“明天就能送他回Z國。”

葉雨的心思他看得通透,再說這個人本來就是他為葉雨準備的,自然,去或留,都在她的一句話。

衛康心中顫了顫,父親?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辛秘,這…。

還未等他往深處想,凱特奇後面的話讓他差點歡呼出聲,終于,終于不用在擔心受怕了。

衛康被人帶來下去,桌上的餐盤很快被侍者撤了下去,擺上解膩的茶水與茶點。

凱特奇揮手,屏退了包括老管家在內的所有人,偌大的餐廳,如今只剩他們三個。

“迪蘭,本來暗夜我是想在你大婚之後在交給你的。”

暗夜,黑手黨中的儈子手。

神秘,危險,所有被他們鎖定的人,無一存活。

奧斯丁迪蘭既然想要将整件事情鬧大,那麽他身邊就必須有足夠的依仗。

雖然凱特奇知道他的兒子有着某種讓人恐懼的力量,可一個勢力,總歸不是靠一個人。

“父親!”奧斯丁迪蘭沒有想到,對于他的決定,他的父親竟然毫無條件的支持,要知道這件事如果稍有不慎,連累的是整個黑手黨。

凱特奇擺了擺手,瞪大眼睛,厲聲戾氣的說道,“你別高興,這完全是看在雨兒的面子上,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無論如何,你,也要保雨兒周全。”

失去愛人的痛,他一個人體會過也就罷了,他的兒子,該幸福快樂。

他們的兒子,擁有最耀眼的妻子,以後,更會有最優秀的孩子。

凱特奇眼底一閃而過的悲痛,讓葉雨心頭一窒,也許凱特奇從沒有說出關心迪蘭,愛迪蘭的話,可父愛的沉重,卻像是山隘,就靜靜的屹立在心裏的某個角落,沉默的,用自己的一切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他們都很幸運,這輩子有父母家人的保護寵愛,而日後,就由他們,來保護他們!

梵蒂岡,米開朗基羅邪魅的眼角微微上揚,葉雨,你竟然來了Y國,不過也好,希望你能喜歡我送給你的大禮!

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卻依舊将彌漫在他身側的黑暗屏退。

翌日一早,葉雨張開眼眸,從歐式的大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有些酸軟的腰。

奧斯丁迪蘭那個混蛋,想着昨夜的瘋狂,葉雨就忍不住咒罵,他真是一個不知道疲累的機器!

葉雨為自己日後的生活感到擔憂。

門被人從外打開,奧斯丁迪蘭身着整齊的端着餐盤走進房中,随手将早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也知道自己是過分了,不僅要了她一下午,晚上還…。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這有什麽辦法?

餐廳。

“你們都下去吧!”凱特奇屏退了衆人。

“是!”

老管家雖然疑惑主子為什麽不留下他伺候,卻還是與衆人一樣,退了出去。

關上餐廳大門的那一刻,誇張的大笑如同驚雷般炸響在衆人耳畔。

聽這熟悉的聲音,老管家關着門的手微微一頓,這是,主子的聲音?他的主子在笑,還,還笑的這麽暢快?

老管家頓時有種天塌下來的趕腳。

這不科學啊~

餐廳中,凱特奇大笑不止,不愧是他的兒子,體力就是好,這樣下去,他不是很快就能抱孫子了嗎?

真是,看來要給雨兒好好補補了。

……。

“噔噔噔!”老管家站在主卧室門外,敲了敲門。

“少爺,主子說讓葉雨小姐好好歇着,午飯不用下樓吃了,他會讓人送上來。”

目送老管家離開,葉雨拿起一旁的枕頭狠狠地砸向奧斯丁迪蘭,都是這個混蛋,混蛋!

奧斯丁迪蘭随手接過軟綿綿的枕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敢接觸葉雨的目光,擡頭望天。

離開古堡之後,葉雨與奧斯丁迪蘭回到了酒店,看着手中的雞湯,葉雨就恨不得将這湯呼在奧斯丁迪蘭的臉上。

而此時,所有Z國的天主教教堂。

“這,這…。”

神父望着教堂中釘在十字架上的流淚的耶和華,驚慌失措的後退着。

地面上,倒三角的圖案,鮮紅如血。

教堂中的神職人員,信徒,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無比跪地忏悔。

繼Z國之後,M國,Y國,E國,所有國家中的天主教都出現一模一樣的畫面。

一時間,掀起軒然大波。

倒三角,表示信徒之中有人将靈魂賣給了惡魔,如果只是一個地方一個國家,那麽只能說明是當地的神父,信徒出現了問題,可全世界都是如此,那麽就說明,亵渎神靈,将靈魂賣給惡魔的人,在最為莊嚴神聖的地方,也就是梵蒂岡。

米開朗基羅,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葉雨看着如紙片般撲面而來的報道,黛眉微揚,看來各個國家已經聽到了那個傳言。

索性他們也不笨,知道借着Z國的事情做文章,畢竟想要對一個教徒如此龐大的宗教下手,就要師出有名。

用不了多久,各國就會借口前來梵蒂岡,安靜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對了,菲菲是不是在Y國?”葉雨突然想起了,當初菲菲曾經跟她說過,要來Y國旅游,而如今,Y國已經不适合在待下去了。

小正太穿了一口大氣,道,“是的,只是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隋菲菲曾威脅小正太,如果在窺探她的行蹤,就将他給她的手表扔了。

小正太只好答應不再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一定不會窺探監視她的行動。

“看看菲菲現在在哪!”如果她依舊在Y國,那麽她似乎要盡快将她送回國去。

小正太其實早就擔心的不得了了,聽到葉雨這麽說,連忙查探着隋菲菲的行蹤。

“在z國!”得到答案的一瞬間,小正太的心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葉雨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有什麽不安的情緒萦繞在心頭,到底是,怎麽了?

Z國,隋菲菲行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卻依舊無法溫暖她冰冷的身軀。

軍機大院,她擡手望着面前的別墅,擡手敲門。

溫如玉打開門,連忙将隋菲菲讓了進來。

“菲菲啊,你怎麽來了,雨兒那孩子,又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溫如玉笑着埋怨着葉雨,想着隋菲菲前來卻撲了個空,就覺得抱歉。

隋菲菲眼底的寒霜一閃而過,她擡起頭,沖着溫如玉笑了笑,“沒關系的阿姨。”是啊,沒關系,她這次前來,又不是為了葉雨。

溫如玉笑了笑,“你坐,阿姨去給你拿水果。”

“菲菲姐姐!”小君熠與盼盼看到隋菲菲,蹦蹦跳跳的跑到她身邊,小小的臉上,挂滿了高興的笑容。

隋菲菲摸着小君熠的頭,轉頭道,“阿姨,不麻煩了!”

說完蹲下身,笑着捏了捏兩人額小臉蛋,“要不要跟姐姐去花園玩耍啊!”

“恩!”小君熠雙眸放光的點了點頭,自從姐姐走後,就沒有大姐姐願意帶着他們玩耍了!

“溫姨,我能帶他們出去玩嗎?”

隋菲菲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與她的雨兒一樣,對于她,溫如玉是一百個一千個的放心,在說也只是在軍機大院中的公園玩耍,于是便點了點頭,“去吧!”

随後又不忘叮囑小君熠與盼盼要聽話。

穿好衣衫,隋菲菲一手牽着一個,帶着小君熠與盼盼走出了家門。

哮天犬那一雙大眼睛望着隋菲菲的背影,總有一絲怪異感萦繞在心頭,它總覺得隋菲菲哪裏有些不對,可具體是哪裏,它又說不上來。

心頭的擔憂揮之不去,哮天犬起身,追着隋菲菲身影跑了出去,阿蟒與阿蛟這種龐然大物當然不能随便出門,小雪狐拍了拍阿蟒的頭,随着哮天犬消失在阿蟒面前。

阿蟒焦躁的擺動着身子,尾巴如鞭子般來回呼嘯,空氣中頻頻響起爆破的聲音。

廚房,張羅着午飯的溫如玉切着菜,鋒利的刀刃不小心劃破手指,鮮血滴落,溫如玉皺了皺眉頭,不知怎的,她似是有些心神不寧。

處理好手指上的傷口,溫如玉走出廚房,想了想,穿上衣服向着花園趕去。

總是要看到她們,她才能放下心來。

花園中,葡萄藤下的木椅上,小君熠與盼盼揮動着手上的枯枝,笑的燦爛。

溫如玉提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搖了搖頭,暗怪自己的緊張,許是這些日子在京都放發生的事情,讓她過分焦慮了吧!

而就在這時,“轟”的一聲,整片大地都随着這爆炸聲,猛烈的顫抖着。

蘑菇雲,就在溫如玉視線所及的地方,從沖天而起。

“小君熠,盼盼,菲菲~”煙塵擋住了溫如玉的視線,她緊張的叫着三人的名字,卻沒有的到回答。

溫如玉心頭一顫,連忙向木椅處跑去。

沒有人,就連一直趴在小君熠與盼盼身邊的哮天犬與小雪狐,都不見了蹤影。

軍機大院中發生的爆炸讓衆人心顫,負責守衛的軍人更是急速的向着事發地點跑來,心中只是祈禱着,不要有任何的人死亡。

看到守衛的那一刻,溫如玉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你們看到我兒子了嗎?看到小君熠與盼盼了嗎?”

溫如玉的話讓衆人心頭狂跳,為首的軍人一邊安撫着溫如玉,一邊吩咐下去,馬上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尋找小君熠與盼盼。

爆炸,并沒有引起任何傷亡,除了消失不見的三人。

為什麽,是葉家!

主席聽到這個消息,當場震怒,斥責守衛的漏洞,下達命令用盡一切也要将他們找回來,葉雨最重視,最疼愛的弟弟妹妹,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了解葉雨的人都不敢想象,她,會變成什麽樣。

皇甫亦曾經說過,葉雨,她是希望也是噩夢,如果唯一能羁絆她的親人逝去,她,将露出深埋在心中的屠刀。

不在乎Z國,不在乎整個世界,即便這裏淪為地獄。

“主席,要将這件事告訴葉雨嗎?”皇甫亦很清楚,隐瞞的後果,可他不敢想的是,葉雨知道這件事後,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主席沉吟了一聲,随後嘆了一口氣,他終究是沒有保護住她的家人,“如果下午還沒找到,你就通知葉雨。”

皇甫亦心頭發苦,這樣的事,讓他如何開口。

葉家,溫如玉淚流不止,如果不是她,小君熠與盼盼,甚至是菲菲都不會出事,她當初為什麽要答應着菲菲帶他們出去,為什麽?

悔恨與自責充斥着溫如玉心頭,将她逼得快要窒息。

“文山,都怪我,都怪我!”溫如玉大聲的垂泣着,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能力保護她的女兒,如今,竟然讓他的兒子身陷險境。

溫如玉不敢想,不敢想此時此刻,她的小君熠,她的盼盼,還有菲菲,正在承受着怎樣的恐慌。

只是想着小君熠的眼淚,溫如玉的心就如針紮般的疼痛,她,從沒有如此絕望過!

葉文山只是安慰着溫如玉,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自責也是沒有用的,誰又能想到,對方竟然有如此本事,在他們的眼皮之下,擄走他們。

說到底,他這個做父親的,同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嘶~”是隋菲菲,隋菲菲!

可惜,除了葉雨,葉家的任何一個人都聽不懂阿蟒在說些什麽,而阿蟒只能祈禱着,哮天犬與小雪狐沒有被隋菲菲發現。

警笛聲滑過半空,京都,就像是彌漫在濃霧中,不安定的氣氛漸漸彌漫。

夕陽斜挂枝頭,漸漸落山,而依舊沒有小君熠他們的消息。

機場,車站,酒店,旅館,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統統都沒有放過,而他們,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徹底而不留痕跡。

皇甫亦望着陰沉的天空,眼眸沉重,看來,如今只能通知葉雨了。

Y國,落地窗前,今夜的天空不知道為何,竟陰霾的沒有任何星光,就連皎潔的明月,也被烏雲遮蔽。

葉雨的心,沒來由的一陣抽搐,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鈴~”猝然響起的鈴聲,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擊打在葉雨心頭,她接起電話。

“喂!”

“葉雨…”皇甫亦張了張嘴,後面的話,卻不管他怎麽努力,都無法溢出咽喉。

皇甫亦從來不會如此吞吐,除非是…。

“說,到底發生了什麽時!”這一刻,葉雨的心從未有過的慌張。

“小君熠,盼盼,還有隋菲菲,不見了!”皇甫亦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一股腦的将話說了出來。

沉默,他曾想過葉雨無數種反應,卻從未想過她會沉默。

“葉雨,你沒事吧,葉雨…。”

沒有任何回答,皇甫亦望着挂點的電話,眉頭緊皺,低聲嘆息,随後他将電話放回口袋,望着此時陰沉的天空。

這個世界,真的要亂了。

“嘭”的一聲,手機支離破碎。

奧斯丁迪蘭聽到屋中的聲音,連忙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昏暗的燈光下,站在玻璃窗前的葉雨,她的背影被黑暗吞沒,那瘋狂的戾氣卷起她垂在身後的青絲。

恍惚間,奧斯丁迪蘭似乎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翅膀,與那足以将天地斬斷的鐮刀。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能夠讓葉雨如此的人,并不多。

“雨兒!”奧斯丁迪蘭輕聲呼喚着,迫切的想将彌漫在她身邊的黑霧喝退。

葉雨轉過頭,宛若黑洞的眼眸沒有焦距的望着奧斯丁迪蘭,只有眼底的殺意,铮铮燃燒。

“發生,什麽事了!”

“我要殺了米開朗基羅!”在他沒有觸碰到葉雨底線的時候,葉雨可以等到各國對梵蒂岡發難之後在行動,可現在,她已經等不了了。

“好!”奧斯丁迪蘭沒有詢問原因,而他也不必詢問,他只知道,葉雨想做的事情,他都會拼盡全力。

米開朗基羅,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将心思打到雨兒的身上!

午夜,蕭風瑟瑟,街道上空寂的蕭條寂靜,梵蒂岡,米開朗基羅聽着下屬的彙報,眼底寒光閃爍。

銅鐵礦石,就這麽幾天的時間,竟然斷貨了。

葉雨,奧斯丁迪蘭,你們還真是讓我為難啊,你們既然插手了這件事,是不是就說明,這塊手表,是出自你們其中一人的手呢?

還真是,讓我熱血沸騰啊!

“教宗,隋菲菲回來了!”雷舞的聲音透過華麗的大門,傳入米開朗基羅耳畔。

“帶進來!”

門從外打開,兩個大約五六歲的孩子去卷曲着身子跟在隋菲菲身後,慢慢的走進屋中。

“盼盼,不怕!”小君熠低着頭,小聲的安撫着盼盼的情緒。

兩個小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這就是葉雨的弟弟妹妹?”望着站在一旁的兩個小蘿蔔頭,米開朗基羅眼眸微揚。

“是的!”隋菲菲冷酷的點着頭。

“很好。”米開朗基羅站起身,走到小君熠與盼盼身邊,毫不憐惜的用手鉗住小君熠的下巴,淡棕色的眸,漣漪着詭谲萬分的光芒。

小君熠瞪着眼睛,稚嫩的小臉上露着憤怒的火焰,他忍受着下巴傳來的疼痛,将盼盼護在身後。

“我姐姐,我姐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小君熠費力的說道,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隐藏着恐懼,倔強的瞪着面前這個漂亮到過分的男人。

下巴加重的力道讓小正太雙眸泛淚,緊咬着牙關,不肯在他面前流下一滴淚水。

米開朗基羅笑着放開小君熠,他白嫩的臉上留下兩道青紫色的傷痕。

“有趣!”不愧是葉雨的弟弟。

“将他們帶下去。”

米開朗基羅揮手,雷舞拽住小君熠與盼盼的領子,将他們帶了下去。

“你也下去吧!”米開朗基羅滿意的看着隋菲菲,随後将她打發了出去。

隋菲菲恭敬的後退,腳抵着門邊的時候這才轉過身,離開房間。

米開朗基羅站在窗前,凝望着被黑暗完全籠罩的天空。

“小雨子,防禦系統消失了!”

密切注視着梵蒂岡的小正太眉頭微皺,如果不是從內部關掉防禦系統,這系統根本就不能消失,這擺在明面上的陷阱也未免有些太過自大了吧。

“她們可是在那!”葉雨沒有理會米開朗基羅的目的,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小君熠三人是否現在就在梵蒂岡。

“沒錯!”隋菲菲所在的地點,明确指向梵蒂岡。

米開朗基羅,你這是想要甕中捉鼈嗎?

可你可知道,想要捉到鼈,還要看你的容器夠不夠大。

“明天,突襲梵蒂岡!”

你不是等着我去嗎?米開朗基羅,那我就如你意。

一天的時間,足夠她做準備的了。

京都,中南海,主席致電各國領袖。

放下電話,主席按了按有發疼的太陽穴,他真是老了,許多事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就像是如今,只是這個時辰,就已經困倦了。

皇甫亦泡了一杯參茶放在主席手邊,“主席,真的要如此嗎?”

幫助葉雨,讓這個世界在亂一點?

主席輕笑,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參茶有些苦,枸杞人參的味道十分濃郁,入喉的瞬間,一股暖流在疲憊的身軀上游走。

主席舒了一口氣,睜開眼凝望着皇甫亦,開口說道,“你是否覺得我對于葉雨,有些太過常寵愛了。”

皇甫亦直言不諱的點了點頭,主席輕笑,他就是喜歡皇甫亦這有一說一的性子。

“這件事我想了很久,她的做法對Z國最有利!”

“若是西藏的事情被其他國家知道,你可想過在Z國将會承受怎樣的壓力?而如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梵蒂岡,那麽對于我們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皇甫亦沉默,其實主席說了這麽多,最終的原因還是因為葉雨,Z國在這個時候保持沉默,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主席沒有做錯,錦上添花又怎麽比得上雪中送炭!她是Z國的希望,而Z國,也将是她堅強的後盾!

各國,在接到Z國主席的致電後,蠢蠢欲動,葉雨在Y國的消息已經從各個渠道傳到衆人耳中,而奧斯丁迪蘭與葉雨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心更是讓衆人不敢在耽擱一分。

如果傳言是真的,要是有葉雨坐鎮的Z國得到了外星科技,那麽後果将不堪設想。

沒有人在沉得住氣。

翌日一早,世界各國的人紛紛湧入Y國。

奧斯丁迪蘭得到消息,薄唇微揚,他們來的還真是時候。

夜,深邃寂靜,風吹樹枝的聲音宛如鬼厲,這聲音讓人不由得陣陣發寒。

鬼祟的身影,一個接着一個湧入梵蒂岡國內,矯健的身手如同獵豹,穿梭在黑暗的夜空中。

高樓頂端,葉雨負手而立,寒風将她垂在身後的青絲揚起,拂過冷冽的鳳眸。

地上衆人的一舉一動,都被她鎖在眸中。

葉雨束起青絲,一躍而下,幾個輾轉消失在黑暗的夜空中。

梵蒂岡宮,葉雨根據小正太的指揮,向着關押着小君熠三人的地方奔去。

即便等待着她的會是個陷阱。

“嘭”第九個身穿神袍的人倒在地上,葉雨終于。走過迂回的走廊,面前變得豁然開朗,關押着三人的房間,與她僅僅一步之遙。

而就在此時,四周的燈,卻突然的亮了起來。

“葉雨,明明知道是陷阱,還這麽奮不顧身,我該說你什麽好呢?”

玩味的聲音回蕩在葉雨耳邊,出現在面前的一女三男,讓葉雨眼眸緊縮,“是你們!”

當初分到一班的那四個人!

葉雨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四個竟然是米開朗基羅的手下!

“你還記得我們,我們還真是感到榮幸啊!”小舞把玩着垂在肩頭的碎發,玩味的凝望着眼底閃過一抹震驚之色的葉雨。

能看到處變不驚的葉雨露出震驚的神色,已經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當年,若不是她突然離去,也許,她會察覺出他們的不同。

只是可惜了,時間無法倒轉。

葉雨還真是沒有想到,當年自己的身邊竟然還隐藏着這樣的人,怪不得,當年的她對自己如此額感興趣。

米開朗基羅将他們分布在世界各地,就是為了讓血刃吸收新鮮血液吧。

“血刃!”兩個字,從葉雨素齒流出,沒有任何征兆的,猝然而起的風化作利刃,向着小舞四人襲去,葉雨沒有這麽多時間跟她們浪費。

鮮血,滴滴墜落,小舞摸着風刃滑過臉頰落下的傷口,那雙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管的緣故,泛着絲絲藍光。

葉雨絲毫不給衆人喘息的機會,風,淩冽如刀,化成成千上萬的利刃,從四面八方襲向小舞四人。

“呵!”一聲低吼,金屬的牆壁拔地而起,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罩子,将小舞四人包圍在其中,阻擋着襲來的利刃。

葉雨眼眸一凝,她擡手,陰霾的天空瞬間布滿烏雲,雷聲陣陣,宛若咆哮中的巨龍。

金屬能夠阻擋風,可金屬,還會導電。

“雷電!”葉雨話落,“轟隆”一聲,雷電張牙舞爪的宛若野獸,勢如破竹的從半空劈下,準确無誤的劈在金屬的屏障上。

然而,當雷電接觸到金屬屏障的一瞬間,就像是被海綿吸收的水,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個站在小舞身後帶着眼鏡的少年,收回放在金屬屏障上的手,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這是,吞噬!

吞噬所有異能者所發出的能量,這個世界上,竟真的有人能夠擁有吞噬技能。

葉雨的心沉了下來,阻擋風刃襲擊的金屬屏障,吞噬雷電之力的少年,那麽,剩下的小舞和那個少年,将有什麽樣的異能!?

似是響應葉雨的疑問,電流,就像是一條條吐着信子的蛇,蔓延在葉雨四周的每一個角落。

這也是雷電之力的一種,只是她的能力還無法做到控制天上的雷電。

雷舞,這是她的名,也是她異能的招式。

“雷舞!”兩個字一出,蔓延在葉雨身邊的電流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電網,将葉雨囚困在其中。

“收!”

電網瞬間緊縮。

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光球包圍在其中,葉雨瞬間被吞沒在其中。

葉雨,怪只怪你不該與教宗作對,這個世界,本就該是屬于他的!

小舞冷笑着,憐憫而冷酷的眸一錯不錯的目睹被電流包圍的葉雨。她以為她會聽到葉雨的痛苦掙紮,聽到她低聲沉吟,然而,除了電流噼噼啪啪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

葉雨不會吞噬,可小正太卻能。

只能說是小舞倒黴,這種電流對于小正太而言,更像是補充能量的食量。

光芒漸漸褪去,葉雨完全無損的站在小舞四人面前,就連衣角,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怎麽可能!”

小舞後退了一步,她的異能到底還有什麽,難道不只是風與雷電?還有千萬異能者才會出現一個的吞噬?

望着小舞駭然的目光,葉雨嘴角輕揚,芊芊玉手高舉過頭頂,烏雲中間出現巨大的漩渦,就像是吸進一切的黑洞,将所有咆哮的雷龍吸了進去。

不是能夠吞噬嗎?她就看看,他到底能吞噬多少能量。

那閃電,宛若上天的怒吼,從漩渦中猛地劈了下來。

“轟隆”一聲,巨大的悶雷聲竟然整片大地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那一瞬間的白光,将整個梵蒂岡照亮。

從睡夢中蘇醒的人望向窗外,那駭然的雷電,這宛如宣洩怒吼的雷聲,讓所有虔誠的信徒驚恐不已,這是上帝的憤怒,這是上帝的懲罰!

難道說,梵蒂岡宮中,真的有将靈魂賣給惡魔的人嗎?

這一刻,不僅僅是梵蒂岡,就連相鄰的Y國,都無不為這宛若天罰的閃電心驚恐慌。

梵蒂岡宮,小舞四人被雷電吞沒,這股能量,強大磅礴到讓人膽戰心驚。

對于他們四個人而言,目前這種險境他們只有兩種選擇,一是那個少年選擇吞噬能量,竭盡全力的拼一把,二則是她們四個一同被雷電擊的粉身碎骨。

選擇,在這種局面下,根本無法做出選擇。

無法思考的條件反射,少年的手貼着金屬屏障,吸收着這股宛若毀天滅地一般的能量。

随着雷電之力湧入身軀,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寸寸龜裂,就像是幹枯的樹皮,鮮肉模糊。

濃稠的鮮血一滴滴墜落,狹窄的空間中,鮮血的氣味讓人隐隐作嘔。

雙眼,鼻孔,耳洞,嘴角,不住的向外倚着血液。

他根本就承受不了這麽強大的能量。

“快,走!”

少年怒吼着,可就這兩個字,他竟然都無法流暢的說出來。

察覺到這狹小的空間中充斥的能量,剩下的三人心頭一顫,金屬屏障瞬間消失,而他們則飛快的向一旁滾去,試圖逃離風暴中心。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

“嘭”的一聲,早就承受不了這股能量的少年突然爆體,以他為中心,四周的牆壁被這股強勁的力量侵襲,瞬間支離破碎。

而小舞三人,也沒有逃過這股力量。

鮮血天女散花的從天而降,大片大片的将四周染上鮮紅的顏色,碎肉散落在一旁,在這股力量之下,少年竟然連肢體都沒有留下來。

被炸成了歲末。

四周,一片狼藉,這象征着聖潔之地的宮殿,如今已被鮮血腐蝕。

上帝說過他會寬恕每一個向她贖罪的人,不管他所犯何罪。

然而,在這裏的幾個人,卻都不會忏悔。

小舞三個人他們信奉的根本就不是聖父聖子,而是他們心中的神,米開朗基羅。自然,為他所做的一切,他們都毫不後悔。

而葉雨,她從不信神佛,卻也從不輕視任何的信仰與文化。

忏悔,是因為問心有愧,而她,沒有!

“哈哈,葉雨,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你永遠贏不了他,永遠!”

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而她只是瘋狂的大笑着,似乎她如今的下場就是葉雨最後的下場。

葉雨冷笑着,揮手,風刃化成無數把利刃,毫不憐惜向着小舞襲去。

一把一把,刺穿她的身體。

看着死的已經不能再死的小舞,葉雨踏着地面上的鮮血,一步步的走向身後的房間。

即便不能贏,她也,一定不會輸。

厚重的門在面前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而門內,只有狼狽的将身體龜縮在角落中的隋菲菲。

“菲菲!”

聽到這熟悉的身影,隋菲菲的身子一顫,緩慢的擡起頭。

“雨,雨兒!”看到葉雨的那一刻,隋菲菲不住哽咽,她眼底的淚,簌簌而下,足以掩蓋她眸底深處的寒光。

見隋菲菲的身上沒有什麽傷,葉雨這才放下心,此時并不是糾結那日到底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為今之計是将人帶出去。

隋菲菲低着頭,跟随着葉雨的腳步踏過被鮮血覆蓋的地面。

看到小舞屍體三人屍體的時候,隋菲菲垂着的頭眼眸微揚,眼底的暗芒轉瞬即逝。

“菲菲,小君熠和盼盼呢?”

梵蒂岡宮偏僻的房間中,葉雨詢問着小君熠與盼盼的行蹤。

隋菲菲眉頭緊鎖,似是在回憶着什麽,“我不知道,我只記得小舞說什麽教宗,教堂什麽的。”

聖彼得堡大教堂?

梵蒂岡中的教堂,只有這一個。

梵蒂岡宮外,葉雨将手門口放在隋菲菲手中,“菲菲,你自己先回酒店,記住,不管是誰來敲門,都不要理會!”

“不,雨兒,這件事是我的過錯,我也要同你一起去救小君熠與盼盼!”隋菲菲不肯伸手接葉雨遞來的門口,倔強的凝望着葉雨,絲毫不肯讓步。

“雨兒,我可以的,至少可以為你解決一切蝦兵蟹将。”

她,也是異能者不是嗎?

在隋菲菲的堅持下,葉雨只好點頭答應,只是一個勁得到叮囑她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一定要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隋菲菲答應着。

聖彼得堡教堂,十字架上的耶和華正凝望着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兩個男子。

一個邪肆如魅,一個冷酷似魔。

米開朗基羅在這身教宗神袍的映襯下,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而與聖潔之光相反的是,他這雙充滿了邪惡,毫不掩飾內心深處黑暗一面的眸子。

聖潔,邪惡,竟如此奇異的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白沒有吞并黑,黑更不能同化白,這黑白融合後,竟變成讓人琢磨不透的灰。

“奧斯丁迪蘭,我們又見面了!”米開朗基羅邪笑着,梵蒂岡被Y國包圍在其中,他們同在一個城市,一直以來,奧斯丁迪蘭的大名讓他如雷貫耳。

一個山頭,容不下兩只老虎,他們之間也是如此。

奧斯丁迪蘭映滿了寒光的桃花眼微微上揚,即便不是信徒,奧斯丁迪蘭也知道,他身上的這身裝扮在天主教中意味着什麽。

教宗,這個外界一直認為被驅逐出梵蒂岡的人,竟然是這個國家的最高統領,當真是可笑,可笑之極不是嗎?

“我倒是希望,你能夠永遠消失在我的眼前。”奧斯丁迪蘭微涼的唇瓣輕揚,冰冷的身影比起萬年不化的冰川還要徹骨。

奧斯丁迪蘭的話讓米開朗基羅暗暗發笑,如西湖河畔五月春風的聲音,說道最後,卻寒冷如冰,“是啊,你要是能夠消失,那,該有多好。”

他,要當至高無上的上帝,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都該死!

而奧斯丁迪蘭,就是他踏上神聖之位的墊腳石。

風,吹起二人額間的碎發,奧斯丁迪蘭那一頭銀白的發絲在黑暗中,耀眼的就像是宇宙中的銀河。

“血刃!”

“暗夜!”

梵蒂岡中的屠夫,意大利黑手黨的殺神,這兩支隊伍,從未正面相撞,而今日,正面對決後就會知道,誰更勝一籌。

殘卷的風,化成鐮刀。

炙熱的火,如同巨龍。

瘋狂的藤蔓,宛若毒蛇。

那刀光劍影中的身影,就像是一個個流竄在塵世間的鬼魅,飄忽,陰冷,散發着蝕骨的殺意。

激戰中,奧斯丁迪蘭與米開朗基羅四目相對,從眼中射出的電流,在空中交彙。

米開朗基羅揮手,彌漫在空氣中的水元素凝結成冰錐,散發着冷冽的寒光,以勢不可擋的強勢向着奧斯丁迪蘭襲去。

奧斯丁迪蘭眼眸一凝,蔚藍如海的眸,此時如同他頭發的顏色,神秘幽暗。

他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向他襲來的冰錐,卻化成冰渣,從半空中墜落。

看到面前的這一幕,米開朗基羅攤開手掌,一柄寒冰鑄成的劍出現在手中。

他揚手一揮,身上的神袍被抛入半空,整個人如同離線的劍,向着奧斯丁迪蘭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葉雨帶着隋菲菲潛入聖彼得堡教堂。

“小正太,看看哪裏有人把守!”

聖彼得堡教堂何其之大,如果讓她找,找到天明都不一定能找到小君熠與盼盼。

而但凡囚困人的地方,就必然有人看守。

小正太沒有任何遲疑的探查着四周可能囚禁人的地方。

臉色瞬間陰冷,“大教堂!”

也就是奧斯丁迪蘭與米開朗基羅開戰的地方。

這個,混蛋!

“教皇在哪裏!”葉雨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察覺到葉雨體內無法抑制的戾氣,小正太不敢遲疑的回答道,“忏悔室。”

“呵~”葉雨冷笑,忏悔室,即便你的上帝原諒了你,我,也絕對會讓你下地獄。

忏悔室,教皇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憐憫世人的耶和華,蒼老面容上,是一雙疲憊而悲壯的眸子。

身後的人影,并沒有讓他轉過頭,似乎,外界的而一切都與他無關。

“教皇,請吧!”

葉雨清冷到沒有任何溫度的身影,回蕩在空蕩的房間中。

教皇直起身子,轉身,透過微弱的燭光望着出現在他身後的少女。

他輕笑,喃喃自語,“這一天,終于到了。”

觸目驚心的黑血從他嘴角慢慢低落,那黑色,就像是枯萎前的玫瑰,褪去了最初的鮮紅,留下的,只是最後的腐朽。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子抽搐着慢慢倒下,他的視線卻一直凝望着手中的十字架。

他明白,自殺後的信徒是無法進入天堂的,可他,卻無法理所應當的重回上帝的懷抱,他犯得罪孽何其深重,他甘願,深入地獄。

讓他的靈魂被烈火焚燒,直到洗清身上的所有罪孽。

看到教皇沒有了呼吸,葉雨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教堂前院,大戰依舊繼續。

巨大的碰撞之後,整個教堂都在劇烈的顫抖着,覆蓋在教堂中的玻璃,支離破碎的散落一地。

耶和華身後的密室中,小君熠抱着渾身顫抖的盼盼,他真的害怕極了,可看着盼盼顫抖的身子,小君熠就不敢哭,不敢說怕。

被小君熠的懷抱包圍着,溫暖而稚嫩的安慰,照亮着盼盼心中的黑暗。

她似乎又回到了當年,被關在狹窄的小黑屋中,忍受着饑餓、寒冷、恐懼。

只有将身子團在一起,感受着自己身上的體溫。

她不想哭,可是她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姐姐,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

“盼盼不怕,不怕!”小小的人兒,忍受着心中的恐懼,一遍一遍的安慰着在他懷中瑟瑟發抖的盼盼。

風,悄然無聲的遍布在教堂中,耶和華的就那麽站在高處,冷眼旁觀的看着面前的殺戮。

風刃,如刀,急速的滑過把守在密室外的人的咽喉。

毫不留情。

措手不及下,被一刀封喉。

重物落地的聲音淹沒在劇烈的打鬥聲中,葉雨透過窗竄入教堂。

“葉雨,十字架!”

密室的開關,只要将十字架倒轉。

“好,我知道了!”葉雨皺眉,卻是毫不猶豫的伸手轉動着面前的十字架。

門開了,一絲微光,照進密室。

小君熠與盼盼的身子同時一顫,他們驚恐的擡起頭,看見的卻是一張他們期盼中的臉。

“姐姐,嗚嗚,姐姐!”看到葉雨的那一刻,一直壓抑着自己情緒的小君熠哭出了聲。

在怎麽樣,他也只是一個不滿六歲的孩子。

小君熠的哭聲讓葉雨的心如四周的玻璃一般,支離破碎。

是她不好,讓他們深陷危險之中。

小君熠的聲音穿透彌漫在教堂中的各種聲音,真真切切的傳入米開朗基羅的耳畔。

他回頭,目光如霜,冰錐,從四面八方猝然而起,劃破夜空,急速的向着葉雨襲去。

那如細雨般密集的冰錐讓葉雨眼眸一凝,餘光中閃過的黃色身影讓葉雨心頭一喜。

“哮天犬,接住小君熠與盼盼!”

葉雨這個時候沒有功夫考慮哮天犬為什麽會在這裏。

哮天犬低吼,目光敵視着隋菲菲,聽到葉雨的話,沖向隋菲菲的身子一轉,寬大的爪子踩着地面,猛地一蹬,一口叼住小君熠的領子,随頭一甩,将他甩到自己背上,然後叼起盼盼的衣領,快速的躲避着呼嘯而來的冰錐。

狂風肆虐,彙聚在葉雨身邊,那無色無味的狂風此時卻形成漩渦,讓所有襲來的冰錐瞬間瓦解。

這巨大的風,席卷着教堂中的一切。

哮天犬死命的扒着柱子,風讓它的臉變了形狀,小君熠抓着它的毛,身子卻被封卷了起來。

“姐,姐姐!”

小君熠的聲音傳入葉雨耳中,她微微一愣,連忙收斂肆虐在教堂中的風。

衆人因為這風的侵入而停止了動作,奧斯丁迪蘭不止一次想要靠近葉雨,卻都被察覺到他意向的米開朗基羅擋住道路。

眼底閃過一抹溫怒,奧斯丁迪蘭的目光,冷冽如刀。

“菲菲,你馬上帶着…。”

葉雨轉身的那一刻,尖銳的匕首,毫無征兆的刺入腹部。

鮮血,印透了衣衫,那大片的猩紅宛若突然綻放的玫瑰,開在葉雨的身上。

她低下頭,不敢相信的看着插在腹部的匕首,還有那只依舊握着匕首柄的那雙手。

突如其來的一幕,措手不及。

匕首落地的聲音,清脆響亮,看着葉雨身上的鮮血,看着她不敢置信的眼眸,隋菲菲頭疼欲裂。

為什麽,這種比起自己受傷還有疼痛的感覺,到底是為什麽?

她是米開朗基羅大人的屠刀,殺死葉雨是她的指責,可是,為什麽,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為什麽會随着她流血的速度,而越發的劇烈。

“雨兒!”

“小雨子!”

奧斯丁迪蘭發了瘋一樣的向着葉雨沖去,可米開朗基羅無論如何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這就是他想要的,讓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看着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悲痛欲絕,他的心中就說不出的暢快。

“殺了她!”

冷冽的聲音炸響在隋菲菲耳畔,她掙紮着卻不得不撿起地上的匕首。

步履蹒跚的向着葉雨走去,靈魂在掙紮着,叫嚣着,似是要撐破軀體。

“不,不…。”

靈魂中,一個聲音在大聲的悲鳴着。

而可悲的是,她卻無法控制自己走向葉雨的身子。

“菲菲!”

葉雨握着腹部的傷口,目光柔和的望着面前的這個與她一起長大的少女,輕聲的呼喚着她。就像是她不會傷害她一樣,葉雨相信,隋菲菲也一定不會害她。

聲音,就像是來自九天之外的呼喚,禁锢着隋菲菲靈魂的枷鎖,微微松動。

她的靈魂,瘋狂的沖撞着。

頭,就像是從裏面裂開,隋菲菲痛苦握着頭,絕望的沖着葉雨大叫,“殺了我,殺了我!”

她無法控制着自己,她不知道這次的清明之後,她還會不會再次清醒,她多怕,多怕醒來以後看到的是葉雨的屍體。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死在她的手中,或者…。

握在手中的匕首,突然倒轉,如果她還會傷害葉雨,那麽就不如趁現在,趁着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她,親手解決自己。

“不要!”

葉雨沖向隋菲菲,可比她動作還快的,是一直沉默不語的小正太。

匕首在離肌膚寸尺間的時候停了下來,隋菲菲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握在手心,隋菲菲擡頭,眸中映入一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

“隋菲菲,你要幹什麽!”

小正太真是氣瘋了,他氣她竟然傷害葉雨傷害自己,而他更氣的是他竟然沒有粗心大意的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

葉雨,是他一輩子的夥伴;而隋菲菲,則是他最愛的人。

米開朗基羅,他葉博聞從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

隋菲菲眼底的愧疚轉瞬即逝,凝望着小正太的目光變得冷冽徹骨。

挂在牆壁上的十字架猛地向着小正太襲來。

小正太眼眸一沉,十字架應聲落地,他一個手刀打暈隋菲菲,溫柔的将她抱在懷中。

“葉雨,抱歉!”

他在為她道歉,也在為自己的疏忽道歉。

而葉雨知道,錯的并不是菲菲與小正太,而是如今,那個一臉笑意,冷眼旁觀目睹着面前這一幕幕的米開朗基羅!

止住淌血的傷口,葉雨轉過頭,深邃的鳳眸從未有過的冷冽嗜血。

米開朗基羅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小正太的那一刻,赫然消失,他瘋狂的,猙獰的,難以相信的看着出現在面前的他。

他,怎麽會是他!

“身體是我的!”米開朗基羅雙目赤血,他就像是一個瘋子,崇祯空氣大吼大叫。

“兩個,人格…”

小正太望着發瘋一般的米開朗基羅,不敢置信的吶吶自語。

如果不是他這個人格看到他時出現了裂痕,另外一個人格是不會出現的。

“你,還活着嗎?”

褪去了邪惡的米開朗基羅,聖潔的讓人無法直視,他溫柔的眸光,竟比起太陽的光芒還要耀眼。

小正太皺了皺眉,他可以确定對方是在跟他說話,可他,并不認識面前的人。

米開朗基羅笑了笑,眼底缱绻着濃濃的包容,似乎不管小正太做了什麽,他都會原諒。

“你不認識我了,對,你應該不是他。”

他笑着,吶吶自語,即便是眼底的悲傷都更像是悲天憫人的輕嘆。

這,才是梵蒂岡的教宗,虔誠、聖潔、憐憫、溫和。

“你有了自己愛的人,你比他要幸福。”

小正太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個米開朗基羅口中說的他是誰。

是他,這個時代的,超級芯片。

“他,怎麽了?”小正太張了張嘴,詢問道。

米開朗基羅闵懷着過去的時光,臉上溫暖的笑卻寸寸瓦解。

“夠了,你給我滾回去~”

充滿了殺意的聲音憤怒的就像是被囚困在籠子裏的野獸,咆哮着回蕩在教堂中的每一個角落。

“是夠了。”

他輕嘆,他一直龜縮在身體裏不敢出來,不過因為被外力鑲嵌在他腦海中的芯片,他只是想讓他以另外的行事存活着。

可事實證明,他早就不是他了,而他,放任着自己另外一個人格做了這麽多錯失之後,是時候該收手了。

父親,在你将芯片放入我腦海裏的時候,一定不知道,我是有多努力才能鎮壓住體內的另外一個人格。

可你,毀了我,毀了整個梵蒂岡。

“我死後,烙印在那個少女腦海中的印記就會消失。”米開朗基羅壓抑着在體內狂嘯的第二個人格,對着小正太溫和的笑着。

他還記得當他的血不小心抵在那枚戒指上時,第一次看到他時的驚豔。

那強烈的心跳,讓他直到如今依舊不能忘記。

如果問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那麽也許就是他不該,不該告訴他的父親他的存在。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不,你不能這麽做!”

察覺到體內澎湃的翻滾着的能量,被他生生壓制住的邪惡的人格不顧一切的沖撞着,想要重新奪回身體的使用權。

“這就是你一直讓人我尋找他原因是不是!”體內的人格叫嚣着,質問着這個一直以來都聖潔無比的人格。

他讨厭,最讨厭的就是他身上這耀人眼目的光芒,最讨厭的就是他這一副悲天憫人的嘴臉。

如今想來,在他看到隋菲菲手表的時候,他毫不阻攔的反應,是不是等待着的就是見到他之後的自我毀滅。

不,他不允許,他該是這個世界的神!

米開朗基羅的兩個人格搶奪者身體的使用權,他身上,那宛若風暴般的能量讓所有人無法靠近,更別說是趁此時機,殺了他。

他此時身上溢出的能量就像是一個原子彈,四周的空氣陣陣扭曲。

“即便是死,我也要人雖有人陪葬!”

米開朗基羅瘋狂的大笑着,而他的臉上,卻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

如果他在這裏自爆,那麽不僅僅是梵蒂岡,整個Y國,都有可能被疑為平地。

“我不會給你機會!”

米開朗基羅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察覺到他的舉動,暴虐的人格掙紮着,搶奪到身體的一瞬間,飛快的向着葉雨而去。

“奧斯丁迪蘭,即便是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他身上滾滾而出的能量已經不能叫停,如果都是死,他不能讓所有人陪葬,也要讓奧斯丁迪蘭與葉雨的芯片,傷心欲絕。

他身上的能量太過龐大,龐大到葉雨根本無力抵抗。

半空中,米開朗基羅望着奧斯丁迪蘭奮不顧身向他沖來的身影,看着他猙獰嗜血的眸,笑的邪肆,終究,終究是他贏了。

“嘭”的一聲,驚天的爆炸聲讓整片大地為之顫抖,爆炸的餘威擊打在奧斯丁迪蘭的身上,他眼睜睜的看着高空中那炙熱的火光。

“不!”

痛徹心扉的大吼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奧斯丁迪蘭的身子,從半空中墜落。

煙塵散盡,除了一片狼藉的聖彼得把教堂之外,一切歸于寂靜。

而葉雨,卻消失了!

……。我不是後媽……

十天後,發生在梵蒂岡的事情依舊被世界各地報道着。

“真的有天罰嗎?”

“梵蒂岡聖潔外表下的腐朽?”

“讓你們了解不一樣的梵蒂岡!”

新聞的标題一篇比一篇吸引眼球,世界人民紛紛議論将目光放在梵蒂岡,卻沒有留意到Z國的變化。

小君熠與盼盼安全歸來,而替代的卻是葉雨的失蹤。

溫如玉承受不了打擊的暈了過去,葉雨的失蹤被主席掩蓋,可紙,終究保不住火。

偃旗息鼓的人再次蠢蠢欲動。

Y國,寬大的床上,純白色的被褥下,躺着一名眉頭緊鎖的男人。

而這樣的神态,絲毫沒有給他精致的五官帶來任何的瑕疵。他,就像是希臘神話中的神袛,有着讓人驚為天人的容顏。

“不…”

床上的人似乎是做了一個噩夢,緊閉的眸瞬間驚醒。那雙蔚藍如海的眼睛,氤氲着一絲隐忍的霧氣。

奧斯丁迪蘭抱着有些發疼的腦仁,打量着四周的環境,這裏,是他的房間。

聽到奧斯丁迪蘭聲音的老管家急忙走進屋中,看着奧斯丁迪蘭醒來,驚喜的沖着外面喝道,“快,快去告訴主子,少爺醒過來了!”

随後老管家緊走兩步,站在床邊,關切的詢問着,“少爺,少爺您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您感覺還好嗎?”

奧斯丁迪蘭想着那日的情景,一把抓住老管家的肩膀,“雨兒呢?雨兒怎麽樣了?”

老管家不敢去看奧斯丁迪蘭的目光,目光忽閃。

“你說話啊!”

收緊的手将老管家肩膀的骨頭捏的嘎嘎作響,老管家隐忍的肩膀上的疼痛,臉色慘白的回答,“葉,還沒有找到葉小姐。”

老管家真的不敢說,不敢說在那樣威力驚人的爆炸下,葉小姐是不可能生還的。

奧斯丁迪蘭頹廢的放下手,其實他比誰都知道,直面那股能量爆炸的後果,可他,可他就是不能相信,他的雨兒就這麽的沒了。

怎麽可能,怎麽可以。

他們經歷了這麽多,攜手走過這麽多年,所有的争鬥就要結束了,他們就快要過上平靜的日子了,可好在這個時候,為什麽要将她從他的身邊奪走?

為什麽,為什麽!

奧斯丁迪蘭從沒有一刻像這樣絕望過,即便是上次,他還能守護在葉雨身邊,而如今,她在哪?

死寂的氣息充斥着整個房間,他甚至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不想理會如今這個世界,因為梵蒂岡發生的事情變成了什麽模樣。

奧斯丁凱特奇站在門口,看着奧斯丁迪蘭悲痛欲絕的樣子,輕輕地閉上眼,阻擋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

這樣的痛他一個承受便罷了,老天爺,你為什麽還要讓我的兒子承受一樣的疼痛。

你,當真如此殘忍?

Y國邊境的旅館內,隋菲菲坐在床上,聽着耳邊的時鐘滴滴答答走個不停。

已經十天了,他們已經找了十天了,找遍了所有被爆炸波及的地方,可是沒有,完全沒有葉雨的身影。

都是她不好,該死的應該是她!

隋菲菲求死的目光,讓小正太擔憂又心疼,可他知道,如果葉雨真的死了,那麽隋菲菲即便是活着,也會痛苦一生。

只是他,完全感受不到葉雨的氣息。

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靈魂陷入了昏迷之中,另外一種就是,死!

“你說,雨兒真的會死嗎?”隋菲菲目光呆滞的望着小正太,淚水流光的她,早已哭不出來。

小正太張了張嘴,突然清晰的氣息卻讓他心頭一擲,這是,這是…。狂喜的神情布滿他的整張臉。

接到小正太電話的那一刻,多少人喜極而泣。

奧斯丁迪蘭接到小正太電話的那一刻,頹廢的神色一掃而空。

“管家,準備食物,給我聯系龍翼,我要知道最近幾日各國的動向。”

老管家雖然不知道那通電話說了什麽,不過看到奧斯丁迪蘭重新振奮了起來,欣喜若狂,連忙下去張羅一切。

既然她的雨兒沒死,那麽梵蒂岡殘留下來的餘孽,死心不改的R國,都要為他們做的一切,扶持代價。

與此同時,瑞士醫院。

劉尚東凝望着睜開眼眸的少女,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再一次見到她。這個在機場,讓他一見鐘情怦然心動的女子。

他不知道她會出現在瑞士,更不知道她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上,而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發現了她,并及時将她送進了醫院。

“要喝水嗎?”搖起病床,劉尚東細心的将枕頭豎了過來放在她身後,讓她倚靠着。

床上的葉雨皺着眉,臉色慘白的打量着四周,她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更想不起來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葉雨轉頭,望着劉尚東,“這是,哪裏?”

劉尚東捧着水杯放在葉雨手中,“這裏是瑞士醫院。”

“我,怎麽了?”

看着葉雨眼底迷茫的神色,劉尚東微微皺眉,試探的詢問着,“你都想不起來了?”

葉雨沉默的點了點頭。

無數的想法在劉尚東的腦海中浮現,這個時候,即便他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她也會相信。可劉尚東卻不能說服自己這麽做。

是,他是花花公子,他是喜歡她,可他卻不能趁人之危。

輕輕地嘆了口氣,劉尚東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只是當初在京都見過一面。我發現你時,你已經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了。”

劉尚東的話讓葉雨陷入沉思,就像是有一層迷霧籠罩着記憶,越是用力去向,她的頭便越發的疼痛。

想不起來,她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看着葉雨因為回憶而痛苦的神色,劉尚東連忙制止,“要是想不起來就先別想,我先去問問醫生。”

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她這麽快就能好起來已經是個奇跡,醫生對于葉雨如今情況的解釋,是因為劇烈的碰撞而到底的失憶。

這樣的情況很常見,有的人一個禮拜就好,有的人則要一個月,一年,更有甚者卻是一輩子。

醫生也說不好,葉雨哪天才會想起之前的事情。

劉尚東沒有辦法,只能詢問葉雨的意見,他最近幾日就要前往緬甸。

劉尚東的意思是讓她在瑞士好好養病,等他回來就帶她回京都,能被挂着軍牌的車接走的人,應該很容易就會被認出來。

“賭石!?”葉雨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兩個字會這麽的熟悉,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

直覺告訴葉雨,賭石,是她之前很熟悉的事情。

劉尚東看着葉雨若有所思的樣子,屏氣凝神,似乎期待她想起什麽,又不想讓她這麽快的想起來。

“怎麽,想起什麽了嗎?”劉尚東緊張的詢問着。

葉雨捂着生疼的腦袋,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覺得賭石這兩個字十分的熟悉。”

“那好,你跟我一起去緬甸!”醫生說要常接觸以前的事物才能喚醒深埋的記憶,既然她說對賭石熟悉,那麽這次他就将她帶去,也許她還想起什麽。

而如今,最主要的要給她起個名字,他總不能這樣喂喂的與她說話吧!

“銀色!”

葉雨有些失神,腦海中模糊的身影閃過一抹銀色的光。

“銀色!?”哪有人用顏色來當自己的名字的。

“那好,我以後就叫你銀!”劉尚東想了想,銀色不能當名字,單單的一個銀字,至少還靠譜點。

“銀!”那抹存在于腦海中的身影,只是模糊背影,那身影上散發的落寞寂寥的情緒,卻讓她的心難以自持的疼痛着。

銀,銀……

葉雨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只是因為身份問題無法乘坐飛機,劉尚東沒有辦法,只能通過黑路子偷渡。

畢竟瑞士與緬甸之間的距離,不是開車就能到達的。

堆滿貨物的穿上,偷渡的人三教九流,為了躲避海關,躲在狹小的船艙中。

空氣中的氣味潮濕而腥臭,劉尚東皺了皺眉,難以忍受的捂着鼻子。

一搖一擺的吊燈照亮着四周,葉雨被劉尚東護在角落。

選擇偷渡的人都不會輕易惹事,但無聊的總會找些樂子,三教九流的人說的話,自然是不中聽的。

葉雨與劉尚東的穿着打扮與這裏格格不入,自然吸引着衆人的視線。

“你們看,那個小子身後的少女,呲呲呲,這張相,這身材…”

聽到男子暗示性的言語,周圍的幾人發出一陣淫穢的笑聲,這不大的船艙,對方又沒有可以壓低聲音,葉雨與劉尚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劉尚東有些擔憂望了一眼葉雨,沒有意料之中的憤怒,她就像是局外人一般,依舊平心靜氣的倚靠在角落,閉目養神。

劉尚東轉過頭,狠狠地瞪着那幾個肆無忌憚的人。

對方似是有些惱了劉尚東的眼神,瞪着眼睛咒罵道,“臭小子,你瞪什麽瞪,打你信不信!”說着,兇神惡煞的揮舞着拳頭。

葉雨睜開眼眸,鳳眸中一閃而過的冷芒讓一直凝望着這邊的大漢心中一寒。

“閉嘴!”

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炸響在狹窄的船艙,密封的空間不知從哪裏刮來一陣寒風,讓衆人的神後背陣陣發寒。

衆人心中一顫,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讓他們心聲膽怯的人,他們可得罪不起。

常年摸爬滾打的人他們也許沒有什麽本事,可有一點看人極準,自然不敢再說些什麽。

四周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劉尚東距離葉雨最近,而剛剛從她身上猝然噴出的寒氣,讓他直到如今,依舊頭皮發麻。

劉尚東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看着四周戰戰兢兢不敢直視他們的衆人,扯了扯嘴角。

索性,船很快就靠岸了。

望着劉尚東與葉雨的背影消失在原地,想着剛剛那少女身上的煞氣,在着溫熱的天氣下,衆人依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沒有身份證事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還好,劉尚東的父親早就給他準備了房間。

“少爺!”

這次來緬甸賭石,劉尚東的父親不可能只讓他一人前來。

遠洋是他父親旗下公司的首席賭石師,這次的緬甸之行,自然少不了他。

看到劉尚東身邊的少女,遠洋眉頭輕皺,他雖然知道劉尚東的秉性,卻對于他将着少女待到這裏的舉動,頗為懊惱。

“銀,你今天就與她一個房間。”劉尚東不可能讓葉雨跟他一個房間,而縱觀面前的人,只有遠洋的小徒弟是女的,自然,葉雨要跟她同住。

葉雨沒有意見的點了點頭。

遠洋皺了皺眉頭,是不是他哪裏理解錯了,也就是說,劉尚東帶來的這個少女,并不是他的“玩伴”或者現任的女友了?

緬甸的天氣炎熱的讓人難受,洗過澡之後,不出片刻又會出一身汗水。

即便是夜晚,也是一樣的悶熱。

“喂,你與劉尚東是什麽關系啊!”坐在一旁擺弄着器械的任美放下手中的放大鏡,轉頭望着靠在床背上的少女。

葉雨睜開眼眸,輕輕地掃了一眼臉上寫着八卦二字的任美,紅唇輕揚,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朋友!”

“真的?”任美審視着葉雨,在她的目光下,她平靜的眸就像是一汪寒潭,讓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葉雨收回目光,點了點頭,“真的!”

随後便不再多言。

任美無趣的撇了撇嘴,轉頭繼續擺弄着床上的東西,這是她第一次跟着師傅見識市面,心情激動的不能自已。

“呼,明天就能見識到盛大的賭石場面了,你不激動嗎?”

“……。”

“你真的不激動嗎,對了,你沒見過賭石的現場吧!”

“……。”

“那場面真是讓人熱血沸騰。”

“……。”

葉雨睜開眼,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我,應該見過。”是的,應該,雖然她記不得之前的事情。

見到葉雨跟她搭話,任美的臉上挂着一抹勝利的笑,随後面帶疑問,“應該?”

葉雨卻閉上了眼睛,不管她在說什麽,都無動于衷,許是覺得乏味,任美慢慢的落下了話頭。

翌日一早,緬甸賭石正式拉開帷幕。

葉雨跟在劉尚東身後,在人潮湧進的走道中,看着攤位上的原石。

今日只是開場,不過是些不大好的原石,好的東西都留在最後的暗标以及競價上,這些原石,倒是可以讓新手練練手。

任美在遠洋的帶領下,手中拿着放大鏡細心的觀察着原石的紋路。

葉雨站在一旁,原石在她的眼眸中,慢慢變得透明。

這是…。

葉雨心中一驚,卻又覺得理所應當,似乎她本來就能看穿原石。

她清楚的看到,任美手中的那塊原石中,只有一塊如同手指肚大小的飄花種。

按照原石的價格,只虧不會賺。

腦海中對于賭石翡翠的了解就像是被蒙上了灰塵的文字,只要吹散灰塵,就能露出原本被影藏的東西。

在同一個攤位上,隐藏在衆多原石之下的石料讓葉雨微微挑眉。

“尚東,買這塊!”葉雨拿起原料,在劉尚東耳邊輕聲呢喃。

劉尚東看了一眼葉雨手中的原料,即便他對于賭石不太精通,也知道這樣的料子中是出不了什麽好翡翠的。

不過看着葉雨眸中的自信,他确定賭一把,反正就算是輸了,也不過是教了幾萬塊錢的學費而已。

遠洋察覺到葉雨的舉動,眉眼微皺,雖然幾萬不算什麽,可他認為劉尚東不該如此聽從她的話,畢竟賭石不是玩耍。

“是現場懈來嗎?”

賭石攤的老板詢問着,他身邊正好有一臺切石機。

劉尚東轉頭用眼神詢問着葉雨。

葉雨想了想,從劉尚東手中接過石料,“當場懈,我親自動手。”

她很熟悉,所以她想親自動手,這樣也許她會記起什麽。

遠洋站在一旁沒有阻止,對于這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只有現實的挫折才能讓他們看清自大的下場。

當然,遠洋也想看看,她這纖細的手臂要怎麽操動得了沉重的懈石機。

四周的目光對于她而言,不痛不癢,人們的注視根本就不會讓她有半分的不自在,就像是她早已習慣了形形色色的目光。

葉雨将原始放在切石機上,雙手抓住機器的杆子,向下壓着。

直到“吱吱”的聲音響起,遠洋這才相信,她竟然真的能夠控制切石機。

遠洋不得不改變自己對葉雨的印象,因為看她着娴熟的動作,一看就知道并不是新手。

“吭哧”一聲,似乎觸碰到了什麽障礙,葉雨停下手,拿起石料放在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水中,洗刷掉附在上面的石屑。

“出綠了,出綠了!”

圍在一旁眼見的看客立馬捕捉到了那一抹翠綠的顏色,激動的大叫着。

葉雨卻沒有理會四周的呼聲,只是繼續完成手中沒有完成的工作。

遠洋看的出來,她的鎮定與平靜不是裝出來的,就算是他在看到大漲的時候也難免會面露喜悅,而她,竟平淡的似乎是理所當然,就像是一早就知道,這個原石中一定會出現翡翠。

當整塊翡翠出現在葉雨手掌中的時候,四周一片嘩然,這足有手掌大小的玻璃種翡翠,第一天就能出紅,還真是一個好兆頭。

“小姐,我出二百萬…”

“二百四十萬…。”

驚呼聲後,便是哄搶翡翠的叫價聲,畢竟出現在緬甸的人大多都是珠寶玉石的商人。

“接着!”葉雨沒有理會四周的叫價,只是随意的将翡翠扔給劉尚東。

劉尚東看到葉雨的動作,吓得一聲冷汗,連忙伸手接住向他而來的翡翠,手心後背,更是後怕的被冷汗打濕。

幾百萬的東西,她扔就扔,她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劉尚東無比慶幸自己的好身手,要不然幾百萬的東西可就要在他的面前摔得粉碎了。

“東西是他的!”葉雨将翡翠扔給劉尚東之後,便将衆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

幾百萬并不是一個小數目,可心中的真實感受讓葉雨知道,幾百萬在她的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什麽。

葉雨有些疑惑,到底失憶之前她是誰,是幹什麽的?然而不僅是她自己,就連劉尚東與遠洋都是一樣的疑惑。

劉尚東并沒有出手這塊翡翠,他笑着對衆人說抱歉,随後将翡翠塞到葉雨手中,“這是你的。”

雖然是他出的錢,可他只是作為朋友對她的資助,并不能将翡翠據為己有。

再說,如果她如後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手中有些錢也好傍身。

葉雨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接下了翡翠,習慣動作的就想向後一扔,只是卻被理智壓了下來。

“這就當成你給我的報酬了!”

葉雨把玩着手中的翡翠,鳳眸流轉着自信傲然的目光。

“報酬!?”

她的意思是她要擔任他們公司的賭石師嗎?遠洋眼眸微沉,不過如果她真的這麽有本事,他到是不介意。

畢竟如果這次懈出好料子,他這個首席賭石師的提成,可是一筆可觀的財富。

“這塊!”

“這塊!”

“還有這塊!”

葉雨只是停在一個攤位上,看到好的原石,就讓劉尚東收入囊中。

只是除了有限的幾塊之外,葉雨卻沒有讓劉尚東當場将這些石料懈出來,而是存放在緬甸賭石協會中。

等到最後一日,一并懈出未嘗不可。

懈出的翡翠都被賣了出去,僅僅是一天,劉尚東就賺了整整一千萬。

直到回到酒店,劉尚東依舊是暈暈乎乎的,他從沒有試過在一天之內淨賺這麽多錢。

房間中,遠洋透過手機向劉長陽彙報着今日的情況。

“哦?”聽到他談及葉雨,劉長陽倒是驚訝的擡了擡眉,“可知道那個少女的名字?”

遠洋皺眉,“聽少爺說那個少女叫銀,銀色的銀,不過想來應該不是真名字。”

劉長陽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這個少女到底是誰,要說這麽年輕就如此的人…。

他記得,當初的葉雨就是如此,當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只是那樣的人物他兒子又怎麽會認識。

想不到劉長陽索性就不在想,只是說道,“如果她願意加入就邀請她進入公司,當然,你的地位永遠不變。”

那個少女會不會來還是未知,他這個時候不能讓公司的首席感到威脅。

遠洋自然明白劉長陽的心思,對方顧及尊重了他,他自然會以自己的方式回報。

不過遠洋沒有說的是,他覺得,劉長陽的公司根本就容不下那麽一尊大佛。

她雖然神秘,雖然未知,可身上那種大将之風,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遠洋總覺得,他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少女,只是在哪,他卻忘記了。

挂斷電話,遠洋早早爬上床,為明日養精蓄銳。

任美崇拜的望着葉雨,從回到房間開始,她就在葉雨耳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葉雨閉目養神,全然不理會任美說的話,不過認識到葉雨性子的任美依舊不屈不撓的自說自話。

與這裏和諧的氣氛相反,京都,風雨欲來。

“你說什麽?”

主席聽到電話中傳來的消息,大聲的質問着。

“少校不見了!”葉雨與小正太離開後,全權接手西藏軍火實驗的少校不見了,并且,還有其中一些未完成的武器!

後果,可想而知。

“馬上全國秘密通緝,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将他給我抓回來!”

主席溫潤的眼眸冷冽如刀,對方的舉動何其明顯,顯然,他這樣做是已經聯系了國外的勢力,要不然他怎麽敢!

“是!”接收到主席的怒吼,對方不敢怠慢。

主席放下電話,頭疼欲裂,如果射線武器被他國知曉,那麽對于Z國而言,将是一場災難。

R國,天皇府邸。

梵蒂岡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在這長達數十天的時間裏,他一直心驚膽戰,生怕會遭到報複。

而此時,卻風平浪靜。

他不禁想,是不是真的如外界傳言的一樣,米開朗基羅,葉雨與奧斯丁迪蘭三個人同歸于盡。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們R國就可以重振聲威了。

“天皇,不好了!”他腦海中的宏大藍圖還沒有展開,慌張的叫聲便從外面傳了進來。

他心頭一跳,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将,将軍死了…”

“你說什麽…。”大将軍,他們大日本帝國的将軍!

“天皇,這個是在大将軍身邊發現的!”來者跪在地板上,雙手高舉。

紙條上,只寫了一句英文,“這,不過只是開始。”

看着這蒼勁狂傲的字體,天皇眼前一黑,身子向後一倒暈了過去,而他昏迷之前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R國,完了!

通往M國的私人飛機上,男子拎着手中的袋子,倚靠在舒适的座椅上。

少校這個職位,他拼死拼活了一輩子才得到,而到頭來,他有什麽?

現在他算是想通了,銀行卡裏的存款,比什麽都要來的重要。有了這些武器,他後半輩子都不會為錢擔憂了。

看着他即将離開的國家,男子只是冷冷一笑。

緬甸,第二日。

相比于第一日,今日的人都多了一分,葉雨昨日的事跡已經傳來。

“賭石女王?”

李澤時略有耳聞,說道賭石女王,他不由得想起了葉雨的身影,如今想想,依舊不由得感嘆。誰能想到,當初的那個孩子,今日将有如此的成就。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見見這個賭石女王。”李澤時笑言,看看除了葉雨,誰還有資格叫這個名字。

“賭石女王!?”尖銳的聲音帶着不屑的口吻,她倒是要看看,是誰壓了她這個賭石公主一頭,竟然敢稱自己為女王!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的葉雨跟在劉尚東身邊,挑選着原石。劉尚東如今對于葉雨的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葉雨讓他買哪塊,他就會買哪塊。

遠洋抽了抽嘴角,總覺得劉尚東十分的狗腿子,不過要是有人能讓他淨賺一千萬,他想,他也會狗腿子的。

“你就是賭石女王?”

尖銳的聲音穿透人牆,回蕩在葉雨耳邊。

刺耳的聲音讓葉雨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回來,她的蔑視讓身後的女子一陣羞惱,可真實情況是葉雨根本就不知道她口中的賭石女王指的是她。

直到感受到身邊有人靠近。

“怎麽,看到我不敢承認了嗎?”直到這充滿臺腔的聲音回蕩在耳邊,葉雨這才轉過頭。

入目,是一張被化妝品粉飾過的臉,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能夠看到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的痕跡。

看她的模樣也不過二十七八,只是這皮膚…

對于她眼底的高傲與輕蔑,葉雨有些莫名其妙,對于這種不知所謂的腦殘,葉雨的做法就是忽視。

“尚東,那塊!”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說話的女子,葉雨便轉過頭蹲下身撿起幞頭的這塊石料。

喬伊伊從進入賭石圈到現在,還沒有如此被人輕視過,誰不知道她是臺灣有名的賭石公主,竟然有人在她的面前敢稱為賭石女王,真是好笑至極。

劉尚東愣了愣,随後接過葉雨手中的原石放在推車裏。

原石雖然不是明碼标價,但能夠進入緬甸賭石的賣家都很講信譽,并不會因為對方賭運絕佳就哄擡價格。

當然,如果遇到不懂規矩的新手,他們或許會宰一筆。

劉尚東交完錢,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臉色鐵青的人。

“她是臺灣鑽石大王的女兒!人稱賭石公主的喬伊伊。”

劉尚東雖然不認識面前的這個人,不代表遠洋不知道她是誰,喬伊伊,在這個圈子裏還是挺有名的。

不過年少得志,未免有些心高氣盛。

遠洋這話是說給劉尚東聽,自然也是說給葉雨。

雖然喬伊伊的性格不怎樣,他父親名聲卻是了得,可以不給她面子,卻不能不給他父親面子。

只是對于失去記憶的葉雨而言,對于鑽石大王這些名號,她都沒有明确的概念。不過話也說回來,即便是有,她也不會将這個喬伊伊放在眼底。

聽到遠洋的話,喬伊伊驕傲的仰起頭,眼底閃過一抹狂妄的目光,似是等待着這個剛剛輕視她的少女驚慌失措的向她道歉。

然而,她等來的,依舊是輕視。

“去那個攤位看看。”葉雨拍了拍劉尚東的肩膀,擡腳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葉雨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喬伊伊,她上前一步擋住葉雨的道路,猩紅的目光等着葉雨這張讓她嫉妒的容顏。

葉雨黛眉輕皺,聲音不由得冷了下來,“何時?”

“你不是賭石女王嗎?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場!”在這個圈子裏,沒有那個女人能夠踩在她的頭上!

“沒興趣!”

能夠明确看到原石中翡翠的她,不管跟誰比都是在作弊,葉雨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怎麽,害怕了!”喬伊伊如同一個驕傲的孔雀,仰着頭輕蔑的凝望着葉雨,臉上的笑說不出的諷刺。

“如果你不敢比也可以,你只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你不如我,并将這賭石女王的稱號給我,以後見到我就繞路,我便可以饒了你!”

“繞路?饒了!?”葉雨聽到喬伊伊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之際的笑,對于賭石女王的稱呼她根本就不在乎,可并不代表,她會忍氣吞聲。

喬伊伊,臺灣鑽石大王的女兒,呵,在她面前,他們算是什麽?

葉雨不知道心中這股睥睨一切的豪氣是怎麽回事,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她恢複了記憶,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怎麽賭?”

見葉雨答應,喬伊伊連忙說道,“我們一人選擇三塊原石,加在一起漲幅對大的人為勝利者,而輸了的人不僅要竟自己的懈出來的翡翠給對方,還要承認不如對方,跪地求饒!”

跪地!

葉雨冷笑,“就這樣?不如我們在加些籌碼,一千萬做賭,輸的人除了你剛剛說的那些,還要賠上一千萬!”

“嘶~”

葉雨滑落,四周倒吸冷氣的聲音頻頻響起,一千萬,這還真是一場豪賭!

“你…。”喬伊伊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将如此的大手筆,一千萬,那可是他們這次帶來資金的五分之一了。

“大小姐,我們是不是…”

這場豪賭,根本就沒有必要發生,贏了到罷,可要是輸了…

喬伊伊望着一臉淡笑的葉雨,感受着四周襲來的目光,咬了咬牙,“好!”

如果她臨時退卻,不就是說明她認輸了嗎?她自從接觸賭石之後,何時輸過,這次她這不會輸。

這般想來,喬伊伊硬氣了起來,既然對方這麽想給她送錢,那麽她就受下了!

這邊的鬧劇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李澤時聽到在這場豪賭,不由得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只是他還沒感嘆完,用于視線中的那抹身影卻讓他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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